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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丢下两个字就下车了,一点儿都没给余峯机会。 余峯只好呆在车里,打开手机去群里看了眼消息。秦野已经到案发现场了,大致在和他说了几句现场的情况,具体的还是得邢惊迟过去再说。 余峯和秦野发消息的这么一会儿工夫邢惊迟已经牵上阮枝的手了。 平日里邢惊迟下班再过来接阮枝的时候他们博物馆都已经闭馆了,但这会儿人来人往的,阮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总要习惯的。 阮枝抿抿唇,拿出钥匙递给邢惊迟,小声道:“我奶奶小区地址发你手机上了,看见了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邢惊迟没和阮枝提命案的事儿,怕吓到她。 他低头注视着她清澈的眸,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低声道:“不用,下午不出意外还是照常来接你。如果临时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阮枝眨眨眼,和邢惊迟对视一瞬,踮起脚快速地在他的脸侧落下一个吻,悄声道:“知道啦。” 亲完就溜了,徒留下邢惊迟一个人怔愣在原地。 坐在车里的余峯并没有看见这一幕,站在展厅口的秦律却瞧见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让排队的游客更加害怕了。 秦律也只笑了那么一瞬,就憋了回去,他想笑又不能笑出来的模样可别提有多吓人了。跟在秦律身后的安保队员甚至怀疑要不了几天就有人投诉他们秦队长了。 林丞宴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秦律那幅要笑不笑的古怪表情。 他扫了一眼离恨不得离秦律三米远的人群,无奈地问道:“阿律,你做什么这副表情?” 秦律憋着朝大门的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道:“看,迟哥站那儿呢,来找嫂子的。我刚刚瞧见了,你懂吧,嗯嗯嗯,你懂的。” 林丞宴眸里的情绪淡下去,朝门口看去。 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阳光里,身材挺拔,遥遥地望着往后院里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林丞宴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语气和往常没什么变化:“这儿交给别人,他们有部门找我们开会。说要新建两个展区,问问我们的看法和后期的人员安排。” 秦律“哦”了一声,把身上挂的牌子往边上的人身上一丢就搭上林丞宴的肩往下走:“阿宴,你说迟哥都结婚了。我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这事儿了,你寻思呢?” 说来不太好意思,秦律是有点儿羡慕邢惊迟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当警察了,也完全有时间来考虑这些之前没考虑过事情,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若是以前,秦律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时候怪不了别人,他的确没办法给对方稳定的生活。 林丞宴温声应:“我一个人挺好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展厅后的办公楼去了。 邢惊迟也从怔愣中缓过神来,这似乎是在外面阮枝第一次亲他。他下意思地抚上自己的脸侧,有些僵硬地往车边走。 上了车后余峯都瞧出邢惊迟的不对劲来了。 他挠挠头,疑惑地问:“队长,怎么了?”这怎么下车说了两句话还发起呆来了,邢惊迟这模样可不常见,他还觉得挺新奇。 说起来自从邢惊迟和阮枝结婚,这面上的表情可是越来越多了。 邢惊迟强行压住自己上翘的唇角,移开脸:“没什么,开车吧。” 余峯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要真把他们队长惹毛了他可顺不了这气。他重新规划了道路往江北的老城区而去,他们下午还有正事儿呢。 ... 等余峯和邢惊迟到现场的时候秦野已经带人勘查完毕了,尸体被法医室运走了,鉴证组还在现场尽可能地多收集证据。 这里死了人,却没多少人围观。 警戒线外就这么三三两两几个人,邢惊迟一边戴手套一边往那三个人看去,三个男人,另外两个人没注意他的眼神,那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对上的他的视线不由瑟缩了一下。 邢惊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侧头对余峯道:“去问问那三个人认不认识死者,把人留下来,我一会儿下来。” 这废楼六层高,案发现场在第六层。 邢惊迟没急着上六楼,他穿着鞋套扫了一圈一楼,然后不慌不忙地往二楼走去。等他走上二楼,喊声就响起来了:“队长。” 邢惊迟点点头,二楼是应该是死者常住的楼层。勉强遮风的帐篷,不是在哪儿捡来的,很破旧了,地面潮湿肮脏。但和一楼比起来已经干净许多,夏日里倒是还好,等入了冬这地方可不能住人,冷风从空荡荡的楼间灌进来,和利刃似的磨人。 再往上走痕迹就更少了,这里少有人至,往上都是空荡荡的一片。角落里偶见一些垃圾和杂物,不知是什么人留下来的。 邢惊迟刚踏上六楼就听见秦野的声音了。 这六层严格来说不算六楼,更像是个天台。 邢惊迟上楼看了一眼案发现场,微微蹙眉。另一边的秦野也注意到了邢惊迟的到来,几步就走到他边上:“队长,诺,人就躺那儿死的。” 邢惊迟“嗯”了一声,他这一路走上来都没看见拖拽痕迹,但这现场留下的痕迹比他想的少很多。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凶手一定很擅长隐匿痕迹。 楼顶的风很大,幸而已入夏,阳光照下来一点儿都不觉冷。 秦野跟在邢惊迟身边大致地解释了一下:“死者身份不明,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可能更年轻点儿。是个拾荒人发现的,法医说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更具体的得回去才知道。死亡原因是窒息。” 邢惊迟蹲下仔细地看了一眼地面,这地面是水泥铺就的,昨晚没下雨,这里没留下任何脚印。他没抬头,问:“那人呢?” 秦野朝着边缘走去,往下瞧了一眼:“就在那儿呢,那个。” 说着往下面指了一下。 邢惊迟起身走到天台边往下看去,顺着秦野指的方向看见了那个人。他指的就是在底下避开他视线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为什么忽然上六楼?”邢惊迟眸光透过空间和距离直直地注视着那个男人,问道。 秦野一怔:“我说呢,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偏偏往六楼来了。队长,这地方也古怪,这人怎么就死在六楼,他不是住二楼吗?” 邢惊迟立在风中,漆黑的眸缓缓地扫过这一片老城区。说是荒凉了,但至少是个住的地儿,也还是有人住的,只不过人少罢了。和现代高楼不同,这里都是五六层楼的房子,更何况这废楼没窗没墙的,压根遮不住什么。 邢惊迟声音很轻:“他在隐蔽自己,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问题就想走。特地挑了个晴天,尽可能少的留下痕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