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喝了被人下药的酒,你真的要走吗,桥桥
第一章 孟桥坐着最晚的一班车急匆匆好回家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暗了,大片大片昏沉的夜色笼罩着周遭的一切。 他听见不远处草丛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虫子叫声,脚下的速度变得更快一些,已经快要十点了。 孟桥身上的黑色旧式西装被有些壮硕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隐约可以窥见内里一些线条。因为盛夏的天气太热,他又是容易出汗的体质,里面白色衬衫已经湿漉漉紧贴着皮肤,黏腻感更加重了他的烦躁。 几步踏上老旧的楼梯,嘎吱嘎吱的木板发出痛苦的抗拒声,孟桥掏出钥匙推开门,将手里的塑料袋放进了厨房的盆子里。 高大的男人褪下外面的西装还有衬衫放进了狭小浴室的盆子里,只穿了件背心,被汗水浸湿的白色紧身背心勾勒着三十出头的男人的强健身材。 有些黝黑的皮肤,胸前两块因为训练得当才展现出来的胸肌被背心包裹着勒出有些纵深的沟壑,单薄的布料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很容易便可以看见里面鼓起的两粒奶//头。 着实敷衍的近乎寸头的发型,配上很平凡的五官,整张脸只有嘴唇还有些好看,嫩红而且看上去很软。 孟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走到旁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他推开门,往里看了眼,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床上的被子还叠的整整齐齐。 对面的桌子上趴着小小的人影,孟花花张着嘴巴打着小小的咕噜在睡觉。 五岁的孟花花还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去幼儿园上学,因为学校规定要入学的话必须出示相关的证件证明,而孟花花是个表面上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实际上是从孟桥的肚子里蹦出来的孩子。 孟桥想到这里,看着孟花花的眼神便更加愧疚自责了,他咬咬牙,让自己不要去想关于过去的不堪一切的回忆了。 弯下腰将软软的宝贝抱在怀里,轻轻放在床上,给孟花花盖好被子就退出房间了。 本来就狭小的浴室被孟桥占据,显得更加逼仄了。 舍不得用有限的热水洗澡,孟桥往盆子里倒了些凉水,沾湿了毛巾胡乱摸搓着身体。 尽管已经是盛夏时节,可是凉水浇在身上还是让孟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有些粗粝的指腹随意抚摸着疲乏的身体,水流顺着下颚线往下滑进了鼓胀丰满的胸脯中。他的皮肤虽然黝黑,但胸前那两点小巧的奶头却格外粉嫩。 拿着旁边的毛巾擦干净了身体,孟桥收拾好厨房的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他还是想往常一样早起给孟花花准备好一天的饭菜,嘱咐好她把房门锁好,谁叫她都不许开门。 孟花花头发微卷,还有些泛黄,不像孟桥头发乌黑乌黑的。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很翘,咧着嘴时露出腮边梨涡,乖乖点点头,嚷着还有些沙哑的小奶音道,"知道啦爸爸,这些你说过好多遍啦!" 孟桥的心瞬间软下来,站在门口的身子慢慢蹲下来,将面前的宝贝搂进怀里亲了亲孟花花肉肉的脸蛋,欲言又止。 "羞羞脸,孟桥又要哭鼻子啦,好羞好羞呀"孟花花用手指按住男人的嘴唇,凑上去做鬼脸,精灵古怪假装嘲笑他。 孟桥鼻子酸涩一瞬又很快消失,他直起身冲着小小的宝贝挥挥手告别,又踏上了去几公里外的工作单位的旅途。 他没有什么很出色的学历,也没有过人的实力,高中时期中途辍学,没上过大学,就连高中也是凭借体育艺术生的身材破格进去的。 找过很多工作,但是因为要照顾年幼的孟花花所以最后都放弃了,孟桥最后选择留在了薪资还不错的百货大楼里当售卖员。 说是售卖员,可是孟桥要负责的工作不只有卖东西这一项而已,还包括售货区域的卫生,缺货补货的记录等等。 前不久百货大楼被别的公司收购了,虽然对孟桥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可是他还是多多少少听说过关于新老板的小道消息的。 收购他们的公司之前是在国外发展的大公司,势头很猛,掌权人据说是逆风翻盘的代表人物,曾经是不起眼的家族私生子,后来正牌继承人死了,他成了唯一的血脉,接手了大家族里的一切权利地位,年纪轻轻已经一跃成为炙手可热受人追捧的黄金单身汉了。 孟桥不怎么关心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一股脑陷进货物储存室里翻找客人需要的鞋子码数。 他小心翼翼半跪在地上,托着沙发上客人的脚替对方将好不容易找到的鞋子穿上,额头已经冒出些许汗渍,脸色也泛红。 动作并不熟练的男人甚至称得上笨拙,也会因为无意间擦碰到女客人的小腿皮肤感到不自在,眼神诚恳望向上方尊贵的客人解说鞋子的品牌优点。 孟桥认真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尽管配上他那一头潦草的寸头短发有些滑稽好笑。因为时常要应付好几十个客人,孟桥已经口干舌燥,嘴唇起了皮,他耐不住去咬,咬出了血。 满嘴的铁锈味感觉并不好。孟桥没心思管这些,急匆匆俯下身收拾地上其他的鞋子,也没发现他身后不远处灼灼的目光。 # 孟桥的身材很好,尤其是屁股那里,很翘又很软。 戴着墨镜的男人叠腿坐在沙发上,被镜片掩盖的眸子紧紧盯着斜对面跪着收拾的社畜。 他的目光落在孟桥被黑色工作制服包裹着的臀部曲线,又一路往上打量着并没有多大变化的男人。 季相宜抬手看了眼腕表,眉头一皱,站起身,直挺的西装随着他的动作微晃,他看了眼还在埋头工作的孟桥,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几个月以后,某天在打扫存储室卫生的孟桥突然接到了来自总部的消息,邀请他参加关于优秀员工嘉奖晚会暨老板见面会。 孟桥觉得脑袋发蒙的同时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好一头雾水去了对方提到的地点。 是个很奢华的酒店餐厅,侍应生将孟桥领到长廊最里面的包厢门口,孟桥自己敲敲门进去了。 很大的圆桌周围坐着几十个各个子公司内的优秀员工,孟桥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听着旁边的人讨论着自己的业绩。 孟桥越听越发心虚,总觉得自己是误入此地。有些不自在的揪着腿上的背包,显得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穿黑色大衣的季相宜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的时候,孟桥的心脏猛的一颤,险些跌坐在地上。他浑身发凉,视线和那双熟悉的眸子对视一秒就逃避似的移开了。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被死死压制着的感觉像是掐住了孟桥的喉咙,他发不出呼救声,快要死了。 孟桥浑身都在发抖,脑袋迷糊,跟着周围的人站起身,听着他们齐刷刷喊道季总,又失魂落魄地坐下。 # 在那以后的一切孟桥都没有听见,他只想离开这里。 季相宜被周围的人围在中心位,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边孟桥的存在,又或者是已经忘记了这号人。孟桥心存侥幸,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相宜身上时起身跑出了包厢。 他打算一路狂奔,跑的越远越好,永远不想再见到季相宜,可是刚跑出酒店门口就发现随身带着的背包没拿,里面有家里的钥匙,钱包,还有一张孟花花的照片。 孟桥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像是条被蒸干了水分的鱼,他冰凉的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顿了两三秒还是选择转身回去。 那条并不长的走廊变得格外漫长,孟桥走到半路,拐角处的阴影中走出来高大的人影,是季相宜,他的噩梦。 比起高中时期气质阴郁的模样,现在的季相宜多了种掩饰不住的侵略性,眉眼也更加深邃。微卷的头发,在脑后捋了捋扎起并不长的一揪,额前几缕凌乱铺撒开。 寂静的走廊,只有季相宜慢慢走过来时脚下发出的声音,很清晰,孟桥面如死灰。 扑面而来的酒气瞬间笼罩着孟桥的全身,他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嘴唇动了动。 下一秒手腕便被季相宜死死攥住,对方拉扯着将他拽到了不远处的洗手间,孟桥看着季相宜把维修的提示牌踢到了门口立住,季相宜抬脚踹上了房门,还带上了锁。 季相宜的手臂力度很重,铜浇铁铸似的,就算被大衣包裹着也能够感受到内里的力量。孟桥清楚的察觉到眼前的季相宜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具有欺骗性的小学长了。 # 季相宜的掌心摩挲着孟桥的领口,指腹一路往里流连,温热的手掌直接覆盖住孟桥的后脖颈,带着安抚性的揉捏几下,嗓音低沉透着揶揄的笑意,那笑声让孟桥觉得毛骨悚然。 "桥桥,你想往哪儿跑啊?" 孟桥黝黑的皮肤都透着不正常的红,他喉咙干涩,嘴唇上还有结痂的咬痕,坚毅的脸庞上布满了对季相宜的抗拒和厌恶的决绝感。 猛的挥开了男人的手,孟桥眉头紧蹙直视着他说道,"季相宜,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放过我吧,好吗?" 孟桥以为按照季相宜的性格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同意自己的要求,可是没想到季相宜双手高举,往后退了几步,和孟桥隔开距离站定,歪着头面露无辜的笑容,"可以啊,我答应你。" 壮硕的男人惊愕了几秒,想也不想就要夺门而逃,可是手指刚刚碰到房门把手的时候,他听见身后踉跄类似跌倒的动静。 咬咬牙,他不想自己无谓的心软,可是季相宜好像已经彻底拿捏住了孟桥的命门。 "桥桥,你真的要走吗?我喝了酒,里面……被人下了药。" 季相宜白皙的脸上透着酡红,舌尖抵着口腔内壁舔着血腥味,勉强保持镇定,眼神依旧清醒锐利盯着孟桥的后背,声音却故作沙哑虚弱道,"我现在好难受,你走了,我只能一个人熬过去了……你真的,要走吗,桥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