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怪罪在线阅读 - 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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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明宇一点点舔弄他的前额,像是要把他额前的汗水都舔干净。他缓缓地亲吻陈柏屹,从额间到鼻梁,又调皮地伸出舌头碰了碰他哥的肌肤。陈柏屹有点怕痒地偏了偏头,方明宇笑了笑,小声跟他说:“别躲。”

    像是被电流击中般颤栗,陈柏屹抖了抖身子,却被人抓着脸,吻住鼻尖。这样的吻暧昧十足,像冬日里的暖阳打在身上般温情,也像夏季的余晖落在后背般暖和。他们四目相对,两人的眸目里倒映着彼此的影子,陈柏屹下意识心里一颤,想推开眼前的人,却伸不出手,使不上劲儿。

    嘴唇缓缓往下,两人的唇轻轻相碰,接了个轻柔绵长的吻。蓦地,陈柏屹伸手摁住方明宇的后脑勺,一个用力,两人唇齿相交,陈柏屹用力地吮吸着他的舌头,像是要缠着不放似的。舌尖湿漉漉的,往里探入,又不满足似的吮吸住他整条舌头。方明宇的唾液不由得落下,几滴晶莹的液体滑落至陈柏屹的嘴边,像是印在他哥嘴角的一枚吻。

    陈柏屹的牙齿轻轻咬着方明宇的舌头,像是要刺激他一般。方明宇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却没责怪他,反倒是变本加厉,伸手探入陈柏屹的衣摆。炽热干燥的掌心携着风,抚上陈柏屹敏感的身躯,让他哥不由得浑身颤抖。方明宇的掌心沿着小腹往上摸,指腹点一点肌肤,像是在故意挑逗。方明宇用手揉搓着陈柏屹的乳尖,乳头挺立,耸立着。

    陈柏屹不舒服地挪动身体,却被人狠狠地揉搓胸膛。方明宇抽回舌头,又亲了亲他,问:“哥,脱掉衣服好不好?”

    下身肿胀又难受,冲动聚集到龟头处。方明宇感觉有些难耐,加绒牛仔裤的裤裆鼓起一小个包,他挺着胯往下顶,蹭到陈柏屹疲软的性器上。

    方明宇把陈柏屹的腿抬到臂弯,折起至胸膛。他收回手,又亲了亲陈柏屹的嘴角,亲昵极了。

    “哥哥,”方明宇又在朝他哥撒娇,“我帮你做扩张好么?”

    闻言,陈柏屹偏头不理会他。红色的窗帘静止了,不再起起伏伏荡漾在空中。方明宇将自己的手指插入陈柏屹嘴里,逼迫他张嘴含住,濡湿自己的两指。喉咙被人捅,陈柏屹不适地蹙眉,方明宇适时抽出,然后顺着躯体缓缓落至后穴穴口。

    穴口如花蕾般待放,陈柏屹有些紧张地收缩着甬道。方明宇温柔地揉弄着臀瓣,帮他放松,嘴上还卖乖道:“哥,别紧张,我不会弄痛你的。”

    方明宇的手指慢慢没入后穴,一抽一插,在模拟性交。方明宇饥渴般伸出舌头舔了舔陈柏屹的后穴,刺激得陈柏屹整个人一抖,后者愣了愣,紧张地开口说:“别舔,脏。”

    心脏像是被爱神的箭射中一般发抖,又像是被海水浸没般咸涩。陈柏屹伸手想要抗拒,却被人禁锢住双手,方明宇从他的两腿间抬头,笑着看向他:“我喜欢。”

    “哥,我稀罕你。”

    这句话可真叫人春心荡漾。陈柏屹不由得愣怔,却又忍不住有点泪意。怎么会想哭呢?他想,是因为苦涩和心酸么?

    “方明宇。”

    陈柏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像是在寻求答案。

    方明宇舔了舔他的后穴,手指更加深入地插进去。

    “我爱你。”方明宇给了他肯定地回答。

    甬道收缩,嫩肉紧紧地咬住指头。方明宇两指张开,等到可以完全容纳性器插入,他才缓缓抽出手指。方明宇笑着看向他哥,看着他哥脸色潮红,看着他哥迷茫的眼神,他掏出自己半勃的阴茎,龟头在穴口处顶了顶,磨蹭着说:“哥,脱掉衣服吧。”

    他揉着方明宇圆润的臀瓣,用龟头顶他,哄诱道:“我想看看你。”

    陈柏屹当着他的面褪去了卫衣,裸露出白净又精瘦的身躯。方明宇吊着他,小孔洇出几滴性液,磨蹭在后穴边缘。方明宇折起他的腿,俯身,含住他的乳珠,牙齿轻轻磨蹭着他的乳晕。陈柏屹不适地扭动身子,却没喊一句停。

    乳晕像咸蛋黄,含在嘴里要化了般。乳尖耸立又敏感,陈柏屹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却又不作声拒绝。方明宇真像吸奶般呷着,用力地含着。陈柏屹难耐地闷哼出声,一声声像猫爪挠心似的,轻微的、痒痒的。

    方明宇更是难受,下身的肿胀让他煎熬。无法,他直接插了进去,这一发让两人都不由得叹了口气。陈柏屹的手指抓紧床单,五指紧紧的与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方明宇瞧见了有些心疼,让他抱紧自己的脖颈,可下身却更加用力地冲撞他。

    陈柏屹的指尖抓着方明宇的皮肤,抓出好几道红痕。他整个人被撞得一耸一耸的,脸色潮红,脑子晕乎乎的,像是被人操干得太狠有些发蒙。

    “方明宇,”陈柏屹说话都不连贯了,“……慢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方明宇闻言只会更加来劲儿。他嘴上哄着,动作却不变,“哥哥,我喜欢你。”

    “……我,我受不住。”

    甬道收缩,嫩肉死死咬着阴茎不放,穴口连接着勃发的性器,淫水连连,多余的水流到床上,淫乱极了。方明宇感受着这番享受,亲了一口身下的人,跟他说:“陈柏屹,你咬得我好紧。”

    “我也疼。”

    这话说得可真是流氓,要做爱的是他,如今耍流氓要疼爱的也是他。陈柏屹快被这人气死了,恨不得现在就抽身走人,可现在做到一半又走不得。

    后庭湿热又紧致,吸附着阴茎像含苞的花蕾一样。陈柏屹微微仰着头,手臂环住方明宇的脖颈,小腿不自觉地缠住方明宇的腰身,他又喊了一声:“方明宇。”

    这一声声不确定的喊声像是无谓的,可实际上确实是在寻求答案。他在想究竟要不要继续爱这个人,要不要继续和这个人在一起,要不要……

    要不要不放弃他。

    “我爱你。”方明宇又一次回答他。

    不会厌烦,不会害怕,不会退缩。

    我只会爱你。

    59

    那天的性爱过后,方明宇的体温往上又飙高了些。陈柏屹颇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又默不作声地给他冲药。这人脸皮厚,喂药的时候还偏爱耍赖皮,趁着哥哥拿着一碗烫水就搂住他的腰身不让动,说是想要个抱抱。

    一开始陈柏屹还挣扎着不让这人伸手乱摸,后来慢慢也习惯了。因而某天林逸成回家打开门看见这幕,正巧就是方明宇不安分地伸手往陈柏屹衣内探。于是方明宇豆腐没吃着,吓得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了。他连忙缩回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稍稍红了脸,又不吭声地撇过视线,听着林逸成和陈柏屹的对话。

    “哟,你这是在伺候你弟呢?”林逸成扯着嘴角笑,食指还转着钥匙圈儿,那串钥匙丁零当啷响个不停。

    经历多了就长本事了,底气不足但也硬气了。陈柏屹捧着冲剂,面不改色地反将他一军:“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不是说陪你师姐逛街么?”

    被人碰到的地方尚还在发烫,像被火灼过般热辣辣的。陈柏屹的肌肤是烫的,连带着心脏都是不安分又激动而滚热的。他有些埋怨似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又将药放在玻璃台面上,骨瓷碗与透明玻璃相碰,哐当一声,不知是敲在了谁的心腔上。

    震荡又暧昧。

    林逸成没挑明说,只是快速地瞥了他俩几眼,又笑了一声,里头似乎掺和了几分调戏的意味,“我爸妈后天回来了,你俩还要一起来么?”

    闻言,陈柏屹一时间愣怔,下意识偏头去看方明宇的脸色,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回他:“不了,我明天晚上就走。”

    这句话让方明宇内心不由得有些不爽,他蹙着眉隔着林逸成盯着他哥,想要开口质问些什么有碍于他人面前不好开口,无法,他猛给自己灌药,好以平复心情。林逸成也察觉得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其余的话也没多说,识相地走了,余下空间给他们交流。

    “明天才年初五,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着急回去!”方明宇脸色红润,加之情绪稍微激动,就连眸目都泛着水,映着房子里头的灯光。

    “你就一定要躲着我么!”方明宇噼里啪啦说一堆话,像是怕人跑了似的,掌心用力地拽紧陈柏屹的手臂,像是在他的肌肤上留个印子。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宣布了死刑。陈柏屹一手甩开他,心里的燥意再一次将他吞没。他攥紧拳头,咬了咬下唇似乎在隐忍那即将爆发的情绪,最后还是平静地反问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是在躲你?”

    “方明宇,我们只是兄弟。”陈柏屹残忍又直白,狠下心说,“还有,我们早就应该分手了。”

    “这种过家家的戏码谁稀罕和你玩啊?贪图和你打炮做爱很爽么?我对你是爱过,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我三番五次问你,你怎么看待我和你上一段的关系,你答不出来吧。”

    “为什么呢?”陈柏屹笑了笑,讽刺极了,“因为你也觉得难以启齿。”

    其实爱到底是什么呢?是忠诚专一还是及时行乐、看清顾好眼前人?方明宇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于陈柏屹而言,这个答案为什么那么重要,以至于成了他们之间无法重归于好的难题。可实际上,当一个人不会坦诚的人尝试了勇敢与坦白,那便是他所有的勇气与付出。

    方明宇觉得一句我爱你能消除万难重归于好,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鸿沟不仅仅是那错失的两年,还有上一段不清不白的暧昧期。

    冲剂的味道在食道上涌让方明宇有些难受想吐,近来受寒加之肠胃不适,喝药之后总是作呕。他下意识蹙眉,沉默地看着陈柏屹没说话。他硬是想把那股味道咽下去,可那恶心的感觉迟迟不消散,早上吃的那两片薄方包如今就跟躺在一滩烂泥里一样翻滚在胃里。

    不一会儿,陈柏屹刚想开口说话,方明宇便捂着嘴急急忙忙跑去了客厅的卫生间搂着马桶吐了。

    “别进来。”方明宇皱着眉,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说,“我自己洗洗就行。”

    闻言,手里还拎着干毛巾的陈柏屹便停在了卫生间门口。他听着里头的人在干呕,心里酸涩得要命,本来想继续说点重话好让两者都死心,结果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想抱抱他了。

    手指陷入短绒毛巾里,软软的,心里陷入苦涩,有点疼。陈柏屹听着里头手忙脚乱的声音,一时心急,直接拧开了门锁,蹲下身子,用干毛巾给方明宇擦了擦呕吐出来的东西。这几天病着吃得不多,大多是汤汤水水,吐出来的也就早餐吃的那点面包罢了。

    他不嫌脏,一点点给人擦干净了。方明宇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举动又把人惹怒了。良久,方明宇问他:“陈柏屹,不臭么?”

    陈柏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蹙起眉头回他:“臭。”

    但却没了下文。

    “那我去漱个口。”方明宇又在装乖讨喜。

    陈柏屹把脏毛巾丢到一边等待会儿再洗,回到卧室才发现笔记本电脑挂着的账号里有新的消息出现。结果刚打开看没多久,陈柏屹就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脸颊被人亲了一口,携来一阵漱口水的味道,还是强劲的薄荷气味。

    “哥,”方明宇这次叫得很温柔,“不要再同我生气好不好?”

    本以为借着柔弱能买一波同情,结果这次陈柏屹不再上当,只是迅速地合上笔记本,又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像是不情愿同他亲昵:“别亲我。”

    闻言,方明宇也识趣地松了手,却依旧装作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在博同情。陈柏屹看见了心里泛酸,又在想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些。可方明宇这人向来最会得寸进尺,不给点厉害看看真的完全不知收敛。

    室内安静,连带着两人亲昵暧昧的气息都散去了,只余下空调声和偶尔从不远处传来的车声。陈柏屹把人丢一边就没再理他,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衣物。其实真要收拾起来也没多少,他当时从学校回来心切,走得匆忙,就连睡衣都忘记带了,满心都是方明宇这个人。

    只是现下实属有些尴尬才想找些事做罢了。他东找找西摸摸,基本上那几样东西都拿完了也不超过十几分钟,而方明宇的眼睛一直跟着他走,似乎是黏在他身上了。

    而在收拾的时候,陈柏屹又一次翻到了那张买首饰的发票,突然间,心脏有点揪着疼,鼻腔酸酸涩涩的,真叫人觉得难受。他下意识逃避,挪开视线把东西丢开,又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刚才在电脑上看到的邮件。

    那是沈鹤转发给他的——大三大四公费交换生自荐名额。

    那会儿迅速合上电脑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心态陈柏屹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只是暂时不想被方明宇知道这件事而已。或许是个逃避的好方法,也或许冷静一年多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陈柏屹吸了吸鼻子,稳着声线,背对着方明宇说话:“我订了明晚的机票回去,你没什么不舒服就自己回家吧。”

    方明宇倒是不着急,不气反笑,眉眼弯弯的,像个蓄谋已久的小狐狸,“不要,我会跟你一起回去的。”

    “哥,以前的事我做不出挽回,”方明宇认真地说,“之后的事,我不会让它再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