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东窗事发

    舆论总是发酵得很快，虽然帖子已经被论坛管理员删除，但是那张照片在各大群小群流传着，甚至隔壁高中的学生都已经听闻。

    课间三五个凑在一起闲聊就罢了，更有甚者下课就跑到B班门口看热闹，这件事越闹越大，教导主任不得不出面驱散人群。

    而陈子昂自那天起三天没有出现在学校。

    林觅怎么说也把陈子昂和蒋钰当朋友，于是下午一下课就急忙到B班门口守着。陈子昂还是没来，不过也好，他这个节骨眼来学校估计是一阵腥风血雨，林觅想。

    但是好在等到了蒋钰，林觅赶紧叫住他：“蒋钰！我能和你聊聊吗？”

    蒋钰脸色比平常还要冷冽，但还是点点头，和林觅一起走到了人少的走廊角落。

    “你想问另一个人是不是我？”蒋钰开门见山道。

    林觅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是我。”蒋钰面色不改道。

    林觅满脸担忧，“陈子昂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偷拍你……们，”他压低了声音，“还发到网上？”

    蒋钰眼神黯淡了几分但转瞬即逝：“他被他爸扣在家里了，联系不上。发帖的那个匿名账号我找人查了。”

    蒋钰顿了顿，说：“是江月悦的账号。”

    林觅睁大了眼睛，江月悦喜欢陈子昂，这不是秘密，换句话说她和蒋钰是情敌，但她怎么会知道……

    张凯！林觅猛地想起那天在校外张凯怒急之下对江月悦说出来的话……

    蒋钰表情恢复如常，“确实是她的账号，但不排除其他可能。”

    林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她心里江月悦一直是个热情开朗大方的女孩子，不至于做出这么偏激的事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放学时江月悦居然来找他了，林觅这才知道她请了两天假没来，女孩子满脸焦急扑上来就问道：“季萧来学校了吗？！”

    林觅被她吓一跳，“没，没有。他两个星期没来了。”

    江月悦一听，唇角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眼底水汽浓郁，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我这两天没碰手机，根本不知道自己号被盗了，陈子昂肯定已经查出来是我的账号发的帖子，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怎么办呜呜呜……”

    林觅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可是没什么用处。

    江月悦猛地抓住他手臂，带着哭腔道：“季萧一定知道陈子昂在哪儿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我要去跟陈子昂解释，求你了！”

    林觅完全招架不住女孩子的眼泪和哀求，只好答应下来，当着她的面硬着头发拨通了季萧的电话，冗长的忙音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林觅看了看江月悦期待的眼神，只好再次拨通，当系统即将再次判定为无人接听是电话被接起来了。

    季萧那头无人说话。

    “喂？你能把陈子昂地址发给我吗？”林觅僵硬地开口。

    季萧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声音经过电波转换后有点失真：“就为这事？我以为你打电话来找干呢。”

    林觅脸上不自觉发烫起来，抿了抿唇抑制住纷飞的思绪，压低声音道：“江月悦想见他，麻烦你了。”

    季萧闷笑一声：“好吧，不过可能够呛。这样，她去找陈子昂，你来找我，嗯？”

    林觅竟然条件反射地双腿发软了，在心里痛斥自己的软弱本能，半晌后回复道：“好。”

    几分钟后季萧果不其然把地址发过来了，林觅安慰她：“我也觉得你不会那样做，你去找他好好解释，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江月悦一叠声地道谢，扭头就跑了。

    而林觅，叹着气慢吞吞地往校门口走，刚走到楼下季萧的消息又来了：“门口等着，接你。”

    林觅无言，以为他是让司机来接他。

    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他面前，确实是司机来接他，没想到季萧也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瞥了他一眼。有段时间没见，季萧的俊美再次让林觅感到锋利起来。

    一上车林觅就尽量贴着车门，他想和季萧保持距离。可是季萧浑然没有感觉似的靠近他，把他困在一个三角区，“想过我吗？”

    季萧这个人真的让他捉摸不透，那么恶劣地戏弄他折辱他，用下流的语言抨击他，用随意的态度作践他，但又随时能用这种暧昧模糊的语气神情迷惑他。

    林觅神色复杂，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毕竟是同桌，不可能从来没想起过。

    季萧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动作十分漫不经心。林觅感觉他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自己侧脸，一心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季萧专注的眉眼，只听他状似轻叹道：“回答正确。”

    还是那栋别墅，两个人刚下车管家就迎上来：“少爷，陈少爷来了，您刚才出门没带手机联系不上您。”

    林觅看了季萧一眼，心里顿觉不妙，陈子昂来这里了？那江月悦岂不是要扑个空？

    季萧略微蹙眉：“陈子昂跑这来了？”他说着拉过林觅手臂就大步往屋里走。

    果然，一进屋就看见陈子昂满身狼狈，脸上青肿一片布满伤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色阴沉如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你爸锁家里了？”

    陈子昂抬头看他们一眼复而又低下头，深深出了口气，说道：“我打了保镖跑出来的，今晚住你这。”

    林觅从认识他到现在为止从来没见过这场总是挂笑的帅脸上露出这么阴鸷沉闷的表情。

    季萧和林觅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林觅忍不住开口道：“你没事吧？”

    陈子昂摇摇头，半晌冒出来一句：“蒋钰今天去上课没？”

    林觅胆战心惊道：“去了，那个……江月悦刚刚说她要去你家找你，她说照片不是她发的，想和你解释联系不上你……”

    陈子昂不吭声，拿出手机打开一段短信放在两人面前，说道：“是不是她发的明天就知道了。”

    短信不长，扫上两眼就能看完内容，大致意思就是让陈子昂明天到某个地方单独见他，不然他就会把另一张照片，有蒋钰脸的那个角度发到论坛上。

    看完季萧一挑眉，林觅则是脸色发白。看陈子昂家里的态度肯定是反对了，蒋钰那边不好说，那是如果借着这个势头火上浇油一把肯定会燎原。

    同性恋婚姻还没有合法，在这个善恶不分的年纪，随便一点点恶意累积在一起都是一场狂烈的暴风雨。

    陈子昂看着还比较冷静，问林觅道：“她现在去找我了？”

    林觅点点头。

    “不见也好。我找人查了，确实是她的账号，但我不觉得是她发的。”陈子昂把手机甩在沙发上：“这种明显撩架的短信也不会是她发的。”

    季萧哼笑一声，手臂搭在林觅身后沙发靠背上，几乎把他抱在怀里，道：“你一个人去？”

    “我有病？说不定弄了几十个人在那等我，老子一个人去送人头？”陈子昂嗤笑一声，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凶悍：“明天多带几个人，他要是敢把阿钰照片发出去，老子不挑了他手筋就不姓陈。”

    季萧不置可否。

    林觅感受着两人之间宛如黑道会面场景的气氛有些瑟然，他都不知道陈子昂平时笑嘻嘻的模样是她真正的样子还是伪装出来的。

    确实，季萧和陈子昂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晚上十点，三个高三的全都翘了晚自习，反而高一的季晟上完晚自习回来了，一看客厅这么些稀客“呜呼”了一声。

    他还打着石膏吊着手臂，但看到林觅的时候神色如常，仿佛之前难以言明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只是林觅同学家里普普通通的弟弟。

    “子昂哥，小林老师，你们都在啊！好巧，喝果汁吗我给你们倒。”季晟满脸都写着殷勤好客，和他冷漠的哥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觅对他还是心有芥蒂，没有正面回复他只当没看到，但看到他一只左手笨拙拿着四个玻璃杯，艰难地拧开果汁倒进杯子心里竟然有点心酸不忍。

    唉，毕竟才16岁，被亲哥哥打成这样，要不是他是受害者都会觉得太过了。

    林觅在季萧面前好像一向都是透明的，只听他说：“别心软，装的，他左撇子。”

    季晟被戳破了也不尴尬，干脆放弃了表演，顺当无比地倒完了果汁，笑嘻嘻地一杯一杯端上茶几。

    林觅要不是对季晟余恨未消，这会儿估计忍不住目瞪口呆了，这也太会演了，而且那副殷勤讨好的模样，配上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让人很难不心软。

    不过季萧说的对，这兄弟俩都不值得心软。

    晚上十一点，由于林觅也放心不下这件事，加上他妈刚好上夜班第二天还是周六，他就留宿在季萧家。

    指针快指向十二的时候陈子昂还坐在一楼和季晟打游戏，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击杀声不绝于耳，林觅被吵得脑仁痛，准备往管家收拾出来的客房其中之一走去。

    门刚打开就被人按了回去，“干什么？”

    季萧不由分说把他拖去自己房间，捂住他口鼻就扔到大床上，沉重的身体把林觅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觅喘着气道：“放开，我要睡客房！”

    季萧凑近他的脸，低声说：“早着呢，还没结束。我要操你，你就要乖乖张开腿。”

    林觅被他的呼吸拂得一阵脸色，偏偏冷静许久的身体竟然也因为季萧下流的话生出难言的渴望来。他恨季萧把自己变成这样，也恨自己也许再也没有勇气对别人张开腿，索性自暴自弃不再吭声。

    那晚他们做得尽兴到了极致，林觅身下屄穴乃至整个人都在他身下绽放开来。中途季晟不知是不是故意来敲门，被季萧吼了回去。

    林觅看着居高临下的季萧湿淋淋的发梢和眉眼，心里微微一动像被什么挠了一把，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季萧仿佛有所感般俯下身，两个人微张的唇间只有咫尺之距。

    这是季萧身下一个狠顶，这一下林觅似乎猛地清醒了几分，微微偏过头，季萧的唇堪堪和他的擦过，停在了脸颊上方，近得可以感受到皮肤上细微的绒毛。

    呼吸凝滞，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季萧就这么次次深入浅出把他插到喷水，他似乎越来越亢奋，后半夜拓开他后穴直把他菊穴也插成了一个肉洞才罢休。

    事后林觅躺在床上微弱地喘着气，满腹热烫的淫水精液让他动弹不得，但他唇瓣冰凉，有些怅然若失。被强迫了这么多次，这是头一次。

    他混沌的大脑思绪乱飞……

    就这么胡乱想到了和季萧的初见，还有后来，如果季萧没有……他就不会……

    没有什么？不会什么？

    林觅没有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