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个日子,先愤怒后悲伤地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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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路听到了鸡叫声,一个起头就有一群跟上来,扯着嗓子极高地鸣叫。 糟透了。 他的漫长的人生,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充满阳光和人味的早晨,也很久没有这样糟过了。 布拉德的阴茎有些微硬,塞在他的屁股里半个晚上了,一直没有拿出来,肮脏的精液大概已经在他的屁股上和肠道里结块了,床单散发着交配后滴落的体液的恶心的味道。 布拉德也因为鸡叫声而醒,他懒散地呻吟,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提尔路听到布拉德的某处骨节咔啦啦地响。 他抬起脑袋,睡眼朦胧地亲提尔路的脸和脖子,最后干脆拔出阴茎,翻身上来,亲提尔路的嘴。 失去阻塞的肛门流出结块了的精液,提尔路狼狈地想要收紧,最少不要像失禁一样在床单上把精液漏出来,但还是流出来了,顺着他的股沟,或者直接淌下去,床单湿了。 提尔路眨眨干涩的眼睛。 布拉德手臂上的伤口勉强止血,依旧散发着腥气,他咬得狠,牙印几乎是一圈,伤口微微凸起,是血凝固在上面,粘合了伤口。 他的双手被两条十分粗糙但也很粗的铁链子绑着,链条伸到床缝里去,不知道系在哪里,那是在他试图用手去击打布拉德的颈部时,新得到的东西。 布拉德念念不舍地亲了好一阵儿,才终于跨过提尔路下床去,沾了精斑的阴茎在他胯下晃,用毛巾沾了水盆里的水,粗糙地擦了擦下体就走出去了。 真是相当的自然,塞缪尔做这些事情时恐怕都没布拉德顺手。 过了一小会儿,布拉德拎着两个大一些的木桶走进来,在其中一桶里捞出一条柔软一点的毛巾,直接给提尔路擦脸,湿乎乎的,水淌得到处都是。 提尔路抗拒地躲开:“够了。” “你要洗澡吗,洗澡只能去河里,不能白天带你出去。” 提尔路又转向他:“你想干什么,弄也弄过了,还不让我走吗。” “别走,给我当老婆。” “……简直胡说八道!” 布拉德又过去亲他,把他嘴周围又舔又吮得盖了一层口水。 迎着提尔路嫌弃至极的眼神,又用毛巾去擦,这一次提尔路才没有拒绝。 “我没有钱,也没什么能耐,但是我可以每天在家陪着你,操你,你就不会寂寞偷情了。” 提尔路非常没有用眼神表情表现嫌弃厌恶的经验,整张脸垮着,瞪他:“我不愿意,你弄一次算了,让我走。” 布拉德不说话,毛巾往下擦到脖子和胸膛,脸上的水分蒸发,有些清凉。 提尔路看他不说话,晃了晃手上的链子:“它困不住我,我总要离开,除非你白天晚上都盯着我看,不然我总有办法离开。” “因为你老公,你怕你老公发现你和别人上床?” “不,我会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和他分开的准备了,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 布拉德又不说话了,他把提尔路身上的精斑快速擦掉,毛巾塞到他屁股底下,用手把那些在提尔路身体里堵了一晚上的精液掏出来,毛巾丢进水盆里,把粗布床单从提尔路的身下拽走,团成一团也扔进水盆里,转身出去了。 他这一出去半晌没回来,提尔路望着天花板,一时间不知道想点什么。 至于挣脱手铐,是他瞎编的,什么“这东西拦不住我”的豪言壮语,都是他瞎扯的,他如今低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神力,就算用布条绑他他也挣不开,何况两条粗得像蟒蛇一样的铁链子。 那就发呆吧,他这阵子真是够荒唐的,塞缪尔离开家之前他还是个没事抄抄经,钓钓鱼,同塞缪尔一起躺着看书的悠闲隐居者,塞缪尔离了家不到两刻钟,这一切就都变了。 庇佑人类两百多年,临到死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污秽的生活。 大概一刻钟多一些,布拉德拿着个大碗进来了,往床上一坐,把提尔路扶起来,要喂他吃饭。 布拉德没什么餐桌礼仪的概念,这很正常,但水果蔬菜和肉以及黑面包都放在一个大碗里,看着有些串味儿的事儿,估摸着也就只有单身独居男性干得出来。 提尔路本就不需要吃饭,现在更是绝不张口。 布拉德看提尔路像个贞洁烈女似的转头躲着面包,干脆自己吃了,一边看着提尔路,一边用手拿着黑面包往嘴里送,橄榄油煎的肉片用菜叶包着,不多时就吃完,拿着空碗又出去了。 他这次一走,直到黄昏了才回来。 提尔路挣扎了也许有半个小时,把两手手腕弄出一大片渗血的伤之后,暂时放弃了暴力出逃计划,在床上躺得都快把自己两百多年的经历回忆完了,从狭小的窗子里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发红时,屋子的大门才被推开,布拉德扛着一个麻袋的身影一闪而过。 接着水声,切菜切肉的声音,生火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布拉德忙了一会儿,又端着那个大碗走进来了。 晚饭是土豆泥,面包,煎肉,小萝卜和生菜,生菜上放着一块奶酪,或许是饭后甜点。 布拉德把提尔路扶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勺土豆泥往他嘴边放。 “我不要。” “会饿坏的,”布拉德说,“娇气也有个限度,我买了最好的食材,不难吃。” 提尔路:“……” 谁是因为嫌弃食物才不吃饭的! “我不需要吃东西,拿开。” 布拉德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是神仙?不是骗人的?” 提尔路:“我不是神仙,我只是有一点神力。” 他没说现在的一点,到底是多“一点”了。 布拉德点点头,低头咬了一口黑面包,若有所思,半晌抬起脑袋:“神仙能生孩子吗。” 提尔路:“……不会。” 布拉德:“话本里说神仙能生孩子,你给我生一个吧。” 提尔路:“……我已经……” 提尔路话说了一点儿又哽住,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布拉德把肉插起来凑到提尔路嘴边:“吃,好吃。” 提尔路转头不理他。 布拉德:“不吃就操你。” 提尔路:“。” 提尔路毫不客气地咬下肉,瞪着布拉德嚼。 虽然他是想极力表达愤怒,但布拉德觉得特别可爱,舀了勺土豆泥放进自己嘴里,又把肉插起来等着喂提尔路。 最后这碗食物在你一口我一口中被全部消灭,布拉德把黑面包和素的自己吃了,肉和奶酪喂给了提尔路。 提尔路并不需要吃东西,但他似乎觉得自己吃那些肉更浪费,还不如满足提尔路的口腹。 靠体力劳动过活的家庭睡得总是很早,布拉德打了盆水把自己清洗干净,将早上晾出去的被单拿回来,在提尔路并不配合抬屁股让地方的情况下铺好,上床,搂着提尔路看先前放在桌子上的话本。 神仙能生孩子这种话都敢编的话本。 提尔路被迫看着甚至还有拼写错误的劣质话本,心想难道还过上日子了。 “我们谈谈,”提尔路试着和他交流,“你为什么要杀莫里斯。” “什么某李思。” “莫里斯,你昨天杀了他。” “哦,你的情夫。” 提尔路:“……他不是,我是不愿意的。” 布拉德吭了一声:“是他强迫你的。” “算是吧,你为什么杀他。” “我也想强迫你。” 提尔路又噎了一下,他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长环境的不同,又或者年龄的差异,他和这个年轻的农民实在难以交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不应该这么干,把我绑来是你的一时糊涂,过不了多久就腻味了,如果教会的人发现你杀了大主教,或者被别人发现你把我关起来,你以后就不能找……” 布拉德把书合上,轻轻扔到桌子上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分开提尔路的屁股,几根粗糙的手指上下摸他的股沟。 “你——” 布拉德打断他的话,把一个指节强硬地塞进紧闭的洞里:“你怎么总有这些正直话要讲,我都强迫你了,我哪会因为这些话就放弃。” 提尔路道:“我不说了,睡吧。” “不睡,”布拉德把手指深深插进去,呼吸也贴在提尔路颈窝,“你怎么总把人往好处想,想聊天就聊天,不聊了就睡觉,我把你绑在这就是操你屁眼,让你给我生孩子的,我还不够坏吗,你怎么总想着感动我。” 提尔路忽然觉得布拉德说的也许有道理。 布拉德继续道:“你是不是总觉得别人是好人才被强奸的?除了那个金头发的还有谁?你说你有丈夫,他知道吗。” 提尔路偏过头不理,布拉德不喜欢他这样,粗暴地拉开他的腿,翻身上来,又把更多的手指往里插,捅得提尔路直皱眉。 “说啊。” 提尔路只是竭尽所能用眼睛表现出厌烦地看着他。 布拉德似乎明白他在报复“感化无效论”,只能道:“好,我错了,你说,继续感化我,”他低头在提尔路的脸颊上嘬了几口,“说吧,你要跟我一辈子呢,难道都不跟我说话?” 提尔路把目光挪走:“也没有那么久,你要是想做,趁这几天做个痛快就算完事了,我很快就死了,剩一把灰还是一架骨头都不一定,到时候也是你把我扬了埋了。” “为什么会死。” “我已经很大了,保持这幅样子是神的恩赐,我背叛了神,更因为淫乱惹得神不高兴,现在神力几乎消失,等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就会变成我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布拉德看着他,眼神里是游离事外地觉得荒唐:“神怎么还管你淫乱不淫乱,你当个处女他就开心让你活着,挨操他就让你死,你信了个什么玩意儿。” 提尔路被他渎神的话彻底激怒了,趁布拉德手上松懈,抬腰猛踢,膝盖狠狠顶在布拉德下巴上,布拉德被他撞得弯下腰,嘶了一声,再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大块紫红紫红的淤血,淌出了些许血液。 布拉德用手指沾了点血到眼前看:“他都要你死了,你还为了他打我。” 提尔路膝盖都疼:“是我罪有应得,我死是应该的,我知道他厌恶我,也不屑于我去扞卫他,但他仍然是我的神,如果你亵渎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 布拉德忽然漏出了一个与他本人有些木楞的性格不相符的苦笑,转瞬即逝,而后又拉开提尔路的腿,稳稳地用手握着,低下头去舔提尔路的阴茎。 提尔路看着他的样子,甚至有点害怕他把自己的阴茎咬下来。 然而布拉德只是卖力地舔弄尚且软着的阴茎,提尔路实在无心情爱,半天了也没完全硬起。 布拉德干脆往下挪,去舔提尔路的屁股,舌尖把褶皱细细润湿,然后再往里头深入。 提尔路总是不明白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舔的,就算让他舔塞缪尔他都需要做一些心里建设,这些人各个儿的舌头在那走一遍。 布拉德人长得十分不纤细,舌头也宽宽厚厚的,软乎乎地舔他的肉穴,过多分泌的口水顺着股沟流下。 他脸埋在提尔路的腿间,两手扳着他的腿,被柔软的大腿肉夹着,舔得十分起劲儿,提尔路收得越来越紧,布拉德不满地哼一声,两根手指并排捅进去,有些粗暴地扯开,提尔路终于痛苦地叫出声,又要去用膝盖撞他。 布拉德用胳膊挡住他的腿:“别动,总想着踢人,等明天给你腿也栓上。” 布拉德直起身子往前凑,把阴茎往被两指扯开的屁眼里塞,像套个肉套子。 “拿出去,手指拿出去!” 布拉德不肯,鸡巴塞不进去,就更用力地往两边撑,穴口白得凄惨,提尔路也因为诡异的疼痛无法被阻止,只能闭上眼睛咬着牙,颤抖地喘气。 “放松点,你完全可以都夹住。” 铁链划拉一响,绷直着拽住提尔路的双手,布拉德还是生硬地捅进来了,提尔路下意识挺起腰腹,好像这样能缓解一些痛苦。 布拉德插进去后没有马上动,他看见有一些细小的血丝流出来,绕开自己的阴茎,在提尔路可怜的屁股上淌。 “对不起。” 他忽然这么说。 提尔路诧异地看他,身体还保持着没什么用处,僵硬地试图缓解疼痛的姿势,不明白他忽然之间又是怎么了。 布拉德把手拿出去,随后自己也退出去,俯下身,相较刚才轻柔多了地又去舔他。 提尔路看他的方式从仰头变成了低头,布拉德高壮的身体低伏在自己腿间,安静地舔他,那种安静和周身气质的变化又让他觉得他并不是在做一个肮脏事情的人,而变成了一条温顺的大狗。 温顺的大狗,大概一百五十多年前?教堂里的那只——他喜欢狗,并不禁止野狗进入教堂向谁讨食,而总有一两只会在教堂常住——那只黑黄的大狗看上去威风凛凛,面对他又总是低眉顺眼,过分忠诚地用嘴拱他的手心,用额头蹭他的膝盖。 他也想到了第一次和塞缪尔做爱。 那天他脱下神袍,走下台去,他以为他的心会非常难过,其实也并没有,他只是心无旁骛地向着人群中那个魔鬼去,然后把手递到他手里。 晚上他们第一次做,他之前就知道塞缪尔应当是有着夸张的经验,所以想着全权交给塞缪尔,结果塞缪尔表现得异常羞涩,在浴室时间长得他都快睡着了,出来的时候一本正经穿了崭新的袍子,似乎还用了什么女人或者花俏的贵族才会用的让皮肤看起来光滑的脂膏。 塞缪尔常年惨白的脸那晚一直浮着粉红,他慢慢地吻,几乎每一寸都舔,前戏漫长,他一直在自己腿间给那个洞口安慰和开拓。 布拉德用了和他差不多的姿势,还有力道,一百五十年前,那条忠诚的狗老死前轻舔他的眼泪。 死去的狗无法回来,塞缪尔也不会再吻他。 布拉德似乎感觉到什么,抬起身。 “怎么哭了。” 提尔路闭了闭眼,摇摇头,又有一滴眼泪滑下来,眼角发亮。 “对不起,”布拉德又这么说,然后缓慢地温柔地操进去。 他温柔地动,抱着提尔路,亲他的脸颊,温柔到似乎已经不带欲望,而是做一件必须要完成的残忍的任务。 提尔路一直流泪到布拉德在他体内射出来,布拉德也并不尽兴,不畅快的高潮不如说是痛苦的,他却有些解脱意味地快乐。 提尔路在布拉德的轻喘中说:“贪婪是罪孽的,因为你们确实的知道,无论是淫乱的是污秽的,是有贪心的,在神的国里都是无份的……你们不能既侍奉神,又侍奉玛门……” 他犯了错,总要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