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戏

    他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耳垂有多红，眉心就蹙得有多紧，教官沉声问，“应容，你是不想让我愧疚吗？不要勉强自己。”

    不是的，教官。

    我巴不得你多点愧疚，最好喜欢上我。

    “没有勉强。”

    我试着靠近他，教官并没有躲开，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有戏。

    于是我大着胆子摸上他蓝莓味的衣服。

    教官拿掉我放到他膝盖上的手，垂头盯着我。

    他的眼睛很黑，偶尔会流露出常年刀尖舔血铸成的血腥锋芒，凛冽漠然，压迫感很强。

    我不怵，甚至期待这点锋芒被软化成要命的欲望。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把依赖错当成了喜欢？”教官皱着眉。

    “教官，我21岁了。”我一句话把他堵死。

    教官哑口，半晌才低声说，“或者……你应该多交些朋友，不止和我一个人相处，过度的亲密关系会给人造成恋爱的错觉。”

    我摊手，“我只是不想和他们有往来。”

    “而且我们大部分时间的相处都在训练，称不上过度亲密，我也完全没有恋爱的错觉。”

    教官思索着说，“可能是我身上残留的Alpha信息素唤醒了你Omega的生理特性，这也是一种错觉。”

    “我处于Omgea状态时不止和你一个Alpha待过，教官，他们的信息素可比你浓郁多了。”

    他把我俩的日常相处列成一条条举出来，怀疑我对他的感情，我一一解释，腿都蹲麻了。

    讲真的，他这样，我都要以为他喜欢我了。

    教官揉了揉眉心，“你真的喜欢我？真不是错觉？”

    我真想亲他，告诉他：

    真不是错觉。

    真不是错觉。

    真不是错觉。

    教官沉默了会儿，“你是我的学生。”

    他揉了把我的头发，站起身，“最多两周，我会离开这里。”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脑子里一遍遍过滤教官说过的话，他的表情，他的动作。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他喜欢我。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什么。

    但是，他喜欢我，绝对。

    解元见我进来了，投来一瞥，什么都没问。

    我扫了眼他的屏幕，是某个购物APP的浏览界面。

    商品介绍页……草莓味饼干？

    操，根本看不出来解元喜欢吃这个。

    我躺在床上，盯了半天天花板。

    我想种草莓。

    我想吃蓝莓。

    休息日，真他妈无聊透顶。

    上个月底的休息日，他单独带我出去玩来着。那段时间有关于各种动物的特训，他发现我很恐惧和蛇类接触，把我拎进娱乐区的3D展览馆，逼迫我摸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虚拟蛇。

    后来教官嫌不够逼真，开启了模拟知觉。

    然后我从小到大的毛病就这么没了。

    我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的厉害，他拿两个奶黄包把我哄好了。

    本来我看到他只从背后轻飘飘地拿两个包子给我赔罪，委屈的情绪达到巅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非常想骂人。教官似有所感地眼皮儿一撩，往我嘴里塞了个包子，我消声了。

    熟悉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包子。

    他抱着我，哄了两句，说多大人了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