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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缓和了蛇毒对陛下身体的侵害,使陛下一直昏迷而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该如何解,老夫从未遇见过先例,必须得仔细研究一番才能试试。” 意浓一怔,问道:“正好缓和了蛇毒?” 医生道:“是啊,下毒的人心思实在巧妙。” 听了这话,意浓不由想起刚才韩增进椒房殿的情形。他确实是为了找毒|药而来的,或者更准确一点,他是为了找放在香炉里燃烧的奇菱香木来的。他们在他一进内殿的时候就埋伏了他们,几个太监躲在门后用湿手帕捂住他们的口鼻,意浓几个人则从后面用刀捅死了他们,然后在他们尸体上划了些伤口,伪装成经历过殊死搏斗然后被杀死的模样,做完这些,他们把韩增等人扔到那些早被他们杀死的太医身边,然后用油灯将椒房殿点着,毁了所有不自然的证据,在火大起来之前,穗枝、贞符几个宫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听到有人从外面打开门的声音,才躲进了冰室里。 如果霍光没临时作出这个计划来,那么现在这会儿韩增一定从香炉里找到了有毒的奇菱香木,下毒谋杀皇帝的罪名一定也牢牢的扣在了霍家身上,而刘询因为韩增已经知道他身上中了那些毒,一定能救回来,那时候韩增不仅有推举之功,更有救驾之德。霍家一定也倒了,朝廷一下子空出多少位子来,他这个大功臣也可以上位了。 能知道霍光这么周密的计划,能找出能缓和珊瑚蛇毒性的毒药,并且选择的是韩增这个不起眼的人,看来这个内鬼不仅是霍光身边的心腹,并且通晓医理,和韩增也关系匪浅。意浓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了淳于衍,她当时被霍光杀死在狱里,很多秘密也没来得及盘问就被她一起带到阴间了。究竟她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扳倒霍家,她是个医生,一定很通医理,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意浓瞧着那医生,他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略黑,但脸上少有皱纹,头发更是一根白发都看不见,意浓道:“还没请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医生道:“不敢当,在下叫张却。” 意浓记下他的名字,决定派人查查这人来历,问道:“你有把握能配出陛下需要的解药吗?” 张却道:“没把握,在下只能试一试。” 上官太后红着眼睛道:“你一定得救好他!”她满脸惶急悲痛,简直比意浓更像刘询的妻子。 意浓道:“张医生,你去配药吧,需要什么就派个人来说一声,务必请你救好陛下,我们一定有重赏!” 张却道:“重赏不重赏的在下不在意,只能尽力而为。只是有一件事,在下从来都是给百姓看病的,可能方法像陛下这种贵人接受不了,这个……” 意浓会意,点头道:“只要你能救好陛下,怎样都行,我保证,绝不会责怪你的。” 第46章 爹请你长命百岁(22 张却提出的方法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实在骇人听闻, 他说:“如今陛下身上的毒素已经纠缠在一起,用普通手段很难清除掉,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血。苗疆盛产蛊虫, 有种蛊虫可以吸血、吐血, 是最好的媒介, 如果能找到五六个陛下的近亲, 用蛊虫吸血再换到陛下身体里,再用药物调养, 相信这毒不日就能清干净了。” 上官太后的奶娘在旁边脸一沉,道:“大胆,你难道不知道朝廷是严禁蛊毒的吗?” 意浓之前光在那惊讶了,现在才想起来里确实写着一条“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的条文。 张却连忙跪下道:“草民绝无违法之意,只是……只是这是草民能想到的最好的救陛下的方法了。” 上官太后笑道:“奶娘, 只要能救陛下,违法又有什么关系?” 奶娘道:“娘娘久居深宫, 不知道蛊术的危害,自高皇帝起朝廷就一直在严厉打击放蛊者,如果现在陛下靠蛊术救回性命,那日后陛下又如何能去打击放蛊者呢?上行下效, 不久蛊术就会在我们大汉兴起吧, 这岂不是让先祖们在这件事上花费的心力都白费了。” 上官太后道:“我不管以后,我只要他能活下来。”本来她以为她已经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就像她的祖父上官桀、父亲上官安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自私的活着。本来她以为她对刘询的爱情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寂寞而产生的错觉, 只要时间一过, 激情就可以退去。可是她错了,当她看到刘询因为她的提议而倒下来的那一刻——虽然对于霍光的计划她一无所知——她就后悔了, 她不想嫁人了,她愿意做个太后,永远做他的母后,守护在他身边,只要他能好好的。 上官太后紧紧盯着张却,问道:“你家里有这种蛊虫吗?” 张却道:“草民怎么会有东西。” 上官太后道:“那哪里有?” 张却为难道:“草民……草民不知。” 上官太后眼中冒出怒火来:“你撒谎!我知道你一定清楚哪里有,不然你不会提出这种方法来,我知道了,你是怕汉律对不对?你放心,我用皇太后的名义向你保证,这事儿是我授权的,不会有人追究你这件事的,你若治好了陛下,我只会大大的嘉奖于你。” 张却仍是不放心,又问道:“皇后娘娘您觉得呢?” 意浓道:“这事儿我也不懂,母后我看这件事不如去请教下其他大臣吧。” 这些医生都是霍光派人找来的,其他人都看不出刘询的症结所在,偏偏张却看出来了,意浓本来是高兴的,但是听到他提出用蛊虫治疗就觉得不对劲了。蛊术其实是巫术里衍生出来的,但是这种用蛊虫作媒介的方法多在苗疆地区盛行,至少意浓当陈阿娇的时候曾经因为调查楚服而了解过长安的巫蛊术,并没有听说有人培育蛊虫。这个时代交通那么不方便,被判了流放的犯人都不一定能从长安走到云南区,怎么偏偏他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她心里不安,只好不发表意见。 上官太后心道:“他们都要他死,我若去问他们,他岂不是没命了!”在她的心里,突然觉得这世界上只有自己和刘询是一国的,只有自己是一心为他好的,浑然忘了篡位这个主意还是她自己率先提出来的。于是她冷声道:“不必了,皇后,你折腾一天也累了,去后面休息吧。奶娘,你去给皇后看看哪里有短缺的。张医生,你需要的蛊虫都在哪里,我这就命人护送你一起去取来救陛下。” 意浓还想劝她不要鲁莽,她模糊的记忆里输血也不是随便输的,却被奶娘抢了先,奶娘道:“娘娘,奴婢也服侍了您这么多年了,有些话奴婢现在不得不说,您——” 上官太后打断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要救陛下,有什么话等陛下醒了再同我讲。”然后她就找来侍卫,强硬的把意浓她们给押送到侧殿去,并且严加看守,不准她们离开。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又急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