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偷窥梗啦啦啦)
一扇高高的直到屋顶的陈列架上,规整地摆着一排排的单反和各种相机配件。从左边开始的三列是一个个圆形的长短不一的镜头,中间的四排摆放着不同品牌大大小小的单反,而靠右手的陈列架上则摆放的全部是徕卡。如果懂得摄影的人看到,必定会惊异于主人收藏的品位:这里不仅有最先进的摄影设备,也有历史悠久的藏品相机,不啻于一个小型的相机博物馆。 这些相机被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被划分成正方形展格的中央,即使是最上面的相机,也看不到一丝灰尘,足见主人对它们的喜爱。 只除了一台。那一台PENTA K1MARK2并不像其他所有的陈列一样,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它倾斜了标准的三十度角。 如果能够凑近了去看的话,那么你就会发现,这是使用痕迹最多的一台相机。 相机如果也能有感情的话,想必它一定是非常自豪地,要知道,它的主人,是摄影圈炙手可热的新秀。 说是“新秀”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早在数年之前,这位年轻的摄影家就已经在摄影圈打响了名号,数年来各式国际和国内的大奖拿到手软,只是对于他现在的层次来说,属实是“新秀”了。 而数次获奖作品,就是用这台单反拍摄的。打开单反,会发现其中拍摄的全部都是大自然——冰川,河流,深海,沼泽,星空,云层,雪地……似乎从极地到赤道,没有他的步伐未曾踏过的地方,每一张的光阴结构都是美轮美奂,足可以让最严谨的教授拿去当做授课材料。 没有“人”的照片,纵使从这台已经被用了三四年的相机拍摄的第一张照片翻起,也会发现——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过他的取景框里。 今天似乎是一个很平常的星期六下午,夕阳的光沿着展览柜的切角一点点涌下去,一只骨节分明纤白的手拿起了这台相机。 取景框被打开,出现一双裹着浴袍的笔直冷白的小腿,双脚赤裸着,镜头一闪而过,便对准了窗外。 取景框对准了天上隐约出现的白月牙,调焦,寻找角度,咔嚓,蓝色天空中一弯透白的新月被拍了下来。 焦距一点点拉回来,远处的几个人影出现在取景框里,似乎是隔壁的房子终于有人搬进来了。 这里显然是别墅区,绿化很好,如果环顾四周能看见绿树成荫,每一栋别墅之间都做了篱笆或者灌木隔离,既美观,又很好地保护了隐私。但是取景框越过那低矮的开满了粉色龙沙宝石的篱笆,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几个人的身形。 如同往常一样,取景框很快就从人的身上移开了,可是相机的主人似乎在脑海中突然捕捉到了那如同金子般的一点,在取景框中一闪而过——那是出现绝佳素材时才会闪现出的火花,一个艺术家赖以生存的灵感和直觉。 是什么呢? 镜头一点点挪回去,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现在是春末夏初,万物盛开的五月份,那个男人正指挥着工人把一些箱子搬到房子里去。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银灰色的领带,袖口上点缀着蓝宝石袖口,笔直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剪裁良好的西装裤里,此时正微微笑着点头示意——咔嚓。 终于有人,闯进了相机主人的取景框里。 停滞了一瞬,快门随即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被不停地按下,调焦,跟踪,继续拍摄——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在相机上发生过,取景框会等待很长时间,等待那个最合适的光影,在时间到来时的咔嚓几声,作品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评价相机主人的妙语说他的镜头“仿佛是狙击枪上的倍镜”,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最佳的狙击点,找到那个无可挑剔的角度,等待最完美的时机,给出让人叫绝的作品。 它应该是“弹无虚发”的。狙击枪从来不会茫无目的地扫射——像今天这样。 相机可能也要茫然自己的使命了,但是显然相机的主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镜头在他的手里,稳稳地追随着男人身影,从大理石前廊进入满是落地窗的客厅,然后又回转,记录着男人在草坪前向工人们挥手道别。 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就要往镜头这边看——取景框在那眼神投注过来的前一秒蓦然变黑,相机被转身蜷缩起来的主人抱在身前,冰冷的机器上也能感受到主人那心跳的震颤。 它可能会疑惑,这个一直以来似乎和它是一样冰冷的温度,一样稳定的频率的男人,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 从镜头对准那隔壁邻居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从窗户上撤回过。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窗台边上被摆上了三脚架,三四个机位对准了每一处对方可能出现的地方——前院,门廊,客厅,甚至是二楼的卧室。 但是显然这个别墅的主人是极为谨慎的,在东西一点点被保洁整理好之后,客厅的窗帘就再也没有拉开过。纵使这么多镜头在工作着,也只能看到男人在早上八点半开车出去,在九,十点趁夜归来。 他应该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或者企业家。一套套的定制西装在他身上得体地呈现出来,腕表,袖口,发丝,皮鞋,没有一处地方可以挑出错来。 相机的主人贪婪地捕捉着他每一次出现的身影,当然,吸引他的不是这些。或者说,这仅仅只是他对他吸引力中万分之一微不足道的地方。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可惜或者说可幸,相机的主人从来不是一个会费神去思考的人,既然入了他的眼,就是他的了。 但是即使他的想法如此的确凿,可是现实离“人是他的”这个愿景的实现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两个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不曾交谈过,甚至没有碰过面。有的只是极偶尔的从升起的车窗后面男人向这边窗户里投出的怀疑打量的眼神,加上两人邻居的身份,这就是全部了。 又是一个可以称之为明媚的星期六,相机主人显然对这一天充满了期待——窗台前又多了两个镜头。 从十点开始,对面就陆陆续续有餐厅的车过来,戴着高筒帽的厨师在客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忙碌了起来。落地窗的窗帘自然也被拉开了,男人穿着灰色的休闲服坐在小厅的茶几边上喝咖啡,电脑打开着,似乎还在处理什么文件。 留给六台长枪短炮的只有一个圆润的后脑勺,但是单单就是这一个后脑勺,都让相机主人高兴了好一会儿。 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辆辆豪车开过来,在别墅门口下来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俊男或是美女。男人站起了身去迎接他们,男士会和他勾肩搭背,女士可以贴着他的耳朵和他说悄悄话。 相机主人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更不知道这个有一个非常简洁明了的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醋哭了。 当然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处变不惊的成年人,他也就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状态,六台相机在他的手下同时运作起来,捕捉着男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眼角的温柔的笑意,微粉吹拂飘在光洁额头上的发丝,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嘴唇…… 嘴唇…… 男人的唇好看极了,上下唇瓣都十分丰厚,干净的肉粉色透着光泽,他张开了嘴用粉色的厚舌舔了一口杯子蛋糕上的奶油——相机的主人感觉到自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心和唧唧都猛烈地震颤了一下,甚至忘记了按下快门。 镜头下的男人又一次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镜头看来,眼睛微微眯起,鹰隼般的扫视了一下,危险的感觉从他身上透露出来。但是很快,男人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温柔。 他找到厨师低声吩咐了一些什么,厨师把一些蛋糕和水果放进篮子里,男人提起盒子走出了客厅,前廊,花园……朝着隔壁的屋子走来。 直到听到敲门声,白泽都有些缓不过神来,他手脚冰凉,几乎有些同手同脚地随着那稳重坚定的敲门声一步步走下楼。 他的别墅里没有安装门铃,因为没有客人会来,这扇门也从来没有被敲响过。 白泽缓缓打开了白色的木质大门,男人的微笑裹挟着五月的风一起被吹了进来。 看到他,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才抬起了手中的篮子:“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今天我们家办了乔迁派对,没有打扰到你吧?” 白泽觉得有热度涌上了脑袋,抬手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篮子。眼神下移看到了男人身上精致的休闲服,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大裤衩和赤着的脚:“没,没有……” “那就好,你今天有安排么?要不要一起来参加?” 和这个人说话已经让白泽应接不暇了,虽然他很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可是想到那一屋子的人……白泽又怯怯收回了脚步。 “不,不了。” 男人看到了大厅里一眼望去堪称壮观的摄影展览架,笑道:“你是摄影师?” “嗯……”说着,白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跑了开来,从侧厅的展览室里拿出了一副装裱好的作品递给男人:“送给你。” 那是一副冰河上的月亮,靛蓝的天空和银白的冰河在远处交接为笔直的一线,又同时高挂着一轮圆月,美轮美奂。 男人接过欣赏了起来:“你的作品真是和你的人一样……纯澈。” 白泽觉得脸上又涌起了热度,得了那么多的奖也没有男人的这一声赞叹来的值得。 “谢谢你,有空过来我这边坐坐,随时欢迎。”他低眉微笑,收起了画。 白泽眼见他就要走,心里失落起来,跟着男人的脚步走了出去。 他没有穿鞋,跟到了草坪上就沾上了露水和湿软的泥土。 男人见他跟过来,转身疑惑道:“怎么了?” 白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男人拉过他的手臂,带他走到了白色大理石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坐到了白泽的下面一阶,掏出手帕神态自然地捧过了白泽的脚为他擦起了上面的泥土。 一个脚指头一个脚指头认真温柔地擦过去,白泽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出现了幻觉,四周仿佛都开满了白云和鲜花。 男人为他擦完脚,又把手帕放回了口袋里。 “再见。”他轻轻说道。 ------------------------------------- 白泽从篮子里拿出了Bon Appetite的签名卡片,轻声念了两遍“宬?”,就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去了。 对面的花园里人来人往,但是白泽的镜头始终紧跟着那人的身影,看他卷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手臂,亲自烤起了鸡翅,看他因为炎热脱掉了外套,短袖T恤里宽厚的胸膛似乎都呼之欲出,看他捡起了地上的玩具球抛给狗狗,蹲下的时候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白泽有些恍惚,人类的屁股都这么圆这么翘的么? 镜头聚焦到那肥圆的屁股上紧追着连按快门,带着这样的疑问镜头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白泽心满意足得到答案:果然只有我的人屁股这么圆。 看着那人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样子,白泽皱着眉头咬着嘴唇蜷着脚趾:怎么才能让他变成自己的呢? 夜幕很快降临,酒欢人散,宬?一一送别了客人,回到了楼上卧室。 白泽正暗自心焦,却突然看到二楼的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随即亮起了灯。 宬?走进主卧的浴室里,不多时,穿着浴袍,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 似乎是周六终于有了放松的时间,他拿了一本书坐到了窗外的阳台上,在灯光下惬意地看了起来。 摄像机的高清镜头把这一切如实地记录了下来。 没有吹干的头发不时有水珠从肩颈滚落到胸膛上,晕湿了靛蓝色的丝质浴袍。 那长及膝盖的浴袍只有中间腰上有系带,长腿随意交叠,便露出了一片好风景。 浴袍的下摆散开,几乎褪到了腿根,修长结实的双腿裸露着勾人心魄。 上身的浴袍也懒散地散了开来,饱满的胸脯中间露出了一道深深的乳沟,腹肌的样子在丝绸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或许是在自家的阳台上太放松了的原因,宬?竟然把双脚放上了躺椅,丝质的浴袍滑下,脚跟在大腿根上勒出了软肉的痕迹,可是当人想要往更深处去探索的时候,却只留下了一片阴影。 一张张照片就此定格,那腿,那乳沟,那被放大到极致的阴影…… 白泽在今晚懂得了一个词:上头。 单反里的照片越来越多,这位摄影家从未有过一个时段这么“高产”过。 有那人忘记那衣服的时候从浴室探出来的小半赤裸的身体,浑圆的奶子和半边粉色的奶头在镜头里,似乎都能看到乳晕上的细小的颗粒。 有他穿着背心悠闲地躺在花园里晒太阳,背心遮不住乳头的凸起,两个点顶在背心上,被那人随意揉了两下就鼓涨得更高了,恬不知耻地直直地顶着背心。而那背心不知道是不是小了一号,领子宽大到露出了半个结实的奶子,瞧着就是又软又浪的样子,不知道一边揉一边掐那人的奶头,男人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有他在卧室的跑步机上跑步,一连串的照片连成那饱涨的大奶晃荡的样子,两个奶子互相撞击着又弹开,汗水从额头上,肩颈上留下来,一点点往后翻相册,就可以看到那白T慢慢地被汗打湿,最后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身上,而当中两点的粉色都顶着T恤透了出来,那纯白中隐约透出的粉……白泽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颜色。 汗湿后的T恤被男人毫不在意地脱了下来,只可惜男人是背对着的,没有拍到他的奶子,不过也算收获不小。运动裤的裆很低,在劲瘦的腰肢后面两个腰窝凹陷着,和那肥翘的屁股都被白泽一一拍摄收藏了下来。 最近白泽很满足,每天临睡前都觉得自己收获满满,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