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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拉扯

    第六十八章、拉扯

    “我说得不对?”挽明月笑容满面,故作惊喜地握起他的双手:“你想起来了?”

    青年手心全是冷汗,右手护袖更是给汗浸得又凉又湿。

    停顿了很久——

    “没有。”青年神情复杂:“我只是觉得……太离谱了。”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挽明月把青年带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发,畅想道:“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青年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等到腰间的劲松下去,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挽明月失笑:“你还不习惯,从前你啊,见了我就抱住我不撒手。”

    青年喏喏连声,最后道:“我喝得太多,得回去睡觉了。”

    挽明月挽留:“不留在我这里过夜?”

    “太快了。”

    “也是,来日方长。”挽明月先他出门:“我送送你。”

    一路送到青年家门口,漫长的甜蜜告一段落,青年摸出钥匙转身开锁,锁簧弹开,刚要进门,腕子却从后头给人牢牢捉住,吓得手里钥匙掉到了地上。

    好半天,青年僵硬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夜凉如水,挽明月伤感道:“以前离别你总是不舍得,非得找借口亲我一下。”

    青年愕然:“会不会太快了?我什么都还没想起来呢。”

    “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四年。现在向你讨甜头,是担心我要是忍不住,会对你做过分的事。”

    青年脸上的麻木几乎要崩塌了,犹豫半天,提起一口气:“其实我……”

    “钥匙你别忘了。”挽明月指着地下提醒他。

    一被打断,青年就没有心思再说了,捡起钥匙,见他还牵着不放,满脸为难。

    “你就这么不肯亲我呀?那要不这样吧,”挽明月提议:“你止一下我的心痒,叫我一声,明月哥哥,,我就不让你亲我了,好不好?”

    相比较而言,这是个好一点的选择。

    青年老实地喊他:“明月哥哥。”

    挽明月信守承诺,笑着松开了手腕,然后向前一步,迅速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你!”

    青年知道中了计,站在家门口,一张俊脸怒气沉沉,足能当门神吓退夜游的鬼。

    挽明月已退了三步远,笑着说:“我只说不让你亲我,没说我不能主动亲你。”

    次日清晨,青年起了个大早,随便垫了些东西忙要出门,一拉开门,就见高个男人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前褪色成粉色的红对子上。

    青年发自内心的:“你不用睡觉吗?”

    “满屋满院的死耗子,我怕冤魂来找我。”挽明月耸肩,说:“走吧,陪你走一段。”

    路上他说:“晚上到我那里吃饭吧。你昨天药老鼠的那些剩饭,太清贫了点。”

    青年推辞:“我吃的不差的,昨晚是剩了点难吃的菜。”

    到了分别时候,挽明月说:“唉,那去帮我给耗子收尸嘛,你们捅出来的篓子。”

    收人钱手短,青年只得应下,中午在茶楼吃饭休息的时候找到曹大,把碗里的肉和菜给他拨的时候,邀他再去挽明月那里善后。

    没想到曹大说不去:“你们两个老朋友叙叙旧嘛,我瞎掺和什么呀,那也不是我随便能听的嘛。你别害怕,我看燕大夫人不错,你多和他聊聊,万一能想起来呢……你别给我再拨饭了,你看看你碗里就剩多少了。”

    青年说:“我吃不下。”

    “你不对着镜子瞧瞧这一阵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杜娘回来,你要我怎么跟她交代?”

    青年听了这话,才放下茶,抱过饭碗往嘴里扒饭。

    曹大敏锐地问:“最近你又喝酒了?”

    青年吃饭如同嚼蜡,违心地答:“没。”

    “那就好。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还是要成家的人,怎么连自己都不会照顾。”曹大唠叨:“昨晚我贴上燕大夫给的膏药,今早上就没那么疼了,你过去记得让他给你看看手。”

    青年只听着不做声,曹大踢他,才听他啊啊粗应两声,随后将碗里的饭扒干净,嚼也不嚼,起身刷碗去了。

    还不到晚上,坡脚的郎中便坐到了茶楼点茶。

    青年过去送茶,挽明月见堵到了他,揣着明白说:“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青年闷闷不乐地问:“药铺放班这么早?”

    “晌午闲聊,我说家还没收拾完,老板听了,叫我下午早些走。”

    近日他算命给药铺多赚不少,老板直恨不得供着他,提些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

    “家里四处都是死耗子,叫人恶心,我想着干脆来接你算了。”坡脚郎中接着又语气悔恨地捏造回忆:“以前总晾着你,要你等我很久,现在就当补偿你好了。真是的,从前你一口一个明月哥哥,我怎么能意识不到呢。”

    一旁端茶送水的伙计听了,震惊中深深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犹豫了一会儿,正色说:“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你得明白,我不记得你了。记忆就是记忆,你要是想要从前的人,我给不了你。我现在过得很好,很知足,不想掺和以前的事。我劝你趁早找别的更合你意的人。”

    “失忆不能叫从前做过的事凭空消失,你会要求被伤害的人忘记你吗?”

    青年移开视线。

    挽明月不急也不恼,握住他的手,笑说:“同样的,就算你失忆,你的明月哥哥也还是喜欢你。”

    又有伙计来上菜,挽明月松开了手,贴心而得体地道:“你忙你的,明月哥哥在这里等,不碍事。”

    当晚收拾了老鼠尸首,挽明月摆好饭菜,青年却说应下了别的活,得尽快赶过去。

    挽明月送他到门口,临走时拉住他的手腕,默不作声地与他周旋。

    青年只好给了他一个吻,然而临走却又被他拉到怀里拢抱了好久。

    残月黯昏,四下夜气浮动,青年快步走出两条街,逃也似的到了家里,关上门,脱力地把头抵住门一阵干呕。他攥紧手指,竭尽了全力,却仍是止不住身体发出的阵阵颤栗。

    此后几天,挽明月总有新的借口,光一个老鼠的善尾就拉扯了许多时候,青年虽每天都去他那里,到了吃饭时候,却是寻遍了理由离开。

    挽明月这天送他出门,捧着他的脸亲完,笑着说:“你担心我往菜里下药?”

    这日药铺没生意,挽明月估量时候,又算了算班次,辞了老板,绕去城东,等见到摆在门口的红纸板子,才知道当晚茶楼里有喜宴。

    夫家的那桩过门宴已办妥了,今晚茶楼里的,是在新嫁娘故等办的那场。早来的宾客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喝着茶小声聊男方的家境。闲聊中他听到有人说起韩临,他走过去打听,得知楼下办喜宴的那个新嫁娘,曾属意过韩临,甚至托老板娘牵过线,不过没怎么聊就黄了。

    他去找韩临,后厨嘈杂,厨子大火炒菜的锅铲声,一群伙计忙得乱转,大声吆喝还缺哪样菜。

    尽管站在角落,瘦高的青年依旧很扎眼。他拿把长柄大铁勺,把盆里早些时候调好的凉菜往碟里盛,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这时一旁的人被叫去做别的事,就把红薯和菜刀递给他,吩咐了两句。青年顺手接过去,左手持刀,行云流水地削皮削块,菜刀都快得有了残影。

    曹大见了挽明月,让他先上二楼坐着,他们正忙。既然从前有过姻缘,如今人家大喜,挽明月猜韩临该避嫌,大概要被打发到新郎官见不到的地方,略一想,点头便上二楼。

    挽明月选位在窗边,点壶毛尖,要了碟甜点。二楼搭有个戏台子,说书人正在上头讲话本故事。挽明月闲极无聊,便也听起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从前那些纷争给人用戏说的口吻讲出来,总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韩临如何忍得下来。

    楼下人声鼎沸,说书听到一半,青年就上了二楼。他给客人新添了一圈茶,又站得老远等人吩咐。可说书正到精彩处,客人紧张到连茶都不喝,他磨蹭半天,这才只好到挽明月对面坐下。

    挽明月递茶给他,笑着问:“新娘漂亮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年顿时就懂了他什么意思,解释说:“一楼人太多了,还有孩子来回跑着闹,我对付不过来。曹大哥怕我把碗菜摔了,打发我上来给客人添茶。”

    说书情节正到高潮,台上的书生语气激昂情绪高涨。别人叫起自己名字,免不得会有些反应,挽明月侧目瞧了一眼,回过脸便问韩临:“听人在说书中讲自己,感觉怎么样?”

    青年对二楼的说书几乎置若罔闻:“就算记得,大概也没什么感觉。都这么几年了。”

    “这回是在你们楼里的菜,你不会再担心我在饭菜里下东西推着不吃了吧。”挽明月指着墙上挂的菜品:“今天这顿我请,算犒劳你帮我对付鼠患,怎么样?”

    这几日他净拿耗子来缠青年,青年不胜其烦,忍不住道:“我也是有别的事要做的,要不我给你逮只猫吧。”

    “我不喜欢猫。果然你还是忘了,”挽明月曲指敲了两下桌子,盯着韩临说:“我只喜欢狗。”

    青年搁下杯子,说我们点菜吧。

    于是挽明月挑了几样菜,楼下人声鼎沸,忙得一团乱,青年借机讲:“别再麻烦他们了,我下楼去说吧。”

    挽明月笑着点头,放他逃也似地下楼去了。

    厨子炒着菜,见青年站在身边出神,乍一看跟监工似的,跟他说:“别晾着人家啊,待会儿我找人给你送上去。”

    青年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端了炒好的菜到外头去,想了想,又拐去打酒。

    打酒的伙计就是早先骂过坡脚郎中的小子,这几日郎中常来找青年,借机也同他解除了误会,如今燕大哥叫得正欢。

    青年指住一个酒坛:“先打两斤。”

    伙计哭丧着脸:“曹大哥不让给你酒啊。”

    青年给他想好了说辞:“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趁你不在偷盛的。”

    伙计这才肯去掀酒盖子,却还是道:“两斤太多了吧。”

    “你尽管打。”

    小伙计一面打酒一面感叹道:“也就韩哥你敢这么喝了。”

    两斤酒分了三只瓶装,伙计聊着闲话:“今天这个新娘子,玉芝姐二嫁到山西以后,咱们这儿就数她最漂亮了。”

    话说出口他就在心里暗骂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怎么净哪壶不开提哪壶,尴尬地弯腰到柜子里翻酒杯。

    “几个人啊?”

    “两个。”

    “你的明月哥哥又来了啊?”伙计忍着笑,拿出两只酒杯,同酒瓶一道搁在装菜的托盘中递给青年:“前两年她央过老板娘,要老板娘给你俩牵线呢。真想不通韩哥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人家。”

    “她家姑爷不是山外头的财主少爷吗,书也读得好,比我有出息。”青年随手倒扣放回去一个杯子,指挥着:“给我盛盘凉菜。”

    伙计又把花生米给他,嬉笑着编排说:“刚才那少爷出来敬酒,你是没见到,长得有两百斤。”

    青年端起酒菜回楼上:“至少家里粮食足,过去了不会挨饿。还能跟她聊聊诗。”

    伙计目送青年上楼,回头去抹酒坛上的灰,老半天再转回来擦桌子,这才发现桌前倒扣的那只酒杯,拿到手里来,想不明白地挠头。

    我没多给他酒杯啊。

    窗户开着,这夜没星色,只有一勾锋利的新月,夜风卷得乌云蔽月,便也不亮。

    酒菜摆上,青年没什么客套,夹两根菜扒口米就倒一杯酒喝。

    挽明月看他半天,忽然笑着说:“你现在用左手使筷子?”

    青年愣了一下,忙解释:“我右手不至于用不了筷子。只是右边以前缝了针不能乱动,就用左手吃饭,后来也懒得改了。”

    挽明月笑眯眯的:“你担心我因为伤到你自责?”

    青年没说话,只是又喝了口酒。

    挽明月分明笑着,语气却冷淡:“那你多虑了。”

    等菜上齐了,挽明月下筷去尝,刚一入口就变了脸色,强忍不适喝了两口热茶:“我在山城待了这么多年,这菜竟然能让我觉得辣。”

    “估计厨子当是给我炒的,辣子放多了。”青年起身把两样菜换到挽明月面前,说:“你吃这两盘。”

    一壶见底,他已经有点醉了,坐回去继续拧第二壶酒的木塞。

    挽明月很有兴趣地看着他喝酒。

    他这几天总是这么看自己,青年基本习惯了,自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第二壶喝干,他打开第三壶,往酒杯中倒酒时,杯口却被人掩住了。

    盖在酒杯上的手沉稳有力,手指修长,白皙的手背上浮着暗蓝的筋脉。这是向来捏得准分寸的一双手。

    然而青年已经得逞了,他就着酒劲伏倒在桌上,抬起脸去,醉昏昏的双眼几乎看不清对面人的相貌,这叫他舒服了很多。随后困意袭来,他顺从地睡了过去。

    挽明月低笑着抿了一口酒,酒劲辛辣,喉口像被烫红的刀割了几个来回。

    他拍拍青年火烫的脸,告诉睡梦中的他:“我可以喝酒了。”

    搀青年下楼时,方才打酒的那个小伙计见了,忙上前去帮忙,对挽明月说:“燕大哥你一个人方便吗?要不让韩哥住后院……算了。”

    挽明月嗅出隐情,顺着引他话:“怎么?发生过什么吗?”

    伙计模棱两可地说:“韩哥后来搬出去不在茶馆干,就是因为被人欺负了。你也知道,他长得好。这两年他重新回来,忙到再晚也没留在后院住过。”

    “这样啊。没事,我们两个住得近,我带他回去吧,就当活动下筋骨。”挽明月笑着同小伙计说:“他今晚喝成这样,明天大概来不了,还请你给他请个假。”

    伙计连声应下。

    挽明月想了想,又问:“他被怎么样欺负的?”

    说起来,伙计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谁,往韩哥晒在外头的鞋里留脏东西。”

    挽明月问:“什么脏东西?”

    “精水。”

    从前在长安,挽明月也去接过好几次酒醉的韩临,当年细条条的少年架着简单,如今这人高了,又喝醉了,四处歪扭,往日的抵触冷淡的脾气全消下去,小时候话多的毛病竟然又犯了,非要拽着挽明月停下来,给他指认那家布店染得布色掉得厉害,那家奶总掺水。

    挽明月笑着指向一侧极小铺面的娼馆:“这里怎么样?”

    青年很茫然的样子:“不知道。”

    挽明月适时接过话:“你没去过?”

    “我要还房子的钱……”

    挽明月此刻念起他没钱的好来了。

    又听他说:“我碰不了女人了。”

    让韩临不碰女人,就跟让刽子手不杀生一样,挽明月不信:“哦?这可不像你。”

    逗留在这前头影响不太好,拽他回家,没走几步,韩临竟然靠着他的手睡了过去。

    “睡得真是时候。”挽明月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弯腰抱起他,长叹一声:“我一个瘸子……”

    人扔到床上时候终于醒了点,眯着眼瞧清四周摆设,啧了一声又闭上眼:“送回我家啊,送到你这里干嘛,你只收拾干净一张床,不怕我吐上来?”

    “你已经吐了。”挽明月解着满是秽物的衣服道。

    青年气弱:“不好意思……”

    好在青年晚上吃得少,几乎拿酒当水喝,倒也没吐得一片狼藉,挽明月递给他茶让他漱口。

    青年漱过口,似乎还是觉得不妥:“我自己回去吧。”

    然而刚起身,摇摇摆摆,又倒回床上。

    挽明月给他垫高枕头:“我又没你钥匙,怎么开你家门。”

    “在我身上,你不会摸吗?”

    挽明月换下脏衣裳,笑得暧昧:“哦,那怎么好意思。”

    青年无奈地展颜笑出来。

    “况且,我想你亲自带我进你家。”挽明月解头发时又道。

    青年半天不说话。

    挽明月换好衣服回过身,见他闭上眼似乎又睡着了,坐到床沿笑着说:“你现在醉成这样,我可是要下手了。”

    青年摊着不动,几乎是自暴自弃:“随你高兴。”

    挽明月扯着衣领:“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青年的腰便被人握住,整个人不受控,猛地被人往床沿拖。男人个子高,倾压下来仿若玉山坠倒,虎口卡住下巴强行扳高,吻撕咬着落下来,另一只手则在身上乱捏,力道重得青年几乎要被他捏碎。

    手捏到屁股,挽明月松开他的嘴唇,表达不满:“你也瘦得太多了。”

    青年歪着头仰躺在枕头上,这个姿势显现出他下颌利落的勾折,长直的颈脖抻开,筋骨分明,任何时候都不会显得脆弱,只觉得滚烫的血在皮肤下涌动,生机勃勃。

    当下青年一味顺从,被他脱着衣裤指指点点,不时给他捏着下巴亲一下,也只是皱着眉,直到挽明月试图拉下他右臂长过手肘的护袖——

    青年侧过肩缩起身体:“别,难看。”

    挽明月挑眉,刚要张口,嘴被青年撑起身吻住了。他并不着急,回揽住青年腰身,加深了这个吻,接受了这样的息事宁人。

    青年勾住挽明月的脖子,手伸去下裤,灵活地解他衣带。

    欲念跟上来,该走下一动作,挽明月却觉得青年忽然僵住,随之身体抽搐几下,从他身下爬出去,扒到床沿对着痰盂干呕。

    他晚上没吃进肚什么东西,回来路上也已经吐过一次,如今腹里空空,只呕出几缕酸水。

    挽明月在旁看他一阵阵干呕,面上只笑,也懒得细想今晚这出戏他琢磨了多久。听他一阵阵干呕,旁的事是不可能做了,只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抚背喂他喝几口水,擦干他浸满冷汗的脸,伺候他熄灯睡下了。

    次日青年在平常的时间醒过来,睁眼瞧清四周,一骨碌爬将起来,刚套上短衫,腰上一紧,就给挽明月抱住腰拉回怀里。

    他呼吸匀沉,口吻含糊:“给你请好假了。”

    然而他怀里的青年不识好歹,偏要挣脱着出去。

    “你再乱动,后果可得你自己负责。”

    仿佛是乱碰到了什么,青年忽然就老实了。

    半晌,挽明月还是不悦地睁开双眼:“你抖什么?”

    青年背对着他,大腿根被挺起的灼热顶着,半天才开口:“你听我说,其实我……”

    “你说要随我高兴的。”挽明月截断他的话,埋到他后颈:“现在怕了?”

    宿醉的头疼一阵强过一阵,青年脑子都快炸开了:“我不是说这个……”

    “我只要说这个。”挽明月不让他说下去,撑身起来,挑眉笑着把他翻过来:“昨晚上还有没做完的事呢。”

    青年脸色顿时跟下了雪一样。

    挽明月起身下床:“不过你昨晚刚喝过酒,现在做这个,好像欺负你一样。”

    青年眼里顿时有了些光芒,慢慢爬了起来,双眼满含期待地等他说话。

    挽明月翻出张虎皮毯扔到床边的地上,坐到虎皮上对青年招手:“过来。”

    青年不懂,然而还是照他说的,跟着下去到那虎皮上。

    挽明月提住他的胯骨,把他抱回到床沿坐着:“不是要你也下来。”

    青年更不明白了,但也只好随他安排,被他拉住脚腕,轻轻刮挠着脚心。

    尽管痒,但是难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正想着,脚被按到了一个硬烫的物什上。

    青年不假思索就要收脚,然而对方早有预谋,死攥着他的脚腕,令他不能动弹分毫。他不多想,下意识抬腿疾踢出去。

    风声在耳侧响起,挽明月抬手抓住踢向自己头颅的脚,青年此时也觉得几乎致人于死地的这一踢不妥,立马松了劲,男人见他杀意消了,随手扔开正踩在胯下的,强捉住方才踢来那只脚压下来。

    随后隔着的那层布被扯下,青年的脚便直接触到了勃起的阳具。

    青年觉得脑袋嗡了一声。

    挽明月抬起眼,笑吟吟的:“别急,我们从前经常这样。”

    一般人的脚因为常年不见光,都会较身上别处白些,韩临的也是一样。韩临脚瘦,足弓高,脚跟却又是圆圆的,挽明月的手指弯拢,刚好可以满满地叫它陷在手心里。

    他脚尖凉,脚心柔软温暖。挽明月先让他圆滚滚的大拇脚指堵住精口,凉丝丝地将他的激动镇住。

    到了这儿青年彻底呆住,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左脚相安无事地踩在虎皮毯上,虎皮软挠着脚心,更显得右脚处境的奇怪。

    挽明月那玩意儿颜色浅,又干净,寻常倒还斯文,然而一旦奋起,青筋便悬着柱身鼓起,红得狰狞。随后圆鼓的头端抵在足弓的弯陷处,足心被强拉着,轻轻在头端上厮磨,又酥又痒,阴茎头端的孔洞吐出黏热的汁液,几乎把足底打湿。

    整个过程漫长而折磨,到后来青年的脚心都给他烫麻了。

    挽明月爽得歪着头笑,抬起眼,见韩临两手抓在床沿撇着脸,从他这个角度能瞧见韩临紧皱的眉,以及满脸的恶心和抵触。他下身顿时不受控地一跳,白浊溅射了韩临满脚。

    青年长舒了一口气,立马缩回了脚,脖颈却被人伸手勾住下压,上半身随之带低,同地上的挽明月吻到了一块。

    不知在腥气里被强吻了多久,一被放开,青年就抓来衣服蹭掉脚上的白浊,又跑到外头好一番地洗脚。

    再回来,见挽明月又躺回床上睡觉去了,他由于常年防刺客久,习惯了不开窗,使得屋里精液味都散不干净。

    青年穿齐整衣裳,替他打开屋里的窗户散气。因为早先那件事,道别都没敢到他床边,只站在门口问他需不需要自己替他去跟药铺的老板请假。

    “明个儿我随便编个理由就行了。”

    “那你要不要吃饭?”

    “不吃,睡觉。成日天不亮就去堵你,当我是铁打的吗?你还非要闹。”

    青年觉得再说下去,自己一定又成没理的那个,扭头出门买了份饭,回来搁到挽明月屋里。

    屋里通了阵风,味道散净了,挽明月还在休息,青年担心他受凉,临走前又把窗户关上。

    如此相安无事到次日,然而临到晚上,青年在楼下招待客人,远远就见一高大的人进到茶楼来。

    夜里挽明月照常又把青年骗到家里,青年进到房里,一眼就见到了床底下铺的虎皮毯,浑身哆嗦了一下。

    挽明月反手插上屋门。

    这回是射在了脚背上,浓精温温的,黏稠地顺着脚背缓缓下流。青年浑身地不适,气得直接伸脚往挽明月身上蹭。

    挽明月面上还蒙着一层浅淡的绯色,像被火烤过的汉白玉。他不同青年计较,放着怀给他擦,任他把身上蹭满精液,还要从他脚上挑起一缕自己的精液,喂到青年嘴边去。

    青年震惊地躲开,大声道:“这东西刚才在我脚上!”

    青年因为此前的经历,对这事多少有些神经质,总觉得还不干净,一双脚在挽明月身上到处乱蹭。

    挽明月担心再给他撩出火,伸手握住他的脚掌,开口就是瞎话:“哦,从前逼着让你吐出来,你都非得吃下去。”

    话音没落,青年提起另一只脚,飞速往挽明月左胸踹了一脚。

    他恼急了,劲道大,这一脚甚至于有些泛痛。可他一用狠,挽明月就来兴致,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一言不发蓦地朝他栽倒过去,把他压倒在床上。

    青年知道自己没轻没重惯了,顿时着了急,扒开他胸口去看伤势。

    “心伤从外头瞧不出的。”挽明月故作虚弱道:“只有叫明月哥哥才能止痛。”

    青年不胜其烦,近些时候给人打趣惯了,也破罐子破摔,皱着眉连声敷衍:“明月哥哥!明月哥哥!明月哥哥!”

    挽明月给他敷衍笑了,见不到他气得发火,简直失去一个趣儿,叹了一声,翻身躺倒在床上。

    半天,青年都坐到床边穿鞋准备离开,他又新想了个解闷的乐子,从后头抱住青年的腰,嘴唇亲吻着青年的侧脸,扮出可怜的语气:“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青年警惕地歪头看他一眼,穿鞋套袜的动作顿时加快了。

    挽明月紧抱他的腰,制止他离开,向他灌输:“你以前还想叫我相公,不过我觉得太过了,没让你叫,现在真是怀念。你叫我声相公,我就让你走,好不好呀?”

    韩临忍不住:“挽明月你究竟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