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戳破了心事之后
02 “何莫然，你是新生代表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出了礼堂，何思淼质问他。 “也是昨天才定下来的，事情太多，忘记跟少爷报备了。” 何莫然从善如流的低头认错，这种事，他早就做习惯了。 下午的班会，何莫然更是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几乎是全票当选了班长一职。 虽然何思淼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为自家特卫自豪的。 不过，何莫然还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婉拒了这个职务。 他的所有时间，都属于少爷，而不是繁杂的琐事。 当然，除了何莫然，何思淼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毕竟生的一副好皮相，像个混血儿一样精致，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漂亮。 晚上的聚餐，两个焦点人物不想去也必须去了。 期间何莫然被轮番敬酒，再加上帮何思淼挡了不少酒，聚餐结束的时候，何莫然脑袋也有点晕乎乎了。 “喂，你酒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何思淼挎着何莫然的手臂往寝室走，他想起来高中毕业的时候，何莫然的酒量明明很差，三杯就人事不醒了。 “练的啊，这一个暑假我天天喝，我发誓，再也不会喝醉，否则，还怎么保护你？” 何莫然带着酒味的气息灌入何思淼的身体里，让他也有点飘飘然了，耳朵红的滴血。 两人走进一片树林里，何思淼把何莫然放在长椅上，自己也累的靠坐在他身边。 “何莫然，你现在醉了吗？” 何思淼歪头问，那微卷的睫毛上似乎挂着水雾，双眼倒映着明月，看的何莫然心脏突然就急促的跳了起来。 “我…大概是醉了吧，头好晕。” 何莫然说着，左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不看何思淼，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突然，一道微凉的柔软印上了何莫然的嘴唇，让何莫然大脑轰的响起了警报。 以他做贴身特卫的反应速度，何莫然1秒就后退了十公分，跟何思淼保持了距离。 “少爷，你喝醉了是吧？” 何莫然心里清楚的很，何思淼压根一滴酒都没沾，但这是他能为两人找到最迅速最合理的台阶。 何思淼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啊，好像是喝了点酒，哈哈…” 之后，何思淼起身一个人沿着石子路往寝室走，身后何莫然一言不发的跟着。 目送何思淼上楼，房间的灯开了之后，何莫然才回了自己的寝室。 一整晚，何莫然都在担心，但愿刚才那一幕没有被安排在学校的暗卫看见，否则，要是让先生知道了，他恐怕是再也别想留在少爷身边了。 何莫然本是前任何家管家的孩子，管家突发疾病去世，留下一个四岁的孩子，何家也就主动承担了照顾孩子的责任。 恰好当时何思淼三岁，两人也算是玩伴，何先生就决定要何莫然永远待在小少爷身边，陪他长大，学习，工作，成为小少爷的的得力助手。 随着何莫然长大，何先生对他也越来越满意，十七岁那年，何先生告诉何莫然，除了扶持小少爷，他不能生出别的心思，一旦被发现，那就要永远离开何家，离开何思淼。 而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何思淼，他不断回想着他亲完何莫然之后，何莫然的那个眼神。 惊讶和慌张。 何思淼不明白何莫然有什么可慌张的，堂堂何家少爷都主动出击了，他居然还害怕了？ 难道何莫然压根就不喜欢自己？不可能啊，他明明对自己那么好… “何莫然，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少爷一直喜欢你吗？” 何思淼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从床垫下取出一张何莫然的照片，那是何思淼偷拍的，何莫然在打篮球，意气风发，阳光迷人。 第二天一早，何思淼就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 “少爷，还有半个小时上课，您起来了吗？” 何思淼睁眼，下床给何莫然开了门。 两人没说话，何思淼洗漱，何莫然就站在走廊等着，连房间门都没进。 昨晚窗户纸没捅破之前，何莫然还能肆意的跟何思淼毫无边界的相处，可现在，他就要重新丈量两人的距离了。 从寝室一路到进了教室，两人都沉默着。 何莫然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了，虽然关系有点微妙，但总归还是要恢复平常才行。 “少爷，您想坐哪里？” 何莫然问了一句，何思淼没回答，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 何莫然跟着坐在他身边，帮他取出书本，摆放在他桌前。 “何莫然，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一个高马尾女生抱着书站在何莫然身边，礼貌的询问。 何莫然微笑点头，那女生就高兴的坐在了他身边，引的周围男生女生一阵羡慕。 何思淼低头边翻书边翻了个白眼，心里更郁闷了。 “少爷…” “闭嘴！” 何莫然话没说完，就被何思淼瞪了一眼。 “那个，思淼，上课还有五分钟，这是我给你带的早点，快吃吧。” 何莫然从包里取出一个三明治，放在了何思淼面前。 “教室里人这么多，本少…我怎么吃啊，下的了口吗？” 何思淼拿着三明治又扔给了何莫然，继续生气。 “那你明天就早起二十分钟，咱们一起去餐厅。” “你是在怪我赖床了吗？” “不敢。” 何莫然收好早点，认错之后再没说话。 很快就开始上课了，大学的课一节就九十分钟，还没撑一小时，何思淼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 何思淼赶紧捂着肚子，窘迫的喝了口水掩饰着。 “报告！很抱歉教授，我有点难受，想去一趟医务室。” 何莫然突然站起来，对正在讲课的资深老教授请假。 老教授认识何莫然，点点头就放行了。 何莫然一把拉起何思淼，直接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你哪里难受啊？要不要紧？” 何思淼盯着何莫然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觉得哪里有异常。 “你饿了，我带你去餐厅。” “啊？” 何思淼没想到他上课第一天就请假，居然是因为自己肚子叫了几声。 “不是有三明治吗，我吃那个就行。” “那已经不新鲜了，你吃了会不舒服的。” 何莫然不由分说的带着何思淼就去了餐厅，陪他吃了顿热乎乎的早点。 “我明天会早起的…” 何思淼一边喝粥一边低声嘟囔了一句。 “嗯，那就最好了，否则照顾不好少爷，先生肯定要教训我的。” 何莫然见他态度有改观，心里也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听到这话，何思淼放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盯着何莫然问：“这么多年来，你照顾我，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爸的命令吗？” 四目相对，何莫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或许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算是有私心，也不能让何思淼知道。 “即便没有先生的授意，我也会照顾你啊，咱们一起长大，即便没有主仆关系，也是最好的朋友。” 何莫然的话像刀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剜着何思淼的心，尤其是那个轻描淡写的“朋友”。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何思淼咬牙切齿的说完，擦了擦嘴起身就离开了餐厅。 何莫然赶紧跟了上去，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跟一个正上楼的男生撞了一下。 “抱歉抱歉，没撞疼你吧？” 何莫然赶紧停下来，良好的修养让他即便现在要去追自家少爷，也还是要先查看一下被撞人的情况。 “我靠！你他妈…” 那男生站在何莫然的下一个台阶，捂着肩膀抬头就要骂何莫然不长眼。 可一抬头，看着何莫然关切的双眼，那些脏字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换了温和的说法：“你下次小心一点。” 见男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何莫然也没时间跟他再聊，点点头就赶紧去追何思淼了。 那男生看着何莫然快速消失的背影，张扬的嘴角勾了起来：“何莫然，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