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和讲稿、白手和白痴
我本来准备先去一趟公司，结果接到我爸的电话让我提前过去见他一面，说是想我了。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让杜瞻发个电子的演讲稿给我。 其实按理说这事应该轮不到我，毕竟是总部整个的项目，之前都是我爸或者叔叔去的，这次我这个子公司虽然参与了一部分，但还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出风头。 不知道杜瞻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整个董事会，给我争取了机会。 我不能让他丢人，花了点时间给自己捯饬了一下，还非常自恋地给杜瞻发了自拍：“形象怎么样？给你长面子不。” 杜瞻夸了句不错。 我很容易满足。给他发了个亲亲。 我一早开车去了总部，很久没来，认识我的人十分主动上来跟我打招呼。 有些生面孔则是在后面窃窃私语地打听，尤其是见我大摇大摆地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之后。 我对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没太大感觉，但杜瞻知道这样估计会比较满意。 见到我爸之后被他揪着问最近感情生活也没有进展。我猜到老头子肯定找他事了，干脆直截了当表示我自己有分寸，现在讨论这些还太早了，他自己结婚也没多早，干嘛现在就开始催我。 我爸深有感触，告诉我放心，叫我先好好玩几年，爷爷那边他替我挡着。 然后又问了问一对最近公司的事情，提到杜瞻那个项目，他倒不会觉得我这个儿子翅膀硬了之类的，反而表现出十分欣慰的模样，跟我说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开口。 我没敢回话，杜瞻自己做什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们脱离集体。我再主动找他杜瞻非杀了我不可。 出门之后见了这次活动对接的人叫周荷，她十分热情地迎接我，跟我讲了流程，她和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会带着这些学生们去在公司各处进行参观介绍，最后才会带过来由我还有其他几个人讲话，因为前期参观肯定不需要我去，就让我在大厅里面的休息室先等着。 集团做这个慈善项目除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之外，在挑选学生的时候也尤其会注意品学兼优，除了学费和生活费之外还会额外资助一笔创业基金，以及他们毕业有更大的几率进入集团工作。 杜瞻也不是白让我来了，主要目的还是让我给我们公司也打个宣传看有没有人会选择我们公司。 我心想我这直接来抢人，目的这么明显，不知道他怎么说服我爸和董事会。我爸还好说，董事会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我把讲稿文件给周荷，让她帮我打印一下然后送给我。 周荷出去接待学生参观。 我看了眼时间，估计他们过来还有好一会，就躺在沙发上眯了会。 因为是睡的姿势不大舒服，所以我睡得不是很沉，迷糊中听见有人轻轻敲了门，顿了一会估计是看没有动静，然后才推开门进来，我虽然没睁眼，对外界却有些感知。 我感觉那人似乎在门口停顿了一会，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一会，然后那人悄悄走到我旁边放下了什么东西。 动作轻手轻脚。 我隐隐约约猜到放下的东西应该是讲稿，仍然保持闭眼的状态。 不过这个人倒是蛮细心的，从头到尾都没发出过大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模样。 等他推门离开的时候，我瞧瞧抬了眼皮，见到一个清瘦穿着白t的身影。 看背影应该蛮年轻，不像已经工作的模样，可能还是个大学生。 说不定是那些资助学生。 等会出去我不知道能不能根据这个背影猜出来这人是他们之间哪个。 我琢磨着这些事，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这次睡的就沉了许多。 等我听见外面越来越吵的声音睁开眼，发现旁边除了那份讲稿，不知何时还放了一杯黑咖啡。 我还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细心。 周荷进来喊我的时候，我已经端坐好喝了半杯咖啡，笑眯眯对我道：“方总，刚刚我实在没找到其他人来送东西，只好让唐苏过来给你送东西了，结果刚送完他又过来说你要咖啡，我就麻烦他又送了一次。公司没参观好，倒忙着给我跑腿了。也怪我没招待好您。” 唐苏，我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回忆起迷迷糊糊出现的那个背影。 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从休息室走出去，在发言台后站定，冲着底下的学生们笑着打了个招呼。 其实学生整体也就几十个，因为条件还是比较严苛的，所以能选中的学生本身素质很高，没有方氏也会有不错的未来。当方氏对于他们进入公司之后的待遇仍然足够有吸引力，所以大家也都在积极表现，希望在这次宣讲中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可能我的模样过于年轻，又作为整个集团的代表出来，我看到台下有些人的表情还是挺惊讶的。 周荷作为主持人介绍了一下我的身份：“这位是我们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方何远方先生。方先生虽然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和优势，但是他没有选择进入集团借助董事长儿子的身份享受更好的资源，而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白手起家。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远景这个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目前风头正盛，公司发展也是蒸蒸日上。所以今天就由方先生给大家分享。” 我被她说的实在害臊。 我那哪叫白手起家啊。 我右手我爸给的启动资金，左手一个不能叫做人的杜瞻大魔王。 这俩东西结合在一起，别说我白手，我白痴都能搞出来点东西。 被她这么一吹，我连谦虚都不好谦了。 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读稿子：“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在读的时候扫视了一下台下学生。 就和我对其他人一眼就硬起来的状态一样。 我在看到那个叫唐苏的大学生时，我也有了反应。 但好在发言台替我挡了身体，所以除了中间看到他那一瞬间的磕绊之外，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非常期待未来的日子里有一些优秀的同学能够进入我的远景。谢谢大家。” 实际上我出了一身冷汗，当结束最后一段话，我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我的眼神再一次飘过唐苏的脸。 唐苏看着和我对他背影的想象是一样的，他带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一副书卷气的文弱模样，是很招女性保护欲的那种男孩子长相。 比如唐苏，话里话外帮他说了好话。 “同学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跟我咨询。” 果然这些学生水平还是都不错的，提问质量也很高，要不是我被杜瞻凶残的训练过，很多问题我都会卡壳，但杜瞻既然在这方面对我狠抓过，那我就不会让他失望，我几乎是见招拆招，对这些学生的问题都能流畅地回答出来。 我见大家伙都问完了问题，说实话，我并没有从这些学生的问题里看出他们有多想进我的公司，这些人都还蛮精明的，有机会进成熟规模又大的方氏，谁会选择远景这个还没上市的小公司。 我没有多失望，最后补了一句：“还有一个问题，有人吗？” 台下安静了一会，我见到唐苏有些缓慢地举起手：“方先生，我明年大四，实习想去远景，请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宣讲会结束你来找我一下，我给你安排。” 我本来以为唐苏这个人是我这次唯一一个0的突破，这才开口让唐苏来见我，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小99。 没想到唐苏举完手，其他几个人本来没什么意愿的学生也跟举手，说想要和我沟通一下去我们公司实习的事情。 来实习基本上已经是很强烈的毕业后要来的意愿了。 我没想到最后这副场面，总不能他们围着我叽叽喳喳吧，只好眼神示意了一下周荷。 周荷倒很能领会意思。 赶紧说：“有意愿的同学可以联系唐苏同学，由他统一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