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误会
傍晚时分,梁岸买完花后,就跟刘见道别了。 他手捧着梅红的鲜花,满心期待着今晚。笑容绽放于脸上,软化了轮廓的坚硬,让如此粗犷且帅气的男人收到了多道视线。当事人却一脸不自知,稳步地越过他们。 梁岸记挂着稍辞,想要早点回去,上天却在他不经意转头的瞬间,送来了心中挂念的人。他先是怀疑地眨几番眼睛,再三确认后才加快速度。 他满心期待地站在路灯下等红绿灯。 人行绿灯亮后,梁岸又是边跑边过的马路。过到对面后,他骤然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交谈的两人,又是那个人,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了。 那人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跟稍辞有说有笑的,换做自己,稍辞平常都少给笑脸,除了在床上。梁岸沉下了脸色,眸中是那个人帮稍辞挽发的画面。 正当他踌躇不前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个女声,很是熟悉。 他猛地转头,对上了赖珠的目光。 赖珠手臂靠在车窗上,眼神玩味:“梁岸,要不要上车?” 梁岸不喜,欲要拒绝,却被赖珠抬手阻止了。 “你真的是,叙叙旧都不行吗?” “赖姐,我已经结婚了。”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去聚旧,更不能做逾矩之事。 赖珠讶然,“认真的吗?怎么会这么快?我都没享受呢.....咳咳......” 她虽连忙止住后头的话,却仍死心不改,“结婚就结婚呗,我又不吃了你。一起去喝杯都不行吗?”自那晚见识到梁岸胯下的粗硬后,愈发念念不忘地想要尝尝了,但在第二天时,她想寻人,却被告知已被辞退。 赖珠当下有点不相信,毕竟梁岸是自己要求李海留下的,按道理来说谁都不可以随意辞退,除非真有不得已的原因。 “他啊,得罪了上面的人,所以就给辞了,”李海神神秘秘地回答道。 听完大堂经理的话后,赖珠略有所思,‘上面的人’决定的事,连她都无法阻止,那也就意味着地位尤其重要,甚至压过自己,所以到底是谁? 赖珠虽有遗憾,但也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没有了这个男人,那就另找呗。 时间可以遗忘一切。 赖珠在时间里忘却了这件事,根本没想到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遇见熟人。茫茫人海中,前缘再续?她笑看着那个人过马路...... 经过...站停... * 赖珠的语气中带着慎怪,梁岸并没有当回儿事,依旧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正当他准备措辞拒绝时,又有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她是谁?”稍辞站在梁岸面前,指着停靠在路边的车。 先前,稍辞拒绝张槺后,睹见梁岸正在自己这边的路直走,猜想着那人应该早就看见自己了,要到自己的这里来,于是就交叠着手,抱在胸膛前,悠闲地站在原地等。 他有那个自信,相信那人会直奔自己来的,而不需要自己多跨一步。 很快,稍辞改变了想法,自己往梁岸的方位前进,原因是他见梁岸停下,正向着车子上的女人交流。 那女人年纪似有四十多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依旧容颜秀美,风韵犹存。她眉眼含笑地对着梁岸说着话,而梁岸手中捧着花正面向她,给稍辞的感觉是这花是送给对面女人的。 稍辞见到这幕后,嘴角耷拉,满腔怒火,然后气冲冲地去到梁岸身旁,开声询问。 赖珠见到稍辞后,满眼惊艳,而后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极为复杂。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隆裕集团的掌舵人,稍辞。 他怎么会跟梁岸相识?她观察完稍辞后,再看了眼梁岸。 面前的青年,衣着正式,品貌俏俊,有别平常的舒适。那略长的卷发被精心打理了番,绑于脑后,扎成个可爱的小揪揪,发丝蓬松有度,凌乱地遮住额头,却并未掩盖那双桃花眼的水光,轮廓瘦削恰到好处,双颊微陷,唇薄染红,是别样的好看。 而这样好看的脸上,在此时此刻,正生动地展现着生气的表情。 梁岸张合嘴巴,那抓在花束把上的手紧了紧,“以前的客人。” 稍辞怔住了几秒。 接着,寒天冽风猛地吹过,再度唤醒了他,“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他欲要帮抖掉,却在摸上梁岸手臂时,停下了动作,“这么薄?你又没穿衣服!” 怒火在眼中熊熊燃起,他下意识地用力捏紧男人的手臂,“再次生病了,我可不管你了.....” 梁岸连忙地摇头,企图用言语抚平稍辞的担忧,“不会的,老婆。” “怎么不会?”稍辞抬起下巴,摆出要训斥的姿势。 “媳妇”,梁岸眉毛弯下,整出一副受尽欺负的模样。 “行了行了,回去再说”,稍辞不耐烦地扯住梁岸的衣角,往后转头走,“跟你站在大路上,冷死了。”临走前,他还看了眼车上的人。 赖珠一脸不解地看着两人互动。 当她看到稍辞亲密地抓住梁岸的手,双眸猛地瞪大,一副瞬间被吓坏的样子。她没有出声,默默探究着两人关系,直至被瞥了眼,才把一肚子的疑惑和惊讶吞回去,四处看风景。 稍辞,她还真的惹不起。 梁岸被拉走的那瞬间,突然想起手上还有束花,“老婆,这是给你的。” 稍辞停下,低头注视那束梅红的花朵,过后才故作不情愿地接过手,“这花不咋样嘛。”心口不一,说的就是他自己,明明心中欢喜,连脸颊浮上丝丝的粉红,却仍不忘回嘴。 花儿虽没有多精神,边角软化似有变黑的趋势,但仍具观赏性,明艳如朝阳般好看。 风吻过美人的发丝,美人低头嗅吻花朵。 鲜花配美人如此的画面,落于夕阳大道上,同时也映入梁岸的眼珠子中。冷风犹如胡乱缠绕的触手,挠得他心痒痒起来,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亲上了美人的嘴角。 “你干嘛?”稍辞被吓得眼神慌乱了几秒。他侧目瞪了眼高大的男人,“告诉你,我的气可是还没生完呢!你别胡乱碰我。” 梁岸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不再生气?” 看到男人一脸认真、虚心求教的样子,稍辞在心底暗骂了句‘傻子’,我能接受你给的花,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这都不知道! 梁岸见稍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转头就走了,于是着急地追上前,“小辞,你还没说呢”, “闭嘴” “......” 这人怎么这么愚笨啊,说闭嘴就闭嘴,就不能油腔滑舌点吗?稍辞埋怨地收拢外套,而就在这时一个坚硬的胸膛突然贴上了右臂,为他挡去侧面吹来的冷风。 稍辞渐渐地弯起嘴角,又是想到,这人也就剩这点细心了。 * 走到半途。 稍辞越想越气,再也忍不住之后,就把手中的花扔回给梁岸,“我问你,刚刚那女...客人怎么回事?你跟她做过什么?” “她只是我以前的客人,我们并没做过什么,小辞。” 稍辞怀疑地看了眼他,“真的?” “嗯”,梁岸又把花塞回给稍辞,“老婆,我以前只陪酒,不陪其他的。” 稍辞又是开心地抱花入怀,“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