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囚禁、训诫、喂饭/彩蛋囚禁
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孟青意识再次清楚，是被赤裸着锁在一张大床上。手腕脚腕上扣着的锁链冰冷沉重，而且异常坚固。 孟青隐约记得自己是被人打晕的，对天道这个投放方式简直槽多无口，脑海里天道已经开始介绍情况了。 “目标：秦和楼，26岁，身份是省厅的警督。” 不需要天道太多介绍，关于这个世界的基础情况就自然而然的流入脑海，被孟青所理解并领悟。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不能修行，但人类一样可以借助工具上天入地。虽然不能长生，但可以适当的延年益寿。 孟青是肉身降临的，天道封印了孟青超出世界的力量，同时又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父母双亡，家财万贯，从小备受宠爱的小少爷。 而秦和楼的身世就要复杂的多： 秦和楼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但在他五岁的时候，秦和楼的父亲被发现有一个长达十年的同性恋人，并且始终没有分手。 被发现后，秦和楼的父亲迅速抛弃了这对儿母子，带着恋人远走高飞。秦和楼的母亲在日复一日的怨愤中逐渐精神失常，开始把怒火发泄在年幼的秦和楼身上。 “你怎么不把我投放到他幼年的时候？你知道这样对他伤害有多大吗？！” 孟青听到这儿愤怒的质问天道，如果他能早点来，他就可以护着秦和楼了，孟青想想秦和楼这么多年受的苦就难过的心如刀绞。 “发现并冻结时间线时，目标已经长大。退回时间线需要的代价太大，经推演与任务收益不对等，因此不予更改。” 天道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声音，气的孟青七窍生烟，他咬牙质问：“所以你就漠视他受苦？多大代价？我来付行不行？！” “抱歉，经推演，宿主无法承担退回时间线的代价。请宿主理智，以任务为重，不要掺杂太多个人情感。” 孟青沉默。他就是奔着心上人来的，怎么可能完全理智？ “请宿主理智对待任务，否则天道将更换宿主。” “不行！好吧，我知道了。” 孟青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天道油盐不进又没有感情，他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也只能妥协。不管再怎么不满，孟青其实很明白，这是一场交易。 他想救回心上人，天道想阻止世界崩解。看似平等，其实不然。他需要借天道的力量救秦和楼，但天道并不是非要让他来拯救世界。 天道并不理解人类的感情，他对所有生命都一视同仁。看孟青不再开口，天道继续讲述秦和楼的情况： “目标对父母同样怨恨，但怨恨父亲更多一些。目标因发觉自己和父亲相同的性取向而黑化，最终导致世界崩解。” “请宿主注意：此界目标灵魂碎片为：‘喜’。目标无法感受‘喜’的情绪。现发布任务。” “任务一：消除目标黑化值。失败后果：小世界崩解。” “任务二：帮助目标激发情绪‘喜’。失败后果：目标灵魂碎片消散。” “请问是否接受？是/否” “是。” 孟青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的地下室，黑漆漆一片，连通风口都透不进一点光，只有角落里有个小红点不停闪烁着。 孟青在床上躺了半天，仗着自己视力好才能看到周围的事物。秦和楼迟迟不来，他实在等的心焦，忍不住在心里问天道：“师兄怎么还没来？” “目标正在路上，当前预计还有28分钟抵达。” 天道扫描、定位、推演一条龙服务，很快算出准确数据。 “怎么这么久？” “我要是没被那么快打晕，我还能看师兄几眼。” 孟青拧着眉生闷气，每隔一会儿就问天道一句还有多久。 “21分钟。” “15分钟。” “十分钟。” 时间在一问一答里渐渐过去，秦和楼终于踏进家门，将外套随意脱在门口就直奔地下室。孟青紧张的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熟睡。 “啪”的一声，秦和楼打开了地下室的灯，还好孟青在装睡，眼睛才免受强光的刺激。 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衣物的摩擦声，接着秦和楼清冷的声音在孟青耳边低低响起：“怎么不睁眼？刚才不是还看东看西，精神好得很吗？” ‘！’ ‘他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不能修炼吗？’ “是的，但目标安装了监控。” 孟青懂了，那个角落的小红点。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先平复了下心情，告诉自己不要失态。但一睁眼，看到秦和楼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茬，还是控制不住眼里的心疼。 “你在想什么？嗯？” 秦和楼掐着孟青的下巴恶劣的笑了笑，他不喜欢孟青眼睛里的神色，好像他是个什么可怜虫一样。 “你好像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秦和楼刻意慢条斯理的从架子上抽出一条短鞭，狠狠抽在孟青身侧的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抬头看向孟青的眼睛，却意料之外的没看到丝毫恐惧。 ‘有趣。’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孟青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秦和楼，闻言轻轻摇头，眼神瞬间一亮：“我身体很好的，你尽管动手没关系。” 孟青顿了顿，看着精神隐隐疲惫的秦和楼又轻轻晃了晃手腕，让锁链发出碰撞声道：“你应该先休息一下，你现在状态不太好。我现在这样也跑不掉，你可以养养精神再过来。” 秦和楼的脸刷就沉下来了。孟青的话几乎是在明晃晃的嘲笑他，说他没用！ 短鞭带着风声落下来，秦和楼强压着内心的暴戾险险控制住方向，擦着孟青的腰侧落在床上，鞭子刮过腰侧留下一点浅薄的痕迹，浅的孟青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但孟青透过这一鞭察觉到秦和楼生气了，虽然不知道秦和楼为什么生气，他还是垂下眼睛看着秦和楼的衣角，显出一副示弱的姿态。 “好，希望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嘴硬！” 秦和楼把鞭子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地下室重归寂静。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孟青一脸茫然的问天道。他当魔尊数百年，从来只需要提出要求或下达命令，何曾这么对别人温言软语过？ “我对人类感情并不了解，无法回答宿主。” 天道沉默一会儿回答道。紧接着不需要孟青问，就主动转达秦和楼的一举一动。 “目标在洗澡。” “目标在换衣服。” “目标在玩手机。” “目标在玩手机。” “目标……” “你能不能换一句？！” 孟青被天道吵的头疼，天道已经重复这句话几十遍了，配上天道独有的机械声音像是在听复读机。 天道卡了一下，然后果然换了一句：“目标在用手机浏览网页。” “……” 孟青不得不让天道闭嘴，在秦和楼下一个动作前都不要出声。然后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中。 过了好长时间，久到孟青昏昏欲睡的时候，天道突然又出声了： “目标开门取了一份外卖。” “目标拎着外卖往地下室走。” 门开了，秦和楼脸色不善的走进来，顺手把外卖摔在床头柜上。 孟青立刻盯紧了秦和楼，看着秦和楼越发倦怠的模样皱眉，但他不敢再开口，秦和楼冲他发火是小事，气坏了才是大事。 秦和楼扯了扯嘴角，故意搬过凳子，坐在孟青不远的地方吃饭，饭菜的香气扑了孟青满脸，让孟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自从辟谷就再没吃过东西了，此刻竟然觉得这满是杂质的凡谷分外诱人。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因此咀嚼声和吞咽声都格外清晰。孟青有点脸红，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这在秦和楼眼里就是孟青被馋坏了，他忍不住哼笑一声：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吃一口。” 孟青视线落在秦和楼的筷子上，内心有个小人在疯狂叫着：‘快！共用一双筷子，四舍五入你们已经接吻了！’ 孟青不记得这个理论是谁告诉他的了，他一面渴望这样，一面又不愿意如此趁人之危，因此迟迟没有说话。于是秦和楼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孟青觑着秦和楼脸色，嘴巴快过大脑，红着脸喊出两个字： “求你！” 秦和楼被吓了一跳，脸色更不好看了，却也没说什么，换了把勺子拆出另一盒饭，把床摇起来让孟青能坐着，然后一口一口喂给孟青吃。 ‘师兄……’ 孟青心里酸楚的要命，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即使黑化了，他的秦师兄依然如此温柔。 “你怎么了？” 秦和楼吓了一跳，被孟青发红的眼圈弄的没来由心里一紧，既担心孟青，心里又有一个暴戾的声音叫嚣着： ‘你的鞭子呢？你的刑具呢？还等什么？把他弄坏！让他彻底哭出来！’ 身体也跟着造反，无处不在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迫切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秦和楼强压下内心暴躁的情绪，匆匆扔下饭离开了地下室，在失控前咬牙冲向浴室。 “他怎么了？！” 孟青焦急的询问天道，同时看向门口，但紧闭的门阻碍了孟青的视线。天道这次反应很快： “经扫描，目标因灵魂残缺，会不定时全身疼痛。”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以帮助目标摆脱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