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警钟
16.警钟 “你是说张鹏豪知道他会觉醒异能？”一起吃完晚饭，林洋与赵从武步行回到了赵从武的小区，听到赵从武的话，不由蹙眉。 “对，那小子看我们走远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吐出来的，还说要我们好看，哈哈。”想到张鹏豪有气不敢出的隐忍样子，赵从武只觉得心里舒坦，手机传来振动，看了眼短信，却是一阵脸热，心虚道，“阿洋，我的快递到了，这是我家钥匙，你先去吧！” “搞什么鬼，去吧去吧。”林洋看着赵从武大脑放空，憋着气不想把意念传递过来，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失笑，“我把精神共鸣调低了，给你点隐私，瞧把你憋的。” “别别别，这样很好，就这一次，我想给你个惊喜。”比起可有可无的隐私，赵从武宁愿林洋能时刻知道自己的想法，与自己亲近些，若是这样可得不偿失了，急忙阻止，“阿洋，你还是调回来吧。” “正好，我也给你准备了个惊喜……知道了，精神共鸣等明天我再调高，系统权限给你五级了，快去吧。”看着青年犹豫不决、欲火骚动的样子，就能猜到不是什么正经惊喜，林洋笑着拍了拍赵从武的肩，催促其动作快些，转身踏着夕阳树荫，便往别墅走去。 看着林洋的背影与树林融为一体，赵从武只感到心跳加速，不由心情振奋，快步往门卫旁的寄存处走去，等不及保安送到门口，拿起了小包裹，红着脸塞进了书包里，小跑进门时，正好见到林洋已在餐桌上安静写起了卷子。 “阿洋，怎么还写这些卷子啊，都没啥用了……”想到林洋此时不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赵从武有喜有悲，心情纠结，不过总得还是兴奋，迫不及待地想和林洋共赴巫山。 “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先放一放，写完了作业再说，不然我可走了。”不过林洋只抬头看了一眼赵从武，没给青年讨教还价的机会，继续算起了题目。 “yes，sir！”这点小挫折并不会影响赵从武的心情，想到包里的东西，甚至十分激动，昂首挺胸，表情到位地给林洋敬了个礼，脚步轻快地跑进了自己房间。 拆开包裹，展开其中一条双丁内裤，抬至眼前，青年幻想起自己穿上的样子，脸上浮现出红晕一路向下染至颈间。晃晃脑袋打断了臆想，心动不如行动，赵从武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紧张激动地穿上了这仅能勉强包裹住私处的内裤。 “这胸肌，这翘臀，也不比秦朗差多少啊……”走到落地镜前，赵从武扭动腰身，臭美地欣赏着自己的身材，还不忘绷紧肌肉，摆出几个健美动作，欲望涌动，肉棒立刻冲破布料的束缚，龟头从边界探出，整根棍子也向上翘了起来，连带着卵蛋也漏了出来。 整理了半天，也只将卵蛋塞回了布料里，只好把硕大的肉棒向上摆正贴在腹部，靠着内裤带的弹性不让其四处晃动，赵从武羞耻地呢喃道，“唔，好像买小了。” 不舍地从镜子前挪开视线，赵从武慢悠悠地走到衣柜旁，拿出了暑假里自己比赛上穿的7号球服，顿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上一次穿上它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懵懂少年，是为了荣誉而战，而如今却是为了讨好爱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干了。” 毫不拖泥带水地套上球衣球裤，穿上长筒白袜时，青年思绪一顿，“听说基佬好像喜欢原味袜子……应该不是真的，肯定是张鹏豪那小子诓我。” 赵从武的脸涨得通红，肉棒硬得更加厉害，穿鞋的动作都不太利索，不得不承认自己穿上袜子的时候，确实有些意动。 “可能我本来就喜欢男生吧，从小好像对女孩子没什么感觉，唔……阿洋。”勾起了拒绝林洋时的回忆，赵从武有些沮丧，暗恨自己性向觉醒地太迟，又感谢老天能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其余的内裤藏进柜子里，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满怀期待地走出了房间。 “阿洋，去我房间写吧，我房间的书桌够大，坐得下两个人。”出门前不忘理了一下发型，赵从武笑不露齿，一身白色球服与奶白的皮肤十分相衬，显得意气风发，倒真是个让人一见误终生的俊朗帅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赵从武在房间中磨蹭许久，林洋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便专心地写着作业，闻声抬头，恍惚间与记忆中那个在球场里飞奔冲撞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心跳不由加速，连带着那份悸动也破茧而出，经过岁月的沉淀褪去了冲动，多了一份成熟的克制。 “模样挺帅，这是省队的球服吧，明明是七月份的事，却像是好久以前了。”缓缓站起身，将卷子放回包里，林洋语气温和，充斥着感怀。 “阿洋，我……”赵从武人傻了，本以为林洋看到自己这身装扮后会被点燃欲火而兽性大发，就算不立刻扑到自己身上，也该给个亲吻作为奖励，或者揉揉自己的胸也好。结果不仅没有水到聚成地开始滚床单，甚至林洋的眼神和语气都看不出一丝情欲。 “遭了，不会是让阿洋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吧……阿洋应该是看了那场比赛后，才确定喜欢上我，是因为我当初的拒绝，连带着这件球衣也被阿洋不喜了吗……”赵从武开始了胡乱脑补，立刻急着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林洋轻声打断。 “好啦，瞧把你给急的，我都不用系统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走吧，我们去你房间写作业。”林洋背起包，与赵从武擦肩而过时，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胸作为安慰，笑着朝房间走去。 林洋的话给赵从武吃了一颗定心丸，本以耷拉下来的头再次扬起，跟上了林洋的脚步，心思百转千回，暗想道，“所以刚刚是阿洋对我的考验吗，我算通过了？我知道了！阿洋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才用一起写作业暗示？” “啊？还真写作业啊……”忐忑地走进房间，赵从武看着林洋再次把卷子摊了出来，看着林洋的眼神中都带有幽怨。 “不是都说了，先把作业写完吗？下午自修课多，我只剩这半张了，你啥时候写完，咱们什么时候再办正事。”林洋眯起眼睛，可以加重了“正事”的读音。 “正事？”赵从武笑容展开，心中泛起波澜。 “对，比作业重要千万倍的事，你要是再磨蹭，咱们就不干了。”看着赵从武立刻从书包里抽出了卷子，林洋笑着摇了摇头，也提起了笔。 “朗哥，家里怎么样，我们的事说了吗？”不过半个小时，林洋已写完了卷子，拿起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见到林洋对着手机微笑，赵从武立刻猜到肯定是和秦朗聊天，顿时没了写作业的心情。 “一切都好，下午帮我妈在田里干活，我爸刚从学校下班回来，我姐姐姐夫也过来了，现在刚要吃饭，我们的事还没说……” “好，不着急。朗哥，你等会儿方便视频吗，我想看看你。”轻轻踹了一脚身旁因手机提示音而躁动的青年，林洋继续打字，回起消息。 “当然方便，我也想你。”看着秦朗简短的八句话，林洋感受到了浓浓的情谊。 “阿洋，都要变天了，有必要天天写作业嘛。”见林洋放下了手机，心情不错的样子，赵从武试探地开口。 “张鹏豪不像是预知未来的样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渠道了解了这件事，意味着生物变异灵气复苏很可能早就开始秘密研究，只是还没研究透彻，应该也做不到大规模检测，也不知道异象究竟代表了什么，不然灾变初期也不会那么混乱。”前几日写作业更多是为了怀念校园生活，可如今窥探得一点前世不知的隐秘，林洋不由警觉。 “而如今那则末世流言给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那些研究院必然会进行演算，未来的走向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林洋细细思索，现在的自己太过弱小，虽然身怀系统却无法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身后没有背景支持，最好低调行事，混在茫茫人海中积蓄力量。 “嗯嗯嗯，所以我们得闷声发大财，别被有心人发现异常，只凭我们现在的本事，躲子弹都费劲，自保都难以做到，要是被抓走做人体实验什么的，哭都没地方哭。”赵从武也反应过来，后悔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就惹了张鹏豪这个瘟神，也不知道他背后究竟有啥势力，有没有能力现在就报复他们二人。 “阿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我这就认真写作业！”赵从武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来立刻扭转局面，只好拿起笔，从力所能及的事做起。 看着赵从武奋笔疾书，林洋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借助系统结合三人的记忆再次梳理起梦境中未来的信息。 “难怪梦境中的未来，张鹏豪能快速适应异能，建立威望，原来家里也是有点背景的，那么他约人在篮球馆打球是偶然还是有意？足球队里的男生也有不少爱打篮球，张鹏豪那天是故意没有邀请足球队的队友？” 略读了赵从武的记忆文档，林洋从张鹏豪偶尔的吐露抱怨中拼凑出了他的家庭情况，大概就是父母能力平庸，在亲戚里不受重视，经常低声下气地求人才办成事，特别是有关他进重点高中入选校队的事上，更是给校领导、教练送烟送酒，就差没有下跪，让张鹏豪觉得很没面子，有时候其父母来学校看他都装作不认识。 “这张鹏豪的父母也算是为了他有光明的前途和优渥的生活，费尽了心思，卖尽了老脸。做了这么多，不但没落个好，反而被自己儿子认为是没骨气的孬种，只会丢他的脸……想来也有一定缘由，看着父母没尊严地卖笑求荣，心底都会不好受，可惜这份心高气傲用错了地方啊。” 林洋有些感慨，自己的父母都是能力出众、精明干练的人，无需奉承巴结，也不恃才自傲，言行举止自然而然地便会流露出自信大方，自己也颇受父母的影响，宁愿光明磊落地做事，直言自己的喜恶，也不愿笑里藏刀，摆弄心机手段。而张鹏豪的自卑、妒忌心，恐怕就是在其父母的委屈逢迎中一点点积累。 “世上可怜可憎之人不知凡几，有多少人能活得体面，我不欠他什么，没有义务为他的心理扭曲负责，只要别挡着我的路，也无需和他计较梦中那些不会在再发生的事。”比起与张鹏豪的恩怨，林洋更关心未来的变动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和家人。 “末世看似重新洗牌，事实上权力顶层的人早得了消息占尽先机，只不过异能者实在太过稀少，筑基之后个人的武力更是指数膨胀到能和军队炮火抗衡，才给了平民出身的异能者出头的机会。那些隐世的古武家族恐怕也早早开始谋划布置，至少那群屠杀朗哥所在村子的人背后，似乎就有古武者撑腰，他们所针对的真正目标莫非是金鸣寺那些和尚？” 思绪无限拉远，林洋陷入沉思，看到秦朗上锁的那部分文件，想到自己和赵从武缺失的记忆，只感到有太多隐秘自己无处得知，暗恨自身力量的渺小，对于力量的渴望空前强烈，直到灵台窜出一缕邪异的火焰灼烧神智，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有些魔怔了。 “业炎……封印……千年遗恨……”额头冷汗直流，林洋扶额，说起了胡话，直到脑内响起如钟声般浩荡的嗡鸣，灵力流转，一场甘霖落下将灵台的邪火浇灭，意才识清醒一些，却不记得自己都念叨了些什么。 “阿洋，你没事吧。”赵从武兴致冲冲地写了几行字，又变得墨迹起来，听到林洋的呢喃，心头大震，一时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将林洋揽入怀中，给予一点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安慰，暗想着，“这秦朗前脚刚走，才把林洋交给我，什么业炎、封印，怎么办，这事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没事没事，这修行还真是容易走岔路，稍有不慎就走火入魔……不用联系朗哥了，放心，我真的没事。”林洋摆了摆手，有人在身旁关心自己，一股暖流压制下心中愤恨，嘴角也有了笑意。 “阿洋，还是问问吧，秦朗哥知道得多，或许有办法，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哪怕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我也愿意……我不想看你难受，而我却无能为力。”赵从武攥紧了手机，已经顾不得什么情敌、争宠，想要立刻联系秦朗。 “如果爱上我只让你感到痛苦，甚至让你付出生命，我宁愿你忘了我。”说这番话时，林洋的内心极为平静甚至是淡漠，目光也变得深邃，直到情绪恢复过来，才面露尴尬，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决绝。 “快走吧，有这三千长明灯为你指明通途，进了幽泉，投个好胎，下辈子生在富贵人家……” “说起来，你还真是有福了，做了灵力复苏以来这方天地第一个能投胎的鬼，嘿嘿嘿。” 赵从武眼前一暗，把手放了下来，耳边响起干涩尖锐的声音，听不出是真心祝福，还是幸灾乐祸。 “语文数学抄我的吧，看你这磨磨蹭蹭的样子，这得写到什么时候。外语你自己写，说不定将来有用，句子读不懂问我。”林洋看赵从武也发愣许久，可能也被自己的话吓到，轻轻吻了一下青年的侧脸，柔声道。 “阿洋，我不会忘了你的，哪怕日日受凌迟之刑，我也要把你永远记在心里。”赵从武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的笔，虽没有看向林洋，声音却异常坚定。 “好啦，都怪我，让你担心了，你当然要把我记在心里，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喜欢你那么久，还每天蕴养你那晶石。”林洋揉了揉青年的头，摊开了自己的卷子让青年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