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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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天我懂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我回想起他之前问我的问题，我想我现在可以一五一十的回答他。 我喜欢男人并且不会恶心，无论是亲吻还是做爱，当然这个前提是那个人是宋京墨。 十八岁是孩子和成年人的分界线也是我与他关系的分界线。 十八岁之前是我单方面的无理取闹。 十八岁之后是我们两个人的爱情。 这辈子我们估计都不会离开对方了，因为我们共用着一颗心。 11 那个男人我并没有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我就听着他不和我说我也全当不知道，这是我对他的尊重与信任。 在大学毕业之后他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他同系的学长，之前追求过他但是他没有答应。后来不知道那个男人从哪拿到了他的笔记本，学长就拿着笔记本威胁他。我问过笔记本里面有什么，他只是浅浅一笑说是秘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我只想好好感受一下成年人该有的爱情。 我们两人与其说是在谈恋爱不如说是在完成一场冒险。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俩忙的脚打后脑勺，最多最多就牵个手有的时候连牵手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接吻了。 不过放假我们俩倒是方便了很多。 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我们俩去两家中任何一家去住都不会怀疑。大一那个寒假我们俩几乎是每天都腻在一起，偶尔的偷偷接吻都成了常态。 我妈见我俩这样腻歪有时候忍不住吐槽一句：“小时候没见你俩这么腻歪，怎么长大了还真打算认那个娃娃亲？” 我知道那是我妈在笑话我，其实我还真希望能认了娃娃亲。 “妈，瞧你说的，怎么着我就不能稀罕稀罕我哥？” “啧啧，我咋就这么不信呢？你是不是就惹火了背着我和你爸！” “没有，没有不信你去问京墨！” 我妈白了我一眼说：“今晚上还回来不？” “不回来了，在我宋叔家睡。” “你都不知道人家烦不烦你。” “妈，你咋就对你儿子这么没信心呢？我宋叔老喜欢我了，还说如果可以都想让我去给他们当儿子。” 我妈听了我的一番不要脸言论又翻了一个白眼：“那你给他家当儿子去吧。” “别呀！妈我永远是你的好儿子，那个……” 我们看我的手势明白了什么意思：“省着点花！” “得嘞妈！我先走了？” “赶紧走！见你就烦！” “得嘞！” 这天晚上我牵着他的手从城南跑到城北，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爱本就是没有贵贱自由的。 年刚刚过去不久，城里还是有很多人在放烟花，我和他站在桥上看着天上的烟花。 他看着烟花我看着他。 他问我：“我们之间的爱情像不像这烟花，绚烂美丽而短暂。” 我愣了一下随后开口：“不一样的。” 他哦了一句笑了我并不知道回答的是否符合他的心意。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风吹动着他的碎发，就那么一瞬我觉得吹动的不是碎发而是我的心。 我把他搂在怀里和他接吻。 这个吻和之前的所以吻都不一样，我们站在桥上，人群里，在群星和烟花的照耀下接吻。 我们交换着对象的气息，从心底诠释着两个男孩心中那份最纯粹的爱。 它不带着人世间的虚浮，不带着世俗的禁锢，只是简单得用肉体来交融灵魂的。 也就是这个吻我确信我会永恒的爱你，无论生或死亡。 12 烟花总是转瞬即逝，正如我们之间的冒险总有暴露的一天。 大二那年，我们刚刚结束暑假的冒险随后的一个月我和他登上了学校的通报栏。一张匿名信就往上面一贴旁边是学校给我们记了处分，说是什么扰乱校园学习氛围。 我自嘲得笑了，学校真挺有意思。 仔细想想我们爱情还真挺像烟花的——见不得光。 当然大学不像高中和初中会叫家长，不过我们事算上在整个学校出名了。原本寝室四个人在听说我们俩的事情之后他们宁可出去租房也不可能和我们住一起。 美其名曰给我们制造二人世界，实际上他们是恶心，是把我们当成异类。 被戳脊梁骨这事我可以承担，但我唯独受不了他被指指点点。 后来我和他都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我带着他在外面玩了一个礼拜，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才回家。 我们俩都知道回家估计就是宣判死亡，所以能浪几天是几天。 那一个礼拜我不顾任何人的看法我拉着他逛商场，去游乐园，在摩天轮上接吻，在酒店疯狂做爱。 那七天是我们人生中最放松的几天。 我们想亡命徒一般的逃离，奔跑，不管不顾。 13 他们好像预料我们会今天回来的一样，我刚进家门就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我妈还有宋京墨的父母都在我家里，宋家的父母很冷静没吵没闹从我手中夺过他的手，宋叔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他说：“林焱如果你想对京墨好这会就该放手了。” 我看着被父母拽住手的宋京墨，我很不舍，他给了我一个口型说让我放心。 他们走后，我直接走到我妈的面前跪下了。 我妈的眼睛很明显的是被哭肿了，她没有说我，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我妈其实是一个特别苦的女人，我是跟我妈的姓在我不大的时候我爸就跟人跑了我爸长啥样叫啥名我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很不理解我妈这么漂亮而且还有能力的女人为什么会被抛弃。 “你知道你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我低着头摇头，不敢抬头看我妈，但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我妈她崩溃了。 “因为你爸喜欢男人！他和我结婚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后来他被我捉奸在床然后……” 我妈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直到今天她第一次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然后他就跟那个男人跑了！我真的没想到我的儿子会跟他爸一样也喜欢男人，然后喜欢的还是对我们一家有帮助的那家儿子！” “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你说啊！”我妈不停地晃着我的肩膀，她哭得也接近脱力。 “妈……我……我对不起你。可我爱他……”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安心！” 我一把扶住要昏过去的母亲：“妈对不起……” 这是我妈给我出的一道选择题。 最后我在他和我妈之间选了我妈，宋京墨一家也因为这件事搬走了。 14 我们俩在双方都没有提分手的情况下分开了三年。 他后来搬出去住了，我们俩也跟两条平行线一般在学校里再没见过。 我在我们分开的这三年里做了无数个关于他的梦。 梦到我们的过去，梦到他依偎在我怀里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个学校吗？都是因为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好像变了。所以我骗我爸妈说我滑档了来了现在这个学校找你。” 我还梦到我们小时候他逼着我叫他哥，我死活不叫还骂他小矮子的桥段。 而现在我真的好想跟在他屁股后面像个小屁孩一样不停的叫他哥。 可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只剩下我一次一次的梦。 在我大学毕业这一年，2008年，我妈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妈知道我的心思，在她去世的时候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不要再去找宋京墨了，就算我找别的男人她都会在下面祝福我。 我也想告诉我妈，如果我的爱人不是他，我还不如去死。 我和他就像鱼和水，他离了我照样清澈我离了他就会缺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