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喜欢么？”祁焰反问简欧。

    简欧琥珀色的双眸，盯着祁焰看了半晌，然后才点头，轻轻笑了：“我喜欢是喜欢，但我喜不喜欢并不重要，你粉丝喜欢才重要。”他举起酒杯，与祁焰碰了碰。

    祁焰却开口说了几个字：“你，更重要。”

    这让简欧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即便简欧知道祁焰拿自己当某个人的替身，也难免有些动摇，他也能感觉到祁焰刚才的话语里炽烈的感情。

    很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祁焰追简欧追得很紧，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简欧回想起了聂明和星野悠，聂明追他的时候也是很热烈，星野悠就更不用说了，对方的喜欢持续了十年都没有减少，简欧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祁焰是真的还是“演出来”的...

    简欧喝酒的时候目光都没从祁焰身上移开，而祁焰也同样回视着他，祁焰也注意到了简欧有些心神不定，不知道是在透过自己想到了谁。

    简欧喝完了酒后就继续吃主食，今晚的和牛味道很好，让人很有胃口，简欧问了祁焰堂口最近的情况：“最近你堂口怎么样，有没有条子找麻烦？”最近白道势力正在针对黑道进行摸查工作，风声很紧。

    “没有。”祁焰也没有隐瞒地直接告诉简欧，最近自家堂口没有买卖做。

    警方或者其他机构也无从查起。

    “可我今天听场子里的兄弟们说，你场子最近出了命案。”简欧很随意地提到这个事，语气很平静，其实他心里却想知道更多。

    祁焰咀嚼食物的动作有一瞬的停顿，只是简单回答：“解决了。”就好像这件事，祁焰根本不在意。

    简欧也没想到，事关人命，祁焰也说得这么轻巧。

    “怎么解决的？”简欧很感兴趣地等待答案。

    祁焰吃着沾酱的牛排，看向窗户，透过玻璃的反光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轻巧地对简欧说：“碎了。”

    “懂吧？”末了，祁焰又附加了一句。

    简欧沉静地看了祁焰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祁焰说的碎了是指什么，这具尸体显然是被碎尸处理了。

    碎尸这种方法在道上屡见不鲜，加上抛尸在不同的地方，或者直接丢到海里，警方连受害者是谁都不知道，压根立不了案，最多给定一个仇杀之后草草结案。

    简欧点了点头，就转移了话题。他跟祁焰吃了多久就聊了多久，注意到到祁焰的嘴角沾着沙拉酱，也没出声提醒。简欧看了祁焰很久，才替祁焰把嘴角给擦了，祁焰也安静地看着简欧让他擦，甚至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没有乱动。

    “你是小孩子吃东西吗？酱汁沾到嘴角也不擦。”简欧笑着看祁焰，其实不擦也好看。

    祁焰却不介意，浅咖色的双眸盯着窗外，他给简欧指了指玻璃窗上的某个地方，仿佛在暗示简欧往窗户看一下。

    简欧没看，依旧在喝酒。祁焰却在此时唤他“哥哥”，又给简欧指了一下之前的地方，平静地重复了一下之前的话。

    简欧这才看了过去，看到外面依旧下着很大的雨，还看到玻璃上隐约画了两个Q版的小人，虽然是用指尖是随意画出来的，但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两个Q版小人是自己和祁焰。

    简欧看到了小人画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回视祁焰：“下雨有什么好看的，只能看路灯了。”

    祁焰静静地看着简欧，也没有提醒简欧，只是祁焰的嘴角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

    简欧看到图案之后，没有多说什么，他只能岔开话题。

    简欧知道自己已经是订婚的人了，即便自己喜欢祁焰，也不能接受对方的心意，就算祁焰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所以简欧装作看不到对双方都好。

    祁焰中途去了趟洗手间，简欧在祁焰回来之前，用纸巾把玻璃上的画像轻轻擦了，就如同之前一样从来没有过。

    没留下一丝痕迹。

    祁焰还没回来，简欧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了一条匿名信息，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自己在暗网上的账户收到了一则要价50万的消息，简欧挑了挑眉毛直接付了钱，消息表示——义丰社雄哥被对岸M市赌场的老板派人追杀。

    这个消息对简欧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在义丰社里雄哥没少给他下绊子，之前去给龙翔奔丧那件事简欧就怀疑是雄哥从中作梗，而且雄哥的丑事还没在社团里传开，但他知道接下来雄哥这边肯定会出篓子。

    雄哥在M市赌钱输了上亿，而且利滚利不知道负债多少了，赌场老板已经盯上雄哥了。

    简欧把这件事相关的信息花钱买了一些，心里大概有了数，自己在雄哥身边说不定也会被杀手给盯上，还是小心为上。

    祁焰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又和简欧聊了会天，期间简欧还点了份抹茶慕斯。不过祁焰不喜欢吃甜食，简欧还是现在才知道祁焰不喜欢甜食，就自己吃了。

    最后柜台结账的时候，简欧不许祁焰付。“你要付的话，以后和我吃饭的事情一律免谈。”简欧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上次还是祁焰付的，简欧这次难得强势了一回。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外面的雨势依旧很大。

    自从简欧加入计划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用手机app线上喊车了，道上的人鼻子都很灵，万一自己的身份被人拿去做文章就不好了，所以两人都选择在路边等车，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的士。

    不过两人上车前简欧先替祁焰扣好帽子戴上墨镜，上车之后简欧就让司机去祁焰的别墅。

    “每次都是你送我，今晚我送你。”简欧首先阻断了祁焰要送他回家的想法，如果祁焰送他去聂明小区，他又得等上个把小时才会有空车经过，而且今晚下了大雨。

    祁焰也没有反对，尊重简欧的意见。简欧知道祁焰累了，让他就靠着自己休息：“到家我再叫你。”

    祁焰也听话地靠着简欧的肩休息，甚至把手大胆地放在简欧的大衣口袋里。

    简欧送祁焰到家的时候，祁焰没睡还是醒着的，下车的时候又让简欧到他别墅住一晚再走，可简欧还是婉拒了。

    “太晚了。”

    祁焰似乎听懂了简欧的言外之意，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抢在简欧前把车钱给付了，给了司机很多小费，让的士司机送简欧回去。

    司机看到祁焰戴着墨镜，愣是没认出来是谁，但知道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大半夜还戴墨镜说话声音也好听，而且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如果不是车上现在还坐着简欧这个正常打扮的帅哥的话，司机可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接的不是人了，毕竟这可是夜里两点多，而且祁焰的打扮也不寻常，刚才收钱的时候司机还特意看了看钱有没有问题。

    “师傅，可以开车了。”简欧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礼貌地提醒发呆的司机，瞬间就把司机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简欧回家之后挂好衣服，把手机打开查阅信息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银行账户多了一笔款，是不知名账户打来的，简欧知道显然是祁焰打来的，而且还换着卡打给自己。

    简欧只能无奈地笑了，他拿祁焰实在没办法。

    之后，简欧跟祁焰依旧保持良好的来往，但他发现每次祁焰来办公室找他的时候，洛阳看过来的眼神都会森冷几分。

    简欧还特别喜欢跟祁焰说笑，每次他无意间抬眼看向洛阳的时候，洛阳都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是在看电脑，就是在抽烟，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欧今天在场子里人忙得停不下来，最近场子里生意非常好，人多自然容易出麻烦，出了麻烦他就得出面解决。

    简欧好不容易坐下来喘口气，就看到对面办公室里，洛阳今天居然穿着一套西装坐在老板椅上，对方的西装修身又紧实，款式简单却不庸俗，里面的衬衣设计也很亮眼，简欧的目光比平时多在洛阳身上的停留了几秒。

    简欧快下班的时候，祁焰过来了。

    今天祁焰来的时候简欧注意到他很疲惫，穿着风衣扣着帽子，脸上依旧戴着标志性的墨镜。这两天祁焰被狗仔跟得紧，简欧看到祁焰摘下墨镜后，眼角有些发炎了，他表示不想疲态出镜。

    简欧让祁焰累了就在家里休息，可祁焰却摇头。“算了，我帮你滴下眼药水。”简欧替对方摘了墨镜，看到祁焰双眸真的要红成兔子眼了。

    这边简欧在给祁焰滴眼药水，另一边洛阳表情没变，一边缓慢地扣着西装外衣的扣子，一边看对面办公室里不知在说什么的两人。

    当洛阳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简欧，准备弯下腰凑近祁焰的时候，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到了对面的办公室。

    简欧把眼药水递给祁焰，让祁焰自己滴另外一只眼睛，自己则是接起了桌上的电话。

    “有事说。”简欧接通了电话，语气有些低沉，还以为是场子里出了事。

    可是电话里却传来洛阳的声音：“在做什么？”

    简欧听到洛阳的声音，立刻就抬眼看向对面的办公室，看到洛阳坐在椅子上冷静地望着自己。

    “没做什么。”简欧挺直了背，看着对面的洛阳。“而且现在已经收工了，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事办？”

    “你们，在做什么？”洛阳还是加重语气追问了一句，只是明显放缓了语调，对方话里透出的寒意让简欧明显不悦了。

    简欧不想告诉洛阳，对方误会了他也不想解释：“没公事要谈，我就挂了。”

    “把最近的账本都拿过来。”洛阳说完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是洛阳凌厉的眼神，让简欧有些喘不过气。

    简欧挂断了电话，他开始在办公室里找纸箱子，注意到到祁焰的视线正在来回看他和洛阳。

    当祁焰看到简欧脸色不太好之后，就主动让开了位置，让简欧找东西。

    简欧让祁焰到楼下大厅等他，他把最近的账本拿给洛阳之后就下去。

    “到楼下去等我。”简欧替祁焰拉了拉衣领，祁焰也没有多问直接下楼了。

    祁焰临走的时候，还跟洛阳打了招呼。

    简欧找到了纸箱子，把账本都装好拿到了洛阳的办公室：“账本在这里。”他把纸箱子放桌上，利落地推给洛阳。

    洛阳直接推了回去：“最近三个月的数字，你算好了报给我。”

    简欧心里极为不满。

    但简欧还是耐着性子算好数字之后告诉给洛阳，他发现洛阳根本就没有听也没翻看账本，摆明了就是不让他走。

    简欧告诉洛阳祁焰约了自己吃饭，而且对方还在楼下等：“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洛阳看到简欧想走，才开口：“你需不需要我把你跟祁焰的事，转告给星野悠？”

    简欧稳稳坐在了洛阳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噙着不满的笑容：“你什么身份去和悠说这件事？”

    “你不用担心我什么身份，身为星野家的少主，你看对方更在意家族的脸面还是你？”洛阳明示简欧最好不要再和祁焰有任何非公事的会面，洛阳已经忍了简欧好一阵了。

    看到简欧肆无忌惮的行为，洛阳本想当做看不见，可是简欧总爱在他面前表现，洛阳觉得简欧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要挟我？”简欧让洛阳干脆话敞开了说。

    “我怎么敢要挟你？雄哥都让你官复原职了，我一个小弟还能怎么样你？我只是‘友善’地提醒你，简欧。”洛阳没看简欧，手里拿着一根香烟把玩着，“星野悠如果知道了，你同意了订婚，还接受祁焰的追求，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前段时间婉言跟我说，看到我朋友祁焰最近天天上头版，绯闻对象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人的身型跟你很像。”洛阳说得很清楚。

    简欧无话可说，嘴巴长在人家媒体那边，他可没有大肆宣扬。

    “你也知道媒体都在宣传了，悠会认不出这个X男士是我吗？我都没被他本人亲自警告，你这个外人操什么心？”简欧定了定神，他赌洛阳不知道星野悠对祁焰的事情知情。

    “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悠他早就知道我跟祁焰的事。”简欧靠坐椅子上，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洛阳把玩香烟的手指则细微地停顿了。

    “你是不是太过小看秋狸组的少主了？还是你洛阳太有自信？”简欧干脆赌就赌大一点，无所谓星野悠知情与否，他就是受不了洛阳这种高高在上质问自己的模样。

    洛阳不说话了。

    简欧见他不说话了，也不想跟他谈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更加不知廉耻了？有了未婚夫还出轨祁焰？”他平静地反问洛阳。

    洛阳只是嘲讽地笑没回答。

    简欧看了洛阳半晌，准备走人。

    洛阳见简欧想走，又开口提醒一句：“你订婚的事，我没有兴趣。但祁焰是我朋友，我已经不止一遍提醒你了。”

    “砰”地一声，洛阳办公室的大门被简欧用力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甚至惊动了这层的保安。

    简欧有些生气地出了洛阳办公室，眼眶泛红地离开了会所。

    简欧觉得自己解释得再多有什么用，洛阳压根不信他的话。

    洛阳脸色阴沉地盯着关闭的大门，重重捏断了手里把玩的香烟，简欧竟然敢摔他办公室的大门。

    简欧跟洛阳之间陷入了僵持的局面，自从这天之后下面的兄弟们上来汇报情况的时候，都不敢惹恼两人。

    简欧虽然向来都礼貌客气，兄弟们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动怒，可是发起火来也没几个人能撑得。就好比那天简欧摔门的事，现在场子里都传遍了，从来没有人敢摔洛阳的门。

    下面的人都觉得简欧是要夺洛阳的位置了，不过大家都只是私下聊这些，没有人敢随意乱传。

    简欧今天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不巧和洛阳同乘一部电梯，虽然两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无异样，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可两人之间站着的兄弟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个个都被两人间的冷空气，影响得不敢吭声。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着，直到聂明搞定王老大手底下的所有事情，正式接管了王老大的人并且摆酒庆祝的那一天。

    道上的规矩，谁上位了，必须得请自家兄弟们摆酒庆贺。

    易叡原本约了简欧去看话剧表演，可是突然接到雄哥电话，他必须要去一趟，所以就推掉了易叡的邀请。

    虽然简欧还在奇怪，这种日子是不是龙头老大要出面，不过易叡也没在电话里有什么异样，那简欧也不担心聂明的酒席上易叡会出现。

    简欧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本来还想远离义丰社的事情，这下好了直接化为了泡影。

    但是，由于今天是聂明上位摆酒的日子，他还是早早收拾了一下自己。甚至很早就开车出门，去了一趟珠宝店，给聂明买了一对玉如意，寓意事事如意。

    聂明好歹和简欧交往过一段时间，即便分手的时候不愉快，但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他也会希望对方以后的路是顺风顺水的。

    简欧穿着得体开着车，直接到了聂明摆酒庆贺的南环酒楼，酒楼外面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档次各异的车。

    简欧的车停在了聂明车的旁边，他下车之后就带上贺礼上楼了。一些泊车仔看到简欧出现之后，笑脸相迎，都对简欧客客气气的，简欧上楼之后也笑着把贺礼递给了门厅处的小弟。

    “外加利是。”简欧把口袋里把红包拿了出来，递给了负责收礼记录的兄弟。

    周围的兄弟们都在说简欧的利是包了很多钱：“简欧果然跟我们明哥一关系不一般！”周围的兄弟在看玩笑，有几个人还围了过来，跟简欧混了个脸熟。

    简欧也笑着和周围的人交谈，谈话间他得知雄哥和洛阳早就来了，聂明也早早来了，甚至连祁焰都比他来得早。

    “今天来了几个堂口老大？”简欧上楼的时候，问身边的一个兄弟，按道理聂明上位了是要来人庆贺的。

    “堂口老大今天都不会过来，但都派了人来，各家堂口也有兄弟过来。”这个兄弟送简欧上楼，就下楼去招呼其他人了。

    简欧刚到摆席的地方，就看到这个大厅摆了大概六十桌的样子，放眼看去大多数都是男人，偶尔能看到女人，估计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简欧来到时候，座位快坐满了一大半。

    聂明正在跟身边几个兄弟说话，那几个人似乎在恭喜聂明，简欧猜测这些人应该都跟祁焰一样是各家堂口派来的代表。

    而人群中简欧看到最为醒目的一桌，就是洛阳、祁焰、雄哥坐的一桌。那一桌被安排在最前排，虽然距离简欧站的位置有些远，却是十分的明显，因为那桌目前只坐了他们三个人，周围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雄哥在喝茶，祁焰戴着墨镜补眠，洛阳则是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但对方似乎没接通，洛阳一直在打。

    远远地，洛阳注意到简欧站在大厅的门口，今天简欧的打扮和往常一样引人瞩目，当两人目光触及的一刻。

    简欧就看到洛阳把手机收了起来，不再打电话了。

    难不成洛阳是在给他打电话？简欧狐疑。

    简欧刚想拿出自己手机看看，确认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就被聂明的靠近给打断了。

    之前和聂明谈话的几个人，直接去了洛阳那一桌入座，雄哥还跟几个人握了手，洛阳同时也把祁焰给叫醒了。

    当前简欧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聂明的身上，聂明叫了几个弟兄去帮忙招呼客人，而简欧则是跟着聂明走到了大厅外的走廊里交谈。

    “恭喜。”简欧其实真心希望聂明别在混道上，可是有些话他却不能说。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太简短，太没诚意？”聂明把简欧拉到了靠墙的位置，让简欧别挡着过路的兄弟。

    今天来的人很多。

    简欧站在聂明身边，平静地反问聂明：“你想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聂明则是看了简欧两眼，给简欧指了一下晚宴会场里最前面的主席台：“你到那儿祝贺，这才叫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