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1）
一大早，医院的临床试验病房便迎来了例行的早查房。 参与这次临床试验的都不是危重病患。年轻的医生离开后，大家边享用早餐边聊着天。 郑奶奶的女儿给母亲递上米粥：“今天小迟医生心情怎么这么好？” 虽然小迟医生出了名的和气有耐心，但心情好成今天这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走路都比平时轻快，还是让不熟悉他的人忍不住好奇。 隔壁床的陆阿姨是这家医院的常客，她热络地加入讨论：“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小迟医生这个模样，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他爱人出差要回来了。” “迟医生已经结婚了吗？他多大了，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人家结婚结得早。前几年他刚毕业还在门诊看病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当时我看他长得帅做事认真性格又好，想给他介绍个对象，结果一问，他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结婚那么早，现在感情还这么好，真是挺难得的。” “迟医生这么优秀，能让他这么早定下来的得是什么样的神仙啊……” “没错，我们迟博士和他家属就是神仙眷侣，他爱人也超好看，俩人每天都像在热恋。”进来送药的科研助理是位年轻活泼的姑娘，听到聊天主动加入八卦行列：“你们有没有注意过迟医生左手无名指上的文身？他以前走的临床，平时工作不方便戴婚戒，就特意在手指上文了个戒指的文身。我第一次听说这事时被浪漫到目瞪狗呆，谁不想要这么浪漫的老公……” 小迟医生心情愉悦地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办公室换衣服准备去机场接人。 刚转过走廊，便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形清瘦颀长，懒懒地靠着门框，上身灰色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下身的黑色裤子他们两人各有一件。他晒黑了一点，头发也有些长了，显得眼睛更亮牙齿更白；轮廓成熟了一些，脸上有些疲惫，但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明亮，和当年自己爱上的那个17岁的少年一模一样。 他微微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迟宇：“小狗，过来。” 迟宇眼睛一热，他大步走过去，揽着祝天星的腰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门，把人抱住：“不是说7点半到吗？我正准备去机场接你呢。” “给你个惊喜。哎哎，我从机场直接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家，身上脏……唔……” 迟宇叩开祝天星微微抵抗的嘴唇，舔他的牙齿，勾住他的舌头先好好亲了个够：“快想死我了还不给我亲，星星欺负我。”说完又在祝天星的脸上脖子上亲个没完。 祝天星被他磨蹭地一直笑：“先别撒娇，站好，让我检查下，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怎么看着瘦了……” “没瘦。我很听话。” “你累不累？”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累，就是太想你了。”祝天星环住迟宇的脖子：“迟医生，相思病给不给医啊？” “医不了，这是绝症。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一直和我在一起。”迟宇又贴上去：“我也不累，但好想星星，想得快要死了，老婆，我爱你，好爱你……” “我也爱你。”祝天星轻吻迟宇的眼睛，嘴唇触着他颤动的睫毛，整颗心都痒起来：“怎么越来越黏人了，我这次走了还不到一个月……” “还不到一个月！”迟宇有些生气地抱紧祝天星：“你还想要去多久？星星是想要我的命吗？” “少学我！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祝天星觉得迟宇气鼓鼓的模样可爱死了，他咬咬他的鼻尖：“不去了，哪儿也不去了，剩下这大半年都可以泡在实验室了。小狗乖，我们成熟稳重的迟博士私下是个撒娇怪的模样可别被别人看到了。” “我就是发发牢骚，星星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去做。我可以忍。”撒娇怪小迟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祝天星拉起迟宇的手，在他手臂外侧那道浅浅的疤痕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迟宇学的一直是临床医学方向。两年前博士毕业后进入本校的附属医院规培。医院水平不错，能力方面的提升和成长都很快。但很忙也很累，工作繁重又琐碎，节假日全无，待遇还很低。在各科室轮转时杂活一堆，经常值夜班，凌晨突然被叫去做急诊手术也是常事。下班后和周末还要开会、看文献、写论文。 迟宇倒没什么抱怨，只是总是没时间陪祝天星让他很难受。那时祝天星有时间就去接他下班。有一次迟宇一天做了十几台手术，办完病例，从医院出来，已经快晚上十一点，见到祝天星时腿都是软的，抱住他靠在他肩上就差点睡着。祝天星心疼得快喘不过气，他轻轻地抱着迟宇：“宝宝，我们转行吧好不好。” 隔了没多久，儿科病房发生医闹，为了保护现场的其他患者，迟宇的手臂被行凶者划伤。祝天星得知消息后冲到医院，他脸色发白手指打着颤在迟宇身上摸索了好几遍，确定只有手臂上的伤后，才松了口气。他把迟宇一把扯进怀里，咬着牙挤出那句话：“迟宇你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你要是出什么事，我……”话未说完，满脸都是泪。 迟宇见过很多次祝天星的眼泪，但大多数都是在床上，都是在他们灵肉交融时流出的愉悦的泪水。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在生剜自己的心。 不要星星的命，想把命给星星，把一切能给的都给星星。只要能让星星不哭。 “迟宇咱不干这个了好不好？” “好。” “咱不做了，老婆，你回家，我养你。” “好。” 恰好这时，迟宇因为之前的科研论文被推荐到依托在母校的国家重点实验室。聘任流程走过，他离开了临床，重新回到大学，被聘为副研究员。 仍在医学行业内，工作地点很多时候还是要在医院，但转成了学术方向。虽然压力仍是不小，也并不算得清闲，但相比以前好处还是很多，也很适合迟宇。最重要的是不会再让他的星星天天揪着一颗心心疼他担心他。 生活没有十全十美，迟宇觉得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 祝天星学了喜欢的动物生态学，然后他才发现这一行根本不像他原来以为的满世界追着动物跑。野外考察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之后的做实验和写论文上。他一个前任学渣竟然过上了大部分时间泡实验室然后攒论文的日子，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他喜欢这样，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忍受和迟宇分开太久。每次出门之前都会不舍，每次回家之前提前很久就开始兴奋。在外面终于追寻到考察对象的足迹时，在荒芜但美丽的风景中拍下一张张想要的照片时，他都会格外地思念迟宇，他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喜悦传达给他，他希望迟宇笑着抱住他给他一个温柔的吻。 所以，幸好不用天天往外跑，不然这一行真是没法干了！ “迟宇，别亲了，再亲我硬了……这里随时有人进来。” “没事。能随便进来的人都知道星星是我老公。” 是啊，谁会不知道呢。小迟医生无名指上有戒指文身，凡被问及婚恋状况回答必是已婚。办公桌上常年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合影一年一换，但来来去去都是同样两张笑着的脸。而只要合影里那个帅气的脸上总带着丝调皮的年轻男人出现，小迟医生都会笑得一脸灿烂。 两个人黏糊了好一会儿，才牵着手走出办公室。 迟宇把祝天星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开车回家。 下班高峰，车子开得很慢。每次等红灯或等车的间隙两个人都要亲上一下。有时候是迟宇偏过头吻下去，有时候是祝天星主动亲上来。 到家后。 迟宇把行李放到一边，抱住祝天星：“星星，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现在不想吃你做的，想吃你身上长的。”祝天星笑着解的衬衫扣子：“臭小狗，就知道问上面饿不饿，下面还饿着呢你就不管了？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的心一直在星星那里，有没有良心星星自己看。”迟宇拉着祝天星的手放在自己已经勃起的鸡巴上：“星星，摸摸，我早就想操你快想疯了，怕你累一直忍着。” 两人急切地脱下对方身上的衣服。 迟宇放出两个人的鸡巴抵在一起揉搓：“先去洗澡还是……” “小狗嫌我脏吗？”祝天星眯着眼看着迟宇，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屁股。 迟宇揉搓着手里的臀肉，低下头含住祝天星的奶头，舌尖打着圈拨弄：“哪里脏，甜的。” “那就先用老公的鸡巴给我洗洗里面。”祝天星咬住迟宇的耳垂。 迟宇感觉自己快硬炸了。他抱起祝天星，走进卧室，把人压在床上。他伸手去够抽屉里的润滑液时，祝天星已经急不可耐地把手指插入后穴自己扩张。 很快，三根手指可以顺利进出。 “小狗，操我！”祝天星勾着迟宇的腰。 迟宇扶着鸡巴温柔地往里顶，肿胀的龟头全部进入后，他一记深顶，操到了最深。 “啊！”祝天星猛地拱起身体，鸡巴抖动着喷出一些液体。 “你慢点！你想把我干成早泄吗？” 迟宇摆动腰部：“星星早泄我也喜欢。” “放屁……啊……我要把你夹成早泄……” 卧室迅速被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和时快时慢时高时低的呻吟与喘息塞得满满当当。 迟宇操得太快，祝天星的腿逐渐缠不住迟宇的腰。 “从后面操我。”祝天星想要翻过身。 迟宇捞起祝天星的腿扛在自己肩上：“不要，想看着你。” 祝天星的身体被对折起来，后穴完全暴露，硬成了紫红色的鸡巴在后穴里大力捣凿，每一下都钉到最深。 润滑液被打出白色的泡沫，发出噗叽噗叽的淫靡的声响。 祝天星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大口呼吸。红色的舌尖浅浅探出。 迟宇插到最深，在里面研磨，同时低下头含住祝天星的舌尖吸吮。 “呜……迟宇……” 迟宇感觉鸡巴开始被绞紧，他伸手握住祝天星的性器根部，下身加速抽送。 “啊……让我射……”祝天星身体扭动着。 迟宇猛顶了几下，把手松开，祝天星立刻抖动着射了出来，同时，迟宇也射在了祝天星里面。 他射得又多又急，精液溅到了迟宇嘴上。迟宇伸出舌头，舔进口中。他低下头亲吻祝天星的嘴唇：“星星射得好浓。这一个月都没有想着我自慰吗？” “哪有时间啊，每天追着蜥蜴的脚印跑，还好最后没有白忙活。”祝天星把迟宇的头拉下来放在自己颈窝：“并且被小狗操习惯了，现在只用前面自慰总觉得差点什么，必须被你的鸡巴插进来操才觉得爽。” 迟宇窝在他脖子里舔来舔去：“星星是我的，只有我能让星星爽。我会对星星负责的。” “废话，你当然要负责。我认识你之前还是个直男呢，结果被你操成了个纯0，你不负责谁负责？” “我负责到底。只要我还能硬，就随便星星用。” 祝天星笑着捏捏迟宇的耳朵：“硬不起来了呢？” “硬不起来了我用嘴用手让星星舒服，星星不许找别人。” “又瞎说，我找谁去啊。”祝天星拉着迟宇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方：“小狗，摸摸，这里面都是你。除了你，谁都不行。这辈子我就栽你手里了，不过我乐意！快过来，抱抱，想死我了。” 心里的爱盛的太满，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有的溢成了缠绵的性爱，有的溢成了温柔的情话。心里的爱随着岁月随着陪伴还在不断增多。所以做再多爱也不够多，情话说再多遍也不会腻。 “你是不是瘦了？”迟宇捏捏迟宇的腰。 “没瘦。星星瘦了。” “我天天在野外瘦点很正常。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没按时吃饭？” “我没瘦，可能最近太想你的时候就去健身房，去的比较勤，看起来像是瘦了点。” “哦。” “走，去洗澡。” 迟宇先去给浴缸放水。 他把祝天星抱进浴缸。自己冲了个澡。 “我先去做饭。星星泡一会儿。” 祝天星拉住迟宇的手：“要不是今天赶着坐飞机太累了，还想在浴缸里做。” “不急，明天。”迟宇笑着亲亲他。 “好，明天我在上面骑你，让你歇歇。” 迟宇正要把切好的春笋下锅，祝天星在厨房门口喊了他一声，然后在背后抱住了他。没有完全吹干的头发毛茸茸软乎乎地贴着迟宇的脖子和后背，把他的心也搅得软软的。 “宝宝洗好了？” “嗯，宝贝老婆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们还是喜欢把亲昵的称谓混在一起乱喊。是老公，也是老婆，是宝宝，也是哥哥，总之是爱人，是一直相爱着的小宇和星星。 “蒸了咸肉菜饭，现在做一个油焖笋，再炒个青菜。” “都是我爱吃的，我老婆好贤惠。”祝天星亲亲迟宇的后颈。 迟宇笑着转过身在祝天星唇上吮了一下：“星星在外面等一下，马上就好。” “好，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