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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也算他歪打正着。她点了点头,又道:“我去工作室啦。” 邢惊迟走到床头俯身将那堆盒子都放进床头柜里,等放好了他的“作案工具”才不紧不慢地起身道:“方便我在吗?” 阮枝微愣,隐隐觉得邢惊迟变得不太一样了。 之前的周末他们在家的时候通常都是各做各的事,阮枝不是忙着捣鼓那些宝贝就是瘫在沙发上看电视,邢惊迟就忙着整理卷宗或者去厨房自己研究怎么做菜。 从今早开始他就显得格外黏人? 阮枝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用这个“黏”字准不准确。从他早上说的院儿里能不能进家属,再到现在的想进她的工作室。她总觉得他跟变了个人似的。 阮枝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儿也没表现出来。 她点点头:“里面桌椅什么都有,我电脑也放在里面。” 阮枝的工作室就在他们卧室边上,门一直是关着的。 这还是邢惊迟头一次进去。 这间工作室的房门虽然常关着,但阮枝没锁,邢惊迟要是想进也随时能进去。她打开门,朝身后的男人抬抬下巴:“也没别的事,有幅画没临完。” 邢惊迟抬步走进去,慢慢地扫了一圈。 这个工作室和他们家的装修风格全然不同,他要是去过阮梅琛的书房就知道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个缩小版的,看起来像是历史长河和现代文明交错的缩影。 邢惊迟打小在邢爷爷身边见的好东西多了。 他扫过木架上放着的瓷器,疑心他们家小青瓷的身价到底有多少,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哥窑的葵花盆上。他凝视片刻,倏地弯了唇角。 难怪那天她那么笃定地说滇城拍卖会上那个葵花盆是假的,原来真的就在他们家里放着。 这工作室不仅只是个工作室,除去阮枝修复需要的工具和桌案以外,大多都是珍贵的藏品。不说在邢家的事,邢惊迟这一年查的案子都在和文物古玩打交道,他对这些东西可不陌生。 在这些丰富的藏品中,他能大概地了解阮枝的个人喜好。 就说她桌案上那个桃红斑涅白料套草绿料桃形水丞,那桃色晶莹剔透,漂亮精致,叶片如翠一般映着那红斑,想当漂亮。 她的所有藏品几乎都很漂亮,和她一样。 邢惊迟有理由怀疑,这只是她藏品的一小部分。 就邢惊迟晃神这一会儿,阮枝已经拿起笔开始临画了。 他没出声打扰她,自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那角落放着一张小矮桌,阮枝的电脑也放在上面,边上还放了几颗糖。 邢惊迟盯着阮枝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看向桌上放着的轻薄的电脑。他这周没在队里,还有一堆邮件等着他看。 “枝枝,方便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邢惊迟怕惊扰她,放低了声音问。 阮枝头也不抬地应:“你用吧,以后不用问我。” 邢惊迟又抬眸看向阮枝,这两个月下来,他对阮枝的了解说不上百分百,至少也有百分之七八十。她看起来软和脾气好,实则倔强又疏离。 疏离这一点在她在处理属于自己的东西和占有自己的领域这一点表现的很明显。 但这一点在他面前似乎又是不成立。 从他第一天回家开始,阮枝就没设过和他的距离线,从这一间未锁的工作室和刚刚的那句话邢惊迟就能感受出来。 邢惊迟轻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把注意力尽量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他登录邮箱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图标,阮枝这台电脑上还登着她的微信。 邢惊迟没点开看,只点开了邮箱开始检查邮件。 最新的一封邮件是余峯发来的,有关于曾鸥在滇城的生活轨迹以及他的身份调查。 曾扬说的话只有一半是真的,或许有个“曾鸥”的人是他侄子,但被人谋杀在医院的曾鸥却和曾扬没有任何关系。据曾扬说他和侄子有十几年没见了,那曾鸥来找他的时候的确是带了他兄弟的信物。 邢惊迟的目光微凛,视线落在信物两个字上。 后面的报告中却没有详细提到有关于这信物,曾鸥没有在曾扬的住处留下别的什么东西。至于曾鸥的工作是曾扬介绍的。最重要的,是曾鸥去找曾扬的时间。曾鸥是和他们同一时间去滇城的,曾鸥似乎也清楚千鸟这个人保不住了。他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邢惊迟看到这里隐隐有一种感觉。 曾鸥不像是处于下级的人物,反而更像是隐藏在背后更深层的一部分。这样的人怎么会身无分文地从滇城逃离呢,后面的盗墓案他像是被踢出了局从而恼羞成怒。 邢惊迟看完邮件后给余峯发了条短信。 这些线索都浮于表面,有关于曾鸥的身份,或许那件所谓的信物和盗墓团伙里的人能给他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邢惊迟和阮枝就这么安静地呆了一下午。期间邢惊迟偶尔会抬眸看阮枝一眼,也不说话,就看那么一眼。 直到阮枝的微信开始闪烁,右下角提示他收到了新邮件。 两个小图标挨的很近,以邢惊迟的眼神是不会点错的,但偏偏鼠标滑过图标的时候显示了消息预览。邢惊迟不想看也看见了。 [仙女灵灵:我哪儿像你,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十几年。] 邢惊迟眸光凝住。 鼠标就这么停在了这消息预览上。 阮枝她..有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邢惊迟盯着那条消息,因着用力指骨隐隐泛白,鼠标因着这点儿已克制过的力道硬生生地挪了过去。那条消息预览小时了,可图标仍在闪烁。 对邢惊迟来说,失控几乎是他近几年少有的情绪。 可光是今年就发生了两次,第一次是阮枝受伤那晚,第二次...是现在。 他终是没能点开那份邮件。 ... 薄薄的日头从外头照进来,横在金丝楠桌案上,阮枝伏着身细细地摹完了这衣袖上的最后一笔,许久才起身松了口气。 等她再抬眼时邢惊迟已不在屋内了。 她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出去的? 阮枝收拾了桌子,又把这屋里的窗帘都拉严实了才出去找邢惊迟。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见人,到门口一看,中午他穿的那双鞋不见了。 阮枝抿抿唇,给邢惊迟打了个电话。 好在他很快就接了。 “枝枝?”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着比平时淡一点儿,听起来情绪不高。 阮枝走到客厅外的阳台往小区里看了一眼,指尖不自觉地抵住栏杆,声音很轻:“你去哪儿了?不在家吃饭了吗?” 她还没从他上周的不告而别中缓回来,要是再来这么一次她肯定一个月都不理他。 那头安静了一下,他低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