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承露的手指是凉的，嘴唇却是温热的。即使到了现在，闻欣也记得那天下午李承露嘴唇的温度，比那几年的夏天要热烈。 那时候的他和李承露，都是对于爱和性最懵懂好奇的年纪，他遵循着本能亲吻李承露，像个最坦荡的大人一样在他面前敞开畸形青涩的身体，紧张、忐忑、期待。闻欣忍不住会想，不知道在李承露心里，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不过他倒是把当时李承露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 李承露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按了按闻欣的小腹，被凉水冲过的手指还泛着红。闻欣的身材实在单薄，于是微微鼓起的胸部便显得些许怪异。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凉意，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闻欣抓住他的手，笑容里带着点儿紧张，“有点凉……” 李承露抬眼看他，瞳色稍浅的眼睛被透过床帘缝隙的阳光映的明亮。片刻之后，他反握住闻欣的手按在床铺上，倾身靠上去。 闻欣顺势抱紧他，颤抖地把嘴唇贴过去，闭上眼睛之前闻欣想，他的身体和冷淡的性子那么不同，热烈温暖得要把自己融化。李承露不停地揉捏着他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什么非常喜爱的物件，出了汗也不松开。 他们呼吸凌乱地接吻，混乱中闻欣把手伸进李承露的短裤里，他摸到少年的性器，然后无师自通地为他手淫。李承露埋首在闻欣的肩膀，柔软的头发蹭得他好痒。他的喘息带着热度，烫的闻欣忍不住绞了绞双腿。 闻欣感受到手心里越来越湿润，是汗和分泌的体液，撸动间发出暧昧的轻微声响。他闭起眼不停喘息，恍然中发觉李承露正贴着他不断向下吻，他立刻似有所感地并紧腿不敢睁眼。 湿润的唇舌顺着胸口滑到圆润的肚脐，留下一路湿漉漉的口水痕迹，有些凉有些痒。终于在李承露企图掰开他大腿的时候，闻欣立刻松开李承露的手，微微抬起身，然后用手挡住光溜溜的下身，睁开眼怯怯地跟他对视，“我不要。” 他心里像是懂，又好像有些不明白，只觉得这事儿有些脏，比他俩肉贴着肉互相摩擦还要不堪。李承露正趴在他大腿之间，他的嘴唇很红，沾着两个人湿漉漉的津液。吊着眼睛与他对视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情态，让闻欣只看了一眼就从“轰”的一下从头红到脚。 闻欣用一只手捂着脸重新仰躺回床上，小声对他说：“你，你看起来好色情啊……” 他想起之前李承露不在寝室的时候，姜超他们闲聊，说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不靠谱言论，说什么有的智商高的人性欲比普通人更强，调笑说像李承露这样的好学生说不定背地里比他们更喜欢色情的东西。 闻欣把胳膊挡在眼前，脸热地心想，说不定是真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李承露竟然俯身在闻欣另一只遮在私处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惊得闻欣几乎瞬间就绷紧了身体。 “你不要这样呀！”闻欣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心里一边觉得李承露要亲他下面这事儿说不出的羞耻，一边又忍不住羞耻地期待起来，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 见李承露还是不说话，闻欣偷偷向下瞥一眼他的表情。李承露敛着眉目还是那副该死的模样，闻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挪开手指弱弱地嘀咕：“你这样，我都有点害怕……” 接下来的事便有些不可说了，李承露跟他说这叫口交，闻欣只觉得浑身都热，被他舔到的地方更热，湿乎乎的混着唾液和淫水淌了一腿。他紧闭着眼哆嗦，下身像泡进一汪温热的水里，大腿随着那条舌头的动作不断的绷紧放松。 李承露的呼吸都陷进他两腿之间，闻欣有些受不了地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他自上而下地看李承露，漫无边际地想，不知道没洗过的手指与口腔还有牙齿比起来，哪个更肮脏一点。 不过不论是手指还是唇舌，只要是李承露的，都足够让闻欣兴奋。 闻欣断断续续地呻吟，声音低低的像是猫叫，他忍不住迷恋地抚摸李承露被汗沾湿的头发和耳朵，舒服得小腹不断痉挛颤抖，“啊，不行……” 他突然开始用力推李承露的肩膀，然后剧烈地喘息起来，音调拖长了哼出声。李承露呼吸沉沉地被他从腿间推开，下一刻一股水儿便顺着红艳艳的穴口淌了出来，黏糊糊的流到床单上，洇出一团暧昧的深色。 李承露直起身来眸色深深地与瘫软成一团的闻欣对视，阴茎把校服短裤顶出明显的形状来。 闻欣盯着他湿润的嘴唇出神，然后伸手来拥抱他。 他们第一次做爱就是在这天下午。看起来好像很多事都脱离轨道朝着失控发展，又仿佛就是正确的方向。没什么特别的铺垫，原来即使是人生轨迹的重叠，也只在发生在某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时间。 其实第一次做爱的感觉对闻欣而言并不算很好，李承露用手指插他的时候就有些疼，更何况是那么大的阴茎。 他穴里流了很多水，前面却一直硬不起来，也许是发育得不好，也许是太疼了。 缝隙的光照亮空气里细小的尘埃，闻欣就透过这一片迷蒙去看李承露。李承露垂着脑袋，几缕黑发被汗贴在脸上，皮肤白皙又泛着情欲的红，蹙起眉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生动。 “没有安全套。”他突然懊恼地说。 看着他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闻欣迟钝地摇了摇头，“没，没关系。” 李承露动了动，埋在他身体里的阴茎便也跟着跳动。闻欣疼得抽气，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指尖按得泛白。 “你能怀孕吗？” 闻欣被他问的也突然紧张起来，他抬起脸有些慌张地去看李承露，额头都是汗，嘴唇也疼得有些泛白，看着可怜兮兮。 李承露心里突然一窒，接着就听到闻欣支支吾吾地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清楚，他妈妈只在他小时候带他去县城的医院检查过几次身体，那时候闻欣很排斥去医院，现在也早就忘了当初检查的结果。 “应该，应该不会吧……” 李承露没说话，开始慢慢地往外抽动阴茎。闻欣的阴唇太小，薄薄的两片肉根本遮不住穴口的风光，阴茎向外滑动的时候连前边尿孔的翕动都看得分明，红通通湿淋淋的一个，可怜又可爱。 李承露一直不觉得自己会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心跳如擂，眼睛直直盯着那个残缺的尿孔看。 闻欣很敏感，他被李承露的阴茎操得很疼，但被李承露的手按在顶端那个肿胀的小阴蒂上不停揉搓时，又爽得连连呻吟。 就这么揉了没一会儿，李承露就如愿看到一股清澈的水液从那个红通通的尿孔里流了下来。他看得眼睛发热，忍不住快速挺动了几下腰身，插得刚高潮过的闻欣哀哀叫起来，呻吟里都带着哭腔。 “我疼……”闻欣抹了抹眼睛，抹了一手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的水。 真正的做爱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甚至不比之前李承露用手摸他，用阴茎蹭他。 可是李承露看起来很舒服，喘息声那么重，柔韧的皮肤也泛着滚烫的热意，这样闻欣又不觉得很疼。 李承露没射进他的身体，在射精之前抽出来射在了闻欣的小腹，黏糊糊的浊液甚至比皮肤的温度要凉一些。 闻欣出不了精，他每次自慰射出来的都是有些粘稠的清液，于是便颇为好奇地用手指蹭了蹭黏在小腹上的白浊。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李承露喘息着看他做着傻乎乎的动作，闻欣整个人一下子就臊得通红。 他目光闪烁地扭过脑袋，李承露就在这时候突然俯下身，在他汗湿的脸上亲了一口。 “好热。你热不热，闻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