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司遥说，「关键是，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厉森狐疑地转过头，看见司遥正侧过身体，用脚将他的双脚勾起来。

    「你做什么？」

    「让一让。」司遥笑着眨一下眼。

    皮椅里因为他刚刚的举动而弄出一点空隙，他挤进去，又用手环过厉森的腰，将人抱起来，而他则更深地挤进座位里。再将厉森放下的时候，就成了坐在他腿上。

    「你还真是重。」他甩了甩刚刚抱起厉森的手臂。后者一脸茫然，数秒后才反应过来他都做了什么。

    「你这白痴！」厉森怒骂道，挣扎着要站起来。让他坐在一个男人腿上，他宁愿去坐针毯。

    「我还什么都没吃到，哪有白吃？」司遥无辜地说，环住他的后颈将他往下拉过来。

    没办法，他本来就高，现在又坐得高人一等。

    这样做了，司遥才能够将鼻尖蹭到他的颈，微笑着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只管感觉。」

    「我拒绝！」厉森仍在试图起身，但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个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男人，竟然有着不逊于他的力气。

    「驳回。我说过，你的一切抗议均已无效。」

    「去你的无效。你给我去死。」

    「我拒绝。而你不能驳回。」

    「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

    「你还不明白吗？我在给你找感觉。」司遥吐出舌尖，在厉森颈上飞快舔了一下，忽然把双唇覆上去，像是要吸出血来一般狠狠吸吮。

    厉森感觉到颈上一阵刺疼，皱了皱眉，恼火地说：「你真的是条疯狗。」

    「不客气。」

    无论他怎样说，司遥全不在意，催眠般地低喃，「现在，闭上眼睛，感觉我。」

    「我拒……」幡然想起无论怎样拒绝也是徒劳，厉森懊恼地啧了啧舌，索性闭上眼，但愿这一场闹剧尽早结束。

    看到他闭上了眼，司遥满意似地一笑：「好好感觉，我的每一部分，你都不要错漏。」

    他用整个手掌包裹住厉森的分身，那里刚刚曾经兴奋过，现在有一点萎靡。他没有急着让它兴奋，而是缓缓地抚弄上去，又轻轻抚下来，指尖探到后方的软蛋，故意一掠而过。

    「厉森，这是我第一次当面叫你的名字。你不要忘记这个瞬间。」他说，冷静而磁性的声音，简直像是教堂里唱诗班的咏唱，不可思议地温润动听。

    被他口中热气吹过耳际，厉森竟感到一阵酥麻，流进耳朵，一直渗进骨头里。同时渗进来的，还有他那充满蛊惑性的言语。

    明明不以为然，却怎么也张不了口反驳。身体好像被他用言语的咒给缚住，不听由自己的意志。

    「厉森，你很有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不过你最魅惑的一面，只有我看见。」司遥继续说着，手心没有停下爱抚，手中的物体已经明显涨大，顶端凸出，露出隐秘的小穴。

    司遥用指腹摩擦着穴口周围的皮肤，非常光滑，颜色是艳丽的红。押一押，能感觉到年轻的弹性。

    「我现在正触碰的部位……」他微微侧头，舌尖突入厉森的耳朵。

    亦痒亦麻的战栗感如电流爆发，厉森几乎忍不住哆嗦一下。

    「我曾经用舌头舔过。我的舌头很软吧？」显然司遥是故意的，这种诱人堕落的恶魔行径，「想不想再次回味起当时的感觉？让我吮吸你那里……」

    「你……闭嘴。」厉森感到自己脸红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脸红？多么讽刺！

    其实比这更色情的言语他也讲过，然而，他从没试过被别人这样挑逗，感觉非常新奇。而这个人的声音，又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穿透力。仿佛仅仅他的声音，也会舔舐人的皮肤。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说的什么，就好像都已正在发生。他说他在舔你，你就真的能感觉到自己在被舔舐。他说他在咬你，你就确实会感到痛楚。

    「你的那里很烫了。」

    司遥坏心眼地说，「变得很大，我的手掌几乎容不下。唔？你湿了，我看见，透明的液体从一个很小很小的洞眼里溢出来，越来越多……真是不乖啊，会把我之前涂抹在你那上面的东西冲刷掉，是不是要趁早吸光那些水比较好？」

    「闭嘴……给我闭嘴……」厉森真的受不了了，抗拒地摇着头。

    这简直是视奸，语奸，多重奸！这个男人不是人类，他是恶魔中的恶魔。

    「啊，水还在流。我的手指被你弄脏了，湿湿的，但很温暖。从你体内溢出来的水，很温暖，很舒服。」

    恶魔之称，或许司遥当之无愧。说着能让人羞耻到休克过去的色情话语，他的神情依然优雅从容。

    「可恶，我会让你死一千次一万次……」厉森咬牙，用低咒来代替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口的粗重喘息。

    原本是用了一切意志来抗拒，然而，对方的手和言语，双重的攻击，轻易就将他的壁垒无情敲碎。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描绘出他所讲述的情形，被言语所蛊惑，连他也禁不住开始觉得，那只手很暖很湿，超级舒服。

    「差不多快要释放了吧。」司遥眯了眯眼睛，骤然加快速度，催逼地狠狠套弄对方欲望的根源。

    厉森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昂起头。不可思议的快感急剧膨胀，几乎让人不敢相信一个人身体里能容下这么多的快感。

    「射吧。」当司遥说出这两个字，厉森浑身聚集的快感达到临界点，转瞬便已突破。

    难以承受如此强烈的冲击，厉森一时间软在对方怀里，闭着眼睛大口喘气。等到稍稍清醒过来，发现有一只手始终在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双温软的唇贴在他已布满汗丝的额头。一刹那闪过心头的甜蜜感觉，令他在下一刻勃然大怒。

    他一下子跳起来，揪起司遥的衣襟，把人从椅子里拽起来，往门那边重重一推。

    「你滚，立刻给我滚！」

    「你记性真差，都说了我不是球。」

    司遥笑着摇摇头，看厉森的脸色益发狰狞可怖，他也适可而止，耸耸肩，「好了，别生气，我为我的恶劣向你道歉。很抱歉，让你难过不是我本意。」

    「谁跟你难过？」厉森剑眉倒竖，「不要再废话，立刻滚出我的办公室。」

    「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太像一只刺猬。」

    「你——！」

    「看到你这样，总会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司遥闭了闭眼，叹息，「其实在你身边，我也真是自虐。」

    听他这样说，厉森心中烧起一把比之前更旺的无名火，怒吼：「那就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做不到。」

    司遥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蓦地眼波一转，低声说，「其实有些事，你只要像刚才那样，跟着自己的感觉，偶尔把一切交给别人也可以，不要总是一个人想太多。那样，你也会活得比较畅快。」

    「你……」厉森瞪着司遥，感到不可理喻，心里却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胸口闪过一道尖锐的刺痛。他皱起眉，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插嘴。」

    司遥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走上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戴上，又拿起旁边的一部移动电话，快速拨通一串号码。乐曲声在司遥的口袋中响起。

    厉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还想……」

    司遥笑笑，把厉森的手机放回桌上，点点头：「我走了。保持联系。」

    直到他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厉森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愤怒，懊恼，耻辱，困惑……太多太多情绪，他的胸腔几乎容纳不下，要把他撕裂了。忽然，重重一拳砸上桌面，桌上的茶杯惊吓地抖了一抖。

    那个男人，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