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强制病弱美人在线阅读 - 屁股狂魔(上)

屁股狂魔(上)

    一、

    姜何高三那年,潘丽丽二婚,带着他嫁给了大自己六岁的郑为,一个开餐馆的秃头老板。

    姜何放学回家,穿着蓝白的校服,骑着二手自行车,车链子断了,他推着晃晃悠悠地从坑洼不平的胡同里往家走,身后背着黑色大书包,夕阳晃出整片暖融融的光,袈裟一样铺下来,照得他后脑勺毛茸茸的。

    “妈,我回来了。”姜何把车子推进院子,拿脚踢了踢车链子,锁上之后倚在墙根。

    不大的院子里停了辆收破烂的三轮车,中间还有一堆破纸箱,里面盛满了潘丽丽的旧衣服和旧靴子,纸箱大张着嘴,往外吐出几本卷子,姜何认出来这是自己昨天刚做完的数三模拟。

    他抬高腿,像过河一样从纸箱上跨过去,捡起卷子,又翻出里面的旧书:“妈——”他拉长了嗓音。

    潘丽丽不知道在里面和谁说话,烟味飘出屋门,姜何看不见人,只听她尖着嗓子喊:“八分钱一斤?这么多书就值二十六?你唬弄谁呢!”

    姜何往里探头,看见一角飘来飘去的红色裙摆。

    他仿佛看见了潘丽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探着脖子,发出疑问,漂亮的白脸在烟圈后面做出夸张的表情。

    但潘丽丽不愧名里带俩丽,就算她表情再夸张,眼白瞪出一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

    美女三十六了,脸还嫩的像豆腐花。

    瘸腿的收破烂的糙老刘也叼着烟,拎着一杆秤,称下面吊着大麻袋,他眯着长眼:“嚷嚷什么,你自己看,二十五块六毛八,看在旧邻街坊的份上,给你算二十六,还能亏了你的?”

    “我可去你的吧!认识十八年,临走给我三毛二,死老头在这埋汰谁呢!”潘丽丽白眼一翻,玉手一伸,趁老刘弯腰摆弄秤的工夫,竟以迅雷之势自行从他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掏了三十块钱!

    她得逞后开心地举起来唰唰扬了几下,眼眉一挑,迅速把钱塞进了内衣里。

    “嘿——!”老刘一跺脚,麻袋落地,弯弯曲曲的食换指着潘丽丽:“忒不要脸你!”

    他说完伸手想抢回来,潘丽丽边笑边躲,老刘来劲了,眼里精光毕现,两只枯枝一样爆皮皴裂的棕褐色的手精准地勾在她衣领子上,红衣瞬间滑落,香肩半露,大片白花花的胸脯哗地跳出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白得反光。

    “刘叔!”

    门口顿时传来一声年轻凌厉的叫喊,二人一愣,转头看见姜何背着光,站得笔直,三两步冲进来把麻袋从秤上解下来:“这是我的书,我不卖。”

    潘丽丽把烟灰一掸,拢了拢衣服,脸上没了表情:“都是你之前的破书,不卖留着干嘛,花了老娘几百几千的垃圾,到头来卖破烂才他妈三十不到!”

    姜何一言不发,蹲在地上把麻袋里的书都倒了出来,各种教科书练习册模拟卷哗啦一下摊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他认真地一张张纸抚平,又重新放在一起,没一会摞在脚边一掌高。

    老刘和潘丽丽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圆圆的,倔犟的后脑勺。

    “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书呆子!”潘丽丽把烟头弹在了他的身上。

    二、

    潘丽丽和郑为没领证,只是住在了一起,姜何搬来了一个月才知道。

    郑为也有个儿子,叫郑家朗,姜何认识他,他们在一个学校,同一届,姜何是五班,郑家朗在十班,正好是走廊的东头和西头。

    六楼的男厕所在走廊西头,姜何上厕所的时候,经常远远就能看见郑家朗和同学在教室外面的窗边打闹。

    有一次郑家朗和孙明打了起来,孙明拎着凳子冲过来,郑家朗抬脚一踹,凳子直接被踹飞,断裂的凳子腿迅速擦过姜何颈后,带出一片血珠。

    “姜何?”郑家朗刚打完球回来,一身汗味,头发尽湿,他抱着篮球进门,头几乎撞到门框,露在球衣外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姜何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杯热果珍,他稍一转头,正对上郑家朗撩起衣摆擦汗时露出的结实的腹肌。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和压迫感,姜何小指一颤,冷静地嗯了一声。

    三、

    郑为有很多个情人,但只把潘丽丽带回了家,他对潘丽丽并不好,姜何经常能听见他暴躁的吼骂。

    “明天让郑家朗带你去上学。”晚上潘丽丽来到两人的房间,她披着红色的真丝睡袍,头发凌乱,倚在门框边抱着胳膊,眼神在郑家朗身上流连。

    姜何在收拾行李袋,听到后?异地抬头:“我自己去。”

    “家朗。”潘丽丽没理他,像看不见一般,扬起下巴亲切地叫了郑家朗一声。

    郑家朗本来在做题,闻言抬起头,爽朗地笑着答应,咧出一口白牙:“好啊潘姨,我们一个楼层,以后我带他上下学,我的后座正好能带一个人。”

    “别叫我潘姨。”潘丽丽又露出一截大腿,又白又紧致,丰满的身材展露无遗。

    郑家朗笑了笑,没再说话,看了姜何一眼,发现他正捏着一条黄色的内裤,指尖用力到发白。

    四、

    姜何的内裤全是卡通的五颜六色,潘丽丽买的,有一套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白雪公主被潘丽丽当抹布了,小矮人从周一到周日被姜何穿在身上。

    “喂,姜何。”郑家朗坐在地板的垫子上喊他。

    姜何看过去,郑家朗没穿上衣,健康的体型和小麦肤色十分抓人眼球,他的肌肉看上去很有弹性,肌理明显,短裤外两条同样修长有力的双腿搭在垫子上。

    “嗯?”姜何脸烧得慌,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郑家朗又笑了,他笑起来真阳光,语调轻快:“过来给我压压腿,我要做仰卧起坐。”

    “啊?”姜何面露难色。

    他呆在那没动,看着地板的余光里晃动着两条长腿。

    “上次那里是不是留疤了啊,你跑那么快,我转眼就看不到你了,凳子腿上沾血了,对不起啊。”郑家朗边说边走过来,俯下身轻而易举地剥开姜何颈后的衣领,探巡片刻,拇指重重抚上那道疤。

    “还真留疤了啊…”他蹲下来看着姜何红红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睛:“疼不疼啊?”

    他的手还搭在姜何后颈,手心湿热,姜何心脏咚咚直跳,眼皮颤动,半晌咽了口唾沫,抬起头直视他:“不疼了。”

    他克制着退意,转眼又被郑家朗拉着胳膊站了起来,郑家朗坐在他的位置上向后一躺,屈膝示意他:“行,那坐我脚上,抱着我的膝盖。”

    他说的无比自然。

    姜何一愣,拘谨地坐上去,手虚拢着他的膝盖:“好了。”

    “再往上坐坐,”郑家朗抬脚勾姜何的屁股,腾地坐起来,索性两手托着姜何的屁股往上一带,他抓着姜何的手:“这样,抱稳了,别等会把你掀起来。”

    姜何吓了一跳,手粘在他的膝盖上沁出汗,郑家朗已经开始做,姜何屁股被勾得麻麻痒痒,歪来歪去,郑家朗嘴里念着:“一、二、三、姜何…四、帮我数着、五…”

    姜何接过数,两只脚紧扒着垫子,认真地抱着郑家朗的膝盖,屁股被郑家朗的脚颠弄着:“六、七、八……”

    他数的格外投入,郑家朗有好几次差点撞上他的额头,姜何都没发觉,第120个的时候,郑家朗嘴角憋笑,借力向前轻轻一撞,姜何“啊”的一声,惊抬起头。

    郑家朗坏笑的脸近在眼前,猝然撞近姜何眼底。

    五、

    晚上睡觉的时候,郑家朗问姜何睡觉老实吗,姜何点点头:“我睡觉不乱动。”

    郑家朗脱得只剩内裤,卷着被子看他:“我睡觉会抢被子,如果我抢了你的被子,你就把我踹醒。”

    姜何没忍住噗嗤一笑,又连忙憋回去:“没事,不冷。”

    “会冷的,记得踹我,不用客气。”

    姜何嗯了一声,准备躺下,郑家朗又坐了起来,问他:“你睡觉不脱衣服?”

    姜何郁闷地点点头,谁会像他一样脱得这么干净啊:“这就是我的睡衣。”

    睡到半夜的时候,姜何做噩梦醒了,梦里他被一块大石头压在山下,醒来发现郑家朗的胳膊横在自己胸口,腿卷着被子搭在自己腿上。

    怪不得,姜何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

    郑家朗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手臂一捞,把姜何囫囵个揽到了胸前,姜何的脸猝不及防撞在他锁骨上,闻到满鼻子运动沐浴露味。

    姜何试着往外挣,奈何出不来,他推了推郑家朗的胸口,声音闷在被里:“郑家朗。”

    郑家朗含糊地嗯了一声,手伸下来拍了拍他的屁股。

    姜何直接被定了身,手脚一僵,把郑家朗的手赶紧挥开。

    谁知道郑家朗的手像闻着肉味的狗,竟然从松垮的裤腰里钻了进来,他经常打球,手掌大且粗糙,电鳗一样呲溜一下滑到姜何的屁股上,抓住揉了两下不动了。

    “你…!郑家朗!”姜何的脸腾地红透,抓着郑家朗的手大力甩了出来。

    郑家朗猛地惊醒,眼还没睁开,十分?异地低头,黏乎乎地寻到姜何的脸凑过来,鼻尖都贴上了姜何的鼻尖:“你叫我?”

    他看到姜何后退到床边,绷得像根皮筋:“我抢你被了?”他边说边把被子盖到姜何身上。

    姜何咬牙切齿,脸由红转白,半晌才说:“没有。”

    郑家朗不疑有他,大度的拍了拍姜何的胳膊,老父亲一般说:“那快睡吧,别折腾了。”

    姜何噌地转过去背对着他,气鼓鼓地闭上了眼。

    六、

    郑家朗的手一晚上摸了姜何屁股六次,姜何直接睁眼到天亮。

    “上来,搂着我的腰。”

    郑家朗骑出电动小摩托,把书包从背后转到前面,他示意站在旁边的姜何上车:“扶着我的肩膀,踩着这里跨上来。”

    姜何一脸为难,坐上去向后仰着身子,两手一阵摸索,抓着车座两边的凹槽:“我扶着这里就行。”

    “等会骑起来坐不稳,听话,搂着我的腰。”郑家朗直接回手抓着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腰上,又扭头拿眼神示意:“那只也搂过来。”

    听话?姜何脸又红了,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扭扭捏捏地搂上去。

    郑家朗没听清,感觉姜何单薄的胸膛轻飘飘地贴在自己后背,若有若无的生姜洗发水味从身后飘过来,他从后视镜看到姜何严肃紧张地绷着脸,像个小老头。

    “小姜头。”郑家朗从后视镜盯着他的脸咧开嘴笑。

    姜何不和他一般见识,矜傲地仰起小尖下巴,一副勉为其难将就着坐坐这小车的样子,车子一启动,姜何没防备,猛地往后一仰,魂吓掉一半,两只手猛地箍紧了郑家朗的腰!

    “哈哈哈哈哈哈!”郑家朗恶作剧得逞,开心极了,笑得腹肌都在颤,被姜何泄愤般捶了一下。

    七、

    郑家朗的朋友真多,男男女女,遍地都是。

    从郑家去学校的路上要经过十一个红绿灯,姜何坐了一周的后座,每天都能遇见郑家朗各种各样的朋友,从第一个红绿灯开始,二人行变成三人行,到了第二个红绿灯,变成了六个人,第三个红绿灯又遇到了三个骑死飞的同学,他们一人搭上一辆电动车的手臂,校服扬起,风掀开刘海儿,飞驰着从车海中穿梭。

    “哎!黄涛 !方胜男!”郑家朗隔很远便吹起口哨,把手一拧,后背一弓,小电动蹭蹭提速。

    “操,这么早?”仨人停在线内,黄涛车把上挂了套煎饼果子,趁红灯赶紧拿出来咬了两口,上下打量了姜何一眼:“谁啊?”

    他是卫校的,不认识姜何。郑家朗看着后视镜,里面姜何也在看他,他挨个介绍:“这个是黄涛,卫校全体女生的姐妹,这是方胜男,卫校男苗。”

    姜何把手从郑家朗的腰上收回来放在腿上,朝他们简短一笑,皮笑肉不笑,郑家朗伸回手拍了他大腿一下:“告诉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姜何大腿窜电,脚趾一蜷,脱口而出:“姜何,美女姜,何苦的何。”

    “人如其名啊,是个美女。”方胜男喜欢长得漂亮的小男孩。

    她几乎一天换一个,卫校为数不多的小男孩都和方姐好过。

    郑家朗可不能让她勾搭姜何,警告她,大拇指往后一指:“少来!人年级第一,三好学生,别特么惦记啊!”

    “切,又不是你第一,你狂鸡毛。”

    “我的人,他第一就是我第一,你懂个屁啊!”

    郑家朗说完,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往后视镜里一看,姜何冷酷地目视前方。

    小样儿,长得是真漂亮。

    红灯还有三秒,郑家朗单脚支着地面,两只手握着姜何的手腕拢回腹前,眼睛从后视镜上离开,朝着即将拐弯的二人挥一挥手:“走了!”

    八、

    姜何遗传潘丽丽,皮肤白,体型瘦高,五官精致得像男芭比。

    以前有男生给姜何写过情书,被他夹在书里,潘丽丽看见了,举着大声在房间里诗朗诵,姜何气得够呛,骂她:“有病!”

    “姜何!”

    “哎,姜何!”

    “又来上厕所啊姜何!”

    郑家朗每节课下课都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以前两个人只是互相打量,现在姜何每次过来上厕所都能听见郑家朗热情的呼唤。

    郑家朗像只极品哈士奇,脸帅,奈何脑子不正常,他抬手看了看表:“今天喝水少了啊姜何,上节课都没来。”

    姜何无语,他又不是节节课间都要释放,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老师拖堂了。”

    “政治?”郑家朗问,跟在他身后进来。

    “嗯。”

    姜何停在小便池前,郑家朗站在他旁边,上手开始解裤子,姜何赶紧专注自家,奈何郑家朗的大家伙一蹦出来,他便有些下不去手。

    “你不尿?”郑家朗抖了抖小小郑。

    姜何一脸黑线:“……你别看我。”

    “哈哈哈哈哈,行行行。”郑家朗闭上眼,笑嘻嘻地从厕所倒退着挪了出去。

    九、

    潘丽丽和郑为晚上又吵架了,姜何估摸着她把郑为打了,郑为嗷一嗓子,又摔盘子又摔碗,噼哩啪啦站在客厅一顿臭骂。

    潘丽丽也不是吃素的,不爽就打,纸老虎郑为只敢骂她。

    郑家朗猪一样睡在姜何旁边。

    晚饭的时候姜何问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潘丽丽说房间有,但没床,郑家朗在饭桌上小哈巴狗一样捧着饭碗,眼神委屈,问他:“你不想和我一起睡了?”

    姜何不好意思说是:“倒也不是…”

    郑家朗耷拉着脑袋,把饭放下了:“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他抬腿走了,挺高的个子,突然就蔫了。

    潘丽丽哎了一声:“才吃了几口啊?”

    姜何遭了白眼,也吃不下去了,跟着进房间,郑家朗呈大字趴在床上,占满了整张床,脸埋在枕头里,整个大写的忧伤。

    姜何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几次想张嘴,都没说出话来,拿来小零食也只敢放在旁边的书桌上,又去洗了个澡,郑家朗一直没起来,姜何又坐在书桌边拿出卷子学习。

    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当时的懦弱和心软。

    因为郑家朗的手又搭在了他的屁股上。

    十、

    姜何迷迷糊糊感觉到屁股被两只手抓住了,郑家朗大手包着他的屁股揉啊揉,像揉大面团,又白又软,滑滑的,弹弹的,比篮球好玩多了。

    同床共枕的第三十一天,姜何已经适应了每晚屁股上长手。

    郑家朗劲大,力气足,花样也多,有的时候面对面一只手从姜何肋下穿过,两手抓着他的屁股,有的时候从背后,伸进一只手放在上面不动,还有的时候直接把姜何拎到身上趴着,两手一顿乱摸。

    他的手就是屁股雷达,无论姜何离他多远,他都能跋山涉水来揉他的屁股。

    这些动作完全都是无意识的,甚至只有在他深度睡眠时才会出现,一摸到姜何的屁股,郑家朗的呼吸也顺了,人也软了,被子也松开了,像条健硕的八爪鱼一样扒在姜何身上。

    姜何在每个失眠的夜晚,用屁股测出了他手上有几个茧,他戴的手表上有几个按钮,和他腕骨上那道细小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