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快穿】苍生镜在线阅读 - 13 只求阿郎允圣人自辩

13 只求阿郎允圣人自辩

    黎伏在床上,执笔批阅一封奏疏。床头还叠了好些,都是政事堂议过之后,认为必须要圣人过目的大事。

    隔着重重帷幔,一名衣着整洁、发髻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正在事无巨细地禀告和歌的身体情况。

    从被夹子欺负得肿胀的红缨,一直入着钗、半翘不翘的下体,到红肿绵软的臀肉、覆着蜡油的后穴。

    除了这些预料中的、挑拣那箱子玩具时就大致能估量到的痕迹,和歌手臂上本不该出现的深刻牙印也被这位姑姑发现并且揪出来了。

    平心而论,这怪不得和歌。重华此前从未表现出对这种“刺激”的玩法感兴趣,便是赏玩侍奴,也倾向于相互的取悦。由此黎调教侍奴时,素来致力于将他们的身子养得敏感多情,能够活泼泼地对殿下的把玩做出反应,相对耐痛能力便要逊色不少。

    黎沉吟了片刻,还是拿不准殿下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换了口味。

    所幸这也不是急切要做的判断,还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在训的侍奴每三日增加一个课时的耐痛训练,”黎随口吩咐教养姑姑,目光却透过帷幔,落在了一旁跪伏的和歌身上。

    “至于你……”

    帝国最巧手的织妇做的床帐,从外侧看向床内什么都看不到,从内侧看出去,仍然能隐隐绰绰看出人形。

    娇柔的少年瑟瑟跪伏,俏生生撅着的屁股红肿未消,看着便诱人极了。

    黎不免想到自己的屁股,被抽得透烂,结了暗红的厚痂,换纱布时还会撕裂伤口,渗出血来。

    他黯然垂眸,淡淡道:“既然沈侯满意,你好生休养,明日再去服侍。”

    少年轻轻一颤,然后恭声应是。

    还是应该给人一点盼头,或许这人能服侍得更用心一些。黎顿了顿,道:“若是你能让沈侯满意,等沈侯厌倦,朕允你与听松任内苑教习,不必再侍他人。”

    少年眸子刚刚亮起,又被泼了一盆冷水:“若惹了沈侯不喜,听松便没入教坊为伎。”

    听松……和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只能说,这位圣人抓人软肋的功力确实是十分精深。和歌或许不在乎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可一想到听松会沦落到那般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境地,他整颗心便似被寸寸脔割。

    还好让沈侯满意并不太难,和歌努力说服自己。他勉强压下恐惧,壮着胆子问道,“若是,若是沈侯不觉厌倦……”

    黎冷笑打断:“沈侯问过你的名字?”

    和歌这才意识到,那位温和可亲、看似对自己颇为青眼的侯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问询。

    第二日午后,和歌提着小箱子,又出现在重华面前。

    他的出现让乐容如蒙大赦。

    自午膳后,重华眼睛有些乏累,便命乐容捧着书念给自己听,到这会儿已经有小一刻钟了。

    乐容嗓子干得要冒火,几番想求阿郎容自己喝口水、歇一歇,又怕阿郎嫌自己体力差,再让圣人给他加体能课——他已经被安排了每日一个时辰的功课,要再来一个时辰,日子真没法过了。

    若阿郎要赏玩和歌,我也可以歇口气儿。乐容脑海里飘过这个念头,声音便顿了一下。

    重华正闭目养神,也没睁眼,懒懒发出一个鼻音:”嗯?“

    ”和歌来了,应是圣人所遣,“乐容忙道。

    那是谁?重华无奈地掀了掀眼皮,就看到昨天那个小美人儿依旧只着一身薄纱,垂头跪在不远处。

    “奴……奴奉圣人命,问沈侯安。”

    声音是比阿容好听一些,难怪叫了这么个名字。重华懒懒想着,抬了抬手,吩咐对方接过乐容手中的书继续念。

    这和乐容的设想有些出入,但结果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乐容把书交给和歌,指给他看自己已经念到了哪一行。待和歌接着开始往下念,而阿郎又合上眼,他悄然退后,倒了杯水吨吨吨往口中灌。

    在和歌的设想中,今天会是非常难熬的一天。

    昨日留下的伤并没有好全。揉开了淤血的肌肤火热而绵软,把玩起来别有一番趣味,或许这也是圣人命他今日继续入侍沈侯原因——至于和歌自己的感受,却是无足轻重了。

    和歌已经准备好不论受到什么折磨都要咬牙忍耐。光是忍耐还不够,他在脑海中来回回忆往日功课中的邀宠技巧,希望能抓着一两个机会,讨得沈侯欢心。

    然后他就念了一个时辰的书。

    期间乐容给他递了杯水,悄然比着口型,道是沈侯已经睡着了。和歌却没那么心大,不敢碰杯子,也不敢停下念诵稍事休息。一个时辰下来,再怎么熟谙发声技巧,嗓音也难免变得沙哑难听。

    然后,他得了代表满意的红色缎带,也宣告这一日的服侍结束。

    是自己的勤恳老实取悦了沈侯么?

    去向圣人复命的路上,和歌拎着甚至都没有开封的小箱子,心中满是茫然。

    出乎和歌意料的,圣人对于他这般“服侍”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详细地问了沈侯是何时睡的、睡梦中神态是否安稳。

    和歌当时满心紧张,哪留心到这个?只能努力搜刮脑海中的印象,不是非常确定地答了。

    御榻上有片刻的沉寂,然后传来圣人清清淡淡的吩咐:“明日你晚些去。”

    “晚些”是晚多少,并不是和歌自己决定的。事实上,他仍旧是早早地将自己收拾妥当,安静地等着教养嬷嬷来唤。

    这一次,他被一路引到一处寝居,里面乐容拧了一条手巾,正在服侍沈侯洁面。

    瞧见他来,乐容便似真似假地抱怨:“你今日来得怎么这么晚。”声音嘶哑大异往日。

    沈侯刚醒?乐容念了一中午的书?和歌飞快地思忖,猜测沈侯心情应当不错,否则乐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抱怨。

    看来今日也并不难过。他膝行上前恭声问安,复又冲乐容抱歉一笑。

    乐容冲他挤了挤眼,朝重华道:“奴替阿郎瞧瞧他今日都带了些什么?”一副要公报私仇的样子。

    重华挠了挠下巴,抬手制止。

    “今日不必服侍了,”他对和歌道,“你回去吧。”

    随即侧头吩咐乐容:”咱们出宫。“

    怎么突然就要出宫?那圣人怎么办?

    乐容呆了一呆,没能立刻理清思路,倒是和歌已经反应过来:”奴不该与阿容嬉笑,奴知错了……“

    ”不是为此,“重华失笑。

    和歌眨了眨眼,壮着胆子更膝行到重华脚边,低声央道:”奴不想回去。若,若侯爷觉得奴还可堪把玩,能否允奴随侍?“

    ”我这儿圣人的眼线已经够多了,“重华含笑拒绝。

    这一杆子打死的人颇多,和歌尚可,乐容却是激灵灵一个哆嗦,一股寒气自脚底心直冲天灵盖。

    他不知原本还心情颇佳的阿郎为何突然恼了圣人,只清楚地知道自己绝不能认下”眼线“之名。

    ”阿郎明鉴,“他原地跪下,急忙道,”奴等自幼蒙圣人训诲,只知依着圣人教导便能得阿郎喜欢,所以平日也听圣人的话。”

    他咽了口唾沫,干涩道:“若是阿郎不喜,奴以后都不听了。“

    重华嘴角笑意未敛,玩味看着他:”阿容的意思是,都是圣人的错?“

    ”奴见识浅陋,不敢妄言,“乐容强忍着疯狂乱跳几近崩溃的心脏,颤声道,”只是奴几次受圣人教训,道是凡事以阿郎为重,圣人也素来……以身作范。“

    他伏下身子,额头紧紧抵着地面:"奴不敢为圣人辩白,只求阿郎允圣人自辩。"

    和歌对圣人和眼前这位沈侯的关系认知颇为浅薄,听着乐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终于觉出味来,跟着伏身叩首:”求侯爷允圣人自辩。“

    重华闭目靠在轮椅上,手指轻轻叩着扶手。

    一时间,屋内只闻”笃、笃“的叩击声,再不闻半点人声。

    良久,轮椅上才传来冷淡的吩咐:”去给圣人报信吧。“