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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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盛在客厅里面焦躁地走来走去,因为周榷在卫生间里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出来的意思。他知道这是个人习惯,理应尊重,毕竟黄盛在家洗澡的时候耗时也特别久。但那是因为他连着淋浴加泡澡,有时候还要进行SPA,耗时三四个小时也很正常。周榷家的卫生间里面根本没有浴缸,干湿分离都是用帘子来实现的,更没有提供SPA服务的用人,没有道理洗那么长的时间。 出于礼貌和教养,黄盛本不应去催促。可他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膀胱就要炸了。于是他弯腰捂肚,夹紧双腿,鞋底蹭着地面,艰难地移动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响磨砂玻璃门,并告诉里面的人他敲门的原由:“周榷,我想进去解个小手。” 门里丁零当啷一阵乱响,随后是周榷的回复伴着哗哗水声,穿过房门,传入黄盛的耳中:“不可以!” “再等下去我就要尿裤子里了!”黄盛眉头紧锁,扭动着身躯,声音急切地颤抖着,“你洗你的,我尿我的,中间隔着帘子,谁也不妨碍谁啊!” “不行!”周榷坚持道,“我马上就出去,你等我出去的。” 黄盛等不及了,但凡还能等下去,他也不会过来敲门。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试图用按压门把手向周榷传达自己的焦躁,没想到一压一推,门就向里打开了——热气扑面而来,迷住了黄盛的眼睛。恍惚间,他仿佛看到马桶上有一个人影。黄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毕竟现在使用卫生间的人应该是站在浴帘后,而不是跪在马桶上。那人不仅跪在马桶上,还高高翘起屁股,手持某样柱状物体,将其插入自己的肛门里。 “你——!”黄盛诧异得忘记了言语。 周榷恼羞成怒地咆哮道:“滚出去!” 黄盛手忙脚乱地关上门。他呆愣在门口,忘记了敲门的目的——方才看到的一幕印在黄盛的眼底,久久不曾散去。 他曾于不久前看过相似的画面,主角没变,变的只有姿势和所用的道具。黄盛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昨晚他还会因为看到周榷自慰而感到震惊和愤怒;今晚再见,震惊之余竟不是愤怒,而是让他口干舌燥的冲动。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周榷用的是他的本相,而今天用的则是本应用于自慰的假阳具?不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理由很简单:黄盛并没有看清周榷用的是什么。卫生间里的水汽太重,柱状物体又插入得太深,再加上黄盛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周榷的臀部……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黄盛笃信,周榷作为一个会用蔬菜进行自慰的人,什么离谱的事情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黄盛没有轮到失禁的地步,因为周榷很快便裹着浴袍走出了卫生间。 “你……”黄盛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榷经过黄盛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眼前的人,板着脸地径直步入卧室。 黄盛直愣愣地望着周榷,眼底呈现的却不是他此刻穿着浴袍,端坐在床上的模样,而是周榷一丝不挂地翘着屁股,跪在马桶上的场景。黄盛突然打了个冷战,勃起的阴茎被裤裆勒住,疼痛和焦躁让他回过神来: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尿憋太久了,才不是因为想到了太过色情的画面。 他火速冲入卫生间,顾不得关门,大步流星地走向马桶,然后脱下裤子,把住阴茎,对准马桶内壁,尿了个干干净净——尿完了,却还是觉得不过瘾。 他想要做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荒唐到黄盛自己都感到厌弃的地步。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比憋尿更严重的恐慌感和焦躁感碾压着黄盛的神经,让他难以保持理智。他瞥了一眼门口,确定周榷不在后,便开始用手搓揉阴茎,让它变得更粗更硬。 射不出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关键的东西。黄盛的气息因焦急而变得凌乱,他的阴茎被掌心搓红,龟头则已红得发紫,感觉再不完成射精就要被血流撑炸了。 差点什么呢?回想以往自慰时候的场景,黄盛终于找到了答案:色情影片。以前他都是边看色情片,边完成手淫的。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他就只好闭上眼睛想象了。 黄盛一边搓揉阴茎,一边进行想象:他站在……地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蓄势待发,身前有个白净的屁股,屁股中间有个小洞,洞口紧缩,让人产生将其顶开、顶破的欲望;他握住阴茎,顶入小洞……啊,好紧,勒得他好疼,好想射精;小洞的主人吃痛惨叫,扭动着屁股,大喊“滚出去”;他不会滚出去,反而狠狠向前顶胯,将阴茎全数没入小洞之中;小洞的主人大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黄盛倏地睁开双眼,打了个寒噤,完成了射精。 我刚才在想什么?黄盛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因为他发现自己方才幻想的不是将阴茎插入某个女人的阴道,而是将其插入了某个男人的肠道——某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认识没几天的周榷。 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黄盛边用纸巾擦拭阴茎,边想: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幻想和男人性交呢?对,一定是因为周榷之前猥亵了我,还当着我的面用后面自慰——全是周榷的错,不是我出了问题。不行,我一定要证明自己没问题才可以。 黄盛穿好裤子,义愤填膺地走出卫生间,气势汹汹地进入卧室,走向床边,站在正在用平板看视频的周榷身旁,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把你手机给我!” 周榷微微侧头,挑起眼皮,由下及上地睨着黄盛,没有话语,也没有动作,用冷漠轻蔑的眼神告诉对方自己此刻不悦的心情。 冰冷的眼神浇灭了怒火,黄盛意识到自己寄人篱下不该出言不逊,立刻收起架势,压低声音,用谦卑的语气,重新讲明自己的需求:“请你借我手机用一下。” 周榷没有立即同意,而是问黄盛要手机干嘛。 “借我用一下,”黄盛并不愿意讲明自己的意图,“十分钟——不,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就还给你。” 周榷并不喜欢这个答案,因此他挖苦黄盛:“跟你家里人求和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早知自己受不了苦,又何必逃出来找罪受呢。” “我不联系家里人。”黄盛听出了周榷的嘲讽之意,但是他选择忍下屈辱,只为达成眼下借到手机的目的,“就想……嗯,查点东西,用你手机查点东西。” “电脑也可以查东西,”黄盛不说实话,周榷就不让他如意,“你去用电脑吧。” “用电脑……”黄盛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不太方便。” 周榷不想再与黄盛逗闷子,直接冷漠地结束话题:“只有电脑,没有手机,你爱用不用。”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黄盛气得涨红了脸,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周榷,“咯吱咯吱”地磨着后槽牙。 周榷冷冰冰地提醒黄盛:“建议你动作麻利一点。一会儿我就要睡觉了,并不想听见外屋敲键盘的声音。” 黄盛冷哼一声,负气而去。 没过多久,黄盛又气冲冲地回到卧室。他站在周榷身旁,尝试着张了多次的口,却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又干嘛?”周榷不耐烦地问。 “你……你……”黄盛眼神躲闪,期期艾艾,有口难言。 这是发病了,还是在玩什么新把戏?周榷觑着黄盛,思考着一会儿是先打110,还是先打999。 “哈——”黄盛长叹一口气,终于下定了豁出去的决心;他昂首挺胸,看着周榷,掷地有声地提出自己的请求,“请你帮我找一些色情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