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剧情,彩蛋是师生副cp随意敲)
佘温在讲台上讲课,把考试容易考到的地方单独列出来复讲。 席致在座位上尴尬得冒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尴尬,但他总是看佘温,看一眼就把头埋下去烦躁地揉自己的头发。 他本来就烫了头,这一揉头发乱成一团,怎么看怎么搞笑。 魏雪呈心说不是吧?他只是交了个裸男,不至于尴尬到今天吧? 席致本来就是美术生,佘老师应该猜得到他是无心之失,不可能为难他啊。 在席致第九次狂躁的时候,魏雪呈忍不住了:“你和佘老师怎么了?” “啊!”席致看他一眼,飞快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又把头藏到书里,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大概席致这副做派实在有点惹眼,佘温往这边看了几眼,魏雪呈觉得自己被老师警醒了,默默坐直身体接着记重点。 想到席致一本正经地跟他乱讲题,魏雪呈小声提醒他:“要考试了,你画点重点吧。” 席致“嗯”了一声搪塞,无精打采地抄黑板上的重点。 他把书一翻开,魏雪呈看傻了。 嚯!比他脸还干净。 这都是些啥呀……魏雪呈长叹一口气,接着复习。 下课之后魏雪呈追着佘温出去,说周四想请假的事。 佘温打量他几眼,有点恍然神色:“你跟我来办公室吧。” 魏雪呈于是跟着佘温去办公室。 佘温是高三年级的老师,办公室也是高三的办公室,在另外一栋楼,所幸高二和高三两栋楼之间有通道连着。 别的高三老师都放假了,办公室只有佘温一个人的桌子还放着课件,佘温从抽屉里抽出请假条,低头给魏雪呈写假条:“宿清和我说过了。” 魏雪呈有点怔愣,旋即脸不可控制地红起来,难怪佘温都不问他请假去干嘛——可是宿清又怎么说的?魏雪呈生怕佘温问他,垂着头不说话。 佘温签好字的盖章,把假条递给来,魏雪呈拿了请假条讷讷地说了声“谢谢老师”。 他转身就往办公室外面跑,听到佘温在办公室里面笑了一声,不知道佘温为什么笑,魏雪呈也不敢想。 佘温杵着下巴看空荡荡的门口,心想,现在的小朋友真有意思啊。 他是学校紧急调任过来的老师,隐约知道些梁娟走那么急的原因,佘温一直以为是梁娟哪儿惹到了太子爷,直到昨天晚上宿清找他请假。 魏雪呈。 佘温心想,他班上的学生,宿清找他请假干嘛?再一看,哦,请星期四的——要是他学生自己来请,佘温是不会批的。 那可就有故事了。 但说到底其中因果和他一个班主任并没有关系,佘温把没写的请假条放回抽屉,又翻了翻席致的化学作业。 写得真差,魏雪呈起码字迹端正,席致的简直是草书大家。 这小孩第一天就给他班上来个处分,第二天给他画个裸男,十有八九还是画的佘温自己。 真是很欠管教。 …… 魏雪呈回到座位,刚一坐下席致就紧张兮兮地来问他:“你找佘老师干嘛?你怎么在办公室待这么久?” “什么?”魏雪呈一头雾水,“我找他请假,待了很久吗?高三办公室有点远。“ 席致上上下下看他两圈,确定魏雪呈十分正常,舒了口气:“……我怕你给他欺负了。” 魏雪呈:“?” 席致伸手来揪他的脸:“哎呀你长得真的好乖啊,跟女孩儿一样。” 魏雪呈被他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别别别别摸!” 他怕死了,魏雪呈慌忙看了眼门外,没看到宿清才放下心,又觉得自己刚刚反应有点大,不好意思地跟席致解释:“被人看见不好。” 席致:“?” 席致表情复杂,坐在座位上认真看他:“你真是……比铁还直。” 同桌之间打打闹闹魏雪呈都能避讳成这样,真就钢铁直男,席致又觉得好笑:“行行行,以后不挨你了。” 魏雪呈反应过来他想岔了,而且岔得离谱:“……” 彳亍口巴。 随后魏雪呈又感觉哪里不对劲,问席致:“佘老师为什么会欺负我?” 佘温闲的吗?欺负他个无冤无仇的学生。 席致卡壳了,僵了两秒敷衍道:“乱讲的,我看你长得好欺负嘛。” 上课铃响了,席致挥了下手扭回去:“上课了上课了,自己好好学习。” 魏雪呈见他不愿再说,只好把当堂科目的书翻出来。看书的时候感觉脖子里的项链歪了,魏雪呈偷瞟席致一眼,见席致在看书,小心翼翼地把乳环挪正。 魏雪呈把右边的乳环挂在链子上当项链戴,反正男生也有戴颈链的,不奇怪,再说他链子小,别人还不一定能看见呢。 只是乳环老容易滑歪,要找个圆扣再固定一下,不然硌着背不太舒服。 魏雪呈征求了宿清的意见,要给乳环里面把他的名字也刻上,这样乳环就彻底是他的了。 宿清说他像戴狗牌一样,魏雪呈一边上课一边把玩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心想,我本来就是主人的小狗。 好想主人啊,才半天不见就想主人了。 宿清马上要比赛了,这几天都忙着最后的排练,周三还要彩排。 声乐赛的比赛日是市里定的,学校也没办法,所以宿清比赛完休息一天又要参加考试,忙得不可开交。 这两天估计不太能看到宿清了,熬到周四就好了,周四他就可以去看宿清比赛。 票在魏雪呈的书包里,A区一排3列,宿清给他选的位置。 三天一晃而过,周四那天魏雪呈起了个早,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出门。 声乐赛的场地在一家剧院里,魏雪呈验完票后进了场。 周围到处都是化了妆的比赛人员,偶尔有人提着乐器走过,魏雪呈看了看张贴出来的比赛顺序,宿清是压轴。 一串的比赛目录看得魏雪呈头晕眼花,起码十多个,竟然还有。魏雪呈暗暗咂舌,问挂着牌的工作人员A区在哪儿,数着座位找过去。 他远远看见A区坐了零星几个人,一排3列,魏雪呈找过去,却发现座位上早早坐了个女孩子。 对方大概二十岁,脖颈修长,仪态很好,穿了一件及脚踝的优雅长裙,剧院里开了空调,她外面便披了一件米白色的薄西装,整个人矜贵又精致。 “那个……”魏雪呈尝试着和她说话。 她扭过头来看魏雪呈,柳叶眉梢微挑,明明是魏雪呈在俯视她,他却生出一种自己在被人审视的感觉。 魏雪呈鼓起勇气:“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 对方轻轻“哦”了一声,目光落到他手里的票上,随手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座位:“你坐这儿吧。” “这是我的位置,我们换换吧,我想坐这儿。”她嘴唇勾起些许,“我是梁礼秋。” 可能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眼眉像画的,睫毛根根分明,伸出来指座位的手也修长好看,总之像公主一样。 魏雪呈就稀里糊涂地坐在了后面:“啊……好,魏、魏雪呈。” 莫名其妙互换了名字。 魏雪呈坐在后面看梁礼秋柔顺的头发,梁礼秋戴了一个复古的珍珠发卡,卡子上还有亮闪闪的钻,吸引人不由自主地去看。 唔,真的好美啊,好有气质,位置就让给她吧,这里也不远。 魏雪呈看到一些人来和梁礼秋打招呼,语气都带着尊敬,他想梁礼秋应该是很有身份的人,或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 来找梁礼秋的竟还有方栩栩,方栩栩笑着问她:“姐姐,怎么提前回来了?” 原来是方栩栩的姐姐。 梁礼秋笑道:“来看比赛呀。” 魏雪呈没出声,他那时候穿的女装见的方栩栩,这会儿肯定不好跟方栩栩打招呼。 方栩栩在前面和梁礼秋说:“清哥压轴呢,比完得中午了,到我家吃饭呗。” 魏雪呈听得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来看宿清比赛的吗?她到底是谁呀,宿清都没有告诉过他。 魏雪呈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宿清的了解很少,比如宿清的家庭、他的父母、还有宿清的人际关系。 他全都不知道的。魏雪呈从来没见过宿清的父母,说起来宿清到底为什么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呢,和家里关系不好吗?但总有司机来接他放学,家里还有菲佣,也不像是关系不好的样子。 魏雪呈想不出个名堂,便不再想了,不多时比赛开始,灯光暗下来,只有中心的舞台上还打着光。 这样使得舞台的存在感变大了,主持人拿着话筒上台来介绍,又请主办方陈词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人声和演奏相辅相成,看得出大家都下了功夫。 此类比赛观众席都比较安静,只有主持人串词时会有一些窃窃的讨论声,有一个节目选的曲目颇有幽默性,魏雪呈也被表演逗乐。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魏雪呈听到主持人报幕后四个节目名,有—— 这个节目名出现,梁礼秋正了正身姿。 坐她旁边的是个女人,见她动作,调笑道:“这组都还没评完分呢,离你的小未婚夫出场起码也有半个小时,这么着急做什么?” 梁礼秋也失笑:“赵阿姨,您少打趣儿我了。” 赵阿姨还在笑:“你呀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阿姨就喜欢逗小漂亮,你俩郎才女貌的,还不许阿姨说呀?” 声乐赛的评分机制是每四个节目一组,评出分最高的一个留下分数,几组全部评完后再按成绩排出名次。 梁礼秋和赵阿姨的说话声都不大,但魏雪呈和她们坐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魏雪呈的脑袋一霎间停止了思考,他有些不太能理解那几句话的意思了。 未婚夫?什么未婚夫,宿清和梁礼秋是什么? 他愕然地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不知梁礼秋是否心有所感,回过头来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魏雪呈猝不及防和她对视,迷茫又无措。 梁礼秋眼皮颤动,从上至下又打量了一遍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把头转了回去。 她不再言语,专心地看后面的比赛,魏雪呈却蓦然脸色苍白。 梁礼秋看他了。 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是谁,她应该也知道——那个位置是宿清给他留的,所以梁礼秋才坐在那里。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听宿清说过啊? 魏雪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椅子上,看完又三个节目的。 他只知道自己没力气站起来离开,那样一定是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魏雪呈紧张地抓着裤子,觉得谁都在嘲笑他,指甲掐得腿肉都疼了。他听到的报幕,愣愣地看宿清上台,光打在宿清身上,宿清好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光吻着他,他熠熠生辉。 那句话又荒唐地出现在脑海里——“你俩郎才女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