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别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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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临近七月,毕业生们都在准备拍毕业照,处理离校前的所有手续。 乔小鱼并不参与这些集体活动,手续简单得几乎不用操心,但他不愿总和吴钊在一起,借着去图书馆还书的借口,争出半天的空闲时间。 图书馆静寂,还好开了空调,不至于让穿着长袖的乔小鱼再次热出一身汗。 他慢吞吞地将借来的几本书摆在桌子上,又随意找来一本新借的翻开,漫不经心看着,打算等吴钊突袭查岗的时候好理直气壮表示自己没有在试图拖延时间。 因为不舒服,他没坐靠窗的大桌子,选了休息角落里柔软的小沙发,背后也有一个空闲的,片刻后有几个人走过来休息,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 乔小鱼本就没在认真看书,心不在焉间,旁人话语飘进他耳中。 “诶对了,你们听说没,后天有个特别厉害的律师要来咱们学校开讲座,本来是法学专业的学生参加,现在变成全校的了。” 听的人兴趣缺缺,“律师和咱们服装设计有什么关系,而且咱们也马上毕业了。”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听说那个大律师带了好几个A大的实习生,他们也要一块过来,其中有个男生特别帅,听说还是A大校草呢!叫辛什么来着…” 乔小鱼一顿。 激动的话引起了旁人围观,捎带一些怀疑,“你怎么知道啊?” “法学院的公众号发了,还有照片呢,你们快去看!” 乔小鱼静默地掏出手机,沿着法学院的公众号果然搜到了那篇推送,手指飞快掠过对行业内资深大律师的介绍,紧接着顺带介绍了他带过来的实习生。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乔小鱼熟悉的面孔。 优越的眉眼在四年间完全长成了标准的英俊模样,姿态板正,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看向镜头的目光被镜框隔开,显得疏离冷淡,半身证件照露出的西装多了几分制服的禁欲之气,冷冰冰的像个完美的机器人。 编辑者也明白这样的相貌能吸引多少人,特地放大,乔小鱼往下滑,留言里几乎都是舔屏的花痴言语。 他又翻上去,盯着那张照片,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四年前,他借着辛琅和白盼山摆脱了吴钊,这一次,也许依然可以。 讲座地点在法学院的模拟法庭,小小的一间挤满了比预想中更多的人,女生们惊艳痴迷的目光都聚集在资深律师旁边沉默的年轻人身上,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次辛琅跟着过来只是因为结束了这场讲座,他们事务所还要在显城处理一桩官司,于是律师特意带着他们几个实习生过来涨涨经验,辛琅没来过显城,也没来过这所大学,只听说过这里的文科专业出类拔萃,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于众人投来的爱慕目光,他习以为常,只是不想在重要讲座还夺了他人风头,于是借口打电话,从侧门悄声走出去。 侧门外连接着一道空无一人的白色长廊,通透窗户外是成林的绿荫,辛琅往前走远了一些,望着外面风吹的树叶,心中无波无澜。 洁净的窗户映出走廊偶尔经过的三两人影,辛琅本是假借打电话溜出来的,站了一会儿果真有导师的电话打过来,关切询问他毕业后的工作方向,辛琅语气谦恭地回答。 身后又有人走过,他无意间瞥了眼窗子。 透明窗映出的身影正越过他往前走,微卷的头发带着股少年感的清新,侧脸有些模糊,仅能看清大致的瘦削轮廓,比辛琅矮一些,从他身后走过时如同在他的怀里漂浮。 辛琅突然止住言语,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窗户,两秒后他猛地扭过头。 步伐轻快的人已经无知无觉地走到了楼梯拐角处,发色并不是辛琅印象中的乌黑,染着深棕色,天然卷翘的弧度却让他心中震颤。 镜框内的身影似是某种窥见心事的假象,是心神动荡间衍生的幻觉,他猝然摘下眼镜,目光清定,瞳孔骤缩。 那人是真的。 心口某种东西在急速坍塌,他始终没看到对方的面孔,却被摄住心魂般潦草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大步跟了上去。 尾随着对方走到楼上某间教室,站在虚掩的门前,辛琅下巴紧绷,心跳在推门而入的动作间放缓,几乎要静止。 空荡荡的教室里,一个人坐在第二排的课桌上。 似乎早就等着辛琅跟上来,他的目光一直望着门口,于是辛琅一进门便与他视线相撞,对方眼眸弯弯,双手往后撑着,显得送上前的胸膛弧度柔润,垂落的小腿交缠着晃晃悠悠,看起来悠闲自得。 高中的青涩稚气全然不见,完全长成的漂亮面孔依旧充盈着雌雄难辨的秀美韵致,多了某种说不出来的软媚,湿亮的一双眼好似含着不自知的钩子,一下将辛琅勾得神魂离体,整个人都僵立住,神色空白地死死盯着他。 乔小鱼等了半分钟,也没见他说话,神色冷凝。 他做好了被辛琅愤怒质问的心理准备,承受两年前与吴钊别无二致的怒火,可没料到辛琅比高中更深不可测,目光深而重,幽潭般一丝情绪都不显露,让他实在捉摸不透。 原定的计划都被打乱,乔小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泄出短暂的慌色。 如有实质的目光更让他竟有些不敢再与之对视,快速垂下眼睫,缓了缓又心头打鼓地抬起眼,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辛琅,好久不见。 39 不告而别四年了,他拿不准如今的辛琅对自己是哪种感情,憎恨自己的狡猾食言,还是对重逢感到吃惊与惊喜,或者是怒不可遏地算账,质问自己为什么骗他们。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无限漫长,在粘稠的死寂中,乔小鱼逐渐感到焦躁不安,他咬了一下嘴唇,垂下目光,犹豫地望着刻意脱掉后鞋跟吊在脚上的鞋。 不如,还是用这双脚来诱惑他吧。 小腿轻轻往后,本就摇摇欲坠的白鞋掉在地上,乔小鱼裸着一只光洁漂亮的脚,心中十分满意,以为稳操胜券。 抬起头,辛琅仿佛什么都没发觉,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点余光也没往他的脚上分,从前能引他痴狂的一双脚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全部吸引力。 精心的安排再度出现差错,乔小鱼也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心砰砰直跳,忽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不敢相信的念头,难道辛琅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不论是他的脚,还是他,四年过去了,辛琅早将年少时的种种不堪抛之脑后,已经展开了没有乔小鱼的新生活。 投过来的漠然目光让乔小鱼愈发肯定这个猜测,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面色一白。 仿佛终于看够他拙劣的演出,辛琅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静如水,却带给乔小鱼一种剜心的悸动,像是被烫出一个疤痕或者烙记。 这又让乔小鱼隐隐觉得,辛琅并没有失去对他的感觉。 可辛琅只最后看他一眼就将始终紧攥的眼镜戴上,如同扣上枷锁,他的视线再难捕捉,随即冷漠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的挺拔背影。 乔小鱼怔了怔,霍然跳下桌子,赤着一只脚追出教室门口。 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里惶惶一紧,呆立几秒,又慢慢松下来。 反复回忆刚才辛琅的神情都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长久的凝视也算不上什么,或许那点余情未了的确是他看错了。 毕竟高中的那点意乱情迷幼稚又轻薄,就算他诓骗了辛琅,但辛琅这不是也好好的,如愿上了想去的大学,现在也进了律师事务所,前途大好,哪里还记得他这个一时兴起的玩物。 怕是躲都来不及,免得畸形身体的乔小鱼成为他的污点。 乔小鱼无意识将下嘴唇咬出深浅齿痕,竭力抚平心头难掩的浮躁。 为了离开吴钊,他打算还用之前那一招,让他们狗咬狗弄得两败俱伤,但吴钊赶走了他身边所有人,他一时找不到足以抗衡吴钊又迷恋自己的人选,只得咬牙去找老情人。 可辛琅看起来又对他了无牵挂,应该不会再为了他和吴钊成为敌人。 白盼山… 他得去找白盼山。 不管白盼山是不是和辛琅一样早对他没了旧情旧爱,他都要亲自确认,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要如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手机铃声响起,吴钊催促他快点回家,乔小鱼收敛神色,匆匆穿好鞋,疾步下楼。 “我刚还完书,这就打算回家了。” “你就在校门口停着吧,别进来了,我马上就出去。” 等他跑远了,和吴钊的亲密对话也听不真切,静静立在盲区角落的辛琅才现出身形。 他无声注视着乔小鱼渐行渐远,镜框反射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