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快穿】苍生镜在线阅读 - Chapter7

Chapter7

    第不知道多少次,黎褪下裤子,温顺地在重华的视线下撅起该受罚的部位。

    和以往都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手中握着的不是重华赐予的刑具,而是刚刚从自己腰间解下的皮带。

    更让他心里没底的还在于,他无法动用神识看到自己身后的情景,只能凭着经验,尽量让皮带的落点整齐而富有美感。

    ——很显然,他失败了。

    看着黎笨拙地挥舞着皮带,在饱满的小麦色臀部上添上一道道横七竖八的血棱子,重华眉头大皱。

    “过来。”

    挟风而下的皮带生生顿住,末梢擦过臀肉,又留下一道难看的红痕。

    黎不知所措地回过头,见殿下向自己招了招手,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在重华的示意趴到他大腿上时,黎甚至还用力眨了眨眼,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没领完罚呢,就可以温存了么?

    事实证明,黎想得太美了。

    温热的掌心在臀肉上摩挲着,抚过一条长长的血棱,然后离开。不等黎琢磨明白原由,那手掌重又落下,击打在结实的皮肉上一声清脆的“啪!”。

    黎整个人都懵了,足足挨了三下才反应过来,急道:“殿下!”

    “殿下……”感觉到身后的巴掌停下,他怯怯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这样不疼。”

    重华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用皮带吧,”黎扭过头,小心翼翼地建议,“这样不够疼,阿黎得不到教训的。”

    不够疼么……

    重华若有所思地捏住一小块肿起的臀肉,就看到黎猛地咬住嘴唇——而他还没有使力。

    “不疼?”重华挑了挑眉。

    在他的注视下,黎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阿黎,阿黎不是故意撒谎的,殿下别生气……”

    这都什么和什么。重华拧了一下眉头:“解释。”

    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又不敢不解释。

    他斟酌着用词,磕磕绊绊地辩解,自己说“不疼”并不是真的不疼,只是觉得这样的痛楚与殿下此前的不满并不相称——让殿下心生厌恶的自己,应该要受到更厉害的疼才对。

    “委屈么?”

    轻飘飘的问话忽然传入耳中,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委屈!阿黎不委屈!”

    重华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从自己腿上起来。

    “阿黎真的不委屈,”眼看重华起身要走,不打算再责罚自己,黎吓得脸都白了,“殿下,您信阿黎,阿黎真的——”

    “孤准你委屈。”

    黎一下子哽住。

    重华摸了摸他的短发,放缓了语气:“孤去寻些药,别怕。”

    若是黎心存怨怼,固然不是重华所乐见的;但要说连委屈也不许,重华也没那么不讲道理。

    说到底,黎现在所用的身体是他找的。现在想来,当初他夺舍时遇上苏亦的灵魂,其实并非巧合;他当时看中的因果,大约便正是苏亦和陈默的这段孽缘。

    重华拿着药回来的时候,黎依旧半褪着裤子、光着屁股跪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门口。他想了想,还是在沙发上坐下,依旧让黎趴在自己腿上上药。

    “阿黎自己可以……”

    “噤声。”

    黎慌忙咬住唇,不敢再开口。

    露在空气中那么久,受责后滚烫的屁股已经变得冰凉。重华倒出一些药油抹在手心,稍一犹豫,还是解释道:“苏亦说这个药需要推开淤血,你忍着些。”

    “谢……谢殿下。”黎把脸埋在沙发里,声音便有些闷闷的。

    那些黎自己拿皮带抽出的血棱子,先前重华碰一碰都疼得不行,上药的过程堪比又一次承罚。黎没有出声,只是身体不停地哆嗦,臀肉绷得紧紧的,两条大腿也露出了肌肉的轮廓。

    重华不得不频繁地停下上药的动作,轻轻拍着黎的屁股让他放松。

    黎也努力想放松下来——就算是在承罚,把皮肉绷得那么紧也会被视为不驯和抵抗,何况此刻是殿下在给他上药?可是这具才接管不久的身体显然不怎么听他的驱使,仍然会在重华手掌使力时,没规矩地绷得紧紧的。

    等到上完药,黎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上完了药,重华起身去洗手。药油气味重地很,他抹了好几遍洗手液,才算把那味道遮住。

    黎捧着一条热乎乎的白毛巾跪在了他身后。

    重华接过毛巾擦了擦手,视线在黎的灰色西服上打了个转——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黎穿的是白色的。

    虽然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了个遍,黎的裤子仍旧松松垮垮挂在膝弯,皮带也没系上去。

    重华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怕走路绊着。”

    黎揣度着这话里的意思,不像是在训斥自己到处乱走,遂老老实实道:“阿黎不敢自作主张。”

    重华将毛巾扔回给黎,低低笑了笑:“按苏亦的说法,这是叫……一夜回到解放前?”

    黎怔了怔,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刚到孤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重华抬脚走出卫生间,黎忙膝行跟上。

    “喝口水都要问孤准不准,每句话都在肚子里转上个十圈八圈才敢出口。”

    “教了这么多年,才算能让孤省点心……这一下子又回去了。”

    话里颇有些苦恼之意。

    黎一下子红了脸,慌不迭地站起身把裤子穿上:“阿黎知错。”

    “你今天已经‘知错’很多次了,”重华侧头看黎,“你明知道孤厌恶的不是你,只是这具身体……这件事给你的压力那么大?”

    “阿黎——”黎张嘴就想说自己知错,又慌忙咽了回去。

    重华沉吟片刻,道,“罢了,到底是孤委屈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阿黎也有错——”

    “你的错孤已经罚过了,”重华淡淡打断,“一桩是一桩,你可以提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孤都应下便是。”

    黎不敢再拒绝,垂眼想了想,道:“那……殿下可以抱抱阿黎吗?”

    “阿黎不是求殿下临幸,”想起上个世界被斥责一门心思爬床的事儿,黎急急补充道,“就是……求殿下抱一下阿黎,一下就好。”

    黎的神色混杂着崇仰和忐忑,还有一丝丝畏怯,就像重华所惯见的,信徒在神灵面前卑微祷告、祈求接纳和祝福的模样。

    芸芸众生遵奉神灵,藉以获得心灵的宁静和披荆斩棘的勇气——而神灵又未尝不能有呢?

    “这个不行。”重华忽然道。

    黎闷闷应了声是,难掩失望。

    然后他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的要求可以先存着。”

    重华笑着,低头吻了一下黎的额头,奇异地,没有再感觉到厌恶。

    “这个算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