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婚礼前
毛巾沾湿,再拧干确保没有多余的水。 温水哗啦啦地被拧出毛巾,落回盆中。 纽因将毛巾放到了伊卡洛斯的脸上,仔细擦拭。伊卡洛斯的长发没法儿洗,纽因就先暂时把它剪短了。令人欣喜的是伊卡洛斯真的从失温中活了下来,但已经几天过去,婚礼都快要开始了,这个鹰形哨兵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湿毛巾从脸颊一点点擦拭,掠过伊卡洛斯微微皱起的眉,再到他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因为瘦了一圈,他的脸颊似乎也跟着变瘦了,又似乎没有,而只是纽因的错觉。 伊卡洛斯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但还是会长时间保持部分兽化。有的时候会突然将手臂变成双翼,而且绝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复原。纽因不太忍心看到伊卡洛斯右手手臂上的针孔,因此觉得还不如一直让伊卡洛斯保持部分兽化的双翼状态。 纽因擦干净伊卡洛斯的脸颊后又擦了一圈他的脖颈,再到锁骨。想了想,还是将伊卡洛斯身上的被子掀开来,去擦拭对方的身体。伊卡洛斯的身体几乎没有体毛,肌肉轮廓非常漂亮,整个人就像古典画中的天使,却又拥有现代审美通用的英俊面容。 一具漂亮的、无法行动的身体。 纽因当然不可能会对这具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念想,即使有,那也不可能真的去揩油。冬天的好处就是几天都不用擦一次澡也不会有什么味道。纽因仔细地将伊卡洛斯的身体擦拭过,然后掀开了伊卡洛斯身体下半部盖着的被子。 “哎……” 他叹了一口气。 伊卡洛斯简直就是在训练他坐怀不乱的忍耐能力!这要换一个醒着的人来,纽因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地把人给办了。纽因继续默默地擦拭干净伊卡洛斯的身体,然后把被子盖好,把毛巾丢回了盆里。 伊卡洛斯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从姿态来看,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但为他擦拭身体的那个人面容精致,显然更像公主。 “公主”端着盆去倒水,这趟擦身子过后他就需要去参加斯坦和洛亚的婚礼了。婚礼就在牛仔小队的院子内举办,这是属于两个牛仔的婚礼,自然没有庄严的礼堂和神圣的装饰,他们没有那个条件,教堂也不会允许负罪累累的牛仔们进教堂。但他们不在乎,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参加婚礼,大多数时间都在分散行动的牛仔们聚集在了一起,忙前忙后。 “嘿,纽因!”就在纽因倒完水走过走廊之后,房内的斯坦,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笑着对纽因挥手,示意他过来。 纽因走过去,走到斯坦和洛亚特地为了结婚布置的新房:“怎么了,斯坦哥,洛亚哥?” “就是,我们这身,你觉得这么穿怎么样?好不好看?帮我们看看吗。”斯坦转过来又转过去,宽肩窄腰配上有些粗糙的深色西服,整个人非常壮观,但也很帅。因为要与爱人结婚了,他的笑容尤其灿烂。 而洛亚也在一旁笑着看着斯坦,没有说话。看斯坦转完两圈之后,他上前抱住了斯坦,轻轻吻了一下自己的爱人,“你穿什么都很帅,”他再看向纽因,“愿意帮我们都看看吗?” “乐意之至。”纽因笑道。他靠近斯坦,为他整理了衣服,再转向洛亚,凭着自己的审美收拾了一下洛亚身上的服饰。然后退开,满意地看了一圈自己帅气高大的两个哥哥。 “我凭直觉给哥哥们做的,要是不好看就跟我说出来,也可以自己改。”他说。 “这样就很好,纽因,真的很棒!”斯坦笑哈哈地抓过纽因,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下:“爱死你了,纽因!你真是我们的宝贝!” 洛亚在新买的落地镜前转了一圈,嘴角也挂着笑容。转头又看见斯坦抱着纽因亲,眉毛微微上挑,笑着说:“这不公平,我也要亲。” 纽因眨眨眼,举起手笑道:“那我先去下头等着你们?” 他可没有兴趣去插手夫夫婚礼前的甜蜜二人世界。 其实本来牛仔们的婚礼定在了小酒馆,但因为牛仔小队有了伊卡洛斯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不定时炸弹,如果牛仔小队全都走开风险实在太大,就将婚礼的举办地址变成了牛仔小队的后院。反正后院也足够大。 但这样的决定,哥哥们都没有和纽因明说,只是说后院空间更大,更适合举办婚礼。他们不想纽因因为这种事担心,大家其实都对真正的原因心知肚明。 洛亚走近纽因,微微垂下头,也亲了亲纽因的脸颊。而且正好是亲在斯坦没亲到的另一边。纽因愣了下,斯坦在一旁激动地搓手:“你亲的时间怎么比我长?” 洛亚亲完后,微微退后,颇为得意地看了斯坦一眼:“谁叫你亲得那么猛。” 纽因感觉这个谈话节奏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他打了个哈哈,就直接转身下了楼,准备到楼下等着。 斯坦和洛亚从纽因离去的方向收回眼神,再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感情。对彼此,对纽因。 “你说……他会接受我们今晚的邀约吗?”洛亚问道。 斯坦也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也许他一直有那个意思呢,要不然他……纽因是个大男孩了!”即使如此,他还是紧张地搓了搓头发:“希望他愿意吧。” 而纽因已经下了楼,院子中已经站了许多人,来的人除了牛仔小队的现役成员之外,很多都是曾经参加又退出过牛仔小队的人,看到纽因下来,中年的老牛仔们视线都不自觉地聚集在了纽因身上。 “他就是纽因啊……” “是个不错的孩子。” “居然有向导愿意留下来。” 纽因始终保持着微笑,也没有多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前任牛仔小队的成员看向的眼神,有羡慕,也有平静,但他们终究没有缘分接触彼此。 他转过眼神,看到菲舍尔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神父袍坐在台阶上,看上去比新婚夫夫还要紧张,一直在那儿看台词。 “嗨。”纽因坐到菲舍尔身边,感觉被他打招呼的菲舍尔火红色的头发都炸了一下。 “嗨……嗨!”菲舍尔看着纽因,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看到纽因,他是真的很开心。“怎么现在就下来了?” “下来看看你,你信吗?”纽因笑道。“好啦,我只是觉得不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先下来了而已。” “老天,这怎么能算打扰呢?斯坦和洛亚还巴不得你多‘打扰打扰’他们呢。”菲舍尔叫道。在他眼前,纽因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哦?是吗?” “当、当然……” 被纽因这样笑着注视着,菲舍尔不知为何有些心底发痒,他强忍着自己继续注视纽因的欲望转开视线:“谁会不想呢?” “包括你吗,神父先生?” 借着神父袍子上那两条大布条的遮掩,纽因把手伸进了神父袍内,略显粗暴地揉弄着菲舍尔软垂的性器。菲舍尔的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起来,身体急速地升温:“……!” 这儿可是还有许多牛仔小队成员之外的人在啊! 纽因把唇凑近菲舍尔耳侧,假装只是在调笑,实则轻轻地说道: “还是说,婊子?” “啊、啊啊……” 菲舍尔的记忆猝然回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电流透过耳膜窜入四肢。 “还是我其实说错了?”纽因无辜地问,菲舍尔连忙回道:“不会!” 他是纽因专属的婊子,这一点永远也不可能被忘记……菲舍尔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轻轻地说了一声:“是……” “谁是婊子?” “我是婊子……” “名字?” “菲舍尔,菲舍尔是婊子……” 纽因轻笑了下:“谁的婊子?” 他将手抽了回去。 菲舍尔的双眸变得湿润了,即使没有勃起,他依旧兴奋得不行,但这兴奋中似乎又有别的情感参杂在里面。他轻轻地用脸颊去蹭纽因:“我是纽因的婊子……” 纽因笑着拍了拍菲舍尔毛茸茸的脑袋:“好的,先生,知道了。婚礼快要开始了。” 菲舍尔愣了一下。 他站起身来,率先走入了人群之中,去找弗里斯兰。菲舍尔的身旁忽然就空了一块。 他从台阶上站起,理了理自己的牧师袍,望着纽因离去的方向,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婚礼誓词,轻轻念道: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这样轻的话,就像一阵风,吹入空中就散了。 菲舍尔的心中却留下了淡淡的希冀,也许成形,也许仍然模糊不清。 ……他在向往什么,一场婚礼吗?还是能与之携手的那个人?纽因在他眼前走到弗里斯兰身边,似乎在和弗里斯兰谈论着什么,菲舍尔却听不清。以哨兵的听力本来应该可以听清。 菲舍尔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眼睛有些泛酸。一转头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开始去主持兄弟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