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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意浓满意道:“陛下志在匈奴,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他一定会出兵。卫姬如今不在了,陛下日后能不能想起你,都看你自己的了。” 卫青道:“等臣回来,再来叩谢娘娘提点。” 谭意浓道:“你去吧,对了,回家让你姐姐把去病送进宫里住几天。这几天宫里太冷清了。” 卫青走出椒房殿,也觉得阴风阵阵,甚是凄冷。一阵北风吹来,风中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给他领路的梨声压低声音道:“这是太后娘娘在哭呢。” 卫青听这话想起来,田王两家和淮南翁主刘陵的一帮同党加起来几百人昨日在闹市上斩首了,这是长安难得一见的大事,皇帝斩自己姥姥家,自己人打自己人。 梨声道:“卫大人,问你件事好不好?” 卫青笑道:“青担不起姐姐这句大人,还请姐姐尽管问。” 梨声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昨天刽子手斩首的时候,因为刘翁主生的太过美丽,始终不忍下手,最后只好换了个人砍下她的头,这是不是真的?” 卫青道:“换了人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他被美色所惑不忍下手,而是当时有人想劫走陵翁主。” 梨声惊讶道:“劫法场?我还以为这是话本里才有的呢。是谁啊这么大胆?” 卫青道:“听说那人是个游侠,叫郭解,是陵翁主的门客,当时陛下抓住陵翁主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家,之后大概收到风声,一直藏匿起来,好在陛下早料到他会出现在法场,命程将军带着人马等他,他一出现,就被扣住了。但是前一个刽子手为他长剑所伤,因此才换了一个人的。” 梨声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昨天听见就不信,陵翁主还没我们娘娘美没呢,怎么会有这么大魅力。” 卫青不假思索道:“刘陵翁主哪能和娘娘比。” 梨声一怔,笑道:“也是,她哪能和娘娘比。” 卫青回到家,看着那两套里衣发怔。卫少儿瞧见了,笑道:“这是哪个姑娘送你的?” 卫青摇摇头,他突然觉得身上好热,像置身在火炉里,但明明已经十月末了。他推开窗户,冷风吹进来,他感觉不到,阳光落在他身上,透过衣服钻进去,他几乎要融化了。 卫少儿摸着衣服:“这绣工真好,长公主那里的针线也做不出这么精巧的衣服。到底是谁给你的啊?怎么姐姐问你你还不说?” 卫青犹豫道:“皇后娘娘。” 卫少儿狐疑道:“皇后娘娘为什么给你衣服?还是这么私密的衣服?” 卫青道:“娘娘说丝绸做的内衣箭镞不容易穿过。” 卫少儿笑道:“娘娘倒真看重你。” 卫青点头,心里的快乐也膨胀开,几乎要撑破胸腔。 卫少儿道:“那你也得努力。但是阿青,你真想好要参军吗?你还这么小。我和大哥都是不赞成的。” 卫青笑道:“陛下都给我安排好职务了,姐姐还说这种话做什么?” 卫少儿道:“我怕!我太怕啦!” 卫青笑道:“出征那天姐姐到街上来送我好不好?” 卫少儿道:“当然啦!” 她淌着眼泪,窗外是霍去病在院子里踢着小球,一路跑出窗户边缘。过了秋天又是冬天,征讨淮南王的大军已经回来了。霍去病坐在卫长君的脖子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声音响亮的喊:“舅舅!舅舅!”卫青一眼看见了他,对他挥挥手。然后又淹没在队伍中。 霍去病道:“我也要打仗!” 卫长君逗两岁的外甥:“你懂打仗是什么吗?” 霍去病看着坐在马上的李广,道:“我要像他,做高高的马马上。马马比他的高。” 这次讨伐淮南其实没什么发挥的空间,就像谭意浓预料的一样,淮南王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他有“淮南八公”,但那主要是帮他编书的,而不是打仗的,两军相遇,汉军便势若破竹收服了淮南的军队。不到两个月,凯旋长安。 虽然战事不难,但卫青还是从一众将士中脱颖而出,被刘彻大肆嘉奖,给他调职到自己身边作侍中,跟随他左右,一起听闻朝政。 卫青也特意到椒房殿感谢谭意浓:“当时一支箭射到青身上,多亏娘娘的绸衣,军医把箭拔下来后箭伤才没有扩大,青因此拣回一条命来。” 谭意浓笑道:“是你福星高照。怎么样,喜欢打仗吗?” 没想到卫青却摇头。 谭意浓惊讶道:“你怎么不喜欢?” 卫青道:“战争让太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了。青每杀一个人,都在想那个人也有家人,青杀了他,他的父母便无人奉养,妻子无依无靠,孩子们饱受欺凌。” 谭意浓笑吟吟道:“你真是有菩萨一样慈悲的心,但是啊,你不是因为私怨去杀他们的,你是为了陛下的一统杀他们的。陛下统一天下了,才能让更多的人安居乐业,让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壮有所用。你杀了他们一个人,可能就救了几百上千个人。你若心有愧疚,不如多督促陛下在淮南那里做些战后建设,让活下来的人过的更好一些。” 卫青微笑道:“娘娘才是有菩萨一样慈悲的心。” 谭意浓大笑:“哈哈哈,我俗人一个,可担不起这赞誉。” 等卫青走了,谭意浓闲下来,正打算研究豆腐的做法。没办法,豆腐的发明者刘安已经自杀了,她还想吃麻婆豆腐呢,虽然,辣椒要等到明朝末年才传进来。她刚吩咐梨声泡上黄豆,突然芸姑走进来,附到她耳边道:“娘娘,韩嫣被太后娘娘抓起来,说他被人发现在永享中行**之事。” 谭意浓心中一个咯噔,暗道:来了! 她又一想,不对啊,历史上韩嫣还有好几年活头啊,为什么王太后要这时候发作? 谭意浓道:“他强|奸谁了?” “娘娘!”芸姑羞赧一下,“您怎么能说这词!” 谭意浓道:“好啦,你先说,他那啥谁了?” 芸姑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太后娘娘派人把永巷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走动。若不是今日当值的侍卫中有个是奴婢的娘家远房侄子,奴婢也打听不出这事和韩大夫有关。” 这永巷是哪呢?起初不过是未央宫中一条狭长的小巷,住在这小巷里的都是没分到各宫去的宫女。后来吕后看上这儿环境幽静,房屋简陋,将戚夫人囚禁在这里,自此永巷又多了条用处,用来幽禁妃嫔和犯事的宫女。不过现在没有需要幽禁的妃嫔和宫女,住在永巷的都是些制衣做被、浣衣刷桶这些做粗活的宫女。 谭意浓道:“她抓就抓吧,反正也没咱们什么事啊。”转念一想,又说,“太后娘娘不会用这个来说我不会治理后宫吧?” 芸姑道:“太后娘娘若真要说,娘娘也只好听着了。” 谭意浓道:“也是。”她坐下喝茶,茶杯没拿稳,掉在地上,“啪”一声摔成了八瓣,茶水流了一地,晕湿了地毯,还蒸腾着螺旋状的热气。 “娘娘!”芸姑吓了一跳。 谭意浓怔怔瞧着碎瓷片,道:“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