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克斯，你是个很可怕的人，但我依旧不想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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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充实感令阿德在结束后都回不过神，也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从前，克斯很喜欢他的身体，婊子骚货一类的称呼他几乎天天听到，除此之外只有生疏的院长先生，连名字也叫得极少... 阿德本就心理不稳定，想到曾经的事情更是感到铺天盖地的压抑，简直要无法呼吸，他不求救，只是窝着身体面朝墙壁，大睁着眼睛狠狠呼吸，手掌按住脖子，声音却并不大，连克斯都没有惊动。 没办法，他爱上了一个对他丝毫不爱的人，不知此时此刻他在克斯心里什么位置，但一定不会是他最期待的爱人身份。 克斯在床边休息，刚刚的性交令他很舒畅，很久没有这么顺心的时候了，不过看着窝成一团的阿德，克斯仍然觉得缺少些什么。 “阿德，你在想什么，在哭吗？”如此温柔耐心的语气让阿德一瞬间忘掉了他做的一切事情，其实如果允许的话阿德此刻恨不得扑在克斯的怀抱中。 阿德摇摇头，放松了身体才转过身面对克斯，克斯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他内心的想法。 阿德却在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克斯是个疯狂的病人，他们差点被克斯打，第一次电击治疗前，他曾极力反对同事们的计划，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他只能提出由他亲自进行，他们第一次上床时，他害怕死亡，又渴望疯子的爱... 克斯突然用健壮的身体包裹住了瘦小的阿德，与其说他想这样做，不如说他被本能驱使这样做。他要保护他领域中的人，尤其是配偶一类的重要角色。 “克斯...你是个很可怕的人。”阿德轻轻开口，身体微微颤抖，没等克斯作出反应又喃喃道：“但我依然爱你，我也许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克斯听到了...听到了他的阿德在说爱他。 他的情绪从未如同最近几月般丰富，但听到阿德说爱他的那一刻，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这说明他的情绪...失控了。 克斯一把扼住阿德的喉咙，他真的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解决方法就是解决掉令他失控的人，但还没发力就又控制不住地想要松开手。若是再用力，阿德会消失...克斯清醒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敢。 阿德表面仍不见惊恐，甚至不带情绪，他放弃了生死，没有克斯的爱，他只会是半死不活。他要等到克斯爱上他。 “阿德、”克斯嗓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我不能和你分开。” 阿德终于有了表情，像是开心，又像是绝望的平静。 看着阿德这个表情，克斯心中突然被恐慌蔓延，他曾经杀人时没感觉到，被关进精神病院时也没感到，现在因为阿德的一个表情，就快要无法呼吸。 阿德平静地开口：“我相信你，克斯，我一直爱着你，可我不知道还能陪伴你多久，也许某一天你就会杀死我，可在那之前，我愿意把你当作我唯一的爱人。”决绝的爱意浓烈地淹没克斯，克斯心脏跳得更快了，也许他真的病了，可只有阿德在他身边才能好些，可笑吧，杀人狂因为一个婊子放弃了杀人事业。 “我的...阿德。” 克斯将人彻底地带到自己身旁，用毯子裹上他，心中的暴戾无法压制，他被情绪左右了，但他无法伤害阿德，十三号没有目标，他只能用自己发泄。 阿德没注意到克斯是什么时候握上那把尖刀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克斯将刀捅进自己的腹部，留下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他也因此疼痛到嘴唇发白，表情却舒畅了许多。 “克斯！！为什么伤害自己！？”阿德突然疯狂了，克斯流了太多血，他不能死。 他找到一大卷绷带，却无法将刀取出来，他的手抖得什么都拿不住，克斯却平静了，不能让阿德流血，那么就替他流血。 他握住阿德的手，帮他一起将刀具抽出来，血洞不断涌出鲜血，阿德视线也模糊得厉害，剧烈颤抖的手尽力给克斯的腹部缠上纱布，还不知道能否止住鲜血，阿德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他好疼啊，他真的好疼！！心脏快要碎了一样的疼，他扑到克斯怀里大哭，三十年的脸面全都不要了，他想要的只有克斯了。 “阿德宝贝，别哭。”克斯不会说爱，但他每一句中都是对阿德最特别的爱。 血在后半夜止住了，阿德哭得眼睛红肿，嗓子哑得厉害，克斯因为疼痛已经昏睡过去，一对被写在通缉令上的男人在寒冷冬夜的小破屋里度过人生最煎熬的一天。 两周后，克斯恢复了，惊人的恢复能力令阿德不能放心，但他与克斯仍然无法互相表示爱意，只能暗中照看克斯。 ——通缉犯克斯与阿德的窝藏地点今早被警察找到，发现那里于昨夜起火，今晨到达时还未扑灭，据专家预测，二人皆丧命火灾...今日天气晴，新闻到此结束.... 克斯半搂着阿德走进花园，不懂爱不重要，只要阿德在不就好了。 杀人哪有阿德有意思。 “克斯，对我说句我爱你。” “我的阿德，我爱你。”克斯说了，不知他能否理解阿德的心绪和爱，但他好歹已经愿意说了。 阿德和以前也不像了，他不再是温柔的心理医生，也不是床上的婊子骚货，他成了克斯唯一的例外，他们犯了错，永世不会再走出这座花园，再过一阵子他们会共同死亡，时间应该会定在克斯懂得爱以后。 他们相爱，他们赎罪。他们都不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