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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抱她、不敢牵她,只敢隔着衣服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她小小的喘息声在他耳边轻响,让他心神大乱。 还好她没有受伤。 西崖边阮枝没有来过,这里的路很陡,连寺里的人都不敢轻易来这里,更何况是在晚上。她胸腔内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十分钟前。 阮枝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丢在禅房里,边上有个男人看着她,还有一个男人把空蝉的僧舍翻得乱七八糟。她没听到更多动静,想来另外两个男人去寺里其他地方了。 他们在找东西。 阮枝垂着头不说话。 这些人对这座山的路并不熟,况且夜里黑漆漆的一片,林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之前男人用枪抵着阮枝让她带路,阮枝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大衣,她能感觉到枪口在腰间暧/昧地游移。 直到边上另一个男人骂了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给我收收脑子里的垃圾玩意儿!” “今天找不到东西谁都别想下山。” 阮枝故意挑了陡峭的那条路,原本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她拖了近一个小时。离三藐寺越近她就越慌,这寺里还有人,他们会伤人吗? 入了山道后路变得平稳。 山寺门口没亮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整座寺庙都漆黑。阮枝怔了一下,这和往常不太一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后面传来交谈声,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确定警察都撤了?” “撤了,寺里的人也给带走了,调查完再送回来。” “嘿,老天都在帮咱们。” “行了,少说话。” 阮枝听了之后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没人就好。她踉踉跄跄地被带着往里走,等能看到那盏灯的时候阮枝的脚步慢了下来。 没人住在这里,也没人点亮这盏灯了。 她垂眸,声音轻不可闻:“到了。” 他们要求她带着他们去顾衍住的地方。 进去之后阮枝就被捆住了手脚。 男人问她东西藏在哪里,她不说话。 “我他妈的..”男人挥起了手,声音粗哑,很吓人。 阮枝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行了!人都在这儿了,就她这个身板受得了几下,把人弄死事儿就大了。我可不想招上那疯狗似的阎王爷,这是他女人。” 这是他们道上对邢惊迟的称呼。 邢惊迟上任之前就把丰城黑白两道摸的明明白白的。一面的人本来就不想招惹警察,多是躲着,另一面的人不想招惹邢家,也躲着。 可躲着没用,这人软硬不吃,不管是谁的人只要到他手里都能给收拾服帖了。 很多人都怕邢惊迟,也恨邢惊迟。 阮枝本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可这会儿听人提起邢惊迟,她却想落泪,眼眶酸涩无比。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的名字也能够保护她。 男人低骂了几句走了出去。 拦下她的男人负责看着阮枝。他年纪大一些,有个女儿,这小姑娘生得好看,见到她他就想起自己的女儿,终是狠不下心。 阮枝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 等那佛像也被掀翻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阮枝能感觉他们的耐心在逐渐告罄。没一会儿,禅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她也什么都不想说。 就在脚步声即将到达禅房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响起了狗叫声! 两个男人和阮枝都顿住。 那两个男人是奇怪哪儿来的狗,而阮枝却睁开了眼。 她怔怔地听着那叫声,那声音好像是诺索,可诺索怎么会来这里? 院子里。 昏暗的灯从屋内散出来,将院子的一隅照亮。 威风凛凛的牧羊犬竖着耳朵,黑漆漆的眼角盯着门口,冲着里面狂吠。门边的暗处隐着一个男人,像一柄饮血的利刃,无声的杀意散开。 有时候人对危险总是有某种预感。 里面的男人看到院子里的诺索,正想踏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后颈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大脑给他下达的指令是跑,男人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可他的脚还没迈出去一步他就被人拧断了脖子,他连那男人的脸都没看清,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仿佛春日来了。 林丞宴没管脚下的人,只看了一眼诺索就踏进了屋内。 诺索安静下来,转身跑了。 林丞宴扫过屋内所有的景象,他来得急,进了山就直奔顾衍的僧舍。他耐着性子听了片刻,就知道这里只有两个绑匪,另外两个估计在外面找。 他可以开枪的,速战速决,很快就能将阮枝救出来。 林丞宴唇角紧抿,他不想吓到阮枝,更不想当着她的面杀人。 她不该看到这些。 因着外面迟迟没有动静,里面的男人有些耐不住。他扫了一眼墙角的阮枝,往外喊了一声,却还是没动静。男人想了想,往外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廊间边上忽然斜出一个人。 晕过去之前他看见了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 阮枝望着门口的男人,有些发怔。 他的模样和她之前见过的所有模样都不同,很陌生。但那双冰冷的眸在触到她时却又消融了,阮枝恍惚地和那双温柔的眸对视。 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夜。 阮枝想,原来她真的是见过他的。 “哥哥。” 阮枝轻声喊。 面前林丞宴的模样终是和那个缠着绷带的少年重合起来。他比她大几岁,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叫他哥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只记住了这一双眼睛。 明明上一秒杀意还在沸腾。 在阮枝喊了哥哥之后,林丞宴忽然就静了下来。 他走到阮枝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像幼时在心里叫她的名字一般喊她:“枝枝,伤到没有?”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阮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她在新闻上看到了当年的窑厂爆炸案,再一想就明白了。是顾衍把林丞宴带回了家,她在博物馆闻到的那股味道也来自林丞宴。 阮枝没说话,只是摇头。 林丞宴垂眸看着她红肿的手腕,没敢碰,只低声道:“别怪他,他原是想让我像常人一样生活的。是我放不下才从北城回来。” 成俊和郑子阳的死是他自作主张,顾衍从来都是那么心软。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阮枝。 阮枝抿着唇角,抬眸看向了林丞宴的眼睛,轻声问:“你们是因为姜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