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你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顾时珩脸上表情淡淡,还是一副冷漠影帝的模样,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好像屈尊降贵一般,你从他幽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鼻尖红红的,仰着头,看着有些可怜。

    你暗自吸了口气,不想和他计较。

    你对他微微笑了笑,你拜托他帮你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这样笑,带着点依恋,“那就……”

    他目光直了一瞬,睫毛颤了颤,然后快速把视线移开,欲盖弥彰似的皱起了眉,没等你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说完的话停在嘴里,你无语又无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只好转身对贺昀说道:“贺前辈,我等会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谢谢你的好意。”

    贺昀显然也没料到顾时珩突然就这么离开了,唇角一贯挂着的温柔笑意显得虚假,棕色眼眸看起来精明又锐利。

    听见你的话,他又温柔笑了起来,替你解围道:“顾前辈可能突然想起来有急事,等下我让张助送你。”

    他对你过于殷勤了,虽然一直挂着笑,你却觉得他看你好像在审视一只猎物,这让你不太舒服,何况,你本来也没打算和他深交,再次拒绝道:“我坐公交回去就好。”

    “好吧。”贺昀笑意不变,也不问贺修远,“今天还有一场,我先上去了。”

    *

    你接过纸杯,握在手里,白雾氤氲,温暖从手心传遍全身。

    低头喝了口水,上唇沾了层水,被冷风吹的有些刺痛,于是抿了抿唇。突然发现贺修远一直看着你,你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他赶忙移开视线,脸有些发红,低头也喝了口水,“没,啊,有,”他从背包里拿出四片暖宝宝,“给你。我看他们都是买这个牌子,说是发热时间最长,性价比最高。”

    “谢谢。”

    说起来,贺修远对你也很热络,但却没有给你不舒服的感觉。

    “别客气。”他和你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头发上,是一种偏亚麻色的棕,“我想到我刚开始当群演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以为跟着大家做几个动作就好了,简简单单。结果第二次就被教做人,是雨里的一场戏,被淋了个落汤鸡,拍完后他们都带了换的内衣裤,就我,就外套和裤子是干的,里面的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啧,那滋味。”

    你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没忍住幸灾乐祸的弯了弯眼。

    “我看见了,你在笑我!”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你头发,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你。

    你赶忙严肃了下面部表情,但还是止不住笑意,“没有,你很小就开始当群演了吗?”

    “也没,就去年开始的,贺昀不我表哥吗,我妈让我跟他学着做点事。”

    贺昀在那个剧组的地位虽然比不上顾时珩,但除了导演外,其他人对他也都是殷勤态度,他助理提出的要求都会被尽可能满足,却没想到居然让自己表弟一直只做个群演?

    无论是贺昀对贺修远,还是贺修远对贺昀,都只是维持了表面礼貌。

    不过这是别人家事,你不想打听,于是换了个话题:“那部剧看得人多吗?”

    “别提了,男主角是朱天,杀青前一天被曝出聚众吸毒,直接就被判成劣迹艺人,这部剧网剧都没能上。”他又伸手想摸你头发,被你躲开。

    “那你们不白拍了吗?可以AI换脸再去送审。”

    “那多贵啊,拍戏成本八百万,后期成本两个亿?”他眨眨眼,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又露出那种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你,“你连AI换脸都知道,还说没微信?早上咱俩还不熟,现在我们关系这么好了,可以加我了吗?”

    你只好从包里拿出诺基亚:“真的没有微信……”

    他看着黑色九键黑白屏的诺基亚,半晌无语,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多少年了?”

    你也不知道,这还是你爸爸少数赌博赢的时候,别人当赌资给你爸爸的,那时候你只有六七岁。因为债务一直压在你身上,你一直能省就省,见这手机还能用,就一直没去换。

    就是天气一冷,在室外就开不了机。

    “十多年。”

    “……质量真好,你居然还在用这种上个世纪的手机。”他好哥们一样搂住你肩膀,拨弄你额前发,“被风吹乱了,我帮你理理。你不用智能机,没有微信支付宝什么的,生活上不觉得麻烦吗?”

    你被他弄的有点痒,微微眯起了眼。

    也许因为你从没用过智能机,没有感受到过它提供的便利,所以你对这些没什么感觉。

    到了片场外,他和你是两个方向,贺修远连续和你说了两次,让你能开机了就给他打电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你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微低着头,慢慢往车站走。

    街道上车辆稀少,你想到和顾时珩初遇。

    当时你在便利店打工,下班已经十一点半了,也是这样一个人慢慢走在街道上。

    街上空空荡荡,行人和车辆都很少,你享受这种空旷又静谧的感觉,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

    “看够了吗?”走在你前面的高大男人突然转身,面色不善地看着你。

    你才反应过来,你视线一直在他后背上。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好像是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他解释你在想事情,没有故意盯着他看。

    “嘟!”

    身后车喇叭大声响起,打断了你的思绪,喇叭又嘟嘟响了几声,你回头看见顾时珩胳膊搭在车窗,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你:“走路不看路?”

    他现在的表情和记忆里的顾时珩重叠了起来,你有点恍惚。

    见你站那儿不动,他脸色更差,薄唇里蹦出几个字:“上车,送你。”

    顾时珩除了初遇那次,之后再也没对你沉下过脸,你现在见他和初遇你时如出一辙的不耐表情,还有点怀念。

    你摸不准他什么意思,试探的问了句:“送我去哪里?”

    “你家啊,不然能去哪?”他像是没料到你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看傻子一样看了你一眼,想了想,眼里略过一丝了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别想太多。”

    ……其实只是借给他衣服盖了一下,很小一件事,没必要专门送你一趟来还人情。

    不会真是双重人格吧?晚上的顾时珩可没这么“斤斤计较”。

    他现在脾气颇有点反复无常的感觉,你担心他把你丢半路上让你自己走回去,就拒绝了他:“不劳烦了,下趟公交五分钟之后就能到,我坐车回去就好。”

    他皱起眉,似乎没想到你会拒绝,冷冷盯着你的眼睛,“欲迎还拒的手段不适合用在我身上,上车吧。”

    你气笑了,他怎么总觉得你在勾/引他,冷冷道:“不用了,高攀不起。”

    他脸瞬间黑了,眼神更冷了三分,“行。”升上车窗,驱车走了。

    你吐出一口气,觉得顾时珩白天性格实在有点气人。

    今天顾时珩比你先回家,你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打开了,顾时珩几乎把房间内所有光挡住,你看不清他表情。

    他搂住你的腰,一把把你抱起,随手关上了门,你顺从地搂住了他脖子。

    你们坐在餐椅上,他紧紧搂着你的腰,头埋在你脖间,英挺鼻梁蹭过你脖颈上细软的皮肤。

    ——顾时珩在嗅你身上的味道。

    每次你从外面回来,顾时珩都要这样嗅一遍。

    热气顺着肩颈往衣服里钻,你腰有些软,靠在他身上。

    他仔仔细细嗅了一遍才抬起头,看着你,语气不满,眼神却专注又炽热:“老婆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家?”

    “今天下班的晚,”你调整了下姿势,让他别抱得那么紧,试探着问他,“你呢?今天这么早到家。”

    “嗯,今天下班的早。”他亲了口你鼻尖,“老婆鼻子冻得红红的,好可怜,我去接老婆下班好不好?”

    ……一个小时前,他也说要送你回家,但被你拒绝了。

    顾时珩比你早到家,他应该是直接回家了。如果你没有拒绝他,让他送你回家,有没有可能能看见他变化?

    你觉得他多半是记忆不互通的双重人格。

    你不知道他转变人格的触发点是什么,如果白天的顾时珩出现了,该怎么办?

    你沉浸在思考里,忘记回答他。

    鼻间突然被顾时珩的气息充满,他扣着你的后脑,熟练地撬开你的唇,舌头横冲直撞探进来,先搅弄了一会你的舌头,又一下一下舔你的上颚,那里是你的敏感点,没两下你就颤抖着软在他怀里,眼里泛起水气。

    他惩罚似的重重舔了下你喉咙口才退出去,手还扣着你后脑,看着你眼睛,目光沉沉,又问了一遍:“我不能接老婆下班吗?”

    你还没从这个过于强势的吻里回过神,就听见顾时珩在逼问你。

    你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眸,咬了咬下唇,垂下眼,撇过脸,没有回答他。

    你感觉搂着你腰的手骤然收紧了,耳垂被顾时珩爱怜的亲了亲,声音懊恼,还带着点可怜巴巴,全然没有刚刚逼问你时的强势:“我错了,不该凶老婆……老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一用有点可怜的声音和你说话,你心就软的像滩水,转过头亲了亲他唇,他又想把舌头伸进来,被你躲开,你靠在他肩膀上,:“这份临时工已经做完了,明天之后是在蛋糕店收银,就是街角那家。”

    他捏了一下你的耳垂,应道:“嗯,明天去便利店接老婆。吃饭吧,我买了金钱肘,老婆最近瘦了。”

    洗浴间小的好处就是没暖气也不会冷。

    泡沫顺着头发往下流,你闭着眼,回想起刚认识顾时珩那段时间。

    初遇那次之后,你每天下班都会碰见顾时珩。

    你们这样三番五次的相遇,他没有表现出惊讶,每次都是淡淡撇你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也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不用尴尬的想话题和陌生人聊天正合你意,所以虽然你们这样相伴回家了一个月,你却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你换了份工作。

    换工作的第三天,你看见一个头上戴着顶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的人站在你租住的出租屋留下。那比他人都要高大的身材,和挺拔的站姿,你一眼就认出了是顾时珩。你看见邻居们都警戒地避开了他,连为了方便进出,向来拿垃圾桶抵着的单元门都被人关上了。

    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到你走近,他沉沉地看着你,声音低沉好听,“你怎么没在便利店打工了?”

    *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了,冷风还没灌进来就又被关上了。

    身后附上一具温热身体,他胸膛紧紧贴着你的背,手往你身下探去。

    “阿、阿珩,我还没洗好……”他实在了解你的身体,只三两下就勾起你的欲/望,你双腿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

    水在皮肤上流过,还带着你还没洗净的洗发露,滑的你靠不住他。他却没像往常一样扶住你的腰,你只好抓住他肌肉结实的手臂。

    “老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弱点被他掌控,你只先能服软,祈求他放过你。

    你靠在他身上细细的喘,感觉到他的阴/茎也勃/起了,抵着你的臀肉。

    “嗯……”快要射出来时,顾时珩松开了你的下/身,你难耐地微微挺腰,软软向他求道,“老公,再摸摸我……”

    他没说话,圈住你双手,手指探入后/穴。

    只草草扩张了两根手指,顾时珩就插了进来。

    硕大的性/器强硬地破开柔嫩的穴肉,你有点受不住,身体簌簌发抖,“慢、慢点……”

    顾时珩还是没说话,强势地一插到底。

    他性/器很长,以往做/爱都会先留一截在外面,直到把你完全操开了才会全部插进去。

    你感觉像是被钉在他性/器上,浑身发抖,大口吞吐着空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只手握住你的脖子,另一只手色/情地揉/捏着你臀上的软肉,下/身小幅度抽/插起来。

    没一会,快感让你半软的前面那根又站了起来,他低笑了声,开始大幅度撞击着你的臀背。

    他比你高大太多,你被他顶的双脚离地,好像全身支点只在他的性/器上。

    这种几乎要贯穿你的粗暴性/爱让你害怕,但灭顶的快感又让你不自觉的去迎合他,索求更多。

    你一直没得到他的回应,这种背入式也看不见他的脸,你觉得有点委屈,睁开眼,水流打的你眼睛有些涩,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表情。你抬起头,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他低喘了声,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捏住你下巴,低下头吻住了你,下/身撞击更加猛烈。

    以往他都控制着频率,不会让你射的很快,今天被他这样凶狠的操弄,没一会你就又想射了。你小幅度扭腰迎合他,后/穴剧烈收缩。

    他知道你快到了,在你高/潮前突然停下,声音粗哑的厉害,满是占有欲,在你耳边问道:“贺修远是谁?”

    两度到临界点,你大脑早就一片空白,只扭着腰,缩着后/穴,想他再动一动。

    “别骚。”他拍了一下你的屁股,发出清脆响声,不解恨地又用力揉/捏了几下,显然是被你勾狠了,但还是喘着粗气咬牙问你,“贺修远是谁?老婆外衣口袋里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你才反应过来顾时珩旺盛的独占欲又发作了,泄愤的咬了口他硬邦邦的肩膀,带着泣音委屈解释道:“是同事……我没有给他电话,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他由着你咬,听你解释清楚,又一下下撞击起来,比刚才温柔了很多,又低头和你接吻,舌头强势地塞进你嘴里,模仿下/身抽/插。

    这次他没再刻意为难你,直接把你干的射了出来。

    积累两次的高/潮太过强烈,你射的比平时都久,后/穴剧烈的收缩起来。你听见他极其粗鲁的骂了句脏话,狠狠操了你几下,也射在你体内。

    他恼怒的咬了会你的唇,把你转了过来,架着你的大腿,把你托在他身上,又把你插射两次后才在你的哭求声中挺腰射进你体内。

    *

    站着做太耗体力,你提不起一点力气,躺在床上,抿着唇,背对着他。

    他从身后抱着你,轻轻咬着你后颈,声音餍足,“老婆,老婆。”

    每次都是这样,吃起醋来什么都不会问,只会按着你做。

    “我错了,老婆,你理理我好不好?”顾时珩一路吻到你耳边,黏糊糊地对你撒娇。

    他声音实在磁性好听,平时冷硬的声线此时像只大猫一样对你撒娇,你的心好像被猫爪子轻轻踩着,气消了大半。

    但你还是冷着脸不理他。

    “我怕老婆被别人抢走嘛……”他手放在你腰上,揉/捏起来,“帮老婆捏腰……”

    你拿他没办法,轻声说道:“你下次先问我……”

    他用脸蹭了蹭你,“我太醋了……我有分寸的,老婆那里很厉害,直接吃一整根也不会受伤。今天老婆吸的好厉害,我刚进去就差点被吸射了。”

    他说着说着,手又往下移。

    “今天不做了,睡觉。”你冷酷拒绝了他。

    他脸又蹭了蹭你,抱着你喊了好一会老婆,见你完全不松口,遗憾地抱着你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