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湿漉漉的香气
简晖景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赤裸的主人跨坐在他身上,主动用女穴吞吐着他的阴茎。从下方仰视,他能更加清晰地认知到主人的脖颈是如此纤细——他能用两只手圈握住,多用些力,掐得紧些再紧些……简晖景有些恍惚了,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无法区分过去和现实,把主人也当成要仇恨的对象……这下就真的是个精神病人啦,他在心里自嘲。 纪嘉穗没试过这样主动的上位,在床上向来是被简晖景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这不过上下起伏了几十下就开始觉得腰酸。他低头看见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因为含着小麻雀的东西而变得有些微凸。被真切满足的感觉让他有些迷醉,他晕晕乎乎地抬手按上那微凸的部位,然后他就听见简晖景喘了半声。 小麻雀在床上也一贯是没什么声音的,这难得的半声让纪嘉穗愈发来了兴致。他更加卖力地起伏身子来服侍插在身下的那个玩意,又用手掌心轻轻揉按小腹,直让简晖景压抑不住闷哼,抓着沙发背的手也是青筋爆起。 纪嘉穗看得开心,他停下所有动作,俯身去吻简晖景的唇。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刚刚刻意地逗引给撩出了一丝火气,简晖景也是动作急急地吻了上去,又拉着纪嘉穗滚了半圈,一瞬间,两个人的位置就颠倒了。 简晖景闭着眼弓腰亲他,原本深埋的阴茎因为刚刚的动作滑出来一部分,纪嘉穗干脆用腿夹住小麻雀的腰,让他们再度紧贴。两人不常这般接吻,动作都有些别别扭扭,却叫纪嘉穗回想起和小麻雀手忙脚乱的第一次。他这才又意识到,他漂亮又能干的小麻雀,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呢。 他没由来地感到一丝不快,嘴唇被堵着说不出话,他就故意收缩女穴提醒简晖景:我可还没快活呢,你就自己玩上了?简晖景注意到主人的小动作,他喘着气直起腰,黑色的额发一缕缕地散下来,半遮着纯黑色的眼珠。明明是黑发黑眼的人,纪嘉穗却觉得这人比他更像应该拴在鸟笼里,拿来观赏的金丝雀。 “……操我。”他命令道:“你还在休息什么?难道就力不从心了?” 他说这话本来是想激一激小麻雀,但简晖景只是低头奇怪地望他一眼,像是对他会说这样的话很惊讶似的。不过黑眼睛的小麻雀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开始操弄起主人的穴来。 这并不是在纪嘉穗计划内的一次性爱。 前一天晚上和简晖景在浴室闹了那几场,足够他暂时修身养性做个看起来干净纯洁的乖小孩,但没想到今天早上就又有人跳出来让他不高兴。虽然现在他被小麻雀操得下面流水,上头也咿咿呀呀地合不拢嘴,但是……纪嘉穗收紧勾着简晖景脖子的手,眼底掠过一点淡淡的忧愁。 尽管昨晚上睡得晚,但纪嘉穗还是早早地醒了。他和简晖景一起窝在被窝里,头抵着头,注视着彼此的眼睛。过了一会纪嘉穗又先害羞地移开视线,心里却感觉十分熨贴。 这般温情场景让他回想起刚遇见小麻雀的那段时间。他在家里向来没存在感,那时的小麻雀又还只是个被父亲捡回来的小哑巴。他从别人那听说这个不言不语的小家伙,差点咬断大哥的助手的脖子。他那时不过惊叹一声就过去了,一转头就忘了这件事。等到他被父亲命令要接手那个小哑巴时,纪嘉穗当晚就做了一个面容模糊的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把他连皮带肉干干净净地嚼碎吞进肚里的噩梦。 他对着父亲还能笑出来,转过背看见那个据说比自己还小上一岁,却已经能低头看他的小哑巴,纪嘉穗差点没直接哭出声。他眼里含着泪地带人回了自己的宅子。开始了面对这个虽然生得好看,但在纪嘉穗心里却更像条漂亮的花蛇的日子。 父亲说是把人交给他当作仆人使唤,但那时纪嘉穗对简晖景怕得要命,别说让他为自己做些什么,连要和对方说句话都不敢重声,生怕他突然一个不顺心就也咬断了他的脖子。 谁能想到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呢?纪嘉穗想。小麻雀的脾气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更何况那时的两人到底也都是孩子,没过几个星期就混熟了。刚入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会挤在一块取暖,彼此间的关系不像主仆,倒更像兄弟。 要不是之后……纪嘉穗脸红红地想起那件羞事,把头又埋进简晖景的怀里。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忍不住感慨:只要这样就好了呀……就在这座宅子里,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和小麻雀永远都不分开…… 他被简晖景搂着,同对方说起这一个月家里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二姐的未婚夫不知道被谁做掉了,听说是被砍了头,死得可凄惨啦。不过二姐知道这个消息后,哭了一天就又出去玩了,可能也不是很喜欢那个未婚夫吧。 简晖景听着主人在那叽叽喳喳,心想主人才更像麻雀,一个人要说尽两个人的话才罢休。想到这里他抿抿嘴,又听见主人说:“三哥的画展要开展啦,他让人也给我这送了两张票来,你和我一起去看吗?” 他还没点头,睡前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两声。简晖景侧过身子去拿手机,纪嘉穗也闭了嘴凑过去看是谁给小麻雀发消息。 “父亲找你?还这么早呢……”纪嘉穗蹙眉:“我记得厨房里还留了点吃的,我去给你做早饭吧。” 虽然这座宅子很大,但却没有多少下人,纪嘉穗和简晖景的日常三餐都得自己动手,平常不见踪影的下人们不过是做做清洁维护和采买的工作而已。连饭都要亲自动手,也难怪主家那边的人大多嫌弃这边没排面没档次,但纪嘉穗却觉得知足,私下里同小麻雀笑道自己大概也不是被服侍的命。 “当然啦,你不一样。”他补充:“其他人都可以把我不放在心上,但你可不行!否则、否则就没人会理我啦……总之,只有你不可以丢下我!我是你最重要的主人!知不知道?” 简晖景那时冲他低下头,露出苍白的脖颈,是一个臣服的姿态。于是纪嘉穗又开心起来,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去厨房做吃的。 现在他却不确定对方是否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两人一起用过早饭,简晖景临出门时纪嘉穗抱了抱他,又抬头亲亲他的脸颊,才放人出了门。 纪嘉穗倚着门看简晖景离开,又开始觉得自己像个看着丈夫去上班的家庭主妇。他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失笑,转身回了宅子。 过了没多久,正窝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最近的当红小生骆雀出演的一部电视剧,一边翻糕点食谱的纪嘉穗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动静。还以为是小麻雀忘了东西没拿,他刚站起身,门就被人半推半撞地打开了。来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让纪嘉穗大吃一惊。 “二姐?”他见对方路都走不直的样子,连忙上去搀扶住:“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凌媛的妆花了,一身小礼裙皱皱巴巴,身上酒气也重,熏得纪嘉穗直皱眉。她抬起眼皮,看一眼这个在她心里被认定是个废物的弟弟,嗤笑一声:“就你一个人在?你那小狗呢?”虽然是个废物,身边倒有一条好狗啊…… “你说晖景?”纪嘉穗好声好气地说:“他到父亲那去啦,走了有一会了,二姐找他?” 凌媛听到他提起父亲,心中怒火更甚,她一把推开纪嘉穗,自己跌跌撞撞地寻了沙发坐下。纪嘉穗在后面担心地跟着,见她在沙发上闭目不言地坐下,他赶忙拿起手机跑向厨房。 他一边从柜子里拿蜂蜜一边给简晖景发消息:“你可以联系上二姐的助理……之类的人吗?二姐突然来家里啦,还喝了很多酒的样子,我怕她出事。” 简晖景很快回复:“他和我都在老爷这边,我现在就和他一起回去。” 纪嘉穗心里好奇为什么父亲只叫了助理或者侍从,而没让他们本人去,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管事,父亲有什么事向来都是直接找小麻雀,二姐看起来也是一副才从酒吧里出来的样子,估计也没注意看消息……说起来二姐是怎么来的?自己开的车?他很快就想偏了,又暗自庆幸不用碰上大哥也是一件好事。 他泡好蜂蜜水,刚一转身就看见原本应该坐在沙发上的二姐,正靠着门框上看他。他被吓了一跳,手上端着的温开水也溅出来少许,烫红了一小块皮肤。若是在小麻雀面前,他早就大声抱怨让简晖景也跟着着急,但在主家的人面前,他更喜欢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二姐。”他挤出一丝笑:“你感觉怎么样?我泡了蜂蜜水解酒,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这还有柠檬可以一起放……” 凌媛语气淡淡地打断他:“你知道你那小麻雀,走的这一个月是去干什么了吗?” 纪嘉穗面露疑惑地看她。凌媛扶着额自嘲地笑笑:“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她冲他伸出手:“给我吧。”纪嘉穗连忙端起玻璃杯递给她,两人一同出了厨房。 他们又在沙发上坐下,电视剧里正演到骆雀演的男主角同女主角告白,纪嘉穗想了想,还是关了声音,不打扰二姐休息。 凌媛抿着柠檬水,看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难得心情平静地打趣道:“你这副样子看着倒是贤惠……搭你那小狗也算合衬。” 纪嘉穗只当二姐是在夸他和小麻雀相配,也配合着露出一个笑来。 两人等着各自的助理和侍从来,纪嘉穗又好奇刚刚二姐提到的,小麻雀的工作……被父亲吩咐的活计,想必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这点道理,他也还是明白的。 有些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不像是生活在一个被人畏惧的地头蛇的家庭里。或者说,他偶尔会感觉自己和父亲那一边的人是割裂开的。那边是腥风血雨,但只要他一直待在这个宅子里,他就能一直都是“干净”的。但他身上淌着的血始终来自于那个人,谁也无法抹消这一点。而他不愿意背负的命运,也只不过是由简晖景代他去走了。 纪嘉穗正在那愁眉苦脸地想着心事,门又被推开了,这回走进来的是简晖景,和纪嘉穗曾经见过几次的,常跟在二姐身后的一个青年。 “二小姐。”那青年规规矩矩地朝凌媛弯腰:“老爷请您去他那一趟。” 凌媛倒也没再坚持久留,她放下水杯,拍拍裙子起身,连一旁的主仆两人都不再多看一眼,昂首出了门。 纪嘉穗一方面好奇二姐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方面庆幸无事发生。二姐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他有几个头都不够掉的。作为主人家的他跟着出了门,看见门外只停着二姐平时开的那辆跑车,忍不住在心里咂舌,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开车……二姐真厉害。 凌媛上了车的后座,青年朝纪嘉穗弯腰致意:“今天打扰四少爷了,来日再为您送份薄礼以示歉意。”纪嘉穗连连摆手说应该的,不用麻烦啦。青年笑笑,没说什么,只又冲站在纪嘉穗身后的简晖景点点头。 纪嘉穗眼看着那青年也上了驾驶座,刚准备挥手再见,就见二姐从车里探出头来。 “简晖景。”她神色冷淡:“是爸爸让你杀了我的那位未婚夫的,对不对?” 纪嘉穗闻言大惊,他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简晖景。后者没点头也不否认,只是平静地与凌媛对视。 “或者……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砍下了他的头。”凌媛声音平稳,只有几处颤抖才能窥见她内心的不平静:“放心,我也不是来找你寻仇……毕竟我和他关系也没有多好,要寻仇也轮不到我。我只想说……”她从手提包里翻出一沓照片,在两人面前晃晃:“照片很好看,我们一桌都吐了。倒省了不少酒钱,就是苦了打扫的小机器人。” 她微微一笑,收回视线,重新在车里坐直身子。“走吧。”她吩咐道。 纪嘉穗回到客厅,简晖景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么一折腾又到了午饭时间,但纪嘉穗却没那个心思做饭,他在沙发上坐下,电视剧播完了,电视上正播着相关节目。他心不在焉地换了媒体源,又调大声音,客厅一下就被欢乐的互动声填满。 “你不用去父亲那了吗?”他问。简晖景正看着电视里大笑的骆雀,闻言摇摇头。 二人再度无话。 纪嘉穗看着骆雀唱完一首歌,自己也把心思都梳理清楚了,才慢声道:“二姐说的事……我不会问你的。”他揪着沙发垫:“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听,那我也不会好奇的。”话一说出口就变得畅快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父亲一直都在培养你,我知道的……你也变得很厉害啦,大家……迟早都会发现这一点。但是、但是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对,你哪都可以去……我也没办法阻止你……” 与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简晖景不一样,他是非常普通的,普通到在这样的地方甚至有些卑微的人。他所拥有的本就不多,而他的爱也没办法分给更多的人。 诚然,在听到是小麻雀杀了二姐的未婚夫时,他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动摇和熟悉的恐惧感。平静的日子过了太久,而小麻雀一直又都表现良好,他才忘了他究竟身处怎样的一个家庭。尽管他并非出于自愿地来到这里,在初来乍到的无数个夜晚里他也曾因为恐惧而难以入眠。 但如果没有简晖景在他身边,他会崩溃得更快。 尽管这是完全出自私心的,羞于对你提起的愿望…… 纪嘉穗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神一看才发现简晖景跪在他面前,正仰头看着他。这样相似的场景让他回想起和简晖景第一次上床的那天。他坐在床边,请求对方触碰自己异于常人的下体,那时的小麻雀也是这样仰头看了他一会,才低头顺从了他的想法。 他纯黑色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当初纪嘉穗认为这是他不会嘲笑自己的表现,现在却担忧起这是否也意味着,他是无法被打动的人?自己是他名义上的主人,而他服从了自己的所有要求,包括与自己如同一双爱侣般生活,但在这之中到底又有他几分真心在?而当有更显赫,更值得依靠的主人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是否又会转身就将自己丢下? “请、请不要……”纪嘉穗既紧张又恐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请不要让我一个人……” 简晖景沉默着注视明明在哭泣,却似乎浑然不知的主人。糖浆色的眼睛里流出的眼泪,会有什么样的甜蜜香气呢?他想着这个问题,微微直起腰,亲吻主人湿漉漉的脸。 “我想操主人。”他夹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终于发出声音:“但是我希望主人,坐上来,自己动好吗?” 虽然说是希望主人自己主导这次性爱,但没过多久又还是简晖景自己主动操弄起主人来。大概也有刚刚心情起伏的缘故,而主人的身体又一向敏感,没过多久就抖着身子潮吹了一次。上头的阴茎更是无人抚慰也直接射了出来,精液落在主人的胸膛上,被简晖景一点一点舔掉。淫液沿着两人交合的部位不住地往下淌,把沙发垫的颜色染得更深。 主人在高潮时穴肉会无意识地缩紧,绞得简晖景也皱紧眉头,只觉寸步难行。他没管主人的哭喊,继续操弄着身下人的穴。停下来才会被主人说,他被讲过好几次,现在可长记性了。 他的主人被他操得浑身是汗,单薄的胸脯不住起伏着,哭过的眼睛红红的,皮肤也是被情欲蒸烤过的粉红。主人像蛋糕,淋了草莓酱的蛋糕,简晖景想:主人是甜的,是让人想吃上一遍又一遍的甜穗子。 他这么想着,将精液全射进了主人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