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景明沉默着。

    医生抬眼看他:“教授,我用我的医德保证,不会对你做别的什么事。”

    林景明有那么一瞬间为闪过脑海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感到羞愧。

    成眠没有向联盟医院举报他,也没有用嘲讽或者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已经很说明态度了。

    他无言地躺下,顺从了成眠的意思,饶是如此,医生戴着乳胶手套的修长手指擦过大腿内侧的皮肤时,他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成眠将润滑液慢慢抹在林景明敞开的腿间,然后轻而易举地抚摸到了软肉中因为异变而被强行开拓出的缝隙。

    “医生……”林景明几乎是浑身一颤,低声叫道,在成眠把之间探进去的一瞬间收拢了双腿。

    “不要动。”成眠按住他的膝盖不让他动弹,林景明咬住唇角落别过头去,竭力不让自己挣扎。

    指腹压着边缘慢慢推了进去,林景明能感觉成眠在以一种不伤到他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推进,却在无形中使他更加难堪了,敏感的内壁几乎立即起了反应,开始充血,他能感觉到呼吸在加速。

    “成医生,快点。”不堪的回忆充斥着脑海,他闭起眼说道,

    黏湿温热的软肉包裹着手指,终于推到了最深处。卵状物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很多,指尖只能堪堪够到,成眠微微使力气,把手指往里一推,抵到了硬块。

    林景明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受,总之他感觉整个腹腔连着柔软敏感的内壁都被牵动了,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连着涩然的甬道内部都开始发痒,逐渐分泌出粘液来作润滑。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真的取不出来了,那些东西以及跟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他受不了。

    “别碰了。”林景明皱着眉毛往后一仰,让成眠的手指从穴口出滑了出来,身体内部空虚

    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同时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成眠脸色复杂,道:“没法手术,你有没有感觉到……它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

    林景明神情有点恍惚,他没能听清成眠在说什么,那几下触碰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让他从头到脚整个人开始发烫。

    滚烫的气息从嘴里呼出来,热流伴随着难耐的灼烧般的痒痛,从小腹升起,他心跳如擂,等林景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迷茫地盯了成眠几秒,喉结动了两下,伸手钩住了医生的脖子。

    他搂得实在太紧,颈脖贴着成眠的脸,以至于医生一时没能挣脱,浑身上下冒着汗,几缕发丝被汗水粘在额角,嘴唇此时微张着,泛着艳红的色泽。

    成眠停住了动作,手上的乳胶手套还没摘,不方便碰人,就这么安静由他抱着。

    几秒后,林景明忽然送了手,微红的眼中一片清明。

    “别碰我。”他大口喘息着,猛地将人推开了,胸口火烧火燎地疼。

    林景明撑着医疗床的一侧,费力地眨着眼,试图站起来,双腿却颤抖得根本不受使唤,在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软了下去。甩手的时候他碰倒了一旁放满医疗用具的轮滑车,玻璃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弯腰撑在了一片玻璃上,割破的掌心瞬间流出了温热的血。

    成眠迅速弯下身,抄起他的膝弯强硬地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医疗床上。

    他力气很大,单手制住了林景明胡乱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在地上找到了一支尚未破碎的针管,压住林景明青筋毕露的胳膊,把里面的液体注射了进去。

    “别怕。”他贴在教授耳边哄道,“氯丙嗪,镇定剂,会让你舒服一点。”

    被压住的林景明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眼神还是很茫然。

    那股来自脑海深处的亢奋和狂躁已经消失了,林景明四肢无力躺在床上,发烧一般的高热却丝毫没有退去,反而愈加来势汹汹,每一寸接触到衣料的皮肤都像是爬着蚂蚁,又痒又热,他想去抓,却没有力气,连手腕都抬不起来。

    脸和脖子被烧的通红,他不用看都知道,身下的某处在不停地渗出不可名状的粘液。

    太难受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甚至当第二管液体被推进身体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成医生……”他哑着嗓子叫成眠的名字,满是汗水的手掌无意识地攥住了白大褂的一角。

    成眠微微皱起眉头。

    镇定剂没有起效,或者说,没有在林景明身上起到应该有的效果。

    成眠伸手盖在林景明双眼上,干燥的手掌贴在脸上,滚烫的血液终于被安抚下来一点点,林景明一动不动了一会儿,然后意识模糊地在那手掌上蹭了蹭,发出一声低不可察的呜咽。

    室内很安静,那声微弱的呜咽清晰地落入了成眠耳中,他的手掌贴着林景明的脸,指关节微微曲起了一点弧度,顿了顿,然后用指腹擦去了他眼角的泪珠。

    他移开手掌,看着林景明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而皱起的眉头,握住了教授攥着白大褂的手,把手指一根根掰开了,按着手腕用橡胶止血带绑在了医疗床的铁架上。

    林景明像是陷入了梦魇,想要坐起来,四肢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软弱地由着他掀开了盖着小腹的布料。

    成眠并拢双指,修长的手指像刚才检查时那样探了进去,然后曲起了指节。

    林景明浑身一震,被冰凉的手指刺激得清醒了几分,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呻吟:“松手,医生!会有人……会有人……”

    “不要怕,”成眠在他耳边道,“不要怕,林,我检查的时候不会有人。”

    “这样下去你的血液循环会不断加速,最后有可能在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形成栓塞,然后是肺栓塞,心室纤颤,心脏骤停或者衰竭。”

    “再不解决,你会死的,教授。”

    “告诉我,你平时都是怎么做的。”

    成眠的声音沉沉压下来,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握惯手术刀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开始缓慢抽插的时候彻底瓦解的林景明残存的意志。

    林景明攀在他脖子上,随着他不断的动作陷入了情欲的热潮,难以逃脱又无力挣扎。

    “教授,我要怎么做?嗯?”成眠问道,“是这里吗?”

    “哈啊……啊……唔……”林景明拼命咬着唇,攥紧了成眠背后的衣料,在他指关转过某个点的时候大口呼吸,肋腹由于心跳实在太快一阵酸疼。

    抵达高潮的时候医生抽出了手指,带出一片透明的粘液,成眠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林景明浑身无力,脸埋在成眠肩膀的衣服里,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白色的布料,虚弱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别看……别看。”

    “没关系……”成眠手掌按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没关系,你没做错什么,什么也不要想,只是在治病。”

    “唔……”体内的热度才稍稍减退,林景明双腿只蹭动了一下,又燃了起来。

    很快又来了第二次。

    发热症状彻底消失的时候已近黄昏,林景明缩在医疗床上,精疲力竭,肩上盖着一件白大褂,目光垂着,落在冰冷的医疗器械上,又挪开了。

    成眠从门口走进来。

    林景明实在不敢看他,只见一只拿着玻璃杯的手伸到了他面前——他又想起了这些手指深深插进他体内、沾满了液体被嫩红软肉咬着抽不出来的模样。

    “淡盐水,你消耗太多体力了,多少喝点。”见他没反应,成眠把水杯放在床头。

    听到水杯和桌面接触的轻微咔哒声,林景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哑着嗓子道:“对不起。”

    因为要照顾他,成眠大概推了不少预约在下午的检查。

    “要道歉也应该是我,”成眠道,“对不起,教授,没经过你的同意就采取了这种程度的应急措施。”

    “我……”一句习惯性的“我没事”在喉头滚了两圈,最后伴随着一片酸涩咽了下去。

    怎么可能没事。

    要他怎么面对成眠?

    “为什么会这样?”他问道。

    “很抱歉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能说是猜测,你体内的东西需要这种方式来滋养……保持活性,我猜测它需要你保持在极度愉悦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短时间的发育。”成眠把检查报告递到他手上,专业名词太多了,见林景明看得不是很明白,他简洁地作出了解释,“教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很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

    林景明怔怔地看着报告单,一片茫然。

    他在成眠的诊所里看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甚至有因为绝症把这里当作疗养院的,他原本以为可以很平静地忽视病痛……甚至死亡。

    直到今天才发现,他不可以。

    他真的做不到。

    “成医生,”他颤抖着无助地捂住脸,眼眶通红,“求你,帮我把他取出来……用什么方法都行,拿出来……求求你……”

    “你冷静一点,”成眠压住他的双肩,“不是无药可救的,今天的镇定剂只是应急,不同的配比和摄入方式效果都不同,我尽力给你找到能有效抑制反应的药物。”

    林景明把脸埋在膝盖里,拼命压抑着哭了几分钟。

    成眠连他那副样子都看过了,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他想,可他还是无法忍受在任何人面前软弱地落泪。生物学上认为,眼睛受到刺激时眼周的血管会不断充血,为了保护眼睛肌肉收缩导致流泪;当然,更多时候是因为不适和难过。

    成眠在一旁安静地站着等他冷静下来。

    再抬头时林教授已经迅速恢复了平静,除了眼眶微红甚至看不出来刚才经历过多大的情绪波动。

    “……我要怎么做?”林景明问道。

    “别让任何人知道,”成眠道,“明天再来一次,我会尽力给你配药,但是最重要的……必须弄清楚M2908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带走你,如果可以,最好可以弄到触腕样本或者相关资料。”

    林景明沉默了一会儿,对他道:“我的衣服在哪?“

    “怎么了?”成眠很自然地拿了他的裤子过来。

    “这个,”林景明取出口袋里用保鲜袋密封起来的的针管,“在M2908身上发现的,可能会有线索。”

    成眠拿起针管,仔细端详着。

    “我在实验室没有见过类似的针管,所以带过来想给你看看,因为看起来比较像医用的……”林景明解释道。

    “林,”成眠打断了他的话,面色凝重地看着针管上的符号,“这不是医用注射器。”

    “我见过它,但不是在医院,而是联盟警署……你知道这几年兴起的新型毒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