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菩萨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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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昌市贤南县贤南古寺内 昏迷年轻人的身旁，有一位年事已高的僧人，正在更换他肩头裹着的厚厚纱布。 纱布上，有大片已凝固的血渍。 而他的肩头上，要不是还有一层厚厚的伤疤，老僧人简直以为自己眼花。 昨天这里明明被什么东西咬得血肉模糊，足足有嘴巴大小的一大块伤口，此时竟然重新长出了血肉。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这位施主受了这么重的伤，水里又泡了这么久，这才一天一夜，不但没有感染，居然还能恢复。真的是菩萨显灵啊！” 老僧人说着说着，就跪下对着佛像的方向参拜。 “好饿！好饿！” 正在此时，昏迷的年轻人忽然坐起，闭着眼睛大喊道。 “来了，来了，张嘴，吃吧！” 老僧连忙端起桌上的大碗稀粥，用汤勺喂到年轻人嘴里。 “好饿！好饿！” 转眼就喝完一碗的年轻人，仍闭着眼睛大声喊着。 半个小时后 “南无阿弥陀佛” 老僧人看着桌上的八个空碗，和昨天刚炕的二十张大饼，念了一声佛号。 对着再次沉睡的年轻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心想这也必是菩萨的安排，否则常人哪能吃得下他一周的口粮。 ----- 次日清晨 岚清湖贤南古寺的正东方，天色渐渐发白，几道银光射向苍穹，渐而变黄，继而出现红橙颜色，接着又扩展成红色。 天边起伏的红色云流，如波涛滚滚的大海，汹涌澎湃。 瞬间，从红色波涛海浪中冲出一点金黄的光环，不断喷射出金光。 当红日快要升离云海之际，好似浮在海涛之上，一浪一跳，一跳一浪，最后跳出云海，射出万道金光，洒向蓝天，给湖面和群山披上金色霞装。 一缕金色，从禅房的窗户透入，洒在窗前躺着的年轻男人脸上。 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是手指。 很快，年轻人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满是警惕地打量着这间房。 “镜子，镜子！” 突然，年轻人想起了什么，失心疯一般吼了起来，冲出禅房。 他看到山下的湖面，一口气跑到湖边，探出头观察着自己。 “呼~” 几个呼吸后，年轻人长舒了一口，鼻子还是鼻子，脸还是脸，自己也还是自己。 “咚~咚~咚~” 正在此时，山上传来了一阵钟声，年轻人朝着山上声音的方向跑去。 到了山顶后，年轻人才反应过来，刚才这跑上山的速度，至少比之前的自己快上了一倍，而且没有任何气喘。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这时，早就看到他跑上山的老僧人双手合十，对着他微微躬身说道。 “我……是师父您救了我？” 年轻人赶紧对着老僧人还了一礼，轻声询问道。 “善哉善哉，真正救施主的必是菩萨显灵。” 老僧人示意年轻人回到禅房，坐着说出了事情始末。 原来，那天老僧人正在打坐，突感心跳的飞快，他走到湖边想重新静心，哪知就刚好看到抱着一大截树枝漂来的他，捞起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后，那股心悸感也消失不见。 再后来，看见他那么严重的伤势，竟然奇迹般的自愈，又逆天的吃了常人一周的食物。 年轻人无比诧异。 他扯掉肩头的纱布，只看见脱落的结痂，却完全看不出肩头有半点的伤痕。 “真得是这样？菩萨显灵了？” 他的确记得当时被陈伯伯变异的丧尸咬到了肩膀，落入水中，最后用尽了全身力气干掉怪物之后，脱力之前抱到了漂来的一截树枝，后面就是出现在这里。 年轻人跟着老僧人的思维，的确，除了菩萨显灵，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实在太感谢了，我……我太不好意思了，吃了你那么多东西。这，我只有这些了，还希望师父您收下。” 年轻人抄起床头放着的随身腰包，翻出了几块压缩饼干和牛肉干，想了想又把牛肉干塞了回去，给老僧人递过去饼干。 “哈哈哈！无妨无妨。大停电之后啊，其他的师兄都出去化缘了，这洪水没退，他们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寺里的食物够我一个人吃上几个月咯。” 老僧人做了一个不收的手势，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也不能再叨扰了，敢问师父法号？” “老僧法号空观，还不知施主的名讳，日后也好和师兄们提及今日菩萨显灵之事。” “空观师父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将再来报答。我，叫秦羽，就此别过，还请师父多多保重！” 秦羽双手合十，向空观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 燕海高速某服务区内 秦羽弯腰捡起水坑里的一粒豌豆，仔细辨认着。 突然，他的眼眶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秦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捂着脸蹲下去，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秦羽认出了这里，这里是他们遭遇洪水前，做最后一顿午餐时，遇到地震的那个服务区。 苏醒离开古寺后，他不敢回到那个监测站，不敢看那里残留的一切。 这是因为，秦羽想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们所有的同伴都还健在。 虽然理智告诉他，纹丝未动的两艘竹筏，还有破窗出来咬他的丧尸，足以能说明一切。 那个小小的封闭空间，根本无处躲藏。 而如今，时间都还没有过去一周，他重回故地，所有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老二不凡拍着他的肩旁说，‘老大，走，买酒去！’ 老三东东盯着电脑头也不回地说，‘好！三分钟！’ 老四小强涨红着脸说，‘你们就相信我一次！这真回的不一样！’ 薇薇含着泪花但语气坚定地说，‘我不怪你！我爸也不会怪你！……后面我们全靠你了！’ …… 所有人的音容笑貌一股脑的全部浮在眼前。 “啊！！！” 忽然，秦羽仰天一声长嚎，像一头受伤的狼，在山巅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秦羽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拉开一辆面包车的车门钻了进去，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半躺在后座上的秦羽吃光了包里的所有食物后，开始思考他身上的怪异之处。有料大叔的末世：逃离太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