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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自幼是孤儿,四海飘零,对于过往十七年,无多印象,单只记得自己浮萍无依。 无人依傍,无处栖息。 栖凤阁的鸨母珍娘热情火辣,她巴结权贵又怜悯贫苦,困顿时赠饭救我一命,并着,拉我入火坑。 我不怨她,且不说她救我性命于我有大恩,若非是她搭桥,我亦难得遇那女子,让我爱极恶极又牵绊一生的女子。 陆炜彤……初闻她姓名,如沐春风,当真有幸得见她人时,倏然之间沉醉沦落。 她美得惊艳,狭长凤眸淌着媚意,藻发柳眉朱唇皓齿无一处不精致。 远看她走来,我已然心气沉落,待她临近赐来一转眸,我醉在她的潋滟春情里…… 她执起我的手,勾弄把玩,我垂眸害羞,听她轻笑问我可有及笄,女君鲜少别发簪,故而及笄之词并不适用……我虽愚笨,这点子常识总归知晓,嚅嗫着唇,烫着脸听她取笑。 此前我从未饮过酒,可她亲昵待我,拉我叙话,问暖嘘寒之间,我醉、不知归途。 初见那次,她只是邀我去湖心亭乘凉赏景叙家常话,我将知晓的一一答了。下头人来寻,她坐坐要走,摩挲我脸颊,亲昵状应承过几日来看我。 彼时,我当她真心,偷偷追去门外,不舍眺望她走。 她掩身在轿子里,想她万千风华,我满面痴然犹如梦境。 置身花街柳巷的我,白日里做起黄粱大梦。 · 她再来寻我,珍娘明说那位主子点我去侍奉,我欢欣而往,踏入从未到访过的精致别院。 秦楼楚馆的布置大多奢靡艳俗,这一处难得精致,好比对那女子,我初初涉足,留恋此处。 三月桃花繁盛,院中堪比仙境。 花仙子凭窗妆点,勾得我痴傻样子推门去。 2 我轻悄推门,埋头而入,没几步撞进温软怀里,惊了一惊慌忙伏地。 陆炜彤那时未亮明身份,但她锦衣华服,衣香鬓影,一身高贵,我想之不凡。 总归是我惹不起的人物……其实,珍娘早有训诫,这天子脚下,来烟柳巷贪欢享乐的主儿,哪位都是我等贱民惹不起的。 陆炜彤递手虚扶起我,我意识到与她云泥之别,心尖浸了酸涩。 “怎地,我的娇人儿竟是水做的?”她拂我眼角湿热,温言哄我:“你我作伴欢爱,形如夫妻才是,何须惧我畏我。” 她的声音浸润心田,初晨春露一般清润动人……近之迷情。 笨拙如我,晃神时还捏着她衣袖。她轻笑我,挽我去榻边坐。 话不出几句她邀我对饮,我虽是迷了心,本分总还记得,知道此番只为伺候好这位主,馆子里头也有规矩:尽心侍奉、莫问闲余。 她似是兴起,挽着我胳臂缠我对饮交杯酒,我哪里有这胆子,扑通跪倒:“主子饶命,奴不敢有此想!” 她又将我扶起,这次是实打实的用力,一双柔夷搭在我腕上,予我遐想,“入了这道门,你我便是夫妻。夫妻一体,你于我有何念想都不为过。” 我脸烧得直冒热气,她偎入怀里蛊惑我交心沉沦。 我从了,依照珍娘的吩咐,以及,不可辜负的她对我的期待。 · 赤诚相对时,我仍是畏缩,没出息地想躲。 白璧无瑕的妙人儿扣住我肩膀,跨腿坐来我身上,徐徐诱之,与我厮磨。 我笨拙的,不知该如何。只不过蓦地,自丹田之下窜起一股子火,火以欲念为芯儿越烧越旺,我呼吸沉重,被卷入从未有过的情潮热浪…… 她偎着我,手攀来我胸房,或拨弦般或急或徐地抚弄,亦或是埋首在我胸前,以唇舌勾勒……她含我入口,稍一吮吸我已然把持不住,紧绷的下身泻出白浆,将自己震个机灵。 她顿了顿,缠着我肩膀抚慰我:“好个敏感的俏人儿。” 她的话音极其动听,轻柔温润熨贴人心,好似山涧温泉般。尽管未曾经历,我知道方才是自己无用早早泄身,谨慎瞥她,羞窘无言。 她却似欣慰,一手游走我躯体助我放松,一手鼓励般扶起我身下那物什,她捧起它,视若珍宝握在掌心。 她的掌心娇柔温热,我感觉下面那一处愈发热涨敏感……她抬眸,与我相对先是发笑,我脸颊滚烫,急急喘息。 “好个敏感的雏儿。”她勾我下巴,噙笑看我,轻佻模样像极了对面馆子里调戏女妃的浪荡君子。我抿唇不言,她停下所有攻势,捏我下颌骨迫使我张口。 我骨子里有些道不出口的矜贵,潜意识要强,不欲屈从与人,只是她光裸胸膛贴靠上我,将呼吸脉搏传递给我,我便就没出息软了心气—— 她道我二人成夫妻好事,该以夫妻之礼相处…… 我信她的,不但是这纱帐之中、方寸之间。 她说夫妻之间便是互通往来,我小心追问这与行商有何不同,她笑而解释,说她所谓往来,是身心之间。 她几次提到夫妻,我每每都是被她逗红了脸。 而她往往在这时最为得意开怀,腿勾缠我腰来,在我腿根盘膝而坐,与我正色相对,偏偏凤眸挑起了妩媚。 她的全身无不夺目,那张脸、那双漾着笑的勾人眸子已足够我沉醉……她肌肤上下白玉无瑕,我不敢放眼亵渎,以此为借口,目光流连她眉眼。 她娇笑,灿若春花,蹭我额角,探出一截香舌撩拨我心扉意志。 我把持不住,撑在床边的手不住地抖。她洞察一切,这时执起我的手引去她背后。 她玉背手感极佳,我想,所谓名贵的丝罗绸缎也逊于此……我不可自持,将热气洒在她胸口白皙之间,手上上下下游弋…… 稍个不留神,指节滑过她腰窝,攀附翘臀。 我烫了指尖般缩手,美人倚在我肩头掩口娇笑。 她笑够了,也不顾我窘迫,一手扶起我性器,翘臀下座直入正题。 她在我耳边娇吟,环起我腰背,与我肌肤相抵,深深浅浅起起落落…… 我仰视于她,临摹她酥骨娇媚,不知如何形容是何感受…… 被包裹被依附被熨帖…… 与她毫无缝隙紧密偎依,听她在耳畔挑弄勾引……理智烧断了,我开始挺腰迎合她……她攀着我颈子,娇啼不止,唤我夫君,吸我心魂。 我放开了胆子,搅乱她的起落节奏,更甚至,动了坏心思,改守为攻,主导这场恨不得抵死缠绵的欢情…… 那之后,是她步步诱我深入情爱旋涡,我交付的身心所有,最后,完全破灭在她脚下。 陆炜彤,我到无可悔改时方才知晓,她从未动过真心,无论对我,对叶疏桐,或是对余闲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