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

    霍闵章再一次见到罗巍，是高一入学。

    两人曾经当了8年的邻居，6年的同学。

    霍闵章从小就与众不同。身长比一般男生高半个头，眉眼深邃，却配上一双眼尾下垂的大眼睛，不仅让人不会感到冷峻，还有一丝无辜感；运动好，聪明，热情大方性格，对朋友有义气，在哪个圈子都受到追捧。

    反之他身边的罗巍，瘦，矮小，话少，弱不禁风的。

    这样迥异的两人，关系却很好。

    刚上小学的罗巍经常被高年级欺负。一开始霍闵章觉得邻居一场，都会上去帮帮忙。后来好像变成一种本能反应，只要有不善来者走向罗巍，霍闵章就会冲上去像母鸡护崽那样挡在罗巍身前。

    习惯了被霍闵章保护，罗巍只要在家过得不开心，就会跑到他家躲起来。罗巍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去敲霍闵章家的门，霍闵章都会1分钟内把门打开，然后把他拉到窗边的餐桌上，吃霍闵章妈妈准备的水果和零食，听霍闵章讲爸爸出差的见闻，直到他妈妈忍不着冲过来喊他回去。

    罗巍依赖霍闵章的保护，喜欢听他讲述千奇百怪的故事。但作为一起长大的男孩，罗巍经常被父母拿去跟霍闵章比较。

    霍闵章在大人口中就是那种完美的孩子，在罗巍父母眼中，霍闵章唯一的缺点，可能就只有不是自己的孩子吧。

    罗巍对霍闵章的情感很复杂。他很崇拜霍闵章，又很嫉妒霍闵章，俊朗的外表，强健的体魄，聪明的脑袋，温馨的家，都是他求而不得的。

    小学毕业后，成绩优异的霍闵章保送去市重点，也搬离了和罗巍一起长大的地方。

    霍闵章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罗巍，罗巍整个暑假就坐在家里发呆。罗巍的妈妈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跟自己的儿子说：“人家是无聊才跟你玩。”

    “他爸做了大生意赚了很多钱，在市中心买了大房子了。现在人家已经是重点中学的学生，哪还会找你这个普通生啊。”

    “这有什么关系？”罗巍其实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底气。

    “看你整天像个傻子那样在家发呆就不顺眼。这么闲就不能先去预习一下初中的课程吗？或者去锻炼一下身体那么弱都长不高……”

    罗巍习惯启动屏蔽模式。

    或许霍闵章真的烦了有只跟屁虫一直跟在他身后吧，不然搬家后也没打来一个电话。

    直到在高一入学礼的操场上。

    霍闵章一眼就认出罗巍，尽管那人变化好大。

    他长高了，骨架也长开了一些。皮肤比小时候更白些，丹凤眼，小鼻头，樱花粉的双唇，如果不是过于平坦的胸部和头发只有1厘米长的小平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女生。

    当时霍闵章搬去一个湖景的大房子，他自己还有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突然有了富二代身份，他整个暑假要么跟家人商量给新家添置什么，要么就飞去不同的地方旅游，根本也没想起自己的小尾巴。

    但开学礼上他没有跟罗巍打招呼，也不是因为对当时的自己愧疚。

    他心里有根刺，所以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罗巍也认出霍闵章，因为眼光下的他太耀眼了。

    才高一就接近1米8的身高，抽条的身子骨把土气的校服撑得如穿着潮牌一般。五官的轮廓比从前更分明，侧面的下颚线露着凌厉，仿佛说着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容易亲近。

    罗巍觉得光有点刺眼了，转过了身。

    “罗巍，你怎么又驮背啊？”郑致祈摸索着罗巍的背，“年轻人，挺起胸来。”

    罗巍总是驮着背。

    像霍闵章这样人，走每一步都是挺胸抬头，而罗巍不是。

    郑致祈是罗巍的初中同学，成绩差，不过有个厉害的爸爸。他说既然都是买学校，又买不到很好的，不如就跟罗巍一间高中好了，也有个照应。

    郑致祈长得虽然不是很惊艳，但也是俊朗少年郎。初中的时候罗巍没有什么朋友，除了郑致祈。一个阴柔低调，一个阳光开朗，经常出双入对的二人，成为无数少女笔下的素材。

    ”别摸了“罗巍转身躲开那只咸猪手，”你想第一天就被传不好听的？”

    “现在就是流行这个。”郑致祈奸诈一笑，“这种暧昧气氛的，女生最爱了。她们不仅不觉得恶心，还陶醉得要死。只要你不是真的gay就行”

    罗巍不理解郑致祈的脑回路。他没有喜欢的女生，也很少去了解她们的喜好。

    两人的互动霍闵章一直看在眼里。他一下子打开回忆的大门。罗巍的对着郑致祈的笑容，他太熟悉了，这个表情，他曾经看了6年。他暗搓搓觉得有些不爽，但这三年自己不也没找过罗巍吗？

    三个最好看的新生都分到高一（3），以致每天早上课室门口总有一堆情书。

    罗巍自己也没想到，他是收到最多的。

    “我长得又不好看。”

    郑致祈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好看就应该要像霍闵章那种吧，高个子，高鼻梁，高冷，三高男神。”他这种既不能看又不能打，瘦瘦弱弱的，看着就娘。罗巍希望自己可以变得man一点。

    郑致祈明白了，原来他是误会女生了。

    “罗巍啊，你知道现在就流行你种日韩款吗？弱弱唧唧的小受型，一压就哭，男女通杀的啊。要不是我实在没你的条件，我都想跟你换体位了。”

    “去你的！”罗巍连白眼都懒得翻。

    我的罗巍，“郑致祈摸摸他的头，”你自信点，你真的不比那个男人差。”示意罗巍转头看一下后面的人。

    霍闵章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两人，沉默走过。

    这样的霍闵章太可怕了。回忆中热情温柔的霍闵章怎么不见了！

    让他变得如此，起因是他的前女友。

    大约两年，霍闵章还是一个受大家喜爱的温暖小太阳。

    初二的时候，品学兼优的校花向他告白，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年轻人初次恋爱，甚是甜蜜。交往后大约半年的一个周末，校花说因为父母回乡探亲一个人在家害怕，霍闵章就去陪她。

    这样的暗示很明显了，为了可以获得那个禁止的苹果，霍闵章准备了一番：洗头、沐浴、全新的内衣服，以及重点，套子。

    两人先是装模作样做了一点题目，然后就说看电视缓解一下学习的压力。沙发上，两位初中生越坐越近，校花轻轻把头靠在霍闵章的肩膀。霍闵章凶猛地把校花压在沙发上，落下炙热湿润的亲吻，上下其手，焦躁地脱下了校花的居家服。

    情事还在继续。

    不知纠缠了多久，霍闵章停了下来。

    小闵章，还软着，毫无抬头迹象！

    霍闵章小声地说：“没，没没事……可能只是紧张……第一次，紧张。放松。”

    “帮帮我，“霍闵章捉起校花的手送去抚摸小闵章。

    校花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她胡乱地调弄着，大闵章在紧张和疼痛下，小闵章完全毫无起色。

    15岁的霍闵章，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