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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降低到中度的阈值,对特定噪声的敏感程度降低到之前的一半,甚至慢慢放弃对特定数字和形状符号的偏执。除此之外,对行为的控制能力也大大提高,过程中几乎完全不再感到痛苦,只是最令人吃惊的。 靳如墨看到最后,觉得需要喝点酒冷静一下,因为自己貌似很快就赚不到这人的钱了。 倒了小半杯龙舌兰递给他时,他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林一安接过去的动作,虽然明显避开了他的手指碰过的地方,但好歹没带手套,心理建设做得也很快。 于是轻吁了声,他开口道:“虽然我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但你这几个月以来的变化太大了,大概率不是我的功劳,所以你能不能给我指点指点迷津?也好让我的实操水平再上一层楼?” 林一安闻言安静了一会儿,长指在玻璃杯底部无意识地打着转,金色酒液折射出的光晕落在上面,把骨节的形状磨得有些朦胧。 但到头来,他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说法,只能浅浅抿一口酒,低声回答:“可能是因为,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靳如墨挑起眉梢,消化了好一会儿这句纯情如十八岁少男的话,最后问:“是你那位未婚妻?” “不是,”林一安第一时间反驳,斤斤计较得很,“已经领证了,现在是老婆了。” “咳……”靳如墨冷不丁被他这副臭显摆的样子呛到,轻咳了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问,“所以呢?你跟她感情发展得很好,伟大的爱情克服了你的心理障碍?” “……”林一安再次沉默,片刻后轻抿了抿唇,回答,“没有发展得很好,她好像对我没什么感觉。” “真的假的啊?”靳如墨嘴上是反问句,实际脸上幸灾乐祸得要开花,好容易才在他的低温视线下收敛,轻咳了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强迫症严重了点,怎么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大学的时候不挺多姑娘追你的吗?我记得有个叫Petra的,德国姑娘,都追到公寓楼下来了。” 林一安听他说起这种陈年旧事,皱眉回忆了一下,最后还是毫无印象,只好出声提醒他:“你能做回你的本职工作吗?怎么每次来除了八卦就没干正事?” “我倒是想啊,”靳如墨抿了口酒,又道,“可这不是你先说起来你的感情状况的吗?我就刚好顺着这个思路给你分析分析。那就算你跟你……勉强说是你老婆吧,没什么事实上的进展,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想跟人家有亲密接触吗,拉拉小手什么的?” 林一安被他“拉小手”这样的形容听得直翻白眼,末了道:“我和她牵过手。” “???”靳如墨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道,“这还叫没进展?对你来说进展可太大了……那牵手的时候你有排斥感吗?会像正常男人一样想更进一步吗?你跟你老婆最大程度的肢体接触是什么样的?” 林一安毕竟也活了二十八年,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那点意思,于是跳过中间那个问题,回答了另外两个:“没有排斥感,而且她昨天晚上睡的是我的床,我的接受度也很好。” 靳如墨再次被他的话呛到,想说都睡上床了还叫没进展,你这人可真禽兽。 但碍于金钱交易,他面上只能轻飘飘赞扬他“谦虚了谦虚了”,转而道:“不过你要是暂时没什么肢体接触的机会的话,可以试着从其他方面入手。我记得你恢复得最好的那段时间也不能接受在外用餐,最近几天可以回去试试,要是有进展就再好不过了。” “嗯,知道了。”林一安应了声。 只不过他的话音落毕后,场面一度陷入安静。靳如墨喝了口酒,看看他再翻翻手上的咨询记录,最后把自己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对他道:“实话说吧,我今天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了,现在明显是你单恋对象对你影响更大,你回去跟她聊去吧,这次我也不收你的钱了……那就这样,祝你跟你老婆能修成正果,有什么事我们电话再聊。” “嗯,走了。”林一安放下酒杯,他在来之前就料到这次心理咨询的时间大概不会很长,加上一会儿还要开车,没喝完那小半杯龙舌兰就告辞离开。 …… 回到家刚好是乔瑜做晚餐的时间,但林一安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开口,简单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转身上楼。把身上的正装换成家居服后,开始对着电脑上他今天没做完的工作走神,一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到头来屏幕上熟悉的软件布局看得他有些眼花,也知道这样开着电脑是在做无用功,想了想后,起身从书房出来,决定先到二楼走廊暗中观察一会儿。 那头林幼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楼了,手里拿着瓶养乐多,在中岛前小眼巴巴地盯着乔瑜锅里的肉,时不时问她“好了没呀,我觉得这样就可以吃了啊”,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乔瑜听着她的咋呼只是笑,片刻后递过去一个漏勺,打发她去捞另一口锅里煮好的西蓝花和溏心蛋。 晚餐到这里已经基本准备好了,等到照烧鸡腿闷熟装盘,米饭的香味和照烧汁略带油脂的咸香混合在一起,满屋子都是馋虫出动的气息。 加上乔瑜在餐具上的审美很好,今天做的又是偏日式的晚餐:带深蓝色手绘的螺纹陶碗和金色的照烧鸡腿肉在配色上非常相宜,加上铸铁锅里奶白色的豆腐汤和一小碟土豆沙拉,仅仅在观感上就要比他平时做的饭要有食欲得多。 直到她脱下围裙,开始帮口水直流的林幼柠舀汤,林一安才总算站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下楼。 于是片刻后,一口鸡腿一口饭吃得正香的林幼柠就看她哥默不作声地从楼上飘下来,先是诡异地在中岛周围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到橱柜里找到自己的咖啡豆,倒进手摇磨豆机里开始“嘎啦嘎啦”地制造噪音。 她坐在那儿静观其变了一会儿,发现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磨豆子,只觉得匪夷所思,喝了口豆腐汤后,率先打破僵局:“哥,你最近case很多吗,是不是今天翘了班,待会儿要熬夜赶工啊?” “?”林一安的思绪被打断,有些莫名地看她一眼,之后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什么,回答,“没有。” 明天是周日,他半天就能补上进度,费不着熬夜。 林幼柠闻言轻挑了一下眉,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饭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那你下来泡咖啡干什么?” “……”林一安垂眸看了眼,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上的矛盾,顿了顿道,“我帮明天的做准备。” 林幼柠继续不依不饶:“可是磨完之后就氧化了,味道不是会变吗?” 林一安这下就是不想听出她话里挑刺的意思也难,闭了闭眼,尽量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