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特权在线阅读 - 2他被强暴了

2他被强暴了

    岑夏实在不想回忆那天,他缓过劲来已经很晚了,宋敛已经不在,他勉强起身,意识到自己被性侵了,被一个男的,强奸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报警,要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可是他颤颤巍巍的坐起身,一转头看见一扇正对床铺的大镜子,他看见镜子里狼狈残破的自己,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残破的男生,眼泪不自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知道错不在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觉得自己好脏。

    他几乎走不动路却还是强忍着痛去浴室,热水淋在身上,被掐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他洗了好多遍澡,可是被侵入后穴被射满精液的感觉一直都有,他感觉自己还在被性侵,他蹲在浴室里哭了好几回,都是眼泪流而没有声音,他叫不出声音了,他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喊哑了。

    离开浴室,他蹲在狼藉的大床旁发呆,听到地上响起熟悉的提示音,他僵木的爬过去拿出手机,显示有好多通父母的未接来电,他拿着手机,却不知道怎么办,眼泪打湿屏幕,他最后给父母发了条短信,借口帮同学复习功课留宿同学家,得益他平时乖巧懂事,父母对他的说辞不疑有他。

    他最后离开了那个酒店,走出来天色已经很晚,这附近都是高消费区,他不敢回家,也住不起酒店,最后找了家网吧包夜,他裹紧衣服缩在卡座上,没想到他的第一次上网吧经历竟然如此,他的眼睛疼,身体更疼,他整个人非常累,却横竖睡不着,闭眼就是性侵时被插入的画面,他睁着眼到了天明。

    他离开网吧,头特别沉,四肢无力浑身酸痛,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兜兜转转找了家药店买了板退烧药吃掉,才摇摇晃晃的离开药店,他的两腿间特别痛,火烧针扎一般,走得很慢,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实在受不了了,他找了个角落蹲着昏昏沉沉似乎睡过去,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推他的肩,动作很轻,是询问的声音:“你…还好吗?”

    岑夏脑子很混乱,迷迷糊糊的抬眼看见似乎是个小女生,许是见他不太对劲特地来看看,她一来便引得周遭路人频频侧头,于是不一会儿便围了好几个人过来,“小伙子,你…你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生病了?”

    他怎么了?他被强暴了,岑夏的心猛地揪起来,他眼睛一下热了,他好想哭,可是他开不了口,只能抱着自己的胳膊不停的摇头。

    “生病了是吗?”路人看他满脸红,眼睛也肿着,觉得还是不对劲,“需要去医院吗?不舒服不要硬撑啊小伙子…”

    岑夏几乎快要憋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太难过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经历这一切,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做梦,又想要是做梦那该多好,他的遭遇他开不了口。

    他咬着牙逼自己站起来,声音沙哑的开口:“我,我没事…”腿蹲久了发麻,他刚站起来就要倒,路人连忙一把扶住他,“真的没事吗?我看你都站不稳了…”

    岑夏憋着眼泪抽出手,倔强的咬着后牙往人堆外面走,“我没事…我自己可以…”他低着头,不想别人看清他,“…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

    勉强从人堆里走出来,岑夏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回家。

    父母不在家,岑夏开了门便钻进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咬着被子哭了好几次,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烧似乎退了,此时天色已晚,父母回到家,猜到他在家,便敲门叫他出去吃饭,他怎么敢面对父母,只能推脱,“我吃过了妈,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岑妈妈没有怀疑,只是说,“早点睡夏夏,看书不要太晚,熬夜伤身体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岑夏抱着自己发抖,却装出正常的声音去回应妈妈。

    他被强暴了,被一个男人。他想过报警,可是他开不了口,他要怎么说,要告诉爸爸妈妈他被一个男的强奸了?然后去报警?弄得人尽皆知。

    不行的,爸爸妈妈接受不了的,爸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妈妈呢,会不会终日的哭?

    他忽然想到了村子里被强奸的女孩,女孩的爸爸妈妈一下苍老了好多,女孩妈妈终日哭,他们报了警,强奸犯是被抓了,只判了十年,女孩呢?名声全臭了,一切都毁了,女孩的家也毁了。

    不行,他不要这样,他不想父母和妹妹终日遭受非议,他会毁了这个家的。

    他不能去报警。

    今明两天是周末,不用上学,他可以躲在家里,可是后天呢?后天读书了他能去上学吗?

    他不知道,岑夏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流了又流,他哭累了就睡过去,梦里他又重复经历强奸,他在梦里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对方还是一次又一次强奸了他,精液射在他的身体里都感觉太真实了,他被噩梦惊醒,满脸的汗和眼泪,醒了就再睡不着了,他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色渐明。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转眼明天就是周一,岑夏这两天已经哭干了眼泪,再也哭不出来,只是整宿的失眠,他睡不着也不敢睡,一闭眼就会遭到强奸。

    他趁父母不在家偷偷吃了很多消炎药和止痛药,他也偷偷用镜子看自己,脸色很憔悴,眼睛有点肿但不红了,脖子上的掐痕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可是身上的掐痕和伤口还会隐隐作痛,被插入的地方还痛着,似乎还在被人用性器插着捅着。

    他不能报警,只能自己消化,岑夏试图说服自己忘记这件事,就当是一场噩梦,他的生活必须回到正轨,于是他翻出套题,他做题,想让知识把可怕的记忆挤出脑子,可他总能看到昏暗的灯,模糊的人影,被强奸的细节好像长在了他的脑子里,他忘不掉,他咬着手,逼自己专注起来,身体却发颤,一个小时写不完一套英语完型。

    周一岑夏没有去上学,他骗父母自己发烧了,严重得去不了学校,父母相信了他,拿着钱要陪他去诊所输液,他找了借口没去诊所,吃了退烧药在家里休息。

    消炎药和止疼药换掉感冒药,岑夏浑浑噩噩的在家里僵躺了一天。

    周二,岑夏去上学了。早上起床他瞒着父母吃了消炎药,不敢和父母多待,他拿着岑妈妈准备的散装面包片就冲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