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我不应该私自看你的消息的。
冰凉的水从头顶花洒倾泻洒出，魏子默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撑在一旁的大理石墙面上，冷得甚至有些打颤。 他连衣服也来不及脱，打湿的衬衫紧贴在身上，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淌。 刚才……几乎可以算是堪称狼狈的落荒而逃了。 舒逸那个样子…… 光是回想了一瞬，下身本就没有怎么平复的欲望就又有更加坚挺的趋势。 魏子默的喉头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极力忍耐般深吸了口气。 其实连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念什么。 他本早早地就可以随时随地把舒逸按在身下肏到自己满足为止，他也很清楚自己做什么舒逸都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像刚才那样顺应形势主动配合。 但， ——不甘心。 舒逸那个勾人之极的样子，也被别人看到过。 或者不论对象是谁，舒逸都会这样做。 自己对舒逸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 …... 纷杂的思绪千丝万缕地交缠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冲刷着身体的冷水不仅没有让头脑清醒一点，反而连淅淅沥沥的水声都让魏子默无端地觉得烦躁。 他低头看着自己仍然精神的胯间，自嘲般笑了一声，伸手将水温调高了些，然后又将流速调到最大。 那哗啦啦的水声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魏子默伸手抚上滚烫坚挺的前端，紧闭起眼一点点回想着。 “舒逸……” 喘息声和流水声混杂在一起，那声轻喃几不可闻。 . 次日午后。 舒逸坐在一间奶茶店的窗边，面前的奶茶只稍微尝了一口。 这还是很久之前舒瑶上学时常来的一家店，他之前每次也只是买一杯给舒瑶，自己完全不感兴趣。 但如今…… 舒逸又小小地尝了一口，但还是眉间微蹙摇了摇头，露出点无奈的笑意。 他至今没有弄明白舒瑶怎么会喜欢喝这么甜腻的东西。 上午去看过瑶瑶了，蛋糕只轻车熟路地送到前台护士站，好心的护士姐姐早就与他相熟，心照不宣地收下说等会就帮他送进去。 “情况比较理想，再过两轮化疗，就可以着手安排手术了。” “虽然存在风险，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舒逸回想着主治医生的话，那点笑意渐渐隐没消逝。 为什么偏偏是瑶瑶？ 该受到惩罚的人明明应该是自己才对。 他转过头。 身后的留言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便签纸，各种各样的字迹写着不尽相同的话语。 舒逸很熟稔地就找到了角落里的其中一张。 上面是一句规整可爱的字迹，还加上了一个生气超凶的颜表情。 “哥哥永远都要给我买奶茶！” 下面是另外一个笔锋秀丽的字迹。 “好。” 那似乎是一个雨天，舒瑶冒冒失失地没有带伞。 舒逸让她在这家店等自己，但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来迟了，让她等了许久。 等他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舒瑶一个人坐在窗边气鼓鼓地写着作业，见自己来了也什么话都不说，舒逸耐心地等在旁边半晌，她才拿了张便签写了这么一句话递给自己。 那时舒逸哭笑不得答应的好，被舒瑶当做证据一般大咧咧地贴上墙，一直留到现在。 舒逸慢慢收回视线，正要转过头，却发现角落里有两个女生正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还拿着手机似乎正对着自己这边。 和自己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那个女生神情立马慌张激动起来，掩饰般地把手机往同伴面前递，装作只是在一起看手机屏幕的样子。 舒逸无其事地转过头，低头看向面前的奶茶。 他本就不是喜欢拍照的人，更别说这样的偷拍了。 但他又忍不住想，如果瑶瑶没有生病的话，是不是也会和她们一样，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门玩喝奶茶，然后做出偷拍这样的傻事来…… 这么想着，他便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即将告罄，上面还有一条魏子默发来的信息。 “几点回来？要我接你吗？” 他回了一句谢谢先生不用，思绪又忍不住游离。 他想，魏子默……实在是太奇怪了。 早上出门时，魏子默把原来的手机还给了他，还犹豫着，带着点道歉般的意味加了句： “我不应该私自看你的消息的……但我确实不想你再和过去的……那些人，还有什么联系。” 见舒逸愣在原地，他又走上来很自然地搂住舒逸，低头在他的侧颈亲昵地蹭了蹭，轻声道： “你以后有什么事都直接告诉我，不论是缺钱，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魏子默那样的态度倒反而让舒逸无所适从起来。 仿佛自己和他不是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是他用情至深的恋人似的…… 但只一秒，舒逸就暗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兴许只是魏子默想聊表安慰而已。 毕竟，昨晚都到那种情形了，他还是不愿意碰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