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雷顿在发觉纽因可能会受伤的那一刻,就完全放弃了思考
等纽因醒来的时候,丹鹿还没走。 他在为纽因准备他最喜欢的早餐,长发扎在脑后。丹鹿穿着丝绸长裤,和这儿的牛仔们装扮有点格格不入。他的肤色偏白,在阳光下勾勒出优雅的线条,几乎在发着光。 纽因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后,径直走向丹鹿。丹鹿能感受到纽因的注视——他们已经是深度结合的向哨了。他熄了火,将煎蛋放到餐盘上。 丹鹿虽然相比起其他肉食系哨兵来说更加优雅,该有的肌肉强度也依旧没有逊色。他的胸肌饱满,小腹上腹肌陈列整齐,到胯部收窄,再在臀部凸出。他的腰间系了一条绑带,就更显得他整个人腰细臀翘。 “睡得怎样?”丹鹿笑着问纽因。 纽因本来想伸手摸一摸丹鹿的肌肉,还是有点怂地收回了手。二哥的身体线条太诱人,一看到这具身体他就想到昨天的情事。本来在昨天来了一发的身体,现在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睡得很香……” 纽因在丹鹿身后,看对方皮肤上被磨出来的红痕。丹鹿的两片肉臀挺翘饱满,顶着丝绸布料,两腿之间还有些微的濡湿。 ……等等,濡湿? “我温了牛奶,就在餐桌上的杯里,还有烤牛肉和生菜、水果捞。”丹鹿转过身,端着一盘煎蛋。他比纽因高出半个头,此刻微微俯下身,笑意不减:“当然,如果纽因想要尝尝二哥的其他地方,我这儿也有牛奶温了一晚上……” 纽因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丹鹿在说什么——丹鹿没有排出他的精液,夹着他的精液睡了一晚上,此刻也依旧温着他的精液! 这个认知对纽因这种纯情小处男来说简直就是震撼级新闻。他顿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二哥,耳尖都有些发红。 硬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丹鹿比荒野的女牛仔还要热辣,即使出身矜贵,骚起来却像个最下贱的婊子!纽因把比他高的丹鹿按在厨房的灶台,刚要扯下丹鹿的裤子再来上一发,没想到门就被敲响了—— “纽因、你在里面吗!纽因!” 是雷顿的声音。 他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当他准备继续敲的时候,纽因臭着脸开了门。 一身火憋着没处发,坏他好事!纽因对面前这个憨头憨脑的小豹子很是无奈。 “纽因,今天是截牛赛哦!我要上场的!”雷顿兴奋地说,即使他之前截牛练习的时候被甩下马,之后还是好好地准备了一番。原因无他,他觉得纽因要是能看到他帅气地套牛的样子,一定会被他的英武气概折服,让他做自己的哨兵! 纽因深吸一口气,感受清新的空气装满肺部,又缓缓地呼出这口气,才将立刻关门送客的冲动压抑下来。雷顿因为上次摔下马失落了一段时间是真的,而且身为牛仔队的一员,他去鼓励雷顿也是必须的。 丹鹿换好衣服,披了一条外套走出来,将手搭在纽因的肩膀上:“走吧,我们去看看雷顿的表现。” 他笑得温润,雷顿的眼神落在丹鹿搭着纽因的手上。 丹鹿的身体里,有浓厚的纽因的味道。这味道落在哨兵这儿,就是很明显的宣示主权的表现。 他们前晚做过。 “你们……!” 雷顿心思单纯,心里想着什么脸上根本藏不住,一幅又震惊又委屈的小豹子样。 他想要努力做纽因的哨兵,可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比他速度快? 纽因倒是没想那么多,雷顿的行为一向跳脱,他抓起雷顿的手:“走,我们去截牛场!” “带上早餐。”丹鹿早已打包好早餐,往纽因背包里一塞,让纽因背上。 纽因身为牛仔,也很是期待截牛赛时牛仔们的表现。他风风火火地抓着雷顿小步快走,就差没跑起来了。 牛仔节是在一个发展很好的镇子里举办的,彩旗和气球早已挂好,街边有着花花绿绿的装饰物。这是牛仔们的盛会,自然要好好打造一番。 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纽因和雷顿打招呼。他俩都是牛仔节的熟面孔,雷顿是因为在许多比赛都积极表现,而纽因——单纯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嘿,纽因,那是你家的良种马吗?”有牛仔指着一个地方问。 纽因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转过头一看,笑眼就温柔起来:“没错。” 刚刚跟其他马形态哨兵切磋完的弗里斯兰马踏着小碎步走过来,高大的纯黑色马身十分显眼。弗里斯兰马绕到纽因的身边,低下头用马头蹭了蹭纽因。 陆陆续续有几匹马形态哨兵走过和弗里斯兰打照面,耳朵下垂尾巴上扬碰了几下,就又走开。 赛马比赛在第三天,分为普通马场和哨兵场。换在以前,还是小兔崽子的纽因可没有那个机会报名赛马——没有一匹马愿意乖乖给他骑。但如果是弗里斯兰,那就不一样了。 弗里斯兰是一匹当之无愧的良种马。 “我要去看雷顿的截牛赛,你先和他们好好相处会儿。”纽因揉着弗里斯兰柔软的鬃毛,又往上撸了撸弗里斯兰的马耳朵。马一般是不给人碰耳朵的,即使是马型哨兵也会在这个地方比较敏感。但弗里斯兰的耳朵,纽因可以随便撸。自家的哨兵,就是这么任性。 弗里斯兰示意他知道了,就也跟着其他的马型哨兵走开。 这儿距离截牛场很近,纽因和雷顿再走一段就走到了。纽因在观众席上坐下,看着雷顿去领取号码牌,骑马准备,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雷顿之前摔下马,纽因不知道有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既然雷顿准备继续挑战截牛赛,那他应该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纽因此刻静下心来感受,就能隐约感受到雷顿的情绪——他对雷顿进行过精神疏导。雷顿的情绪像一团火焰,又像一颗心脏,在炙热地跳动。那似乎是对什么东西的赤诚。 雷顿能感知到纽因的存在,顺着望过来,对着纽因笑出一口白牙。 因为烈日在晒,他出了些汗,裸露的胸肌在微微敞开的布料下有水的反光。 纽因的心忽然扑腾一下。 雷顿的笑容,正如他的情绪、精神那样赤诚而热烈。 那似乎是对他的赤诚。 纽因望着台下转头回去准备的雷顿,暗暗地想,他应当可以实践一些向导教科书上用规范语言提出来的“知识点”了。 向导对自家的哨兵有深入控制的能力,只要达到深度结合,身体和灵魂愈契合,哨兵的服从性就越强——他们会无条件地信服向导的一切指令。 换句话说,即使在一般人看来一些事情不符合常理,只要自家向导指示那是“正常的”,哨兵就会自然而然地去执行。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哨兵对向导是绝对信任的。如果不够信任,什么方法也是白搭。 截牛比赛很快就到雷顿了。雷顿骑着马,纽因能看出他也有些紧张。毕竟也是摔下来过,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雷顿,加油啊!” 纽因无意识地攥着裤子布料。 台下的雷顿骑着马,野牛被放出栏,疯狂地向前奔驰。雷顿驾马紧随其上,马蹄踏着地面扬起沙土。 显而易见,这头野牛比之前的几头野牛都更要有野性,也更强壮。它健壮的四肢奔腾闪躲着,有时甚至会去主动撞击雷顿胯下的马匹。 就连台上的观众,此刻都能感受到台下的紧张激烈气氛。 “怎么回事,这野牛不对劲吧?” “怎么这么凶?” “你们看它的眼睛,是不是红了?” 台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头野牛显然比之前几场比赛的都更加凶猛。而台下的雷顿,也开始明确地感受到野牛的异常之处。 这头野牛的眼睛是红的! 就像磕了药一样,根本不是正常野牛该有的状态——一般的野牛会有野性,但不该是如此! “这牛有问题!”雷顿大声喊道。 而野牛已经放弃了去攻击他的赛马,转而加速向着观众席狂奔而去! 糟了,纽因还在观众席! 雷顿来不及多作思考,调转马头朝着野牛追逐。截牛场黄沙漫天,观众席出现了一些小混乱。纽因大声喊道:“一个一个走!不要慌!” 如果一群人发生踩踏,那肯定是一个人都走不了。他的话起到了作用,观众开始有序撤离。 而纽因疏散了人群正准备跟着离开,就听到似乎近在咫尺的巨大声音,他转头时,看到的就是朝着自己狂奔而来的、瞪着猩红双眼的野牛。 纽因的脑子嗡的一声。 野牛蹬着后腿,已经准备跳过护栏——按它的势头,可能真的会直接跳过去。 下一秒,一只花豹猛地窜出,扑倒在野牛身上,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住了野牛的颈侧!花豹纠缠着野牛,四肢并用地抓着野牛,也不管野牛的牛角会戳伤自己,抱着野牛一起滚了好几圈,从观众席上一直滚落回截牛场,再一起重重落在地上。 “彭!” 雷顿的花豹兽形死死抓着野牛肌肉发达的庞大身体,发狠地撕咬野牛的身体,直到它再无还手之力。在这期间,雷顿也被发疯的野牛顶出了伤口,直到维护治安的哨兵也加入,雷顿才放开野牛。 纽因拿着长袍过来,雷顿变回人身后给他披上。雷顿的胸膛被牛角划出了几道口子,在往外面冒血,雷顿却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紧张地问纽因:“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我没事,倒是你担心一下自己吧!我送你去医务室。”纽因又好笑又心疼,雷顿本来应该可以选择不那么拼命的战斗方式。他选择如此方式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保护纽因。 雷顿在发觉纽因可能会受伤的那一刻,就完全放弃了思考。 保护纽因,那是他的本能。 状态不正常的野牛被后勤组运走,截牛场重新清理,野牛会一个个再排查一遍。但这些与雷顿和纽因都无关了。雷顿的表现无疑是截牛赛中最好的,直到比赛最后,截牛赛给他颁了奖,还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奖金和抚慰金。 因为雷顿需要养两天伤,这些奖他都让纽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