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给他下药，绑起来，他可以永远属于你
直到下了飞机，陈晚照依旧没什么实感，恍惚得像做一场梦。 陈意川说要在这里玩一周，陈晚照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两人的装在一个行李箱。陈晚照把他的衣服放进去时还有些紧张，就好像是他真切触碰到了陈意川一样。 真是无可救药。陈晚照心想。 陈意川找的酒店离海很近，办理入住手续时，陈晚照把身份证给陈意川，自己就在一旁等，旁边正好是一对带孩子旅游的夫妻。 “妈妈，哥哥衣服上有小熊。”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蓬蓬裙，扎两个小辫子，嘴里嗦一根棒棒糖，指着陈晚照背后说。 他穿的一件水蓝色外套，背后挂了一个小熊作装饰。 妻子拉着小女孩的手，温柔地说：“对呀，有小熊。” “哥哥和小熊一起旅游。”小女孩说。 陈晚照觉得可爱，侧过头对她笑了一下：“小熊也喜欢好看的风景啊。” 妻子揉揉女儿的头发，然后指了指站在前台的陈意川，问陈晚照：“你是和他一起来的吗？” 陈晚照点头。 “他是你哥哥？你们长得有点像。”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和陈意川长得像，陈晚照有些意外：“像吗？” “像啊，”妻子点头，“眼睛和嘴巴最像吧，他看起来要成熟一点——你成年了吗？” “快了。”陈晚照说。 “好多兄弟之间长大了就生疏了呢，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吧？” 很好吗？ 陈晚照倒是期待，他们的关系可以再好那么一点，就算是一点也足够了，可现实并不如想象那样。 “还……可以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陈意川拿着房卡就走了过来。 “哥。”朝他叫了声。 陈意川淡淡地应了，没注意旁边那对母女。 陈晚照抿了抿唇，然后微微侧身指着背后对陈意川道：“哥，帮我把衣服后面的小熊取一下可以吗？” 陈意川在出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件衣服，那熊一副呆呆的样子，看起来竟然和陈晚照有几分像。 不过真的好幼稚，他有些嫌弃。陈晚照好歹也十七岁了，还会喜欢这些东西。 “怎么取？”陈意川问。 “就，它头那里，有一颗扣子卡住的，解开就好了。”陈意川的手过来时，陈晚照还稍微瑟缩了一下，不是很明显，只有他自己感觉到了。 “好了。”陈意川向来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触感，取下来就递给了陈晚照。 陈晚照接过来之后又给了小女孩：“小熊送给你啦，让它陪你旅游好不好？” 妻子惊讶地摆手说不用，但陈晚照坚持要给，她只好让女儿收下：“哥哥把小熊给你，你要给哥哥说什么？” “谢谢哥哥。” “把你的糖给哥哥吃好不好？” 听到妈妈的话，女孩拉开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掏出两根奶酪棒递给陈晚照：“哥哥，给你和你的哥哥。” 奶里奶气的声音把人都要萌化了，陈晚照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谢谢你。” 小女孩非常礼貌地回了句“不用谢”。 直到坐上电梯，陈晚照脸上都还挂着自己没意识到的笑。 陈意川看他表情：“你喜欢小孩？” 印象里小孩子是吵闹和麻烦的代名词，陈意川不能理解他们的吸引力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嗯，很喜欢，小朋友都很可爱。”陈晚照笑起来眼睛也弯弯的，像月牙，他向陈意川摊开手，“哥，给你吃的。” 陈意川看了一眼那两个像棒棒糖一样的包装，没伸手去接：“不吃。” “唔，好吧，这个奶酪棒很好吃，我以前经常买。”陈晚照说着撕开包装放进嘴里，颊边鼓鼓的。 陈意川不置可否，只提醒道：“少吃甜食。” 电梯在九楼停下，陈晚照跟着陈意川走了一阵，突然迟钝地反应过来陈意川手上只有一张房卡，意味着他们会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不过进去之后他就失望了，陈意川订的套房是两间卧室。 到底是第一次和陈意川一起出游，陈晚照很快就重新兴奋起来，跟平常相比，和他哥说的话都要多些。 “哥，这里可以看到海！”陈晚照拉开会客厅的窗帘，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他掏出相机拍了两张。 陈意川刚从行李箱里把一次性床单拿出来，就被一闪而过的光晃了眼睛，一抬头，是陈晚照抱着相机愣住了，模样呆呆的，耳朵在日光下红得剔透。 中午是酒店送的餐，吃完过后陈意川让陈晚照下午自己出去玩，他有事要办。 “啊？”陈晚照很是失落，“可是，你不是说带我来旅游吗？” 陈意川理解的这句话可能和他不太一样，来谈工作，顺带带他过来，当然，这两个都不是主要的目的。 陈晚照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下午睡了会儿午觉就听见陈意川走了，他一个人待在酒店太无聊，没过多久也就拿着相机出门了。 陈晚照其实很少出来玩，一是没什么人陪他，二是比起外面，他更宁愿待在家里，和他哥在一起。 正逢暑假，几乎全是大人带着小孩，码头上占满了人，陈晚照被挤来挤去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最后还是弓着身子钻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在小吃街里瞎逛了好久，傍晚的时候去买了两颗椰子，准备带给陈意川。 房卡在自己手上，他怕陈意川回来之后等他，决定早点回去。 陈晚照下了电梯，转过一个拐角才能到他们的房间。他边走还在边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结果转过去就被拐角后的两个身影吓了一跳，还没看清就赶紧退了回去。 空气里传来粘腻暧昧的水声，陈晚照不傻，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们在干什么，羞臊之余还有些抱怨，这种事情就不能回房间了再做吗，偏偏杵在走廊上挡路。 “唔……啊哈……” 陈晚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会传进来。 什么时候结束啊…… 陈晚照听不下去了，还是下去等会再上来吧。 “嗯啊，意川，别在这里，进去吧。” 陈晚照脚步顿时僵住，那么清楚的两个字，他怎么会听错。 他焦急地跑过去，正好看见陈意川衬衫乱了，被一双手拉进门。 陈意川说的办事，就是大老远过来和别人上床？ 陈晚照知道自己不可能会看错，可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报了点期待，他拿出手机开始一遍遍给陈意川打电话。 不知道播了多少个，终于被接了起来。 他立马开口问：“哥，你在哪里？” 希望陈意川能给他一个不那么难堪的答案。 可现实还是让他失望了，耳边肉体拍打的声音尤为明显，有男人边在淫叫着，边调笑说：“意川，你弟弟怎么这么粘人啊？” 听筒里陈意川的声音很陌生，粗喘道：“不用管他。” 陈晚照第一次觉得，做爱是这么让人恶心，陈意川明知道他在听，却还是说，不用管他。 以前他跟在陈意川屁股后面，陈意川走得很快，他追不上就摔倒了，陈意川也是对朋友说，不用管他，那时的陈晚照不哭，站起来又继续跟上去。 现在的陈晚照一点长进也没有，他无力地靠着强蹲下，心口揪着疼，眼泪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往下落。 陈意川可以晾着他不管，但不能骗他，然后背着他和别人上床，那样还不如不带他过来，他没办法阻止，不看，不知道，总比现在好得多。 陈意川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吗？还是说，在昨晚看见他自慰就知道了，只是故意把他带过来，故意让他看到这些？ 他已经没有奢求了，不期望陈意川能爱他，可是，能不能也别对他这么残忍？ 陈晚照心里恨意滋长，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这么痛苦，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陈意川讨厌他？ 他丢了所有脸面去爱陈意川，在陈意川面前永远都在自卑，他是和别人不一样，可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更不可能伤害陈意川，为什么陈意川还是拿他当怪物一样讨厌着？ 陈晚照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他只是想等陈意川出来，至于为什么等陈意川出来，他没想过，只是觉得他应该这样做，仅此而已。 酒店走廊永远都是低沉的昏暗，陈晚照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很晚了，天肯定已经黑了。 所以陈意川还有多久才出来？ 嘀—— 身后的门开了，陈晚照缓慢地抬头，出来的却不是陈意川，而是夏延。 又是夏延。 “蹲在这里干嘛？”夏延反手关了门，抱着手臂看着陈晚照。 “我哥呢？”陈晚照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整个人都透着无力。 夏延没有回答，眼前这个少年真是让人觉得……可怜，尽管见识过不少次，他此刻还是体会到了陈意川究竟有多狠心。 “你是不是很爱他？”夏延平静地问。 陈晚照一双哭红的眼睛让人心疼，夏延察觉到了一丝熟悉，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么爱他，不想把他占为己有吗？”夏延点了一根烟，表情藏在烟雾里，“我可以教你。” “什么意思？” “给他下药，绑起来，他可以永远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