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用百合玩奶b舔b宫交内射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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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什么花?”他问蘅月。 “百合花,白色的。” 他嗯了一声。 “为什么问这个?” “蘅月,如果我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你会高兴吗?” “会。我会很高兴。” 毕业典礼当天,周蘅月在乌泱泱的人群里一眼看见他的嫂嫂,楚守云身穿一袭高领深黑连身裙,修身剪裁勾勒他漂亮颈子、浑圆巨乳、柔美腰肢和挺翘饱满的大屁股。 纯黑长袖衬映他白皙小手似雪,融化于一束洁白无瑕的百合花。 周蘅月穿过拥挤的人潮,一步一步走近在喧闹里不知所措的嫂嫂。 “守云。” “蘅月!”他的嫂嫂像一支彷徨无措的嫩百合,终于找到他的主人。 周蘅月垂眸,一寸一寸爱抚他的嫂嫂穿衣比不穿更色情的娇躯,低沉声音微哑:“守云今天穿这件,很漂亮。” 楚守云被他灼热视线盯得浑身发烫,六月大热天穿长袖连身裙着实怪异,可他全身布满深浅吻痕,长袖口甚至还遮不住蘅月咬在他手腕的印记。 蘅月明明也知道的!还取笑他......他羞赧着脸小声嗫嚅:“谢谢。蘅月今天穿学士服也很帅。” “是么?” “嗯。” 无声的暧昧气息流淌两人之间,高温的敏感空气欲烫破楚守云薄薄的脸皮,小手紧握百合花缎带蝴蝶结,往前送给它的主人。 被咬肿的唇瓣微微蠕动,念出他思索整宿的贺词:“祝蘅月毕业快乐,前程似锦!蘅月要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长大。” 祝大学毕业生健康长大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可爱的嫂嫂了。 周蘅月低哂,望着他的嫂嫂害羞到不敢看他,捧着百合的小手高高送到自己面前,无邪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一时情难自抑,俯身吻住那微颤的小嘴,双手抚摸嫂嫂柔韧腰肢用力往怀里搂,加深情动激烈交吻。 “喀擦!” 沉溺热烈拥吻的两人同时看像快门声的方向。 “喀擦!喀擦!”又是连续好几声快门响。 单眼相机后的头微歪,露出一张调皮的脸,揶揄一笑:“蘅月,被抓到了吧,女朋友这么漂亮总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看,今天还不是让我看到了。” 周蘅月牵紧楚守云的手,把他往身后拉,高大身影挡住他,说:“照片发给我。” “好啦好啦。”调皮同学伸头瞧被半遮住脸的楚守云,热情打招呼:“弟妹好呀,你是哪个学院的?下次一起来吃饭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蘅月直接拒绝,身体往右站,不让同学看见他漂亮的嫂嫂,半眼都不行。 “小气鬼。”调皮同学瘪瘪嘴,说:“好啦,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当纪念吧,要不要啊,蘅月。” 周蘅月沉了沉嘴角,同学虽然嘴巴不饶人,但摄影技术还是很好的。 他也想把他的嫂嫂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漂亮模样记录下来,于是勉强退开一小步,大手牵紧嫂嫂小手,十指牢牢交扣。 同学看到他那占有欲十足的手,撇了撇嘴,连续翻了两个白眼后,十分敬业摆好摄影师姿势,黑洞洞的大颗镜头对准两人。 “喀擦!喀擦擦擦。” 快门声续续响,一张张照片记录下两人青涩爱恋的脸庞。 照片里,周蘅月骄矜面颊微昂,学士服下大手紧牵雪白小手,小手的主人双颊羞粉,清浅笑容赧然,与怀中娇嫩百合相互辉映,好似一幅百年好合恩爱眷侣的佳画。 楚守云看着蘅月手机里同学发来新鲜出炉的照片,心里又甜又涩,久久移不开视线。 他满眼爱恋,周蘅月开始忌妒照片里的自己,狠心抽开手机放进兜里,闷声道:“有活的你不看,偏要看不会呼吸的。” 楚守云失笑看向连自己醋都要吃的蘅月,安抚地摸摸他深黑色浏海,说:“好嘛,嫂嫂错了,蘅月不生气了好不好?” 被摸头的周蘅月瞬间心软,低喃:“好。” 回到家后,楚守云准备换下连身裙,不料手腕被蘅月摁住。 “怎么了?” “守云穿这件好看。” 楚守云宠溺一笑,说:“那就不换。” 腕上大手得到纵容,捋起深黑长袖露出红痕重迭交错的雪白肌肤,轻抚他给嫂嫂烙下的标记,手上力道加重,眸色越来越深。 一瞬间天旋地转,衣冠楚楚西装笔挺的蘅月将他推进床铺,霸道强势压了上来,修长手指解开胸部扣子褪下胸罩,一双雪白大奶子弹跳出来,炙热大手用力抓揉饱满奶肉,另一手向下摸进裙摆里,挑开内裤,重重爱抚肉嘟嘟的大阴唇。 “呜...蘅月...怎么突然...呜...” 备受疼爱的嫩逼被揉出一波一波淫液,流满修长指缝,淋湿阴阜一滴一滴滑落浸湿床单。 “我在学校看到嫂嫂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蘅月低沉的声音很哑,很性感。 敏感耳朵好像在被蘅月撩人低喘操弄,下面空虚小逼难耐蠕动,渴望大肉棒填满干烂它。 “呜...蘅月...呜...嫂嫂小逼湿了...嗯哈...想要...呜...” 周蘅月黑色领带垂下陷进深深乳沟,衬得大奶子白皙饱满,两株粉嫩奶头挺立浅粉大奶晕里,显得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他抽取一支床头柜上鲜嫩滴水的百合,同他的领带一齐夹进白里透粉的深邃乳沟,花蕊轻轻拨弄勃起的大奶头,花粉簌簌坠下,馥郁香气敷进雪白肌肤。 “嗯!蘅月...呜...不要玩花...呜...那是嫂嫂给你的毕业礼物...呜...怎么可以...用花蕊玩嫂嫂的奶子...呜...” 周蘅月大掌包住花瓣抓揉香气四溢的大奶子,圆润指甲掐破花瓣溢出香甜花液,晶莹水粉润湿粉嫩奶孔,流奶似地流淌芬芳花汁。 他倾身覆在嫂嫂身上浅吻他泄出呻吟的嘴角,低喃:“嫂嫂才是我的礼物。” “我只要嫂嫂。” 埋在小逼里的修长手指湿淋淋抽出来,轻捻一瓣百合及数支深红花蕊,往下挑逗敏感收缩小嘴的流水逼。 “呜!蘅月!不要...不要用花蕊玩小逼...呜...好痒...嗯啊...呜...花瓣进去了...呜...不要...不可以...呜...蘅月...” 周蘅月听话地将百合碎瓣移开淫逼,修长手指掐住深红蕊头轻轻来回拨弄勃起的骚阴蒂,下面嫩逼流水流得更凶了,几乎是用喷的,溅满他沾满花粉的手。 “嗯呜...阴蒂...也不可以...呜...蘅月...痒...啊...呜...好痒...嫂嫂阴蒂痒...呜...小逼也痒...呜...好难受...呜...” 周蘅月垂眸,看着他的嫂嫂深黑裙摆堆在腰肢上,颜色对比下私密部位肌肤白皙胜雪,快融化在日光里。 粉嫩小阴茎高高翘起,白嫩腿心大敞,深处肉嘟嘟白皙馒头逼微颤,红肿骚阴蒂高高勃起,娇嫩小逼缀满深红蕊粉,淋湿花液和淫水。 很香,很甜的样子。 周蘅月俯下身,掌心把住滑腻大腿用力往外掰,薄唇含上娇软滴水的花唇,深深吸吮淫腥气里的花香,滚烫红舌从喷水嫩逼往上舔,咬上淫荡红肿的骚阴蒂,用力吮含裹满花粉的骚蒂头。 “嗯!呜...蘅月!呜...嫂嫂阴蒂痛...呜...太用力了...呜...” “只有痛么?”周蘅月垂下眼帘,看淫逼喷出越来越多的淫水,觉得嫂嫂又在说谎,低喃:“蘅月看嫂嫂小逼喷淫水喷得很舒服呢。” 谎言被拆穿,楚守云羞得大腿夹紧深埋嫩逼的俊脸,难耐呻吟:“呜...蘅月...不要欺负嫂嫂...嗯...舒服的...嗯哈...可是...呜...也有一点点痛...呜...真的...呜...” “好吧,勉强相信嫂嫂。” 周蘅月双颊被滑腻大腿夹紧,薄唇含紧花香流水逼,亲吻吐花蜜淫水的小嘴,烫舌伸进蠕动收缩的花逼里,模仿性交动作抽插起百合花香四溢的淫水逼。 “呜!嫂嫂小逼被蘅月舌头操了...呜...舌头好烫...啊呜...好色...太色了...不可以...呜...好淫荡...嗯哈...嫂嫂想喷了...呜...蘅月快松嘴...呜...嫂嫂忍不住了...嗯啊...呜!” 嫂嫂小腰剧烈摆动,狂泄的腥甜淫液夹着百合花乳灌进他嘴里,喉结不断上下滚动,吞咽他的嫂嫂喷给他的浅甜淫液浓香花蜜。 潮喷淫水太多满出嘴角,周蘅月舔了舔下唇,解开皮带扣抽出皮带,拉下西裤拉链掏出勃起已久的粗长巨屌,腥红昂首正对着为他盛放的无瑕百合花。 “噗嗤!” 深红粗长巨屌挤进汹涌花粉淫蜜的嫩逼里,长驱直入破开高潮紧致逼肉,肿胀大龟头狠狠插进微张宫口,狂猛操干剧烈收缩的嫩子宫。 “嗯!呜...蘅月的干进来了...呜...等...呜...好深...不要...太深了...嗯哈...呜...不要一插进来就操子宫...呜...好酸...嫂嫂子宫好酸...呜...” “嫂嫂真娇气。” 蘅月对着他宠溺坏笑,炙热大手伸进胳肢窝抱起他,微微松开手,饱满大屁股瞬间坐下弹上结实硬梆梆的腹肌,粗长大阴茎直接贯穿嫩逼,弯翘大龟头凶猛干进潮吹嫩子宫。 剧烈酸涨感逼得他用力抱紧蘅月,娇躯细细颤抖,生理泪水沁出眼角滑落面颊,哽咽喘息:“呜...蘅月...坏...一直欺负嫂嫂...都说不要那么深了...呜...蘅月的...那么长...会把嫂嫂嫩子宫操坏的...呜...” 撒娇的嫂嫂更可爱了,娇喘好淫荡,喘得他大鸡巴越来越粗壮,硬得发痛,屌身盘绕的血管爆起越跳越快。 “呜!蘅月的...又大了...呜...太粗了...小逼会撑坏的...嗯...好撑...呜...撑死了...呜...” 周蘅月掌心轻插进他后脑勺软发,低头靠在他肩上埋进他怀里,低喘:“嫂嫂疼疼我...蘅月硬得好难受...” “呜...”楚守云垂下眼眸,看见怀中蘅月额角细泌汗水,眉头紧蹙,双颊血红潮涌,忍得很痛苦的样子,心中强烈不舍,呢喃:“嫂嫂疼蘅月...嗯...嫂嫂都给你...” 嫂嫂心软的声音像兴奋剂注射进他的心里,周蘅月额角青筋暴起,炙热大手掐进细韧腰肢,健壮腰臀疯狂耸动,腥红粗长巨屌挤开白嫩大阴唇,凶猛操干紧致滑嫩阴道,深处大龟头强势捣干子宫,享受嫩嘴的含吻吸屌。 “好爽...嗯...嫂嫂嫩逼好会吸屌...操...操烂嫂嫂骚子宫...” “呜...嫂嫂子宫不骚...呜...涨...好涨...嗯呜...蘅月的...太大了...撑得子宫好涨...呜...” “涨才会爽,嫂嫂。” 激烈的宫交里,他的嫂嫂被操得雪白大奶子剧烈弹跳,晃成淫靡的白奶残影乱甩百合花液,溅上他的脸颊,奶香挟花香萦绕鼻尖,他口干饥渴,俯下身含进那乱弹的粉嫩大奶晕,吸吮奶头舔吻淫靡奶肉。 “嫂嫂奶子好香...好嫩...哼嗯...” 健硕腰臀狂猛向上顶,粗长巨屌次次尽根深入淫逼,弯翘大龟头狠狠磨骚子宫收缩的小嘴,逼它浇出滚烫阴精喷进马眼。 “嗯...蘅月...舔得嫂嫂奶子好舒服...呜...嗯...舌头好烫...嗯...软软的...嗯哈...蘅月...好会舔奶...嗯呜...” “嫂嫂只有奶子舒服么...小逼被粗屌干得不爽么?” “呜...爽...嫂嫂小逼被粗屌干得很爽...嗯哈...子宫也很爽...呜...爽得快死了...呜...要死了...呜...好酸...” 楚守云那把柔软似水的嗓音滑过“屌”这个淫秽的字时,周蘅月心搏突然漏了一拍,紧随其后狠狠跳动起来,嫂嫂纯真无邪的小嘴吐出粗言秽语,竟能如此淫乱如此撩人。 “嫂嫂...再说一次...嫂嫂小逼被什么干得很爽?” 被舔奶操逼干子宫的楚守云欲仙欲死,欲海沉沦找不着北,淫靡呻吟:“蘅月的粗屌...嗯...嫂嫂小逼被蘅月粗长巨屌干得很爽...呜...” “操。”周蘅月没忍住爆了粗口,双眸视奸嫂嫂沉溺性爱的漂亮脸蛋,犬牙刺进细嫩奶肉吸吮粉嫩大奶头,腰臀青筋抽动猛烈狂顶,腥红粗长巨屌狠狠操干淫乱喷水嫩逼,暴涨大龟头粗暴奸淫剧烈收缩小嘴的嫩子宫。 激烈的宫交越奸越深,成百上千下,在嫂嫂那一声难耐淫乱至极的:“呜...蘅月粗长巨屌干死嫂嫂了...呜...粗屌好会操逼...嗯哈...小嫩逼被巨屌捣烂了...嗯哈...骚子宫要喷给大龟头了...嗯!” 骚子宫狂泄滚烫阴精浇进马眼,小嘴紧紧咬住含弄嘬吸敏感大龟头,粗长大鸡巴被潮吹淫逼吸得暴涨一大圈。 周蘅月爽得头皮发麻,低喘一声,粗长巨屌连着大囊袋操进痉挛潮喷淫逼,弯翘大龟头干破子宫磨弄紧致宫壁,精关大开,大量精液冲出马眼,一股接着一股射满高潮敏感至极的子宫。 “射给嫂嫂了。”低沉性感的声音撩拨耳畔,楚守云娇嫩子宫被粗暴灌精,装不下的浓精满溢宫口,裹满紧含粗长巨屌的阴道逼肉,淌出嫩逼剧烈收缩含不住精的小嘴,失禁似地尿出浓稠白精,一口接着一口,嫩逼不停吐出奶白浓精。 “呜...好多...嗯...蘅月精液好多...射满骚子宫了...呜...嗯哈...好涨...呜...骚子宫好饱...呜...好撑...满出来了...呜...嫩逼含不住了...呜...流出来了...嗯...呜...又弄脏床单了...呜...家里已经没有没被精液射过的床单了...呜...” “没关系。”周蘅月爱抚他微微汗湿的软发,亲吻红肿唇瓣,低喃:“蘅月会洗干净的。” “呜...还弄脏蘅月的新西裤了...呜...我存好久的钱...才买下来的...呜...”楚守云看着身下贪吃的小逼流着口水淫液和浊精,哭喘抽噎:“呜...怎么办...蘅月的西裤脏了...呜...对不起...呜...嫂嫂小逼没有含好精液...呜...还乱喷淫水...呜...对不起蘅月...呜...” “没关系,没关系的,嫂嫂。” 周蘅月紧紧抱住他哭得可怜兮兮的嫂嫂,低头附在小耳朵边安慰哄他:“蘅月会洗干净的,洗得跟新的一样,跟嫂嫂买回来的那天一样,又新又干净。” “所以,嫂嫂......” “别哭了。” “嫂嫂哭,我会痛的。” 蘅月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洗好西裤,同新买的那天一样崭新干净直挺挺。 他穿着楚守云省吃俭用给他买的贵西装,谋得一份好工作。 发第一个月工资那天,他提现出来包成一个大红包,双手递给楚守云。 “蘅月,我不能要。” 蘅月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说得嘴巴都要破了,苦口婆心劝道:“这是你辛辛苦苦工作赚来的,你自己存好,嫂嫂真的不能要。” 蘅月垂眸,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把红包塞进他的口袋,低喃:“嫂嫂不能要,我的老婆得要。” “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做我的妻子。”蘅月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留下原地站立不知所措的楚守云。 楚守云到银行开了一个新账户,专门存蘅月每个月塞给他的工资,一分一角都不敢动。 他把每个红包都收好,在蘅月睡着之后,拉开抽屉捧出一小沓深红红包,仔细抚摸每封正红纹路,红包独特的香气缭绕鼻尖,熏得他想哭。 蘅月长大了,成材了。 他好骄傲,好以蘅月为荣。 看着蘅月每天西装笔挺,骄矜自恃的帅气模样,心里真是与有荣焉,涨满得意欣喜。 他的蘅月没有干涸在频繁的抽血里,没有萎靡在青紫密麻的针孔里,没有死在周家残忍宰割的刀俎下。 他的蘅月健康长大了。 他怎么能不感动,他怎么能不泪流。 他咬紧下唇,不让啜泣声泄出吵醒上班累整天的蘅月。 眼眶发烫,鼻尖酸涩,他望向洁白蓬松枕头里的蘅月,心底深深谢神,感念神明保佑蘅月平安长大了。 他好高兴。 高兴得眼泪都停不下来。 他向神明祈求蘅月能一直一直这么平安活下去,为此,他什么都愿意,以命酬神他都心甘情愿。 春去冬来,到了周蘅舟辞世后第一个忌日。 蘅月将众花锦簇花束里的百合单独抽出来,执入床头花瓶里,细心浇灌营养液。 而后理理黑色大衣,同楚守云出门。 墓园里,冥黄纸钱烧成香气细末,飘满天地。 “守云,你还想知道哥哥是怎么走的么?”蘅月望着火炉内冥币,一点一点化成粉,吹进哥哥的世界。 “想。” 周蘅舟死得突然,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咽了气,进急诊后医生无奈摆手说过世的人无法抢救,楚守云不信前几天还精神抖擞的人就这么没了,泪流满面想要做尸检,被婆婆指着鼻子大骂:“你猪油蒙了心!吸了我儿子这么多年的血,死后还不给他留全尸!不让他有完整身体轮回投胎!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养了你这个白眼狼!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无法抵抗周家庞大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蘅舟大体被推进火化炉,再不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死、怎么死的、怎么就英年早逝抛下他一个人走了。 蘅月低低的声音很沉很慢:“哥哥知道他病重,身体快不行了,打电话告诉我,他此生无憾,只是可怜了嫂嫂,没有人照顾。” “他不忍心让你看到他病痛的样子,所以有意隐瞒,临终前几天许是回光返照,精神特别好。” “他告诉我,他一生都对不起我,但死前他有一个礼物要送给我。” “他说他知道我喜欢嫂嫂,他死后,他准许我照顾嫂嫂,如果嫂嫂愿意被我照顾,他会祝福我们。” 那天周蘅月搀扶神色恍惚、脚步虚浮不稳的楚守云一步一步走下陵园阶梯。 那日以后数天,楚守云都恍恍惚惚寝食难安,蘅月话里的消息太多太重,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 冬至那天,冷冽北风吹散连日模糊的思绪。 他好像醒了过来。 双眸清明,他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料峭寒风中,他推开银楼的门,在奇异宝石里物色一款婚戒,他没有很多钱,要买纯金的,戒指料就只有细细一圈。 但黄金能保值,若有一天他和蘅月的爱情无法同钻石恒久远,至少蘅月能拿纯金戒换实在的钱。 没有花太多时间,因为他一眼就相中了那一圈漂亮的戒指。 他背出心里早已默念上万次的戒围,看到老板拿出适合蘅月无名指的金戒。 心脏怦怦跳,他第一次花这么多钱,有点怕,但他一想到蘅月会有多开心,他就不怕了。 全款付清,他双手捧紧方方的绒布小盒子,后背顶开银楼的门,走进熏草暖风里。 回到家,他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狂跳,艰难咽了口水,开始擀面皮、和饺馅、沾水捏饺褶。 有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是那么说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如嫂子。” 他是蘅月的嫂子,给蘅月包饺子,蘅月会明白他的意思吗? 蘅月那么聪明,应该会明白的......吧。 傍晚下雪了,蘅月身披雨丝雪片回到家。 家门稳稳阖上的“砰”声和饺子下锅的“啵”重迭在一起。 好像过了很久,饺子浮上水面啵啵冒出滚烫的泡泡,他捞出沥干水放进蘅月专属的盘子里。 楚守云颤抖着手从围裙口袋里拿出方绒小盒子,手指强忍颤栗掀开盒盖,小心翼翼捏稳纯金戒,塞进最饱、最满、应该是最好吃的那一颗饺子里。 “冬至快乐。”蘅月对他说。 他勉强一笑,怕开口声音会太抖,会露馅。 “那我开动了,谢谢嫂嫂。” 楚守云轻轻摇头,表示不用谢。 周蘅月低哂,执筷夹起那颗饱满破馅细缝闪现钝金色的饺子,放入口中,舌尖舔绕那一细圈,明白这个冬至为何不像往常一样吃汤圆,而是饺子。 他美味的嫂嫂告白含蓄得可爱。 他假装惊讶以手覆口,犬牙咬住戒指舌头轻拨出来,掌心黄金戒闪烁晶莹水光,放在两人桌子中央。 “嫂嫂是什么意思?” 楚守云闭了闭眼,心脏跳得好快,他好紧张,睁眼望向蘅月,呼吸急促轻喘:“嫂嫂答应过蘅月,要做蘅月的妻子。” “我的初恋是你,蘅月。” 蘅月朝他伸手,好看的无名指轻轻下压。 两人心有灵犀,楚守云指尖细颤,将金戒套进蘅月的手指,慢慢往下推到指根,尺寸正好,正想抽手,小手被蘅月大手牵住用力往他怀里扯,紧接着唇瓣覆上热烈情动的吻。 “守云圈住蘅月。我是你的了。”蘅月在他唇角低低呢喃。 “我也是你的。” 同他们认真许诺的所有誓言一样,默认仪式里小手勾上大手,小拇指交缠,拇指连心,心心相印。 花瓶内无瑕百合的芳泽里,恩爱两人倒影深深,是以百年好合。 或许早在蘅月第一次向楚守云低头,他的小手摸进深黑色软发的刹那,云里就生了月亮。 他守着云,终于守到云开, 遇见他的月明。 从此, 杜蘅与月的泽畔,永远沉溺云与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