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荒原(一)
吉普车在旷野上飞驰,车轮卷起的细碎砂石在车身上刮擦出脆响,窗外的景物虚化成一道道色块,正飞速向后掠去。 核战结束后的五十年间,生产与经济都在逐步复苏,政府已经在战争时期分崩离析,废土上建立新的文明。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最重要的是归属,于是幸存者们自发组成帮派,随着时间的推移,帮派的发展也更加成熟,其中最主要的一类被称为“绿洲”,人口最多资源也最充足,相当于旧时代的一个小型城市,人们生活遵守秩序,以老人和孩童居多,也是爱好和平人士的不二之选。帮派间经常发生资源的冲突,但是基本不会攻击“绿洲”,这似乎形成了一种罕见的默契。 除了“绿洲”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帮派组织,比如现在正在赶路的二人就自成一派。 这位正在开车,高大壮实、寸头宽脸的是曾成,旁边副驾驶位上细胳膊细腿的清隽小生是孟晓辉。曾成与孟晓辉是发小,十年前席卷全境的特大沙尘暴摧毁了他们的据点,亲人也因此丧命,自此之后便踏上了流浪之路。沿途捕猎变异生物,再用它们到其他帮派那交换物资,每到一个地方都只短暂停留,随遇而安,生活过得随性且自由。 此行的目的地是两百公里外的“绿洲”,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去那补给修整。 突然,车身猛地一下颠簸,紧接着是不受控的倾斜,曾成双手猛打方向盘,手臂上暴起根根青筋,一声尖锐的急刹声后,吉普车堪堪停下。 飞溅起的黄沙噼里啪啦地砸到挡风玻璃上,一时间车内只剩粗重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一边的青年明显被吓坏了,面色惨白,半晌后才出声。 “我去看看。”曾成只挌下话一句话,打开门下了车。 燥热的风拂在脸上像是砂纸,曾成绕着车转了一圈,最后在左前轮边蹲下身。 “轮胎破了?”上方传来一个声音,孟晓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将脸凑近。 “嗯……大概是石头一类的。”轮胎的边缘不自然地凹陷,用手指按压能明显感受到里面压力不均。 “能修好吗?” “有些难。”曾成看着凹陷到脱型的轮胎,默默感到不乐观,意识到距离目的地还剩五十里后,心里更是凉了半截。 “那怎么办……咳咳咳”干燥的空气夹杂着沙尘让孟晓辉猛咳不止,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身边人的照顾,曾成比孟晓辉年长几岁,心里更是认为要理所因当地照顾这个弟弟。 “先回车里吧。”曾成慌忙将孟晓辉扶到车内,等把青年安顿下来,他才思考起该如何处理当下情况。 拿着望远镜向周围看了一圈,一个黑色的建筑进入曾成的视野,看来车子正好停在了某个帮派的营地附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曾成打算去寻求帮助,他从后备箱中取出一袋巨蜥蜴的眼珠,这算是珍贵的材料了,想了想,他又带上了一把轻型的手枪,和孟晓辉打声招呼后,便只身前去。 到了营地门口天已近黄昏,曾成摁响了门铃,头顶监控的红灯闪烁了两下,厚重的大门呈扇形向两边打开。 门边站了一位手持步枪、黑色面罩遮住下半张脸的人,看到曾成后示意他跟上,转身就向前走去。一路上没有路灯,光源只有两旁楼房上的探照灯,过于昏暗和冷清的环境缺少人气,让曾成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居住。身前的人身高腿长,走的频率快步子大,不一会儿就带着曾成到了内部。 推开门后,带路的人朝里面招呼了一声:“尤金,来人了。” 屋内亮着橙黄色的灯光,朦胧的暖意与屋外截然不同。房间里有三个人,他们懒散地站着或坐着,并未多留意进来的人。 “什么事?”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出声问,他有着一头张扬的红发,衬得他的皮肤更为白皙,棱角分明的脸型显得清冷,但天生上翘嘴角又平添一份玩世不恭,苍绿色的眼睛像是某种冷血动物,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 “请问有轮胎吗?我们的车抛锚了。”曾成连忙掏出装着巨蜥蜴眼球的袋子递上去,“我用这个和你们换。” 另一位青年上前接过曾成手中的袋子,看都没看转身就将它扔在了桌子上,红发青年指尖挑开松散的袋口,瞥了眼内容物后,嘴角勾起讥讽的幅度:“就这?” 曾成被问得愣了愣,一时间有点慌:“那你们要什么?我还有个朋友在等我,真的很急,拜托了……” 尤金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曾成生得浓眉厚唇,圆润的寸头看起来虎头虎脑,虽然外表是彪形大汉,但性格却有些软,这个反差让尤金起了兴致。 “拿你自己换,怎么样?” 听到尤金的话,曾成忍不住瞪大眼睛,连边上的几个青年都不自觉表情怪异。 在末日这种物资匮缺的环境下,资源就是生命,在活着面前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而且在末世中长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玩世不恭、及时行乐的个性,道德观模糊。 “不愿意吗?”尤金收回翘着的腿,起身朝曾成靠近,突然一把直指额心的枪口让尤金脚步一顿,周围的青年脸色大变,立马有三把枪口对准曾成,一时间气氛僵持住了。 “什么意思。”红发青年脸上没显出多少表情,只是声音没了开始的上挑语调,有些冷下来。 看到尤金靠近时,曾成有一瞬间心悸,在他反应过来时枪已经举起来了,也许是他自己潜意识里认为对方会伤害自己。 “拜托请给我们一个轮胎吧……如果交易的物品不够的话,我再去车上拿一些。”与男人的低声下气不同的是,他举着枪的手一直没放下。 这可惹恼了面前的青年,原本只是想逗他玩一下,没想到对方竟蹭鼻子上脸了。尤金怒极反笑:“这就是求人的态度?不想活着回去了是吧?” 想到还在车上等着他的孟晓辉,曾成的手臂颤了颤,最后萎靡地垂下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男人将脸埋在手心里,沉闷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后悔。 “好了,别整些有的没的。想要物资也不是不行,被他们肏一次和被我肏一晚,选一个。”被人莫名其妙威胁还是第一次,他必须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长点教训。 曾成唯恐听错了般满脸不可置信,他早该想到在这种荒芜的地段驻扎营地的一定是狠人,不仅杀伐果断而且对所有物资占有欲极强的那种,要从他们那寻点帮助要付出不少代价,但他可没想过要把自己赔进去。 男人惊恐的模样取悦了尤金,但还是没让他消气。“快点决定。”他有些不耐烦了。 面前这个别人称为“尤金”的红发青年应该是其他人的老大,他很确信如果再不快做出选择,围绕着头的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马上会崩掉他。只是做一次而已,用身体换物资可比用生命换物资划算多了,而且在末日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看着尤金还在气头上,指不定他会怎么虐待自己,而且一晚上也太久了,还不如让另三个上一次,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我和他们做。” 曾成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尤金确实考虑过男人若是落在他手上,自己一定会好好折磨他,现在男人像是逃过一劫了。尤金不动声色地坐回椅子上,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身边响起枪放置的声音,“我是无所谓哦,大叔的身材看起来很不错嘛~”一位耳戴骨钉的青年笑嘻嘻地伸手去触碰曾成,但被躲过去了。 “……我自己来。”男人顶着周围的目光,一件件脱下衣服,露出精壮的腰身和鼓胀的胸肌,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眼前一亮。 耳钉青年突然凑近吓了曾成一跳,他慌乱地撇过脸。 “大叔不愿意你亲他呢。”另一位青年打趣道,现在他摘下了面罩,曾成认出是之前带路的人。 一只只手摸上曾成的身体,他面朝下被压在一边的桌子上,两条腿大开,冰凉的手指触及穴口时引起一阵瑟缩,青年只随意地扩张了一下,就将勃起的阴茎塞进了甬道。 “唔……”并不用来性交的部位被如此对待,产生的剧烈疼痛让曾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但他很快就咬住手臂堵住了嘴,似乎并不想泄出一声。 “呼……放松点。”绞紧抽搐的肠肉让青年也不好受,他拍了拍曾成的臀部,掐着男人的腰肏动起来。 粗大的柱身破开挤压推据的肠肉,缓慢肏到深处,滚烫的肉棒仿佛熨干了穴内的水分,每一次抽插都像被砂纸刮擦内里,男人苦闷地拧着眉,喉咙里滚出压抑的闷哼。 还没轮到的青年撸动着阴茎,扼住男人手腕,一根根掰开他攥紧的手指,展开被指甲掐出红痕的手心。“大叔别这样,我会心疼的。”青年嬉笑着,龟头蹭着男人的手,将腺液涂得到处都是。 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触感,青年们灼热的鼻息喷在男人裸露的脊背上,黏腻的粗喘让曾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着反胃,尽力放松身体承受着猛烈的撞击。 结束后,青年好心地给了一块毛巾,曾成沉默地抹去腿间溢出的浓精,擦干净身上乱七八糟的液体,又一件一件穿回衣服。接过轮胎后,再没看屋内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天已经放亮,凌晨的空气冰冷而潮湿。 曾成打开车门,看到在座椅上蜷缩成一团的孟晓辉,这时,他悠悠转醒,还有些懵懵懂懂。 “……阿成?你回来了?” 戈壁昼夜温差很大,想到孟晓辉在这么冷的夜晚只待在车内,曾成感到愧疚和心酸。 “嗯……现在没事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倾身抱住苍白瘦弱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