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若木见面遇到狙击手并被囚在实验室
刘若木怎么会知道自己伴侣的事情。 他并没有跟刘渌说过这件事。 “你调查我?”许青洲抬起眼盯着他。 “许警官身上的信息素很重呢,一闻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刘若木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眼神。 “话说你俩也没有去登记吧,这样的异形A留着对许警官难道不是个大麻烦吗?为什么护着他呢?难道,你爱他?”刘若木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蹲了下来,想用手指抚过许青洲额边的碎发。 许青洲避开他的动作,脸上充斥着烦躁。 “够了,我知道你护弟心切,一开始也是我想去救他才激发了病症,我杀了人是没错,可那天如果不是我,你弟弟就要面对那十几个Alpha。我也不想拿着点来邀功,这本来就是我身为警察的职责。对,我是想瞒着这件事,原本杀了人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去上报,去接受惩罚,可是,我现在有孩子,我的伴侣他救了我,我不能撇开他们两个,而且我的病毒,和遇到我的伴侣,都是他们自己种的因,我已经在接受治疗了,病毒很快会被清除的。我知道我现在在极力撇清自己,可是我为了那么多人庸碌的前半生,难道就不能为我自己谋点什么吗?” “来和你吃饭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向上级上交报告的,伴侣,孩子和杀过的人。” “我很抱歉让你的弟弟看见那些,我瞒着你也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好吧,可能还是有我的 一份私心在,知道的人越少,就对我身边的人伤害越小。” 许青洲说话的同时几乎从自己脑袋上扯下来一大缕头发。 因为他弯着腰,可以轻易看到内里的衬衣上别着的一枚警徽微闪着光芒。 “你爱他吗?”刘若木好像对他这一大段肺腑之言并不感兴趣。 “……我爱我的伴侣。”许青洲再次抬起眼,脸上的烦躁已然褪去,是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孤独,又像是满足。 “你爱你的伴侣……”刘若木轻笑了一声。 “你爱他什么呢?爱他让你晚上死去活来吗?”许青洲冷不防被刘若木直白下流的话语惊得颤了一下眼皮。 好像后面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刘若木凑近他的脸颊,端详他,像端详一只小白鼠,实验室笼子里的小白鼠。 许青洲皱了皱眉头,避开他的眼神站了起来。 午休的时间快要结束了,他看看手表,然后又看看刘若木。 刘若木看了看他的表,若有所思。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许青洲僵硬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朝对面的刘若木飞扑过去。 两人倒在地上后,垫在底下的刘若木闷哼了一声。 有人开枪,而且看起来这人并不知道这附近有特警,或者说,并不在意。 许青洲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迅速掏出手枪,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外面涌入大批的尖叫声。 糟糕,也不知道持枪人现在的具体位置,外面的群众也无法安全疏散。 他首先给周拏云发送了定位,他们多年来早已形成了默契。 半晌,他才注意到身下的刘若木,他赶紧站了起来,退到墙角找好掩护。 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后,许青洲说道,“你……你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躲起来吧,我出去探探情况。” 刘若木刚才是被许青洲连脑袋护在怀里的一个姿势,头发也被蹭乱了。 他看起来表情很是奇怪,拖着两条长腿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许青洲没有多想什么。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竖起耳朵探听周围的情况。 枪声没有再继续,许青洲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玻璃,听着门外慌乱的大批脚步声。 周拏云估计还有个几分钟就赶到了。 现在如果枪声没有继续的话,说不定那人很可能劫持了人质。 许青洲收起了枪,捡起地上的子弹,打开门混进了人潮中。 他敏锐地观察着每一个逃难的人,等到人潮停下来时他也没有看到什么拿枪的人。 到饭店外面时,正好撞上了带着几个人匆匆赶来的周拏云。 他大致把情况跟他说了一番。 于是,周拏云组织几个人去疏散群众,许青洲接过他递来的武器准备再去饭店里面探查一下情况。 这时他想起了刘若木。 该死,他好像没有看到刘若木。 他麻利地在周拏云的掩护下换了手枪,装好子弹。 装上隐形对讲耳机时,许青洲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然抬起头。 在饭店对面的一栋商业大厦上,三楼一闪而过一个红点。 那红点他再熟悉不过,是狙击手。 那栋大厦一共有六十几层,现在从饭店去大厦三楼,最短也要十五分钟。 过去后,如果大厦里面的人群没有疏散的话,那么乘电梯是不可能的事情,上楼梯的话也会有人群的阻力。 况且现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何在。 根据刚才的情况,对方要么是想杀自己,要么是想杀刘若木。 难不成是上次潜入人体实验室的事情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那对方是派出狙击手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杀自己吗? 可是对方不可能不知道附近有特警小组。 况且杀了自己一个人有什么用呢? 他先向周拏云发送了新的信息,暗示他有狙击手,以及需要上级警力增援。 周拏云倒是有带狙击枪来,但是刚才对面那人已经消失了。 他就算想狙他,也需要先疏散人群和判断位置。 而且他的狙击能力并不是很好,一看对方的技术就远在他之上。 这也正是他一开始失算的地方,因为这是在郊外,远离市中心,周围是高山,但是那片山野过于空旷,而且大厦和饭店是两栋几乎完全一致的六边形建筑,狙击手位于的视角和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几乎完全平行。 “青洲,我们要疏散对面那栋大厦的人群吗?我已经打听过里面的情况了,现在正是他们的下午班,那边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倒是没有逃乱。”周拏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先别去疏散,告诉上级也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有可能是冲着我或者我那个朋友来的,我先进去找我那个朋友,然后你等会儿把狙击枪想办法给我递进来。” “然后叫几个人快速潜入那栋大厦排查。” “……我的狙击能力的确有限,但咱们组的狙击手出任务去了,上级的增援一时半会儿时赶不到这里的,现在首先要搞清楚对方的意图。”许青洲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视线盲区潜入饭店,一边对周拏云说道。 他私下其实一直有在练狙击,近来倒是有些长进,只不过实战经验真的很少。 先找到刘若木,确定他的安全,再搞清楚狙击手的目标究竟是谁。 进入到饭店内部后,许青洲一边寻找掩护一边前进。 很快就到了刚才那个房间,打开门后,他发现刘若木已经不见了。 许青洲先向周拏云汇报了这一情况,以便后续找不到人提前调取监控或者在人群中秘密排查。 汇报完毕后,许青洲接着查看了洗手间和附近几个房间,但还是一无所获。 周拏云那边告诉他没有发现与他描述一致的人,并且已经有组员去调监控了。 陆陆续续潜入饭店的其他组员也没有发现饭店里还有其他人。 许青洲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刘若木趁着人群逃难跑了吗? 潜入对面大厦的组员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当然除非这人已经逃窜到非常高的楼层,低楼层他们基本上排查完毕了。 许青洲又回到刚才那个房间,仔细检查后发现,监控已经被人暗中损坏了。 对方用的是非常高明的微型电流针瘫痪手段。 思索一番后,许青洲拨通了昨天晚上那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了,但是对面传来的声音非常奇怪,像是水流声。 “刘?刘若木?你离开饭店了吗?”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许青洲握着手机一言不发,看来狙击手不是冲着他来的,否则这会儿早开枪了。 他想了想,决定通知一个组员去调出刘渌的家庭住址或者联系方式。 水流声?会是什么呢? 许青洲把损坏的监控拆下来交给组员后,一直反复回忆那个声音。 刘若木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砰”的一声,对面的狙击手又开枪了,许青洲连忙和组员一起伏倒在地。 糟糕,这人不仅射击一流,潜伏也是一绝。 现在的局势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冲他来,要么刘若木还在饭店里面。 许青洲通知大厦的组员再次排查,以及饭店里的组员去各个卫生间再次检查一遍。 他小心翼翼从房间转移了出去。 目前这人没有对其他任何一个警察下手,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人冲谁来。 刘若木没在房间里面,这人开枪有什么用?逼他们撤退? 冲自己来的话,这样的阵势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 “青洲,我们的组员在大厦处再次排查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周拏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大肆通知或核查大厦里的每个人都是不可行的,因为他们之前在一个案子里就曾遇到过一个只身上阵的狙击手,后来发现他布置好了炸弹。 只要狙击手的目标还在他们这个饭店里,其他人的安全就有保障。 许青洲决定再去找一次刘若木。 在二楼的一个卫生间里,他听见天花板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许青洲掏出了手枪。 突然,天花板塌陷了一小块儿,然后许青洲就看见一个球状的东西被丢了下来。 那好像是烟雾弹! “拏云,有烟雾弹,快叫组员们先撤离饭店!”许青洲拽下卫生间的毛巾,捂住口鼻,就往外冲。 刚走没几步,他便察觉到,这不是一般的烟雾弹,里面被掺了花粉。 这种花粉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着实诡异。 半晌,他突然开始晕眩起来。 许青洲有花粉过敏症,但是往常只是呼吸道发痒不适,现在却感觉神经好像被麻痹一般。 烟雾弹还在继续往下丢,大量飞扬的花粉甚至钻入了许青洲的眼睛。 糟糕,他们这个特警小组因为任务特殊,所以在外办案尽量选择隐蔽,所以装备也没有带太多。 许青洲尽量努力保持眼睛向上看,用泪水逼出花粉。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紧紧护住口鼻,然后迅速向记忆中转角处的楼梯奔去。 “青洲,你在哪儿?快点下来!”周拏云的声音格外焦急,他已经打开了定位器。 “轰”的一声巨响,又一枚球状弹在不远处炸开。 剧烈的光芒晃得许青洲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失神的瞬间,许青洲感觉到毛巾被什么人一把拽掉了。 有人?是什么人? 被迫吸入大量的诡异花粉后,他迅速失去了意识。 许青洲的右手还紧紧攥着枪柄。 这次,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骨瘦如柴,身上长满了繁复的花纹,眼白变成了黑色。 鼓起的孕肚上凸出翅膀的形状来,那孩子兴奋地,划开了他的肚子。 许青洲被那恐怖的一幕惊醒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上了镣铐。 他试着动了一下,镣铐纹丝未动。 观察了一下周围,是一个废弃的实验室,而他正躺在一张床上。 周围没有什么人,许青洲思索着自己当下的处境。 鼻腔里面的花粉还在,那股诡异的奇香味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抗拒地拼命耸动鼻子,结果一股浓烈的湿青苔味涌了上来。 这时,外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惊动了许青洲。 只见实验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一个被锁链捆起来的人就被扔了进来。 地上躺着的那人正是刘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