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我只不过是无足挂齿的小道士，倒是你的朋友谈笑，现在成了万人眼中的怪物。”

    “怪物？”

    小槐的脑子还未来得及消化眼前这个“上仙”的存在，就又得到了一个噩耗。

    “没错，因为他喜欢上的不是一个人类女孩，而是一只妖。”

    “紫藤？”

    “嗯？原来你知道她的名字？”

    显然，在原本的时间里此刻的小槐应该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而现在的小槐确实知道所以也忍不住叫出了这个名字。与小槐不同的是，对面的“上仙”确实是不知道的，只是下意识觉得小槐念的这个名字应该是她的名字。

    “晚饭过了他们也要上山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怎么选择。”

    时间不多了？

    小槐在脑子里打转了一下，是了，言论不是说要除鬼吗。

    显然“上仙”已经想好了小槐的下一步，附耳跟小槐说完了救谈笑全部的路线。

    小槐的想法也很简单，多一个帮手总能多一份希望，于是小槐照着“上仙”给的路线去救谈笑。

    可能是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守卫非常少，很轻松就来到了祭坛底下的暗牢，将谈笑放了出来。

    谈笑起初也是非常惊讶小槐能出现在这里，而后小槐将自己想要阻止这场争战的想法跟谈笑一合计，谈笑显然是同意的。

    谈笑的决定也是不带一点犹豫，他想要救紫藤，行动起来也是飞快说完就直奔山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太快让小槐都来不及去思考，就只能跟着走了。

    当然他们跑去村口的时候，大队人马已经进了山林，小槐他们还未跑两步，就感觉到了山上火光一点一点漫延开来。

    “紫藤！”

    收到了莫大刺激的谈笑发了疯一样往山里跑，小槐只能提着一口气赶紧跟着。

    奈何小槐体力有限起初还跟得上，到后来体力不支了跟丢了。

    等到小槐真正进入战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些做恶的鬼怪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善良的妖灵也要屠戮殆尽。

    不辨善恶，不辨种族，死去的肉体流淌的都是鲜红的血液，这些血液竟也汇出了一条涓涓细流。

    浓烈地腥臭味刺激着小槐，小槐高声喊叫试图阻止他们，但是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得到力量的村民们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丝毫不想停手，只想将那些非人的生灵统统屠杀殆尽。

    就在这时，“上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小槐轻轻揽在怀里，拖到了一片略微空旷的地带，故意将小槐的视线引到天上。

    “他们都没有罪，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他们死……”

    小槐终于冷静了下来，但是眼泪却不可止地涌了出来，顺着“上仙”的指间缓缓流下。

    “没有力量注定只能成为被动的一方，这便是人间最残酷的真实。”

    小槐并没有听进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问起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让我成仙的话还作数吗？”

    “上仙”愣了一愣：“作数。”

    “好，我愿意。”

    那一夜，小槐看到了天上无数的流星划过天际，映照得天空无比绚烂。

    依照小槐所愿，“上仙”拿掉了他的记忆，让他不会再想起这段。施法的时候，小槐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股暖风吹拂在自己的额前。

    等小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在巨大的牢笼之中，他望向枯树妖的那边，他陷入了沉睡听不到小槐的声音。

    不等小槐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沉重的睡意又压了上来。

    “不要。”

    小槐掐了一下自己的肉，显然这一次是有效的。但是掐到第二块，明显已经抵抗不了这种睡意了。当小槐再次尝试掐第三次的时候，显然他失败了。

    等小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茅草屋。

    “醒了？那快过来吃饭吧。”

    言论的声音再次传来，就连动作都和上次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的小槐从床上一跃而起将言论吓了一大跳。

    “小槐你这是做什么。”

    小槐一把抓住言论的手，疯魔一样絮絮念叨：“不可以，千万不能进山，不能杀了那些妖，这是在制造杀孽。”

    言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我原以为你和谈笑是不一样的，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小槐瞬间倒退数步，原来出卖了谈笑的是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