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总-攻】虚拟触-手播种计划在线阅读 - 47 剧情无H清理伤口、时教授在开会

47 剧情无H清理伤口、时教授在开会

    陈流上楼的时候,沈景然还没睡,正窝在被窝里面玩着手机。

    陈流熟门熟路地拿了沈景然的睡衣进了卫生间快速地洗了个澡,冲水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想起个事,于是出来之后连头发都没吹就去翻出了碘伏和纱布棉签,把沈景然从被窝里掏出来,撸起睡裤,果然看见他膝盖上被磨的破了皮的红肿的伤口。

    沈景然人还是懵的就已经被拉到了床边,然后就看见陈流顶着一头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跪在他面前,熟练地给他的伤口擦碘伏消毒。

    “怎么发现的?”

    沈景然有点不自然地动了动膝盖。

    这是他今天在酒吧卫生间跪在地上给陈流口交的时候被磨出的伤口。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不碰到基本没啥事,所以沈景然也没放在心上。

    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摔过满腿满身的伤?这点伤要不是还在疼,沈景然都快把它忘了,自然也没想起来和陈流讲。

    但陈流居然知道了。

    ——他怎么发现的?

    沈景然忍不住疑惑。他也问了出来。

    “刚刚突然想起来的。毕竟跪了那么久还在地上磨了好几下,我猜你磨出血了,果然出血了。”

    陈流头都没抬。他清理干净伤口周围渗出的组织液和粘在伤口上的睡裤上的毛之后,就给他涂了层碘酒,在沈景然以为结束了之后,就看见陈流在那剪纱布。

    “明天就结痂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行,不包起来你半夜蹭到了怎么办。”

    陈流给他小心翼翼地在膝盖上贴上了纱布,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换另一条。

    ……蹭到就蹭到呗。

    沈景然很想这么说。但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专心地给他包扎的陈流,突然产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伤口,陈流包的很仔细且珍重。

    以往交过的女朋友大多对他也是只有依赖,反而是他大部分时候会在女朋友生病或者姨妈期间温声软语的安慰、细致地照顾。

    沈景然少有这样被照顾的时候——上一次大肚子的经历算一个,但那时他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 陈流也是后几天才赶到的,前面的日子还是他自己一个人混混沌沌地熬过去的。

    他留给周围人的印象永远是可靠。哪怕是被他分手的女生,也只能说他渣,挑不出交往期间的任何毛病。

    很奇怪的感觉。

    ……感动吗?——有点,但好像不完全是。

    像是心脏被丢到锅里用小火咕嘟咕嘟煮开了还被捏了两下一样。

    他盯着陈流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的发顶眨眨眼,又眨眨眼,在心里确定了一下:【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是我男朋友】——然后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男朋友的头。

    纱布险些贴歪的陈流像洗完澡的狗子一样甩甩头把沈景然的手甩下去,完了还地警告般地瞪了沈景然一眼。

    ……然后就对上了满脸笑意的沈景然。

    这个相貌俊美向来风流恣意的学长此时笑的像志怪里勾人的桃花精一样,眼角的痣惑的人想亲一口。

    于是陈流麻溜儿的干完了活去吹了头发,抱着沈景然亲了个爽。

    ————

    在和秦以渐讲开了之后,陈流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硬要说的话,就是秦以渐从每天晚上偷着爬床变成了明着爬床。

    床湿了、床单洗了、上来问个题问完太晚就不下去了……总之什么破烂理由都用了。

    周博从一开始的无语“你这理由也太假了吧”到后面发现陈流总是默许变得沉默不再质疑。石勇那个没心没肺还在问:既然秦以渐床不用那能不能给他堆衣服啊?

    而陈流也从隔三差五留宿沈景然处被沈景然抱着睡变成了每天晚上被抱着睡。

    人体的温度贴着很舒服,呼吸交缠的感觉也很不错。不知不觉间陈流就养成了抱着人睡的坏习惯。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星期

    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服顺心了。

    在陈流被通知他作业没交的时候陈流人都愣住了。

    “全班,就你一个,没交。”

    学委推着眼镜敲开了他们宿舍的门,声音非常平静。

    陈流的反应也很符合所有没做作业的大学生的态度:

    “什么作业??啥时候布置的???你们都做了???”

    陈流转过头去看宿舍里其他几个人。

    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查资料的秦以渐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周博在愣了一下,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咳嗽了一声,也挪开了视线。

    只有石勇和陈流一起茫然:“啥作业?我交了吗?”

    学委站在门口推推眼镜,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你交了。全院就陈流没交。”

    “就、之前你请假的时候,我们学院开了个讲座,请了正晴药企的外聘教授来做讲座……然后顺便布置了一份作业。”

    秦以渐声音干巴巴的解释。

    陈流嘴角抽搐。

    如果是他请假的那几天就可以解释了。那时候他正在陪沈景然一起昏天黑地,别说群里弹出的讲座通知窗口了,他连不少关系不错的人的未接来电都没回。

    “那,没做咋办?”

    “期末的作业平时分没了。由于这是本学期药毒的唯一一份作业,所以也就是,10分全扣掉。”

    陈流抿着嘴,憋屈了半天。

    “那我去联系一下那位时教授可以吗?”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当时说了他不会加我们这些本科生的微信。理由是——‘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得到我的联系方式,那想来听讲座的人这个礼堂扩大十倍都挤不下’。”

    “那我联系完我的作业就删掉——”

    陈流磨着牙说到一半看着学委冷静的眼神,整个人都丧了。

    “算了,十分而已。不要了,这分给他。”

    他摆摆手。

    学委再次推推眼镜。

    “也不必这么决绝。”

    陈流抬眼,想看看这个过来通知自己噩耗的大兄弟到底能说出啥好主意出来。

    这位大兄弟果然不负众望。

    “你的本科生导师严老师在来我们学校之前不也是正晴的科研组的吗,或许你可以问问严老师有没有那位时教授的联系方式。还是试着沟通一下如何?”

    学委走了。

    走前还体贴地把门带上了。

    陈流一边无奈地对宿舍里的几人挥手表示不介意他们忘了告诉自己这件事,一边联系他的导师把事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导师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打来电话。

    “我现在在正晴公司这边准备开会。正好我开完会要去找时教授,你现在坐地铁过来进A字楼上三楼走到底的办公室,当面和时教授说。”

    陈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导师的意思。委婉开口:“这种小事没必要当面讲吧,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要不还是微信上和时教授联系……”

    陈流话没说完就被导师打断了。

    “你来不来?你不来正晴的校招本科实习生的名额我可就找别人了。”

    “……啥?”

    电话那头的导师快给陈流气笑了,但到底陈流是他手底最好的苗子了,还是压着脾气给他解释。

    “你以为时教授联系方式为什么这么难要?他是每年负责校招这块的,被他认可了基本就等同于国企的offer到手了,懂?”

    陈流秒懂。

    “我马上就到!”

    ——

    在国内第一药企正晴的会议室里。

    被无数人明里暗里打量着的时教授正在发呆。

    ……啊当然,在其他人眼里,现在的时教授还是一副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漠的模样。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能让所有看见的人心里一颤。

    今天这场会议其实他是觉得自己没必要来的,但所有人都说毕竟这次讨论市场应用的新药是他的团队带队研发的,说的他烦的很最后拗不过同事的盛情邀请,过来了。

    但过来了他就后悔了。

    台上轮着汇报的几个人能看出来都是各自分管部门里新来的一批实习生,紧张不说,数据基本都是从别的文献里抠出来的,有的连企划的框架都搭的一团糟。哪怕是他的专业不是市场营销这块的也能挑出不少毛病来,十几页的ppt平均每两页就要停顿一下。

    “你提议的这些药商有具体了解过吗?你知道他们主流研究方向是什么吗?”

    “你的参考文件是去年的。今年法规更新了你知道吗?你觉得你列出的文件还有参考意义吗?”

    “预测定价?谁预测的?你?你觉得你考虑因素全面吗?光是我现在看见的,我就知道你没考虑医保的因素……你觉得你的预测定价有意义?”

    ……

    在有了最开始的几个被问的哑口无言下不来台的案例之后,后面的能感觉到更紧张了,于是一些不该在这个公司的实习生身上出现的问题也都出现了。

    讲到一半忘词去翻记录本的、市场数据少读了个0的、化学式的化学名和通用名搞混的……反正听的时司眉毛越皱越深,问的问题也越来越不客气,最后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整个会议室的氛围都低沉的能滴出水。

    直到时司终于烦了,干脆就开始发呆,懒得再分心神去指点这帮子跟他都不是一个部门的毕业生们。

    他忍不住在想,我们公司现在招人标准已经这么低了吗?还是我长得就很让这些年轻人害怕的说话都磕磕巴巴?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得出。时司想起了之前遇见过的帮了他几次的那个大男生。

    ……别的不说,至少那小孩强行公主抱他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同样的实习生,他宁可对着那样的说教,至少对面会给他点反馈——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到底是懂他的意思了还是没懂他的意思。

    在时司走神的这一段时间,会议的进度明显快了不少。那几个上台汇报的几乎是一边看ppt一边偷摸着看时司,就像是被人追赶一样快速地讲完了自己的东西。

    结束之后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太太笑眯眯地过来和他打招呼。

    “我这边实验室的一个小孩,做实验挺有天赋的,待会儿就到了,时教授看看后面做数据的时候能不能用上。”

    时司想起来确实他的实验室还缺点人,今年N大校招的名额正巧也还没定,面前的严老太太的意思大概就是人先给他用着,用的顺手就把校招的事一起搞了。

    “那先去我办公室。”

    严老太太算是他的正经前辈,学术上也是业内的老前辈了,现在年纪大了搞创新有点搞不动了,就干脆在N大带研究生做一些简单的课题顺便培养一些好苗子。她说有天赋,时司还真的打起了点精神。

    时司之前在N大做了次演讲,布置了份作业,那份作业其实就是他正在做的新药的原理,他在题里给出了新靶点和作用机制,要求设计一个具体可行的思路,算是个开放性的题,让对N大的学生的整体水平也有了点了解。到底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交上来的作业里没什么特别离谱的答案,但要说很不错的,几百个人里也就几份方案是真的能实际操作的。

    所以时司其实对严老太太介绍来的小孩没什么期待——只要别像今天上台汇报的那些个年轻人一样给他太大的惊吓就行,整的他都产生了一种整个行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了下坡路的感觉。

    但说是这么说。

    等到几分钟之后,时司坐在办公室里等来那个严老太太介绍来的小孩的时候,还是瞪大了眼。

    站在门口敲了门的小孩在和自家导师打完招呼之后转头看到他的时候也明显的愣了一下,礼节性的打招呼用语卡在了嘴里。

    在两人互相瞪眼的氛围里,只有严老太太兴高采烈地招呼自家学生找地方坐。

    “诶,陈流,快跟时教授做自我介绍啊!平时挺聪明一小孩怎么这会儿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