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奔赴双枪帮
伊卡洛斯骑马赶了几天几夜的路。 这已经算不上路了，除了荒野就是村庄和镇子，有的镇子是双枪帮的领地，有的镇子是交界处。 在双枪帮的领地，伊卡洛斯就将印记露出来，再用点儿小手段，没人敢惹一个强壮高大的哨兵，他依旧是代达罗斯的儿子，人人忌惮的双枪帮小少爷。 在交界处，有的时候东部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每个人都看上去疲惫而不安，当然双枪帮的军队也是一样。 但伊卡洛斯从交谈中得知，丹鹿财团许诺给他们工作和金钱，让他们在即使下了战场后也没有后顾之忧，这是历史上普通军队都没有的好待遇。 弗里斯兰将军上任了，他将军队管理得纪律严明，对待伊卡洛斯并不像双枪帮那样粗蛮，伊卡洛斯将双枪帮的标识遮住，偶尔会在这片地方借宿一下，他不是傻子，有的时候会和借宿地方的士兵们谈论到那个神枪手，那个叫纽因·莱的人，没有人不爱听纽因·莱的故事，而一个能说好神枪手故事的人，不可能是双枪帮的成员。 没有人喜欢战争，这是每个人的共同点，无论他们是双枪帮的成员还是来自弗里斯兰统御的军队。但不同的是，比起被许诺了工作的东部军队，双枪帮的人眼中更茫然一些，因为他们不知道打完仗后具体该做些什么。 但是每个人都想生活，他们都太无聊了，都想找些事儿做，伊卡洛斯再前进了一段时间之后，双枪帮打完仗之后也可以有工作的信息也在被双枪帮的成员口口相传。 伊卡洛斯也在慢慢恢复记忆。 打完仗后，双枪帮的成员可以去做什么呢？种植麻叶、贩卖军火？听说东部的鹿角集团与弗里斯兰集团已经合作，年轻的政客布兰特利大笔一挥将巨额款项用于支持西部开发，只要战争一结束——只要一结束，人们就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干，只要他们为政府工作。 本来不为政府工作也没关系，双枪帮的成员可以被收编，只要在战争结束之前他们主动投降。 这真是个烧钱的政策。鹿角集团本身就是规模巨大的财阀，政府填不上的空它都能填补，难以想象如果这样的首领不是丹鹿会发生什么。人的智慧和认知是有限的，欲望却是无限的。 欲望让人失控，权力让人视人为蝼蚁。只有纽因能制约丹尼尔，所有人都清楚这点。如果纽因有一点儿利用这些权势去做些什么的意图，比如去扩张版图而不是禁止麻叶，那这个国家会更加混乱。卓越的哨兵是一把锐利至极的刀，这取决于怎么去用它。万幸的是，丹鹿有足够的智慧知道纽因更想要他做些什么。 一路颠簸，旅途之中，伊卡洛斯从战火暂熄时走过，也会去躲避战火。他救助过战火之中的老弱，也看到因为毒品而发疯的瘾君子。双枪帮的命令是怎样的？东部的命令是怎样的？任何一个政策，落实到最底层就是每个人活生生的故事。史书上一笔，就是千万亿人的人生。 一路中，伊卡洛斯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镇子里的牛仔小队。那样的平静和安详，就像从未被打破过。他也会在一些街头小贩那儿翻到牛仔小队里的人的故事，被战火炸了一半的酒吧里还挂着拳王戈尔的画像。走过街边时出来歇息的女人们会谈论过她们远远看过一眼的菲舍尔，男人们会谈起纽因，抱怨他没有像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出现。 这个时候伊卡洛斯都会默然不语。 在最后那一大段路，伊卡洛斯露出双枪帮的标志，告诉每个人他是如何仇恨纽因·莱，那个杀害了他父亲的凶手。很多时候，事情需要做得滴水不漏，但将这个故事说出口的时候，伊卡洛斯还是觉得脸有些烫。他将这解释为愤怒。 终于，伊卡洛斯骑着马到了双枪帮总部的大门。数天没有好好清理，他的下巴上都是杂乱的胡茬，脸看上去脏兮兮的，衣服也很脏乱，但遮掩不住他深邃而英俊的五官。 卡蜜卢就站在门口，衣衫整齐，微笑着看着他。他的身边是心腹哨兵，高大得犹如一座座配枪的山峦。 狮王莱恩已经失权，和怀孕的妻子一起被他软禁在府邸中，层层哨兵把守。卡蜜卢像一个骄傲的王，昂首挺胸地等着伊卡洛斯归来。 他听到了一路上的消息，伊卡洛斯恢复了记忆，清楚纽因杀了他的父亲，他们的父亲。这样的愤怒值得让伊卡洛斯背叛自己的向导。 伊卡洛斯喘了一口气，眼里流露出对卡蜜卢的惊艳——不会有人看着这样的卡蜜卢时不感到惊艳，明眼人都知道他为了这次迎接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 伊卡洛斯眼中的惊艳和惊讶都恰到好处，他似乎“完全忘了”之前被软禁的时候因为吃不下饭卡蜜卢打给他的营养针。那玩意儿让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几个针眼。 “我饿了。”他说，“卡蜜卢，你应该更喜欢一个干净的哥哥？” “当然。”卡蜜卢美丽的眉眼漾出温柔的笑，“很高兴你能回来，哥哥。” 伊卡洛斯无视了卡蜜卢周围的哨兵嫉恨的眼光，明眼人都看得出卡蜜卢对他的偏爱。他对卡蜜卢的喜好表现得恰到好处，没有其他人那么如狼似虎。这样的表现更能得到卡蜜卢的欢心，不会有人不喜欢一个无所图的战友，几乎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利益受损。 伊卡洛斯循着熟悉的路线，找好衣服进了浴池。 和牛仔小队装饰简单的浴室完全不同，双枪帮总部这儿的浴室显得典雅华贵。他赶路了那么久，已经许久没有条件冲一个澡了。伊卡洛斯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臂，发了愣。 他握紧自己的五指，再舒展开，恍惚中还以为自己还在牛仔小队，而纽因……仍然在他的隔壁。 是他主动离开的。 浴室的门被推开，卡蜜卢只穿着一件浴袍，似有似无地露出光滑白皙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这样的景致足以让绝大多数哨兵发狂。他静悄悄地绕到伊卡洛斯身边，手指搭上伊卡洛斯健壮宽阔的背脊，浴袍的系带微散，光裸的胸部贴上伊卡洛斯的背。 伊卡洛斯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浴池里，说：“你不用那么急着信任我。” 献上身体，等于建立哨向之间的连接，也等于自此之后控制这个哨兵的身心。卡蜜卢没有放心，他想最快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说得好听点儿，他喜欢伊卡洛斯，这只是一场不带好处的献身。 卡蜜卢说出哪个理由都不重要，伊卡洛斯相信哪个也都不重要，他们如果真的做了，那才是最重要的。卡蜜卢柔柔地问：“哥哥不愿意吗？” “我只是喜欢哥哥而已……” “你应该明白，我和守在外面的那群哨兵不一样。”伊卡洛斯的声线很冷静。“我的手下都在你那里，我只是痛恨纽因·莱杀了我们的父亲，才回来。你很优秀，卡蜜卢，但现在还为时过早……我需要花些时间。” 只是一段时间的相处，伊卡洛斯的交谈逻辑染上了纽因的影子。 “没问题。”卡蜜卢的心情有些低落，伴随而上的还有惊喜。伊卡洛斯和那些急哄哄上他的哨兵根本不一样。他真的有可能用真心爱上自己。 他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伊卡洛斯确实对他不感兴趣。 他更不太清楚，最开始用身体换取权利的人是他自己。 “哥哥，证明给我看，你确实有可能爱上我。”卡蜜卢的声线微沉，手贴着伊卡洛斯健壮的胸肌往下抚摸，“用你的身体。” 这是明摆着要看到伊卡洛斯的身体反应。 卡蜜卢隐隐约约在不安。 柔滑的手指落上伊卡洛斯的身体，他却只感觉有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被激起，比起兴奋更多的反而是反胃，但没有一个正常哨兵会不对这样的碰触起反应，他的无动于衷让刚刚说的一切像是个彻彻底底的谎言…… 伊卡洛斯痛苦地闭上眼，碰触…… 水汽氤氲中，有什么在一点点被唤醒。 当时也曾是一个浴室，一双和此刻完全不同的手，带着握枪多年的薄茧，那双手却不是为了……好吧，也挺目的明确的，纽因当时就是为了吃他的豆腐。 “你硬了。” 卡蜜卢的声音让伊卡洛斯不着痕迹地猛然惊醒，他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声：“嗯。” 卡蜜卢笑了，他站起身，有些调皮地走到伊卡洛斯身前，望了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只有伊卡洛斯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硬的。 记忆中的那双手，摩挲过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细细地清理干净并不明显的污垢，再扳开他的翅膀和双腿，强势又温柔地窥探每一处隐秘。伊卡洛斯的手指扶上自己硬得发疼的性器，闭上眼。 纽因…… 他却不敢喊出口。 一睁开眼，这一切就似乎只是一场梦，隔着遥远的战火，愈发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