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看起来冷淡的室友每晚在游戏里胡作非为在线阅读 - 20同帐而眠/揉腹上药/沈弋棠不想徐晏停下 /可以害怕

20同帐而眠/揉腹上药/沈弋棠不想徐晏停下 /可以害怕

    沈弋棠呆坐在帐篷里。

    更准确地说,是呆坐在徐晏的帐篷里。

    微凉的山风隐约送来些虫鸣,夜已经深了,洗漱也结束了。正常地,接下来就应该是睡觉的步骤。但沈弋棠坐在铺平被褥跟睡袋的帐篷里,正襟危坐。

    因为徐晏正在脱衣服。

    距离徐晏对他说出那句“要不要跟我住一个帐篷”,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可是——沈弋棠轻轻深呼吸了一下,抬手握了握自己手腕的脉搏——他依然是只要想起来,就在心跳加速。

    其实当徐晏问完那句话之后,沈弋棠没能很快回答。因为徐晏突然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直到徐晏好像是因为醉酒站不稳,踉跄了一步。沈弋棠才迅速回神,过去扶住徐晏,急促地应了一声:“嗯。”

    徐晏任由他扶着,又静静地低头看他,好像没太清楚他的意思。

    沈弋棠于是缓缓舒了一口气,彻底下定决心,“徐晏,我要跟你……住一个帐篷。”

    宋启当时是什么反应,沈弋棠根本没再去看。

    关于宋启的出现,沈弋棠很害怕。甚至是恐惧。

    恐惧宋启的出现,以及他背后的张洋,会再次成为无法预测的利刃,把他平静已久的人生又一次撕烂碾碎。

    但是就算是再担心拒绝宋启的后果。

    那样子突然坦诚的徐晏,带着醉意语调柔软的徐晏,依靠着他低下头认真注视他的徐晏。

    沈弋棠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

    也完全不想拒绝。

    ·

    “还不想休息吗?”思绪被打断,徐晏清沉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慵懒尾调,有些醉意,也有些困意。

    “不是……马上。”沈弋棠顿了顿,又说,“我……睡相可能不太好。”

    根本不是,沈弋棠从小睡相非常好,只要睡着了就几乎不会挪地方。

    只是紧张到胡乱找话而已。

    身后传来布料磨蹭的声响,好像是徐晏躺下了,语气淡淡地,“没关系。”

    头顶的小灯还亮着,伸手拉开衣服拉链的时候,本来是非常细碎的声响,现在落在一片安静里,却好像响得沈弋棠耳膜都在震。沈弋棠突然非常后悔——

    他刚刚不应该因为紧张傻坐着,他应该跟徐晏一起脱衣服,便不至于像现在,更加紧张。

    ……

    “跟徐晏一起脱衣服”?

    奇怪的念头跟画面马上就要涌进脑海,沈弋棠迅速动作起来,打断思绪。

    动作得快了,拉链尾端挂住T恤的边角,掀起来一大块,沈弋棠抬手往下拉,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动作的声音。

    带着淡淡酒香的海风几乎是瞬间包裹过来。

    徐晏握住沈弋棠即将放下衣角的手腕,“那天在球场弄的?”

    问话很快,凌厉的眉眼微敛,语气里有些没来得及压抑下去的露骨情绪。

    但沈弋棠根本没注意到。

    因为他的手腕被徐晏宽大的手掌整个握住了,烫热的温度紧紧覆盖住他的脉搏,把心跳频率生生提上去。脑海里有些茫然地,他只下意识跟着徐晏的视线往下看——

    在他的腰腹上头,有一大块青紫色的痕迹,晕在雪色冷白的皮肤上,非常刺眼。

    是之前跟那个学长在球场冲突的时候留下的,过了两天,痕迹正好发展到最明显的时候。

    被徐晏紧紧攥着手腕,沈弋棠整个人都在僵硬,丝毫没挣扎,只点了点头。过了几秒才又低声补充,“……这个其实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

    徐晏没回沈弋棠的话,只抬手从一边的包里拿了喷雾出来。是沈弋棠先前买给他的那一瓶。

    沈弋棠有些发怔地看着徐晏动作,看徐晏把喷雾口对准他腰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用这个,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沈弋棠下意识想摆手,或许以为他是要挣扎,徐晏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记忆里万分熟悉的,非常霸道的掌控感让沈弋棠的动作僵了一瞬。下一秒,冰凉的喷雾洒落在沈弋棠的腰腹上,但也只是凉了一小会儿,马上就被烫热的掌心覆盖上,轻轻揉按了一下。

    沈弋棠这回是真的在挣扎了。

    过分狭小的空间很不方便动作,稍有不慎都会扯动各类布料。

    而当沈弋棠失去平衡,整个人被徐晏压倒着仰倒在帐篷里的时候,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

    徐晏没有真的压到他,在他后仰躺倒的时候,徐晏很快调整了姿势,双臂稳稳撑在他两侧。

    但是这样的距离,还是太近了。

    在思维能力回笼的之后,沈弋棠恍惚想到的事,是担心自己身上会不会还残留着鸡蛋灌饼或者烧烤的味道,以及,他瞬间模拟出了即将发生的情况——

    徐晏一定会迅速起身。

    却居然没有如他所想。

    徐晏静静垂眸看着他,高大身形把头顶灯光掩去大半,使得徐晏墨色眼底的情绪看上去仿佛有些晦暗不明。

    满脑胡思乱想的沈弋棠没来得及发现。

    直到徐晏抬手摁住了他的腰腹。

    烫热掌心将整片青紫色完全包裹住,将滑嫩柔软的肌肤轻轻往下压了压,随即开始打着圈揉动。

    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沈弋棠重重咬了一口下唇内侧的皮肉,才堪堪忍住自己喉咙里差点就要溢出去的呜咽。再开口的时候,满是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徐晏,你不用帮我……呃嗯!!”

    腹内隐秘的小肉囊突然被带薄茧的指腹无意地波及了一下,毫无防备地,沈弋棠浑身哆嗦了一遭,所有思考都断了线,完全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而徐晏顿了顿,以为是下手重了弄痛了他,挪开了那处地方。

    狭小的空间,沈弋棠浑身发软地躺倒在帐篷里,他下身还穿着运动长裤,上身仅有的短袖被高掀至胸口,差一点就要露出上头两点红蕊,整段冷白得像雪绸的腰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因为是宽大的裤型,更显出腰身的劲瘦纤细。

    而因为刚才突然的跌倒,徐晏单膝跪在他分开的双腿中间,倾身下来,一只手撑在他肩侧,另一只手揉在他腰腹的伤处上化开喷雾。修长的指骨微微陷进柔软的皮肉,将烫热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播,且每次轻轻地揉动,都能毫不费力地撼动沈弋棠一整个敏感的腹腔。

    呼吸难以抑制地凌乱着,沈弋棠却完全不敢再开口,只怕一张嘴会溢出无法控制的奇怪声音。他只觉得,徐晏宽阔的腰背,坚实的手臂,高大的身躯,将他整个人笼罩住,带给他一种根本无处可逃的错觉。

    这种错觉,实在跟游戏里,太过于相像。这也直接导致沈弋棠完全丧失了马上拒绝着挣扎起身的能力。他睁大了眼看着徐晏微微垂敛的眉眼,小腹里被揉得一片酥麻爽意,分在徐晏身侧的两条长腿无助地屈伸了一下,纤长指骨拼命似的攥紧了身下的布单。

    恍惚地,沈弋棠想起来,徐晏找他要了解酒药,却完全没顾上吃。

    所以徐晏……一定是因为醉了,才会这样对他。

    可是……

    沈弋棠闭了闭眼。

    就算明明知道徐晏是有些喝醉了,明明知道或许酒醒之后,徐晏会为自己这样出格奇怪的举动懊恼后悔。

    可是现在。

    沈弋棠完全不想要徐晏停下来。

    颤抖的纤细指骨轻轻地握住了徐晏动作中的手腕。

    动作微顿,徐晏稍稍抬眸,看向沈弋棠。

    他正躬身在沈弋棠身上,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背承着灯色光明,身下则掩盖出隐秘的暗色角落。

    似乎坦荡旖旎,尽在一念之间。

    而沈弋棠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冰凉的指尖脆弱地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半分推拒阻止的意思。

    至于他身下的沈弋棠,正闭着眼,半张着水润泛红的唇轻轻喘气。到喘声有些克制不住的时候,则会偏过头微微蹙着眉,努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微微收紧些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另一只手绷起指骨攥紧了身下的布单。

    ……

    这是完全的,足矣让人丧失最后理智的,无声的纵容。

    本就有些发急的呼吸猛然乱了一下,加深了俯身的程度,徐晏将沈弋棠彻底困在身下。

    缩小到几乎危险的过近距离,沈弋棠睁了一下眼,又迅速闭上。徐晏的呼吸很沉,很热,几乎是洒落在他脖颈上,晕染出一片浅粉。

    但当小腹无法抑制地微微抽动起来的时候,沈弋棠重重扯了一把团在掌心的布单,眼眶倏然泛红。

    还是不可以。不可以。

    这么近的距离,这样下去,就算运动裤再宽松,也要完全遮不住他的反应了。他甚至能感觉下面的小软缝里早就缓缓溢出了一些湿滑,将原本干涩的嫩唇渐渐濡湿。

    沈弋棠恍惚地发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地在现实里跟徐晏这样近距离接触,今天的他,好像额外敏感。

    但是……

    怎么办?沈弋棠混乱地想,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徐晏发现吗?还是说,徐晏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对着帮自己上药的同性起反应,徐晏醒过来之后……会觉得他恶心吗?而他又应该,怎么面对清醒之后的徐晏?

    不对,不对,根本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想好了,能跟徐晏成为朋友就可以了,可是他却没有及时拒绝醉了的徐晏,这样,不是把朋友的界限完全摧毁了吗?等酒醒之后,徐晏还会愿意好好面对他吗?

    思绪滚动到难以收束的地步,沈弋棠完全没发现,压在他身上的徐晏乱了呼吸,墨黑的眼底翻涌出快要无法抑制的浓郁情绪。

    直到沈弋棠没能控制住地,一滴泪倏然滑了下去。

    即将完全破格的举动蓦地顿住,半晌安静,徐晏沉声问,“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没有……”松开握在徐晏手腕上的那只手,沈弋棠侧头把脸埋进阴影里,竭力克制住发颤的语调,低声地,“徐晏,我困了,想睡了。”

    短暂的沉默后,徐晏收起手,起身。在灯光被拉灭之前,沈弋棠听到徐晏沉声说,“好。”

    沈弋棠根本睡不着。

    但是又不敢轻易动弹。

    直捱了十几分钟,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下身,突然听到徐晏说,“沈弋棠。”

    沈弋棠怔然,有些小心地很快顿住了动作,“吵到你了吗?”

    一片黑暗里,沈弋棠转过了头也看不清徐晏的表情。而徐晏没有回答他,只低声说,“不要害怕。”

    没头没尾地,语调里混着更加浓重的醉意和困倦,听上去完全是一句没逻辑的醉话。可落进此时的沈弋棠耳朵里,却让他鼻尖一瞬间酸涩起来。

    眨了眨眼,竭力压下眼眶里的潮意,沈弋棠点了点头,轻轻地回,“嗯。”

    不要害怕。

    这句话,沈弋棠听到过很多次。

    那些过去的黑暗的日子里,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肯鼓励他的同学跟朋友。而大家的关切最终常常都化为那四个字

    “不要害怕”。

    是鼓励的,善意的,充满期盼的话语。

    可又未尝不是一场残忍的告诫。

    “不要害怕——”

    “因为你总要面对这些。”

    “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害怕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笑懦弱。”

    “因为就算你害怕到觉得要死了,也完全没有用。”

    “因为,根本逃不掉的。”

    沈弋棠紧紧攥着掌心的睡袋布料,用力到指尖隔着布料深深掐入掌心,又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止住濒临崩溃的哽咽。

    但在他眼泪失控地掉下去之前,突然又听到徐晏混了些低哑的清沉语调——

    “害怕的话,也没有关系。”

    沈弋棠睁大了眼,在酸涩的呼吸里,他听见徐晏倦意十足却又额外笃然的声音。

    徐晏说

    “只要站过来我身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