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真巧

    本章攻的追求者出现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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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把椅子搬到里屋放好，又扫了地上的那些垃圾，杨三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递出一根烟:“喏，抽一根。”

    “不了。”沈淮摇摇头拒绝。

    杨三自顾自地把烟点燃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害，偶尔抽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玩意儿抽完还挺提神的，抽一根?”

    沈淮摇摇头，把垃圾倒进桶里。

    “那你坐下喝口茶吧，干这么久也累了，一天里就中午和晚上人多，我看你忙得都出汗了。”杨三拉开凳子让沈淮坐下。

    “还行。”沈淮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都喝了个干净。

    杨三抖了抖烟灰:“······你最近挺忙的?”

    沈淮看了一眼杨三:“还行，也不是特别忙。”

    “是吗?”杨三对着他笑了笑:“前些天一到周末就见不到你小子人影，还以为你去忙什么大项目去了。”

    听到周末沈淮身体一僵，勉强笑道:“哪儿有什么大项目可以忙，只是家里事情多而已。”

    “昂。”杨三翘着二郎腿敲了敲烟灰，餐馆的玻璃门外时不时驶过开着前灯的摩托，对面广场的大妈们也快跳完舞收工了，沈淮捏着纸杯发神。

    杨三抽了几口烟又漫不经心地说:“你最近见到过那小子吗?”

    “啊?”沈淮漂游的思绪被拉回来。

    “啧。”杨三把烟屁股丢到地上用脚踩灭:“就那个，那小公子哥。”

    “没。”沈淮飞快地回答，纸杯在一瞬间被捏得变了形，又被手的主人扔进垃圾桶。

    杨三瞥了他一眼，垂下头开始把玩手机:“哦，之前有次闻到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和那小公子哥挺像的，还以为你俩打架了呢。”

    自从杨三追求顾北辞失败之后就再也不提顾北辞的名字了，以前一直跟那一帮兄弟开玩笑说:“看见那小孩儿了吗?顾北辞，以后给你们当嫂子，把名儿先给我念熟了啊。”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但自从杨三各种献殷勤无效又正式向顾北辞表白遭拒之后，杨三就再也不提顾北辞这个名字了，转而用小公子哥来代替，第二天就找了一个omega搂着，看似完全放下这事儿了，实际上还三天两头找人家打架，除了用阴的那两次，其他时候都没打赢过，这让杨三更气了，据说在房间里贴了几十张偷拍顾北辞的照片，每天对着这些照片苦练拳脚，势要把顾北辞打趴下。

    沈淮不知道怎么找借口，只能沉默。

    距离他上次见到顾北辞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顾北辞除了刚开始的时候问了他几句身体状况就没有和他联系过了。这些天他要么在杨三开的餐馆里帮忙，要么就在家里找工作，手机就放在身边，可是一点来自顾北辞的消息都没收到过。上次他发烧，因为体质好，睡了一觉烧就退下去了，晨起的时候顾北辞已经走了，在床头叠好的衣服上留了张字条，意外地没有留他，只说让他醒了自己穿上衣服走就行，笔迹干净利落，像是老师会喜欢的那种字体。

    周末顾北辞应该没有课才对，不过毕竟是高三了，周末忙一点也正常。

    顾北辞不留他，他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快速地洗漱换了衣服就离开了，没想到离开之后就没有机会再回去。顾北辞不找他，他就没法跟顾北辞提那件事，也拿不到剩下的钱，这是他自己明面上的想法。剩下的一点不习惯，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不习惯不用履行性奴的义务还是不习惯见不到顾北辞。

    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存了私心，杨三开的饭店离顾北辞学校也很近，只是和顾北辞住的地方方向不一样，但杨三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沈淮怔了怔，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奇怪。不过可能确实没有缘分，这么久了也没有看见顾北辞到这边来玩过。

    沈淮和杨三默默地坐了会儿，正准备收拾着关门了，一个男人后面跟着几个人拎着东西踢翻了靠在一旁的桌子。

    “杨三，你TM找死是不是?”

    杨三一下子暴起:“你TM才找死，你这个杀千刀的傻逼，跑过来挨打的?”

    黄毛拎着棍挥上去，被沈淮一把拦住，拽着棍子狠厉地看着黄毛:“你TM把钱给我还回来！”

    黄毛嗤笑一声:“做买卖只想赢不想亏，想赢的时候就自己高兴，亏了就找我要钱?你TM想挺好啊。”

    沈淮抿紧唇死死地盯着黄毛，右手握拳狠狠地打在了黄毛的颧骨上:“还钱！”

    “操你妈的沈淮你讨打啊！”

    后面的几个人也扑了上来，和沈淮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顾北辞听着纪呈激愤地复述事情经过，莫名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被沈淮传染了?顾北辞摸了摸额头。不可能啊，都这么久了。

    “这事儿就是很不合理，非常不合理，特别不合理！”楚荔苦口婆心地劝纪呈:“那可是你未来的小妈啊！你之前不是特别不喜欢他吗?”

    纪呈面红耳赤，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不是！我才不会同意他和我爸结婚呢！”

    顾北辞无语地看着眼前对自己小妈态度180度大转弯的人说:“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能突然就对他好感剧增了?”

    纪呈有些难以说出口，闷了会儿还是说:“他人还是挺好的，至少对我比我爸对我好多了。”

    这下顾北辞和楚荔都说不出话了，他们都知道纪呈以前的性格沉闷和木讷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他爸妈离婚得早，父亲又基本不管他，只是把他扔给保姆，顾北辞和楚荔出现之前，纪呈都没有朋友，所以造就了他木讷的性格。

    父爱缺失果然是很大的原因。

    顾北辞和楚荔交换了一个眼神。

    楚荔便扯着纪呈往前走:“行行行，对你好就行，明天就是周末了，走，咱吃点好的去！”

    虽然说三人到吃夜宵的地方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但这依然没有抑制三人的食欲，准确来说，是楚荔和纪呈的食欲，顾北辞对吃夜宵兴致缺缺，他消化不好，今天晚上吃完夜宵他能难受到明天去，只是陪着两人稍微吃点儿。

    “那边跳广场舞的都快收工了。”楚荔一边吐鱼刺一边说:“待会儿咱去那边玩玩吧。”

    顾北辞戳了戳碗里的土豆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作业做完了?”

    楚荔瞬间焉了:“没做完······没做完也不妨碍我们玩嘛。”

    今天纪呈也难得想玩，说:“确实，之前都没去过那边，可以去广场另一边看看嘛。”

    “行，去吧。”顾北辞放下碗筷透过窗子看外面灯光璀璨的夜景，相较这边，广场的那边就有些昏暗了。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联系过沈淮了，一开始是气的，想让自己静静心，后来是因为准备各种考试变得特别忙，家里又想让他出国，一堆事情砸在一块儿砸的他晕头转向，连静下心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沈淮发消息，好巧不巧，午夜梦回，他又开始了洗床单的路程。

    其实那周他最开始并不想离开的，他一晚上没睡着，害怕弄醒沈淮还不敢动，下半夜自己去客厅里睁着眼睛躺到天亮，躺得蚊子在他身上咬了两三个蚊子包。一晚上没睡让他脑子发胀，心里也很闷，只想出去走走。原本打算转一圈买个早餐回来，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摸了摸床上还睡得很熟的沈淮的额头，确认烧已经退了以后想了想还是留了一张字条和一套衣服，想着要是沈淮自己愿意走的话就走好了，反正他也不想留在这儿。

    结果沈淮还真走了，垃圾桶里还有他写的那张字条。

    明明是他留的字条让人醒了想走就走，结果人真的走了他反而生气了，气了半天，给沈淮发消息，删了一段又一段，最后决定不发了。

    算了，走了算了，气死他算了。

    后来没忍住还是发了消息，问了两句沈淮的身体情况，得到还行的回答，紧接着就是一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顾北辞回了个“没事”，但怎么看这段对话怎么别扭，总觉得太客气太疏离，但一想他和沈淮的关系，又觉得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

    烦死人了。

    吃完饭顾北辞他们溜达着往广场那边走，刚过广场呢，就听见打斗的声音，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个小餐馆里有人在打架，都打到餐馆门口了。

    纪呈赶紧拉上顾北辞他俩:“我们快走吧，待会儿他们误伤了。”

    “你们先走，去打报警电话。”

    顾北辞把他俩推开，走近那家餐馆，一个青年被推下台阶踉跄了几步又跑回去和人抓着领子对视。

    顾北辞默默溜到店门口站着，眼睛盯着混战的几个人。

    艹，还真是沈淮。

    打斗很快打出了店外，有个黄毛看见顾北辞站在那儿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看什么看，再看TM挖了你的眼睛！”

    黄毛这句话一出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顾北辞身上，杨三和沈淮同时一愣，顾北辞的眼神随意扫过杨三便停留在了沈淮身上。黄毛那伙人见顾北辞还没有要走的迹象直接拎着家伙怼上了顾北辞的胸口。

    “你TMD把东西从他身上拿开！”

    顾北辞还没说话呢，杨三就扑到了黄毛的侧面一脚踹上了黄毛的小臂，黄毛被踹得痛呼，后面的那几个人也扑过来和杨三沈淮他们扭打，还没开始打呢警察就来了。

    “又是你们几个，老实点，跟我回去！”

    几个人被串成一串铐着上了警车，顾北辞也被捎上了，楚荔他俩连忙出来作证，说这可不关顾北辞的事儿，顾北辞今晚要是被带走了，明天头条就是他了。

    警察看了他们几个下半身穿着校服还背着书包一脸书生气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小孩儿大半夜的不回家凑什么热闹，快回家去！”

    顾北辞却站在那里盯着坐在最边上的沈淮，沈淮和他目光交错之后愣了愣就把眼神撇向了另一边，而他旁边的杨三看着他和顾北辞之前的眼神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

    警车开走之后，顾北辞捏紧拳头站在原地，跑到一边躲着打了报警电话的两人拉他:“走了。”

    顾北辞看着警车的背影沉默了会儿冒出个冷笑。

    真他妈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