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取名
就当是为了让我哥高兴吧,我去学校上课了。 他定了早两个小时的闹钟,打扮得像花孔雀一样坐在沙发上等我,肉眼能看出来他有多希望我上学,周遭飘着星星的那种程度。 我的不情不愿也在我哥主动在车库里亲了我一口之后消失了。我问:“以后每次上学都能这样吗?” “我送你的时候都可以。” 我又拽着我哥的衣领把人掳过来,含着他的唇瓣吸吮,无师自通地在口腔里扫荡一番。分开后我饶有兴致地舔着嘴角,耍赖地说:“这是额外的,不算在一天一次里面。”他也没反驳我,抿了抿嘴唇,眼神不再看我发动了车。 就凭这一点我还不算太反感学校。 本来我已经做好打算,课间就在桌子前发呆,干脆谁也不认识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没成想新转的这个班还算不错,班长是个容易害羞的女生,前桌是个粉玉雕琢面相喜庆的小胖子,班里的男生趁着大课间抱着球上操场,临走之前还问了我一句“新来的,打不打球。” 我摆了摆手回他们:“穿的板鞋,下次一定。” 班长站在我桌前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我才知道,她是想说班主任找我有事,办公室在走廊拐角,最里面的长得最帅的就是班主任。 这些都是小胖子翻译的,班长声若蚊蝇,一张脸红成苹果,抱着一本书手攥着书边用力到指节发白,才把话说完。 她走后我问小胖子:“你们这班长是怎么选的啊?靠脸吗?” 小胖子解释说:“我们班长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为了克服社恐才竞选的,现在一个班就你一个陌生人,她又开始紧张了。” 我直呼罪过,走到班长座位旁边逗了她两句,见她恨不得要冒起烟来,才去了办公室。 在走廊外我就看到了我哥,好巧不巧,窗外的一束光打在他的脚下,他手插在兜里随意地站着,和我的班主任交谈着。我小跑了两步,到门前又立定长呼了口气才喊报告走进去。 我还以为他来找班主任有什么大事,比如突然反悔想接我回家,或者他想跟我去学校的小树林转悠一圈,顺便再像别的小情侣一样趁着掩护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班主任跟我讲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关心,我哥就把我带出来了,顺便给了我一大袋零食,让我拿回去讨好同学。我还是低估了他,神经病院也就图一乐,真脑瘫还得看方川。 “你有病吧,我十七了,不是七岁,你让我干这种事。”我顾忌着还在外头,压在我哥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趴在走廊外的栏杆上笑眯眯地回:“那你拿着自己吃。” 我把足有小腿高的袋子举到他脸前,问:“拿这么一大包自己吃,那不是更有病吗?” 方川装作沉思,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而后神色狡黠,轻拍了拍我的头,“不过这就不归我管了。” 最后我还是不得已把我哥的好意带回了班里面。打完球的人刚回来,就看到我桌子被零食淹了,其中一人就坐在我旁边,惊呼了一声“woc”,问我:“兄弟,你是来学校卖货的吗?” 我拿了瓶饮料给他,一撇嘴,解释道:“没有,我哥做慈善剩下的。” 他仰头灌了半瓶,又把这些分给了班里的其他人,我的位置才勉强腾了出来。 有人刚从厕所回来,进门就喊:“谢谢龙哥,龙哥大气。”一双手朝这边挥得相当频繁,眼睛眨得特欢。 被叫做龙哥的人指了指我,说:“这才是老板,我就是打杂的。” 那人又改口:“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龙哥扔了瓶水给他,那人没接住,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班长脚边。班长喊:“石海龙!”这一声气若洪钟震耳欲聋,哪还有刚刚害羞的架势。 我被吓了一跳,龙哥也虎躯一震,正色答道:“在,班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班长回过头脸又红了起来,小声说:“不准离这么远扔东西,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是,班长大人教训的是,谨遵您的教诲,小的再也不敢了。”龙哥重重点了两下头,走过去亲手把饮料交给了那人,还谄媚地问班长:“这样可以了吗?” 小胖子在我前面掐尖了嗓子说:“可以了,小石子。”我在后排笑裂了。 班里的氛围太好,以至于回家的路上我都在跟着车载音乐哼歌。我哥问我:“心情不错?” 我朝他挑眉笑道:“还算可以吧。”我盯着我看,我故意卖关子没继续讲下去。 今天大概就是我的幸运日吧。晚上我躺在床上挨着我哥,是睡衣挨睡衣的那种。自从确定关系后,我们俩就跟小学生一样,只拉过手和亲过嘴,他不让我钻他的被窝,我还得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比如开学恐惧症这个就不错,或者给我哥讲我在学校的故事。讲故事这件事我是有规矩的,得离近了,感受到心与心的交流才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他在听,讲故事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当然以上这些全是瞎编的,为了维持我们俩的关系我可谓是呕心沥血煞费苦心。 我平躺着盯着天花板,胳膊还能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我说:“哥,我想抱着你。” 他一眯眼,问:“你这都什么臭毛病。”我转过头看他,却见他侧过来面对着我。 我把一条腿伸进他腿中间,头蜷在他身前,两个人贴得死死的。声音传进他的胸腔,再从心脏里走一圈绕回我的耳朵。 我说:“方川,你给我补课吧,从明天开始。” “行啊。”他答应我。 我朝他那边拱了拱,我们俩越贴越近,像是长在了一块。他的小腿肌肉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紧绷着,呼吸起伏间,他突然曲腿顶开了我,声音微恼,“方牧你他妈能别蹭了吗?” 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问:“什么?” “装,你再装。从小到大只会玩这招是吧。” 他小瞧我了,我还会耍赖,我手伸向他的下半身在他半勃的性器上捏了捏,我哥吓得浑身都僵了,拍开了我的手,让我滚远点。 “你最近都没有在卫生间待过超十分钟。”我说。 “卧槽,小变态,天天听啥呢都。” 我一撇嘴,也不顾什么约定,按着他两只手腕就亲了上去,紧闭着眼,一咬牙一张嘴,恳求道:“方川,你让我帮你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